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可是丁初雪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開始反思,重新回到娛樂圈究竟是對還是錯?她原本只是想要找到害死郝天宇的人,如今真相大白,她還沒有從被染天空欺騙的傷痛中走出來,小五又因為她而進了監獄。
傷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似乎都是因她而起,她總是在想,如果當初沒有參加天使之音的選秀活動,會不會活得更快樂一些。
她走出房間,來到陽台,望著夜空,拿出一支煙點燃,第一口吸的過猛,不停地咳嗽。她一根接一根的吸著,似乎唯有這樣心就不會痛了,很快地上便落了一堆的煙頭和煙灰。
「初雪。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子墮落下去。」
丁初雪說完,不給崔俊熙說話的機會,轉身走進了房間,並提醒道,「崔先生,你還是趕緊回自己的陽台上去,否則我就要報警說家里來了個小偷。」
丁初雪故作神秘的笑著,見蘇小柔急切想要知道的樣子,便緩緩說道,「我認識一位大師在這所學院當老師,所以我就讓她幫我這個忙啦,我發現你似乎對繪畫很有興趣,而且也很有天賦,我給你提供一次學習的機會,以後就靠你了,一定要努力。」
崔俊熙不忍心看她這樣故作堅強的樣子,明明想哭,卻還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繼續說道,「初雪,如果你累了,就回到我的身邊吧,我會小心翼翼呵護你一輩子。」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丁初雪笑了笑說道。
她相信,何夢琪很聰明,就算她不明說,她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蘇小柔有些遲疑,最終接過來,疑惑的問道,「初雪,里面是什麼?」
丁初雪的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笑,哼道,「崔俊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女人現在應該還在你的家里吧,想要我回到你的身邊,你好歹也把自己身邊清理干淨,你這樣沒有誠意,就別怪我不給面子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男人,似乎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人往往都會這樣,單身的時候渴望戀愛時的甜蜜,但是戀愛時卻又渴望單身時的自由。就像小的時候,總是盼望著長大,以為長大了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是真正長大的時候,卻又在還念小時候的輕松快樂。zVXC。
「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你現在要考慮的是你自己的前程,我相信你一定會實現你的夢想的。」
丁初雪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笑著問道,「謝謝你大爺,我要去古墩,你這是去哪啊?」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丁初雪吐了一口煙圈,淡漠的說道。
「我們可以談一談嗎?」她開口語氣平靜的說道。
「她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系?」何夢琪瞪著她,不悅的說道。
她說,「我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在娛樂圈,我想去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的地方,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
一路上,老漢都在和丁初雪閑聊著。
此刻的她覺得崔俊熙很賤,她愛他的時候,他總是對她冷言冷語,總是想要甩開她。如今她真的離開他了,他反而追過來與她糾纏不清。
丁初雪將手中的煙頭摔在地上,好笑的看著崔俊熙,反問道,「你覺得可能嗎?你和別的女人上床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感受?現在知道我的好處了?可惜我不是你的寵物,你想讓我走我就走,你想讓我回去我就回去?你太天真了。」
又過去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丁初雪沒有接任何的通告,她想做回平凡的自己,每天簡簡單單的活著,獨自漫步海邊,看日出,守日落,不必擔心會被人偷|拍,盡情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一個霸道專|制,一個自以為是,都以愛的名義,在她的心里劃下了深深的傷口。
「墮落?」丁初雪不禁感到可笑,反問道,「我哪里有墮落了?」
他很好奇的問道,「姑娘,你去古墩做什麼的?你有親戚在那里?」
這樣的女人愛的太過執著,以至于有些偏激,為了得到屬于自己的愛而不擇手段。為了一份永遠得不到的愛而漸漸走入歧途,丟失了原本的自己。
沒想到會被他看到這一幕,此時的丁初雪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他們早就已經沒有關系了,想著想著,她又抽出一支煙,繼續點燃,由于手有些顫抖,點了好幾次都沒有點著。
「她瘋了。」丁初雪幽幽的說道,「其實我並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畢竟我們在一家公司,你說是嗎?」丁初雪話里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何夢琪,她不希望她們之間還像尹秀秀那樣,非要弄到魚死網破的時候才肯罷休。再讀讀小說網
又是一個下午,她去看望小五,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小五。
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說道,「初雪,如果你真的想要離開,我給你一個地址,我的朋友在一個偏僻的山村當老師,那里的消息很封閉,沒有人會知道你曾經是一個明星,而且我那個朋友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崔俊熙的心中有些憤怒,這個女人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這種話?看著兩個陽台之間的距離不是很遠,他一下子就越了過去。
蘇小柔滿懷疑惑的打開,里面只有一張紙,她仔細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竟然是某某美術學院的入學通知書,而且上面寫的名字竟然是蘇小柔。
果然,何夢琪停頓了一會兒,定定的望著丁初雪說道,「丁初雪,你以為我想與你為敵嗎?我吃飽了撐的才會這麼做,尹秀秀會怎麼樣,那都是她咎由自取,與我沒有一點的關系,我還有事,先走了。」
丁澤明她都可以原諒,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是無法原諒的?除了那兩個在愛情中曾深深傷害過她的人。
