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緊繃沉謐下來,水墨煙躲在南宮傲的懷中忘了低泣,平靜的心湖翻起驚濤駭浪,柔軟的某處被狠狠的擊中。
這個人,就是他今生的歸宿——愛至骨髓,不離不棄。
「果然如你娘。」
沒想到會被人如此一盆冷水潑下來,水無痕陰戾的雙眸燃起怒火,冰寒的瞟了一眼水墨煙,寒至骨髓的話語毫不客氣的響起。
「哈哈哈——」
原本顫粟軟弱的水墨煙緩緩離開南宮傲的懷抱,肆意的笑起來,卻讓南宮傲心里一疼。
「我娘?我娘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卻被你記恨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就是她離開也是為了你。」
好似笑夠了,水墨煙一反常態的冷冷對視水無痕,縴瘦的身板迸發著凌厲之氣,清明的雙眸染上層層恨意,話語越發的冰寒幾分,「你如何對我沒關系,可是不許你侮辱我娘,你不配。」
母親永遠是他心里的傷,一個不願被觸及的溝痕。
很顯然,水無痕的話戳中了他的底線,連那股從內心深處積攢起來的畏懼都被遺忘,只剩下濃濃的怒。
「你……」
沒想到水墨煙會反斥自己,水無痕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震愕的盯著水墨煙瞧,試圖找出些許說服自己的東西。
「墨煙……」
同樣被震到的還有南宮傲低低喚了一聲,回過神來,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淺淺的笑意——這才是他的墨煙。
「哼,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為何我說不得?」
僅僅須臾,水無痕就恢復了常態,不屑的冷哼,周身的氣息也隨之他的話語逐漸轉冷。
「住口。」
水墨煙絕美的容顏上泛起潮紅,渾身顫抖,與之前畏懼不同,是被水無痕的話語氣得。
「她能拋夫棄子跟別的男人走,哼,見異思遷,朝三暮四,就是一個不知廉恥人盡可夫的賤人?」
似乎被水墨煙再三的挑釁激起過往的回憶,水無痕憤憤的罵起來,陰柔的俊顏猙獰扭曲。
「閉嘴,我讓你閉嘴,閉嘴。」
水墨煙的情緒也徹底被激起,接連說了三個閉嘴,緊握的雙手任憑指甲嵌進肉中,鮮血直流。
「你什麼都不知道,沒資格評論我娘,若沒有我娘,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辱罵她?」顯然,水墨煙沉痛的記憶也被勾起,聲音更冷了幾分。
他為自己的母親不平,想母親為眼前這個人付出了那麼多卻落得如此結果,水墨煙就怒火燃燒,恨不得剜了眼前的人——碎尸萬段。
可是……他不能,他答應過母親,不記恨自己的親生父親,不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之際,絕對不做出傷害自己父親的事情。
然而——
「你說什麼?」覺察出水墨煙話語中隱含的意思,水無痕一斂臉上的神情,陰冷的問道。
「沒什麼。」
心知自己差點說出深藏心底的秘密,水墨煙連忙避開水無痕緊盯的目光,矢口否認。
暗暗嘆息,還好,還好,差一點就違背了母親的遺願,說出自己發誓一輩子也不會告訴眼前之人的真相。
「說,不然死——」好奇的心被人吊起,卻又得不到解答,水無痕的脾氣越發的暴戾,快速的一個閃身,眼見就要抓住水墨煙。
突然——
一道黑色身影直直攔截了他的招式,將水墨煙一手拉著身後,這才冷眼看向水無痕,「我的人不是你能動的。」
「你——」
怒火焚盡了水無痕的理智,冷冷的哼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出手,招招狠戾,不帶分毫情面。
南宮傲早就對水無痕一肚子火,此刻正好有個引爆點,他又豈會放過?也同樣火力全開的應戰,趁機將所有怨氣盡數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