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顫著攙扶住突然將他推開擋住了那致命一擊的水墨煙,南宮傲冷峻的臉上滿是驚詫。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慌亂的抱起水墨煙輕軟的身子,南宮傲斬下一個敵軍士卒,飛身跨坐其上,丟下一句話後,揚長而去。
「輕陌在何處?」
急急封鎖住水墨煙身上的幾處大穴,防止劇毒侵入心肺,南宮傲一路疾馳而歸,跨入邊郡的第一句話就是逮住齊風詢問神醫傳人——輕陌的所在。
「怎麼回事?他如何跑來這里的?」
齊風劍眉一蹙,一邊為南宮傲引路,一邊開口問著滿臉驚慌焦慮的南宮傲。眼見他懷中的水墨煙了無生氣,唇瓣烏黑,不由加快了腳步。
不過此刻,齊風倒是暗暗慶幸自己強行將輕陌帶來了邊境,不然這會兒還真的回天乏術。
——
重重的一腳踹開關閉的房門,南宮傲徑自將水墨煙放在病床上,一把拽過微蹙眉峰的輕陌至床前。
「快給他治病。」
冰寒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南宮傲的臉色難看極了,漆黑的雙眸帶著復雜的神色盯住水墨煙緊閉雙眼絕美面容。
你……究竟是誰?
那一刻又為何想也未想的推開我,毫不畏懼的承受了那一箭?
生平第一次,南宮傲發現自己竟然困惑了,任憑他如何揣測,都無法讀懂床上之人的心思。
「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我要親口問問你。」
默默的在心里發誓,南宮傲隱藏在衣袖中的雙手死死的握緊,指甲嵌進肉中也渾然不知。
「他中了血魄之毒。」
診治了一番後,輕陌好看的劍眉緊緊的蹙起,輕輕的將水墨煙的手放下,聲音依舊清清淡淡,卻就是讓人听出了他話語中的恨意。
「血魄?」
「怎麼可能?」
顯然南宮傲和齊風都听聞過紫魄之毒,不由驚呼出聲。
「確是血魄,你看他的後頸間已經顯露出了血魄特征。」
小心的將水墨煙的頭側轉,一只紫色的落翅蝶圖形呈現在眾人眼前,詭異妖艷。
「奇怪。」
將人扶好後,輕陌疑惑的輕喃,很快又收斂了全部的情緒,靜靜的看著水墨煙。
「他的體內不止一種毒,這支箭上並非染有血魄的毒,而是五步散。」
見身側的人還陷在之前的消息里沒有跳月兌出來,輕陌火上澆油的又冒出一句,暗暗預示著某種信息。
可惜,在場的兩個人卻無暇顧及他話語中的異樣。
「能救否?」
沉寂半響,南宮傲靜靜的出聲,無波無瀾,看不出任何情緒。
「五步散易解,血魄難除。」
淡漠的回應,輕陌掏出隨身攜帶的金針扎入水墨煙的穴道中,隨後拿刀割開箭傷處的血衣,「扶住他,不然他亂動會有生命危險。」比劃了一下,輕陌將手里的刀子擦干淨,消過毒後,瞟了一眼南宮傲。
听聞他的話,南宮傲快速的坐到床沿上,小心的將水墨煙摟進懷中,雙手緊緊的按住他的上身,爾後示意輕陌動手。
「箭很深,差之毫厘就要了他的性命,故而拔箭亦不可出現半點差池,不然喪命就不關我的事了。」
最後警告了一聲,輕陌快速的動手,劃開一點皮肉,右手緊緊的拽住那箭羽露在外面的一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將箭拔了出來,奔涌的鮮血立馬泉涌似的冒出。
輕陌不敢耽擱,快速的為水墨煙止血,並且順手替他解了五步散之毒。
「目前他沒生命危險,但是七七四十九天後,沒找到血魄的解藥,他就必死無疑。」
做完一切之後,輕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齊風適時的拿出一塊手帕為他擦拭汗水,卻被輕陌避開,伸手接過他手里的絹帕擦了擦汗。
面對此情形,齊風也只是訕訕一笑,卻並未半點生氣,反而隱隱有點開心的神色。
「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淡淡的宣誓,南宮傲異常的堅定,漆黑的雙眸里閃爍著某種異樣神色,熠熠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