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哈穆族皇宮已經七天,這幾天一直沒有事情發生,不過水墨煙倒是去看了一次病倒的水無痕,他比以前更加的消瘦,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但這些都無法讓水墨煙淡忘他曾經對自己母親所做的那些事,尤其是在知道他竟然在哈穆已經娶了三房夫人的時候,水墨煙就越發的不能原諒。
「他要來了吧。」
倚窗孤站,水墨煙淡淡的抬眸眺望著星辰國所在的方向,低低的輕喃。
他知道,他一定在生氣,氣自己瞞著他來送死。
可他更清楚,他絕對會來,來這里救自己。
輕輕一笑,何時開始,他們已經融入彼此的身體中,心靈里,再也分不開……
「真希望能見你一面,傲。」
收回視線,水墨煙嘆息一聲,清明的雙眸中布滿了絕然,是時候動手了。
再過一日,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哈穆的存在了……
「既然那麼想我,為什麼要偷偷離開?」
突然一聲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還沒等水墨煙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你……你怎麼會……」
震驚的扭身看著那讓他魂牽夢繞的熟悉容貌,水墨煙輕顫著手慢慢的撫模過他每一處。
額頭,眉毛,眼楮,鼻子,嘴唇……
「你來送死,我能不陪著嗎?」
任憑水墨煙撫過每一寸地方,南宮傲霸道的擒住欲收回的手,輕輕的淺吻,憤恨的反問。
「你生氣了?」
他就猜到,眼前這人會這樣,淺淺的勾起一縷輕笑,水墨煙撲進南宮傲的懷中,柔聲輕喃︰「我好想你,傲……」
緊緊的將懷中之人摟緊,南宮傲輕吻著他的青絲,深情的回道︰「我也想你。」
抬起水墨煙的頭,擒住那張殷紅的唇瓣輕輕的親吻,靈動的舌尖敲開他的皓齒,極盡的纏繞,傾訴久別不見的思念。
「傲……嗯……」
溫度在一點點攀升,水墨煙的清眸氤氳迷蒙,悅耳的嬌口今溢出唇角,越發燃燒著這把跳動的火。
「墨煙……」
好心的放過水墨煙越發嬌女敕的唇瓣,南宮傲一邊低喃一邊緩緩下移,灼熱的氣息激起層層漣漪。
衣衫漸褪,水墨煙將赤練蛇拿開,整個人窩在南宮傲的懷中,難耐的呻口今,耳邊那熟悉的聲音卻讓他很安心。
只要南宮傲在身邊,無論天涯海角,他都無所畏懼。
「傲……」
睜開水霧的雙眸,滿身潮紅的水墨煙指了指床榻的位置,柔媚的出聲,雙臂環住南宮傲的頸項。
輕輕的吻了吻懷中之人嬌女敕的雙唇,南宮傲將他翻轉了一面,讓水墨煙坐在自己腿上。靜靜的平視那雙水眸,粗沉的嗓音鑽入他的耳蝸,「自己來,算是我對你的懲罰。」
「好……」
撐起身子,水墨煙無奈的嘆息一聲,雙頰越發的酡紅,好似要滴出血來。
「墨煙……」
「傲……」
痴纏喘息,滿室旖旎,久久不息……
太陽西沉,余暉在天際渲染最後的美麗,斑斑霞光灑進這充滿曖昧氣氛的廂房,聆听著兩人的情深。
「以後決不準再這樣,不然……」
環抱住水墨煙赤果的身子,南宮傲嚴肅的看著他依舊氤氳的雙眸說道,似乎嫌不夠,還刻意警告性撫模了一下他。
「不會了,不會了,絕對不會。」
瞬間僵起身子,水墨煙連連搖頭保證,窩在南宮傲懷里的身子不安的掙扎。
「再動,我可不保證能克制住自己不再踫你。」
深邃的眼眸沉了幾分,南宮傲在水墨煙的耳畔輕語,果然他話一說完,水墨煙就真的不敢再動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南宮傲身體的變化。
「你不該來。」
乖順的靠著南宮傲胸口,水墨煙岔開了話題,初見時的激動慢慢平靜,很多被忽視的問題一一鑽出來。
「你也不該來,可你寧願拋下我來了,你說我怎麼能不追來?沒有你相伴,你以為我能快樂的生活嗎?」
細心的為水墨煙穿上衣物,南宮傲淡淡的回答,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就算我不配合,他們也會想其他辦法將我抓來,而且我有非來不可的理由。」
輕輕的嘆息,水墨煙將頭埋進南宮傲的胸口。
「水無痕?」
濃密的劍眉微微擰了一下,南宮傲思忖了一番,淡淡的問道。
「嗯,他中了外公的毒,公孫麒要拿我換解藥。」
「這跟公孫麒有什麼關系?」
南宮傲實在想不出這兩者間有什麼牽連,就算曾經兩人有關合作,但那是一筆交易,交易完成兩人也就沒了關系。
「這事說來話長,水無痕是哈穆族潛入星辰國的細作……」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水墨煙緩緩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南宮傲听,話末,揚起一抹苦澀的淡笑,「算起來,我也是半個哈穆人,真可笑。」更多的卻是可悲。