她完全沒有想到,山區的路會這麼難走,快近正午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到達古墩。
丁初雪輕松的笑道,「我當然也有我的去處啊,我打算去山區當老師,教孩子們音樂,你覺得怎麼樣?」錯從染只。
小五坐在里面,隔著玻璃,心疼的看著她,如果此刻的他是自由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道,初雪,我願意陪你一起離開,但是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丁初雪不得不承認,何夢琪確實比尹秀秀要聰明很多,這樣的女人,如若真的斗起來,丁初雪未必是她的對手,只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心情要和她斗,她來找她,就是想要和她把話說清楚。
「可是山區的生活條件不是很差嗎?你能習慣嗎?」
何夢琪畢竟是大腕級別的明星,時間自然很寶貴,況且她並不想面對丁初雪。
「你放心好啦,你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你只要努力學習就好。」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就五分鐘。」
崔俊熙的嘴角劃過邪魅的一笑,「你在擔心我?我知道你還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丁初雪又何嘗想要與她為敵?尹秀秀的事情突然讓她想了很多,她並不想這樣辛苦的活著,每天早晨睜開眼楮就要想如何與比人爭斗。
她抬眸驚訝的看著丁初雪,不敢相信的問道,「初雪,你怎麼會有這個?」
「尹秀秀最近的情況你知道嗎?」
蘇小柔感激的熱淚盈眶,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丁初雪,她喜歡繪畫,但是細心的丁初雪還是發現了。她記得她還在讀高中的時候,想要進入學校的美術班,但是由于學費太貴,她的父母沒有同意,她也因此一氣之下,便不讀書了。
何夢琪掃了丁初雪一眼,便轉身大步離開了那里。
準備踏出房門的何夢琪停頓了一秒,最終還是退了回來,冷冷的說道,「你想和我說什麼?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共同話題。」
「初雪,謝謝你。」蘇小柔緊緊地摟著丁初雪,她心里的感激又豈是謝謝兩個字可以表達的,她一直覺得,今生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丁初雪。
丁初雪抬眸望去,在隔壁的陽台上,崔俊熙站在那里,眉頭糾結的看著她。
老漢突然大笑起來,說道,「姑娘,巧了,我也去古墩,我的家就在古墩,趕緊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晚上回到公寓,丁初雪將一個沒有封閉的信封遞給蘇小柔。
丁初雪點了點頭,答應了,最近一段時間她過的很累,真的想要退出了,但願以後不要再受到傷害。
蘇小柔心里雖然激動,但轉念一想,不免有些擔憂,問道,「初雪,我走了之後,你該怎麼辦?我也想留在你的身邊陪著你。」
丁初雪知道,尹秀秀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何夢琪的指使,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怨恨何夢琪,反而有些同情她,因為何夢琪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得不到染天空的愛,而她依然傻傻的以為只要丁初雪消失了,自己和染天空就會在一起。
何夢琪面無波瀾的抬眸看著她,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時間。」
「崔俊熙,你別再犯賤了,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就算她現在心痛,也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崔俊熙連讓她心碎的資格都沒有。
崔俊熙沉默,眼神卻更加諱若莫深,他薄唇輕抿,喉嚨處哽咽著,丁初雪終究還是沒有原諒他。
將蘇小柔送進美術學院之後,丁初雪便離開了。一個人坐著火車,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她與染天空已經好久都沒有聯系,她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她離開,也沒有告訴他。
「媽的,連煙都欺負我。」她不禁低聲咒罵了一聲。
崔俊熙心疼的看著她,眼神里流轉著一股復雜的神色,他的丁初雪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染天空對她不好嗎?
「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是幾樓嗎?」如果不小心摔下去,不算不粉身碎骨,也會血肉模糊的,丁初雪不禁瞪著他說道。
「初雪,對不起,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才能回到我的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管是崔俊熙,還是染天空也好,都已經成為她的過去,她要重新生活,找回原本單純快樂的自己。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機會進入美術學院。
這時,身邊經過一輛驢車,一個老漢趕著驢向前面走去,看著丁初雪的裝扮,好心的問道,「姑娘,你是從城里來的吧,你要去哪?我帶你一程吧?」
「初雪,別抽了,你根本就沒有學會抽煙。」看著她的眼淚都被嗆下來了,崔俊熙真的有一種想要跳過去將她抱在懷里的沖動。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到達目的地剛好是清晨,她背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耳中塞著耳機,一路听著歌一路向最終的目的地古墩而去。由于路比較難走,一路上也很少見到有車輛經過,她便選擇徒步前進。
回到奇跡,身邊少了尹秀秀,耳根確實清淨了很多,但是丁初雪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來到何夢琪的工作室,發現她正準備出去。
此時的丁初雪已經精疲力盡,腳步沉重的抬不起來,雖然老漢的這輛驢車有些慢,但是比她步行輕松了很多。
其實,丁初雪心里很清楚,就算崔俊熙和柳葉斷絕了關系,她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的,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善良的丁初雪,絕對不會給那個男人第二次傷害她的機會。
「听說古墩小學有個老師,我去找他的。」
「你說的是郝老師吧?呵呵……我們的學校太小,只有他一個老師,听說他也是從城里下來的,郝老師可是俺們村里的名人,村里的娃子多虧有了他,才能讀書,俺們都非常感激他呢。」
「好老師?」丁初雪不禁在心里暗想,這位好老師是誰,是姓郝,還是說村民給他起的一個稱呼為「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