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夫——娘子請溫柔 第七十九章 紅蓮兄長

作者 ︰ 三三不是六

永遠無法忘記,那日,她一身妖紅,臉上掛著他們看不懂的笑,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盒子,盒子中裝著的,是她剛剛拿回來的紅蓮花,可是當我接過來的時候卻覺得,這里裝著的,是她那顆已經死了的心——BY鳳弦。

「你們還不快點兒把紅蓮拿過去?說起來,不是說如魅會救墨言的嗎?怎麼沒見到如魅人啊。」範桃花笑容依舊,打量著周圍卻沒見到如魅的影子,倒是看到了手中正拿著雪蓮的照月,在看到照月的時候,她稍稍閃了閃神兒,隨後又恢復了正常。看著他道︰「你來了?」

「嗯。」照月抿唇,如是回答,看著範桃花,心中擔憂之感越發的濃了,他很了解主人,不如同是鳳白一樣了解她的喜好,他了解的是她的悲傷,主人現在在哭,臉上有笑容也依舊在哭。

這群人,到底讓主人去做了什麼?為何會如此的悲傷?

「如魅呢?」範桃花的話題再次回歸到了如魅的身上。

「如魅谷主大致要下午才能過來,他說他手上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桃花姑娘,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不如先休息一下吧。」別在笑了,這笑,讓他心寒。

「好啊,那麼我們先休息吧。」範桃花很好說話,看了眼床上的墨言,心中再次抽痛,用紅蓮的命換來他的命,所以要更好的珍惜才行啊,否則的話,是對她自己的不公。她沒有選擇,唯一的路便是好好對待墨言,僅此而已。

「桃花姑娘,這次的事情,抱歉了。似乎給你添了大麻煩。」床上,墨言看著範桃花思索再三還是如實抱歉道。

範桃花聞言,則是撲哧一笑,搖了搖頭道︰「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怪你?墨言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好好守護你的。」將你當做他一樣的守護著。

「桃花姑娘……」墨言眸子中神色越發深邃,看著範桃花,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什麼。

這個世界上,大致沒有誰真正的了解她吧?甚至于她自己也不了解,那以為能騙住所有人的笑容里,隱藏著的才是真正的悲傷。曾經他們做了假設,如果她回來的時候,又哭又鬧,就說明沒有事兒,如果她回來的時候,稍稍沉默,就說明她很難過,但是……沒有想到,她是笑著回來的。

真是個笨蛋,怎麼可能笑得出來啊,將一個已然走進她心里的人的生命結束,怎麼可能會笑著回來呢?

她隱藏的太好,可是卻忘掉了常識。這笑容,越是燦爛越是殘忍,這是對他們的控訴。你們不是愛我嗎?為何會讓我傷心?為何我連笑容都不願意對著你們露出?

這是一種嘲諷,一種他們最不願意面對的表情啊。

看著範桃花坐在一旁休息,墨言轉身不再看她,只怕再看下去他會沒有被治療的勇氣。

「桃花姑娘你的手受傷了?」一旁,鳳弦抿著唇,看著她手上包扎的白紗,輕聲詢問。

「啊?不是,這個只是自己想割的傷口,並不算是受傷。」範桃花笑了笑,對著鳳弦揚了揚手臂,示意說她沒事兒。

「桃花姑娘,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會留下疤痕。我幫你上藥吧?」鳳弦繼續說著,便準備去拿藥箱。

但是卻被範桃花制止了︰「不必了,留下疤痕才好,我不需要被上藥。」留下疤痕才能記住他。

自己是個沒心的女人,真怕哪一日會忘了最重要的他,他說,他不希望被忘掉吶,那麼,不管怎樣都不能忘。

「……桃花姑娘你的嗜好真讓人意外。」鳳弦打趣,人卻已經識趣的沒有動作了。看著範桃花,男子的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從懷中拿出了一本書。對于他來說,不在意她心中想的是什麼,只要最後的結果是滿意的那麼便足夠。

他不喜歡鳳白的做事兒方式,因為佷兒他太麻煩,總是想著要全部,其實,很多事情只要結果是美的,一切都好啊。糾結于過程,受傷的只會是自己而已。

很多人看不懂,所以才會如此。

「你們都在等我嗎?」正當大家都在沉默的時候,只听到一個好听的聲音響起,如魅的聲音中,帶著三分笑意,七分邪魅,範桃花她們聞言,不由得抬頭,看到的便是一身暗紅色的男子,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把金絲扇子,一旁跟著一個小童,小童的手上還提著一個藥箱。