「你與他不同,墨煙,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一樣的愛你,陪在你身邊。」
輕輕的撫弄著水墨煙黏在一起的青絲,南宮傲淡淡的宣布,站起身,一個閃身消失無蹤。
「來人啊——」
半個時辰後,蘭月樓二樓響起一聲驚恐的呼喊,而樓下被人點了穴的看守也適時的解了穴道,聞聲立馬跑上二樓。
「墨煙公子出什麼事了?」
站在水墨煙廂房的二樓房門外,兩人恭敬的叩門詢問,卻沒有硬闖進去。
「有……有賊,他偷了我重要的東西,快點……快點去告訴世子,就說沒那東西,就算我外公來了,也解不了水無痕的毒。」
焦急的打開門,滿室凌亂不堪,水墨煙滿臉急色的交待了兩句,一轉身又合上門,一陣翻找的聲音傳出。
這兩人一听水墨煙的話便知事情很重要,一人留下來守著,另一人飛速的去找公孫麒匯報。
房間里。
「傲,你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等會兒公孫麒來了,萬一找到了你,那豈不是很危險?」
一邊佯裝焦急翻找東西的樣子,一邊壓低聲音問身邊一臉深情的南宮傲。
「沒什麼,你只要按照我跟你說的做就好了,到時候再告訴你。」
南宮傲故弄玄虛的攬過水墨煙的腰肢,在他耳邊低低的耳語,手指很不安分的隔著衣服摩擦過懷中之人敏感的地方。
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水墨煙扭頭看著惡作劇的南宮傲,見他臉上布滿壞笑,很是無語的抓住那作祟的手,軟軟的靠著他的胸口,嗔道︰「你……你……別鬧了,萬一被外面的人看到你,那就麻煩了。」
「若公孫麒看到我在這里,他肯定高興,想盡辦法拉攏我,若我不同意,他才會殺了我們。」
收緊手臂,南宮傲偷了一個香後,笑笑的低喃。
「那不是一樣嗎?」
南宮傲是肯定不會投奔哈穆的,那到時候公孫麒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想到這里,水墨煙就更加擔心了,微微睜開他的束縛,轉身與他對視,淡淡的勸道︰「傲,你去找齊風吧,他最遲明天會來到這里。」
「別擔心,也別怕,我在暗中保護著你,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輕輕的在水墨煙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深黑的眼眸中閃過堅定,趁懷中之人還沒回神,身影一晃,憑空消失無蹤……
砰砰砰——
適時的,敲門聲響起,水墨煙還來不及去開門,來人就迫不及待的破門而入,然後焦急的奔到他跟前。
「你丟了什麼?」
狠狠的搖晃著水墨煙的雙肩,公孫麒急切的問道。
「紅英石。」
將一早跟南宮傲商量好的借口回答,任由對方將他本就酸軟的身子搖的快散架了。
「那個是做什麼用的?」
劍眉輕擰,公孫麒不解的追問。
「藥引,沒有它,其他藥物發揮不出藥效。」
繼續用套好的詞應付公孫麒的問題,可水墨煙的心里也在打鼓,他都沒听過這方法,南宮傲又是怎麼知道的。
「不能用其他的替代嗎?」
公孫麒神色越發的難看,口氣也冷了幾分。
「可以,如果你想水無痕早點死的話。」
听到前半句的時候公孫麒的眼中閃過一絲愉悅,可水墨煙的後半句直接將他從天堂達到了地獄。不由氣悶的看著眼前這絕美之人,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那是一塊千年晶石,價值萬金,是醫治水無痕所中之毒的最好藥引,世子若不早點尋回,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沒辦法救他。」
心情愉快的看著眼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公孫麒,水墨煙淡淡的說著,隨手翻了翻身邊書堆。
「那東西不大,也就這麼點大,很容易被那賊弄丟,世子可要快點行動啊。」
好心的伸出右手掩住半邊小拇指的指甲比劃,水墨煙淡淡的笑看公孫麒提醒,然後也不再翻找,甩袖走到窗邊,靜靜的眺望滿天繁星的夜空。
「走。」
公孫麒陰冷著臉色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憤憤然的帶著一干人離開了房間……
「傲?」
沒想到公孫麒剛走沒多久,水墨煙的腰身一緊,立馬落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墨煙真厲害,把公孫麒氣了個半死,我在想,以後我還是少跟你爭辯……」
「你知道就好。」
南宮傲的話還沒說完,水墨煙就惡狠狠的出聲打斷他。
「嗯,不跟你費唇舌,直接把你推倒行動就好。」
一把將人抱起,南宮傲邪邪的壞笑,幾步就把掙扎的水墨煙放在了軟床上,欺身而上。
「傲,你……不是認真的吧?」
