長安街頭,女子立于中央,看著周圍新奇的在二十一世紀根本看不到的玩意兒,看著商販們的叫賣聲,以及來來往往的路人,女子們面帶紅紗,每走過一步,都會被大家所矚目,甚至于有些女子拋一個媚眼兒,便會引得眾人激動萬分。
也的確一如之前所介紹的一般,這里是個男子多女子少的社會,在這路上,大多數的都是男子。女子們在家可以由多個男子來養活。老天爺給了她一樣好處,同樣的也會收回一樣。
女子們的生活好了,但是自由卻沒了,沒有成親的女子被關在家里,成了親的女子,被丈夫們纏著,縱然是出門兒,身邊也是花團錦簇。
當然,縱然是這樣也還是有著等級分別的,不管女子再怎樣的美好,也始終抵不過一個權字。有權利人家的女兒,會被更多人矚目,從而在他們的眼里也就越有價值,而沒錢的人家,女兒最多只是用來為家中轉來更好生活的工具。
女子們雖然有選擇的權利,但是卻沒有說不的權利。
「主人,我幫你把這群人都殺了好不好?」正當範桃花還在感慨這里氛圍的時候,只听到身邊忽然響起了照月的聲音,他的聲音很美,很天真,只是這其中,夾雜著的那一絲狠戾,讓人暗暗心驚。狐疑的看了眼不知為何又生氣的照月,範桃花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頭︰「你想讓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就此和我說再見嗎?」
對的,自由。距離她說出那番話,已經過了有整整七日,在這七日中,她不斷的在家中挑釁範家的老頭,最終終于得到了他的同意,只要不闖禍,想怎樣都隨便她,甚至于還給了自己大把的銀兩,以及出入範家的玉佩。
想來是並不算放心自己,否則的話,也就不會給自己這麼多的好東西。
在听到了範桃花的警告之後,照月也明白這一點,乖乖的退下了,眼不斷的在瞪著那群敢妄想他主人的人。殺意外露。這群可惡的人,怎麼配得上主人,若是日後誰敢妄動的話,就殺了吧。
讓那群不潔的家伙們,有多遠死多遠,地獄有多深,他都要將他們送下去。
範桃花不知照月心中所想,而照月,也並不懂自己心中為何。兩個人走在這大街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沒有人逼婚的日子很幸福,只可惜這里沒有電這種好東西,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有的只有無盡的書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消遣之物。當真讓人頭疼。好不容易能夠出來一次,結果卻也還是沒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去。
「照月,你知道這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嗎?」範桃花轉身,看著跟在自己身後半米正在威脅那群敢看她的人的男子,嘴角一抽,忽然很後悔自己回頭了。
這少年,穿著自己為他選擇的一身淡紫色繡著錦蘭的衣服,發絲束起,倒是頗有幾番清秀韻味,可是一動手,別說清秀了,什麼都被糟蹋光了。
淡定的將人抓了過來,範桃花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身邊還不滿準備殺人的照月,直接搶下了他的劍,狠狠敲了他的頭︰「你真的殺人嗎?先自己抹脖子吧,我謝謝你全家!」
「主人……」照月委屈,看著範桃花,抿了抿唇,最後只能道︰「對不起,我知道了。」說完,沒有搶回自己的劍,劍在手中,便忍不住殺人,他的血性注定如此,她若願意,那麼便交予她。
曾經有人說過,他是一把出鞘卻沒有劍鞘的凶劍,若是可以的話,真希望,眼前的女子便是屬于他的劍鞘。
「說吧,哪里比較有趣。」範桃花整理了一下心情,淡定之後,繼續問道。
而男子,則是一直無言,範桃花狐疑,回頭叫︰「照……」
話沒說完,只見到男子忽然就跪在了地上,一本正經道︰「主人,請做我的劍鞘!」
男子一句中氣十足的話,引得眾人紛紛圍觀,而範桃花也終于臉皮掛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這,這算是啥?
範桃花揚起手中男子的寶劍,毫不猶豫的再次朝著他的方向砸去,結果卻被一個不該出現的聲音給止住了。
「呦,本小姐當是誰呢,原來是丞相家的小丫頭,怎麼著,毒已經清理干淨了?嘖嘖,還真是難得呢。之前听人說你因為本小姐和淺語公子成親的關系,自殺來著,還以為已經死了呢。沒想到在這兒遇見,真是奇遇啊,相公,咱們上前和她打個招呼吧。」
女子的聲音嬌媚,好似那黃鸝鳥兒,听的男人骨頭酥軟,而範桃花听了這聲音,先是打了個冷顫,回過頭,看到的果然是腦子中那侍從記憶里的京城有名的美人——蘇鳳兒。
這女子,一身櫻紅,發髻挽起清麗月兌俗,一雙漂亮的鳳眸,流波婉轉,面色帶紅,水粉輕擦,看著範桃花的時候,紅唇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名為嘲諷。
而再看看她的身邊,男子一身藍雲綢緞,上繡著繁瑣的紋飾,頗為風雅,與衣衫同色的發帶系著長發,月兌俗而隨性。
一雙極為精致的丹鳳眼,此刻盡顯無奈,那雙好似被她前任評為如月雙眸的眼里,也早已沒了當年的不羈神秘。
這男子,已經娶了別的女人,娶了一個早已有三位夫君的女人。
此時,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好似有些不堪,更多的是委屈。
她前任的心上男人和前任的情敵嗎?這可真的是不得了的,奇遇啊!
收斂了心思,範桃花唇邊勾起一抹淡笑,對著女子緩緩開口道︰「的確是奇遇,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早已不能自稱為小姐了吧。
已經嫁了三個啊不對,是四個男人的你,怎麼能自稱為本小姐呢?
下一次,還請自稱為本夫人才是,老女人!」範桃花的聲音很好听,不大不小卻能讓周圍人全數听清。
「呵呵。」一旁,照月看著範桃花,听著她的話,一個不小心忍不住,笑了出來,贊同道︰「的確,她與我的主人,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