「如魅,你總算是來了!」鳳弦放下了手中的書,然後將兩樣東西都送到了他的手上︰「東西已經拿到了,可以去救人了吧?」真是,如果他不來的話,這屋子中的壓印氣氛,還不知要如何緩和呢。、

「快些將墨言救好吧,然後我們好回到京城,真是的,這個鬼地方一秒鐘我也不想待下去了。」這次開口的是鳳白,一想到就是在這個鬼地方遇到紅蓮,他便覺得毛骨悚然。

「呵呵,你們幾個……太心急了。」如魅在笑,已經將東西收了起來。

「墨言的時間似乎不多了。」範桃花看著床上的墨言,如是對如魅說道。

「嗯,我知道,但是……我還需要一樣東西,這樣東西還在路上,如果這樣東西不到,我是沒法救人的。或許該說,是有心無力。」如魅說罷了,已經飄進了屋子,並且精準的躺在了剛剛鳳弦坐著的椅子上。

鳳弦見此,嘴角微微抽搐,但是卻沒多說什麼︰「你說的那樣東西現在在哪里?我去幫你接回來。」鳳弦這態度,讓如魅微微驚訝,但是隨後臉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要去幫忙啊?呵呵,也好,不過只希望你別後悔吶。」

「……別說的這麼嚇人。」鳳弦看著男子,因為曾經年少時候和如魅一同在天山上,曾經受過苦的關系,陰影再次浮現,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呵呵。」男子笑的依舊讓人毛骨悚然,但是卻沒有說出他要帶回來的是什麼,只是道︰「你去了就會有人告訴你了。現在他們大致快到城門口了吧?」

「……你不會就在等著我說去接人吧?」看著如魅,鳳弦表示這種想法越發的清晰了。

「差不多吧,除了你沒人能將那東西帶來。」如魅說話的時候絲毫不覺得愧疚,好似能夠被他利用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一樣。

……

鳳弦默默無言,但是卻沒有和他爭執,只是看了眼鳳白和照月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們先等著吧。」

說完,人已然離開。

「你讓鳳弦去找什麼?」已經被上次紅蓮的事情刺激的草木皆兵了,鳳白一臉的警惕。

「一樣必須要的東西。」如魅依舊含糊。

「別賣關子了,說吧,到底是什麼?」範桃花看著如魅,也稍稍好奇,至少她不希望再次出現和紅蓮事件一樣的。

「呵呵……是一個人。」如魅的聲音很輕,看著大家震驚的表情,繼續道︰「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藥人,他的血可入藥,他的渾身大致都是寶。」如魅說罷了,眼底閃過一絲狂熱,那不是男人對女人的狂熱,是大夫對藥材的狂熱。

「……人。」鳳白默默無言,只覺得如魅這個存在太過危險了,所以,他為什麼會一臉興奮啊!

「藥人?和紅蓮一樣嗎?」範桃花微微沉吟。

「不是,他要比紅蓮珍貴的多,紅蓮只能用一次,但是他卻可以用很多次,平時的話,他大致和平常人一樣,啊對了大概比平常人多有些危險,畢竟如此珍貴的藥材,很多人都會想要搶奪。」如魅說的時候還有些感慨。

「當年在得到這個藥材的時候,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雖然說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很虛弱了,但是為了他,我可是幫忙滅了整整一個幫派吶。」如魅一臉的郁悶,似乎做了什麼賠本兒生意的表情,讓大家都不淡定了。

……

「所以,他現在不是很好用嗎?」範桃花狐疑,不解男子為何會糾結于當年。

「是啊,現在很好用。」如魅含笑,只是想到當年的時候,眸子里劃過一絲冷意︰「我也以為很好用的,可是事實上是這個家伙他騙了我,本來他就有意向去神仙谷,結果他只是想讓我給他附贈而已!就算是我不幫他滅了那個幫派,他也一樣會到神仙谷的,可惡!」︰

如魅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將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茶杯的錢,別忘了給照月。」範桃花淡定,示意照月別忘了收錢。然而心中卻對那傳聞中的藥人,產生了一絲好奇。是否,他也會如同紅蓮一樣,露出那般純粹的笑容?

是否,他也會如同紅蓮一樣,強大可又脆弱的可怕?

最終,範桃花所有的想象,在下午日落西山的時候,在大家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終于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鳳弦面色鐵青的拉著板車,似乎有個人坐在上面。

「哈哈,他不是去接人了嗎?怎麼會拉車?」鳳白笑了,真的笑了。第一次看到鳳弦吃癟的樣子。

「應該是因為他很善良,所以決定拉著那個人?」範桃花想了這個可能,但是馬上被她自己拍死了,鳳弦,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一點她清楚。

自打他說要求她殺掉紅蓮的時候,她就已經清楚了。

「鳳弦公子,多謝你了。」正當大家心中想法各異的時候,只听到男子的聲音響起,很好听,只是有些細弱,在大家的翹首以盼中,男子終于走下了木板車,月白色的衣物,白色的鞋子,縴塵不染,哪怕坐在那板車上也絲毫沒有沾染灰塵。

男子淡定的朝著她們走了過來,及腰的白色長發只是用發帶稍稍攏在左側,輕輕的系著而已。

蒼白如紙的臉上,掛著一絲淺淡的笑容,模樣過分的精致,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露出來,這男子的眼,和照月不同,如果說照月因為他的性子而導致多了幾分陽剛的話,那麼他便是因為過于安靜,看似來那麼不真實。

好似天上月一般,朦朧冷清,高不可攀。

男子看著眾人在看到範桃花的時候,眼前一亮︰「這就是如魅看上的女人呀,真好看。」男子這般說著,眼底卻多了一絲暗芒。

「……你如果沒事兒的話,最好老老實實的。、」如魅不滿的看著他,警告道、

「放心吧,不會讓你履行當年的承諾,不過……多看兩眼應該不是罪過吧?」

男子說罷了,手已經要模上了她的臉。

這男子身上的氣息,不同于紅蓮的單純,不同于紅蓮的讓她暖心,這個人,讓她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想要逃離,總覺得過分的悲傷。

這般想著,範桃花人已經退後了一步。

「哎?不願意嗎?」男子稍稍失望。

「抱歉,我不習慣。」範桃花冷靜,只是心中卻比男子還要失望。

「好了,別鬧了,她不適合你。快點兒進去吧,這兒還有病人等你呢。」如魅打斷了這不算曖昧的曖昧。

「病人?呵呵,我可是听說這次需要紅蓮,怎麼,真的有人拿到了那怪物?」

男子笑容中帶了一絲嘲諷,明顯了不相信。

……

……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世上總是會有這種不長眼的!鳳弦默默的看著男子,恨不得時光倒流,在他沒說出口的時候,就狠狠的找一塊石頭塞住他的嘴巴算了。

或者是找一瓶子藥毒啞他算了。為什麼會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啊!難道他不知道這是現正院子里禁止的?

說起來……似乎真的不知道。

「咳咳,這件事。」如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表示一臉嚴肅,然後看著男子,糾結再三後道︰「紅蓮已經到手了。」

「不可能!那個家伙不是上個月就開始暴走了嗎?怎麼可能到手嘛,那可是怪物。」男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眾人在听了這話的時候,徹底的有了想要掐死他的心。這人,是不是真的不長眼楮啊!

正當大家都在郁悶的時候,只听到啪的一聲,女子的手,已然狠狠的落在了那白發男子的臉上。

「說夠了嗎?一口一個怪物的你還要侮辱他到什麼時候!」範桃花激動的看著男子,心口在顫,看著這個男人,想到紅蓮,只覺得好笑,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還想著是否會有人和他一樣,怎麼可能啊!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個紅蓮。

「你打我?」男子愣了,看著範桃花,然而當觸到她眼里的悲傷之後,沉默了。薄唇緩緩勾起一抹淺笑︰「算了,我心情好,打就打了吧,病人在哪里?」

男子說著,人已經繞過範桃花,走進了屋子,在走之前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夠听到的聲音道︰「是你吧?紅蓮是為了你才開花的吧?」

一句話,讓範桃花的臉色一白,想要問問他怎麼知道,卻發現,男子已經進屋了。

「抱歉,打了你最珍貴的藥材。」範桃花一臉的冰冷。

「……如果不想道歉就別道歉了,真難看。」如魅笑說,但是態度卻很嚴肅。

走進屋子後將門關上,並吩咐了所有人都不能進去。

範桃花站在外面,看著緊閉著的門,很想知道,他們會怎樣用紅蓮。他是為了她才開花的?為什麼這麼說?

紅蓮花開,不是因為必然嗎?

範桃花不解,心中越發好奇,但是又忽然的有些不想去知道真相,總覺得那真相,會讓她無法承受。

與此同時,屋子中,如魅命令著一旁的白發男子道︰「怎麼樣,在听到自己弟弟死了的消息之後,有生氣?」

「哎?你在說什麼啊?我和他可從來沒見過面,怎麼會生氣呢?」白發男子一臉的純良笑容,好看細長的桃花眼在附上手中紅蓮花的時候,眼底的悲傷藏不住。

「曾經我想過,有一日能夠去救救他,但是沒想到他沒等我救他,而是選擇為了一個女人,燃盡了自己的生命。」男子的聲音低沉,微微沙啞。

「他離開的時候,大致很開心吧?紅蓮谷中的探子報給我每一日他的動向,但是他從沒有開心過,沒有笑過。最後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死的。我這個做哥哥的,意外的不稱職啊。」男子說著,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自嘲的微笑。

「應該很開心,沒有什麼比被自己喜歡的女人記住更幸福的了。她說,她把愛情給了你弟弟,所以決定守護床上的這位。所以,最幸福的是你弟弟。」如魅的聲音很輕,甚至如果不仔細听的話,根本听不清。

「……意外的惡劣呢,你這種人也會去听別人的牆角?」男子好笑的看著如魅。

「就是我這種人才會听牆角,我不在意鳳弦和桃花姑娘有過怎樣的約定,作為一個大夫,我很想看看傳聞中紅蓮花開的樣子,作為一個愛著她的男人,我很想知道,那個男人在她心理的位置。結果,意外吶。」

如魅這般說著,將紅蓮花和雪蓮花放在一起全數搗碎。

「……如果他也覺得很幸福的話,一切都好。」白發男子這般說著,只是看著那紅色的蓮花,眼底依舊有著散不去的悲傷。

「不要將這種表情在她的面前露出來,她會猜到的,說不準,會想要照顧你之類的。」如魅輕聲警告。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羨慕紅蓮,紅蓮用七日,獲得了他們求而不得的東西。

「哈哈,你在害怕嗎?」白發男子好笑的看著如魅,完全無法想象,這個男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就當做我是在害怕吧。」如魅說著,看著白發男子,將他手中最後一朵紅蓮花收了起來︰「最後的這一棵是留給你的。」

「我不需要,以自己弟弟的血肉開花,我怎麼可能會要!」白發男子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但是沒有它的話,你會死。我不希望珍貴的藥材死去。紅月,你應該清楚吧?」

如魅說著,割開了男子的手腕,血流入碗中。男子則是一臉淡定,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樣。

當血夠了的時候,如魅示意男子自己去包扎,然後就可以出去了。看著如魅那副嚴肅的樣子,紅月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這便是他活著的意義,為別人奉獻自己的血。

當年,母親生下他和弟弟,他被送走,而弟弟,則是留在了那個鬼地方,因為他的身體適合毒,而自己排斥一切毒。

紅蓮地獄制造之後,他曾經一度瘋狂的想去看看他,想去安慰一下弟弟,但是最終都被阻止了。

後來,他的體質開始發生變化,家中人開始用藥膳喂養他,最終成了現在的樣子,一個能夠治療百病的公子,這傳聞傳出去,讓家族的人遭了滅頂之災,在報仇之後,他自願的到了神仙谷,作為藥材活著。

目的只有一個,希望有朝一日,他們會去紅蓮谷,他能夠有機會看到弟弟。

可惜到最終……什麼也沒實現吶。

紅蓮喜歡的女人,該怎麼面對呢?是該殺了她,還是說和紅蓮一樣的,去喜歡她?

都做不到。

紅月走出來的時候,眾人依舊站在門口。在看到紅月的影子之後,範桃花眼前一亮,張口問道︰「墨言怎麼樣?」

「大致能救活了吧?」紅月含糊道,說著,走到了板車上,蜷縮著好似貓一樣的去睡了。

……

「他是有多喜歡板車?」鳳弦咬牙切齒,想到路上的時候,這個家伙說,沒有板車我是不會進城,結果害得他去找板車,拉著這個混蛋,便是一陣惱怒。

「鳳弦公子,記仇是小人行為。」照月很淡定,提醒著。

「……我不是君子。」鳳弦冷哼,但是卻並沒有做什麼,範桃花看著那男子,想問問他他怎麼知道紅蓮開花的事情,但是在猶豫之後還是決定算了。

板車上男子閉上眼,範桃花那猶豫中的視線依舊能感受得到。只是……這就是弟弟喜歡的女人嗎?

欲言又止?

她為何都不說起紅蓮弟弟?對她來說,被紅蓮弟弟喜歡都難以啟齒嗎?

「桃花姑娘,真的不用上藥嗎?」鳳弦擔憂的看著範桃花的手腕,此刻她的手腕不知為何再次的流血。

「不需要。」範桃花的聲音微微生冷,不經意間的就暴露出了此時她的不滿。

鳳弦聞言微微一愣卻沒有說什麼,看著她逐漸染紅的手腕,抿著唇,不再言語。

如魅出來的時候,是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後,在如魅出來宣布說墨言的身體只要養幾日後便可以痊愈的時候,範桃花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桃花姑娘,我有事情要對你說。」如魅看著範桃花,想到在屋子中的時候,墨言對他的請求,咬咬牙如是說道。

「嗯?」範桃花疑惑。卻還是跟著如魅去了。

兩個人來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房間,如魅掌燈後,將剩下的紅蓮拿了出來︰「這是剩下的。」

「……紅蓮?」範桃花看著這一株紅蓮花,眼底微微泛紅。

「這花,我想收下。」如魅單刀直入,這直白的話,讓範桃花有些呆愣︰「給我個理由。」絕對不能讓他隨意的拿走紅蓮留下的東西。

「這花可以救活一個人。」如魅一臉的嚴肅。

「除了墨言之外,我不覺得有誰需要這朵花,這花……不可以拿走。」

「哪怕是救紅蓮的哥哥?」如魅繼續追問。

「……你說什麼?」哥哥?他,他不是。

「紅蓮是有哥哥的,這紅蓮花,可以救活他。」如魅說著,將紅蓮送到了範桃花的手上,讓她自己選擇。

「他的哥哥知道嗎?」範桃花的聲音微微顫抖,不敢想象要如何面對那個人的哥哥。

「嗯?你今天不是剛剛打了他嗎?」如魅好笑的看著範桃花。果然的,和墨言說的一樣啊,只要說出來的話,她就會好過。

「……你說,那個家伙是紅蓮的哥哥?」範桃花愣住了,深深表示,這個世界太可怕、

所以說那個男人和紅蓮,哪里相似了。

「龍生九子各有所好,紅蓮和紅月,的確是兄弟,只不過他們兩個人的體質完全不同,一個可以用各種毒藥喂養,一個排斥一切毒藥。兩個孩子從小便被分開,紅蓮不知道紅月,可是紅月卻知道紅蓮。他比誰都要了解紅蓮。」

如魅輕聲的解釋著兩個人的關系,看著範桃花那越發激動的眼神兒,心中有嫉妒,但是更多的是安心。

本不想讓她知道,可是如果這樣能讓她敞開心扉的話,沒什麼不好。之前的她,過于壓抑了。那種壓抑的情緒,終有一天會爆發出來,從而讓她整個人都性情大變,到那時候,她就不再是她了。

「紅蓮的哥哥……他,他有怪我嗎?」範桃花緊張的看著如魅,總覺得如果和他的親人親近,就會能夠接近紅蓮。

「沒有怪你,他只是有些無法接受一直期待見面的弟弟,忽然死了而已。」

「沒,沒關系,我會補償的,不管怎樣都好……」範桃花很激動,真的很激動,這是她在回到小屋之後,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性情。曇花,對了,曇花!要讓他看到曇花才行。

要讓紅蓮沒有完成的心願,都讓那個叫做紅月的完成,這樣才是真正的沒有遺憾。

範桃花這般想著,眼神終于活分了起來。沒了之前的死氣沉沉。

「京城中五公主病了,我要去給她治病,讓紅月自己一個人回到神仙谷的話,我不是很放心,所以,大致他也會跟去京城,可……我又擔心在我忙的時候,他無人照顧,桃花姑娘,就當做是診金,你幫我照看他可好?」

如魅很了解此刻範桃花的期望,故而如是說道。範桃花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猛地點頭︰「好,不管多久都可以,照顧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不需要擔心了。」

範桃花承諾著,心中的激動之情全數表現在了臉上。

如魅見此,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己心上人開心更加開心的事了,可是,同樣的,也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己心上人為別人開心更加心酸的事情。

感情這種事兒,真的很神奇啊。

最範桃花和如魅的談話結束後,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將這件事說出去。

今夜,範桃花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少了那個總是會問一些奇怪話的少年,少了那個總是在她的飯碗里加上毒藥的少年,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

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

「是我。」鳳白的聲音微微低沉。

「鳳白?」範桃花驚訝。

「嗯。」男子說著,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將門關好,並且在里面反鎖,駕輕就熟的爬到了床上,躺在她的身邊。

「……你怎麼來了?」範桃花狐疑。

「因為很久沒和你這麼親近的躺在一起了,桃花姑娘身上的氣味不足,所以需要補充啊。」鳳白一臉的狐狸笑。

範桃花聞言,嘴角一抽︰「你是狗嗎?什麼叫做桃花姑娘的氣味不足啊,你是靠著氣味活著的嗎?」

「我是靠著桃花姑娘活著的。」鳳白死皮賴臉的環著她的腰,身上的溫度逐漸地讓本來身子稍稍涼的範桃花,溫暖了起來。沒有推開她,範桃花依舊如過去一樣的躺在他的懷中,躲在他的懷中,眼角那一抹淚,擦在了男子的胸口。

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相擁而眠了一夜。

清晨的時候,鳳白醒的很早,但是看著範桃花還在睡,就沒有打擾,大致這兩日因為紅蓮的事情她根本沒有睡好吧?

這般想著,需要啟程的時候,鳳白將範桃花抱上了馬車。然而,事實上範桃花早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不願意睜開眼。

不想看到沒有紅蓮的早晨而已。

這次的目的地是京城,在兜兜轉轉之後,終于又要回到那個是非之地,心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範老頭。

在走的時候,鳳弦說要先去找一下玉沉樓,因為有要緊的事情要說,故而鳳弦是後離開的。

範桃花她們回到京城是在半個月之後。

時間轉瞬,京城中的景象卻是早已大變。京城中,皇帝下令,外城人進入京城中,需要交費,做生意的人,賦稅減輕,大臣們不得出入*,被發現的話一律革職查辦。

京城範家,此時也是冷清一片。不準結黨營私,這讓範丞相的府中再也沒了那些賓客,據範丞相統計,最近的收入直線下降中。

這讓他可是愁壞了。

京城花會的前一日,範桃花她們總算是回到了範家,當到了家門口兒的時候,見到的卻是一片冷清。

走入了院子,範桃花打量周圍,在來到範家大廳的時候,只听到範丞相在哭,哭的似乎是祖先》?

「範老頭,你在折騰什麼呢?」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範丞相的哭喊。範桃花有些不解的問道。

「女兒啊,哎呦我的女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範丞相在看到範桃花的時候,哭的聲音更大了,哪里還有平日里威風的樣子?

「……你想挨揍嗎?」範桃花的嘴角微微抽搐。

「……女兒,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你弄反了吧?」範桃花淡定的推開了範丞相,打量著屋子,默默捂臉。

「桃花啊,你知道嗎,咱們家,咱們家真的出大事兒了。」範丞相拉著範桃花的手,一臉山雨欲來的樣子,讓範桃花的心中越發光火,所以,這老頭敢不敢換個時間啊!沒看到人都在呢麼!

範桃花很不滿,殊不知,這就是做給這群男人看的。

範丞相一邊兒和範桃花說著北城千夜怎樣不好,一邊又打量著眾人,在看到了那白發男子的時候一愣︰「這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這是來我們家做客的。」範桃花淡定。

「做客?」範丞相捂臉,完全很想無視這兩個字,最開始的時候,每一個少年來他家,都是一臉純潔的說,我是來做客的,可是……當過了幾日之後,就變了。範丞相表示,他已經不相信做客二字的純潔了。

「他真的是來做客的,他是神仙谷谷主帶來的。」範桃花嚴肅,表示範丞相不需要多想。

「神仙谷谷主?」這次,範丞相又驚訝了,掃了一圈,沒發現那個凶殘的生物。

「他去皇宮給公主治病了,說起來,老頭,你哭了半天,只是想說北城千夜不人道嗎?」範桃花有些無力。

「可不是?桃花我跟你說,北城千夜這個小兔崽子!」範丞相提起北城千夜就氣不打一處來,然而,下一秒,只听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聲音響起。

「丞相,朕可不是兔子啊。」北城千的語氣中,玩味之意盡顯,範桃花在听到他的聲音時候,也不由得回過頭,只見到北城千夜現在比過去更加有氣勢了。

如果說過去他做太子的時候,還有幾分優雅,那麼現在,便是完全的貴氣天成,霸氣盡顯!

打量著黃袍還沒月兌下的北城千夜,範桃花笑了︰「好久不見。」

意外範桃花會主動打招呼,北城千夜先是一愣,隨後也笑開了︰「好久不見吶,桃花姑娘、」

「你來這兒是找範老頭?」範桃花指了指一旁的範丞相,詢問道。

只見北城千夜搖頭︰「不是,朕來這兒是因為被邀請了。」男子說著,從袖子中拿出了他的請柬。

「這是……」範丞相驚訝的看著北城千夜手中的請柬,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這不是之前風自惜說要借用他的府上,並且發放出去的請柬嗎?

「這是什麼啊?」範桃花狐疑,拿過了一張請柬,只見到上面寫著︰婚貼

左側,風自惜,右側,範桃花。中間,百年好合。

呵呵……範桃花皮笑肉不笑的將帖子拿給了範丞相,語氣越發的陰沉︰「爹爹,是否可以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好合,合個妹啊!為什麼是風自惜?所以什麼時候她和風自惜有關系了?

她自己為什麼不知道?

「咳咳,桃花,這是個誤會,其實只是風自惜公子他……」他怎麼來著?

範丞相想了想,只想到那日他和風自惜喝酒,然後後來喝醉了,最後不小心就答應了人家什麼,所以,其實是他自己將女兒賣給了人家啊!

「怎麼不說了?範老頭,你不是有話先別管說嗎?」範桃花的臉上表情越發危險、

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最後將手中的請柬一撕︰「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的解釋。」為什麼她一回來就發現自己要嫁人!

「咳咳,桃花,其實風自惜公子他一表人才。」

「那你去嫁了吧」範桃花淡定。

「你去了烈國的花都了嗎?」範丞相轉移話題。

「去那兒做什麼?」範桃花不解。

「那兒……你娘她。」

「我娘和我有關系嗎?她不是已經丟棄我們了嗎?」範桃花一臉的淡定,但是被範丞相這麼一說倒是也想起來之前鳳弦他們說的,林千歲也去找了。

他找她娘做什麼?尼瑪這亂糟糟的關系。

「……桃花,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是不是鳳家的小子教壞你了?」範丞相不滿,鳳弦和鳳白表示,他們中槍。

「別給我轉移話題!請柬的問題,還有什麼成親都不是我的意願,如果範老頭你不解決的話,你就嫁過去吧。」

範桃花淡定,避免被範丞相再次將話題帶走。

「……桃花,為何就不明白為父的苦心呢?」範丞相無力。

範桃花則是徹底的無視了他,拉過那白發少年道︰「父親,他是紅月,我最尊貴的客人,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請幫我買兩楠木棺材。」

「他懷了兒子?不會吧?他是男人啊。」範丞相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審視著男子。

範桃花聞言,默默捂臉,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算了。看著範丞相,咬牙切齒道︰「不是,他沒有懷孩子,兩副棺材,其中一副我用!」

……

這話,讓範丞相呆滯了。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的女兒,只覺得自己似乎是幻听了。

她,她還是第一次有說,要和誰同生死啊!

當然了,這一句話驚訝的,可不只是他一個,而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被當做貴賓了的紅月。

------題外話------

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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