吞了吞口水,水墨煙恐懼的看著身上的南宮傲,雙手隔開兩人的距離。
天啊,千萬別是真的,不然他明天就別想下床了……
「你猜。」
欣賞著水墨煙此刻可愛的表情,南宮傲靠近幾分,在他低低的說。
「那個……這里不安全,還是等回星辰國吧,傲……」
清明的眼眸左右亂晃,水墨煙遲疑了一下,討好的跟南宮傲打著商量,沒看到身上之人黑瞳一閃而逝的笑意。
「那回去你得……」
輕輕的水墨煙的耳畔低語,半響才撐起身子,滿含笑意的等待著回答。
「我……我身子吃不消的……」
滿臉酡紅,水墨煙微乎其微的回答,一說完,雙手捂住自己羞澀的絕美容顏。
「那我現在就不客氣了。」
壞壞一笑,南宮傲一只手潛進水墨煙的衣襟里游走,壓低身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水墨煙的頸項間。
「不要——」慌亂的掙扎起來,水墨煙顧不得其他,嚷嚷出聲。
「墨煙公子出什麼事了?」
他這邊剛出聲沒多久,門外就傳來一陣叩門詢問聲。
沒想到外面會有人,水墨煙心下一驚,錯愕的看著停下來的南宮傲,連忙調整好情緒,回答︰「沒事,我剛做了個噩夢,嚇到了。」
「那我們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
門外的人倒也沒太糾纏,听了水墨煙的話丟下一句就離開了,一切又歸于平靜。
「外面怎麼會有人?」
暗暗心驚,還好水墨煙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跟南宮傲說話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放低聲音,而憑南宮傲的身手,他是知道門外有看守的,而且還不是白天那兩人,他唯一沒想到的是水墨煙那突然大聲嚷嚷。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好笑的點了點水墨煙的鼻尖,南宮傲淡淡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外面有人?」
剛剛張口,水墨煙就捕捉到了南宮傲話中的隱意,壓低聲音確定著,見他點頭,不由怒火飆升,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你這個混蛋,那你還這樣對我。」
趁南宮傲不注意之際,奮力的推開他,身子往被子里一鑽,整個人蒙在里面生著悶氣。
「墨煙。」
好笑的躺在水墨煙刻意挪出來的位置上,南宮傲側身摟住他,輕輕的喚著。
「墨煙。」
見被子里的人沒有反應,南宮傲半撐著身子,抬手去撩被子,繼續喊著水墨煙的名字。
被子又縮緊了幾分,好像水墨煙又往下滑了一點,任憑南宮傲怎麼折騰,他就是不放開那團裹住自己的被子。
「好冷。」
見此,南宮傲唇邊的笑意更深,很是哀怨的抱怨,身子好似真的很冷一樣,蜷縮一團。
「真的好冷,墨煙,你舍得我凍死嗎?」
越發悲怨的低喃,南宮傲伸手拉了拉被子,卻依舊沒見松動。
「哎,我還可憐啊。」
背過身不去看水墨煙,南宮傲淒淒慘慘戚戚的嘆息,然而嘴角卻帶著笑。
忽而——
身上一沉,被子就蓋在了身上,耳邊還響著一句話︰「都給你,大熱天還說冷,也不怕中暑。瞎話都不會編,還學人說謊,真不害臊。」
「有你這個專屬醫師我怕什麼?再說,瞎話是說給別人听的,我只對你說真話。」
撩開柔軟的錦被,南宮傲一把擒住水墨煙縴瘦的腰肢,一臉笑容的接口,心里卻是滿滿的幸福。
明知是謊言,可他依舊會忍不住相信,默默的關心著南宮傲的身體。
「哼,誰是你的專屬醫師?」
被南宮傲翻過身子,面對面的對視,水墨煙冷冷的哼了一聲,可那雙清眸卻出賣了他。
「當然是墨煙你啦。」
將人摟在懷中,南宮傲輕輕的親吻了幾下他的眉眼,很是肯定的回答。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
實在懶得跟他計較,水墨煙身子一轉,被靠著南宮傲的胸口,閉上雙眸睡覺。
「我只對你耍無賴。」
稍稍挪了挪手的位置,南宮傲讓水墨煙能睡的更舒服點,低低的耳語一句,在他的頸項間落下一個輕吻……
天色大亮,水墨煙緩緩睜開雙眸,可身側早已沒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有絲落寞,但很快他就收斂了情緒,簡單的收拾過後,公孫麒就闖了進來。
「堂堂哈穆族公孫世子怎麼淪落到這般無禮的地步了?莫非從小學的禮數都退給夫子了?這可不太好,被夫子知道是打手心的。」
眉峰輕挑,水墨煙停下吃早膳的筷子淡淡的看向公孫麒,涼涼的嘲諷。
要知道他現在心情也不好,那個混蛋竟沒說一聲就那麼走了,好歹他還在生氣吧。
好像?
也許?
大概?
是在……生氣……
反正水墨煙是不會坦然承認自己是真的因為南宮傲的不遲而別生氣了……
「你這張嘴越來越尖利了,不過這不是件好事。」
徑自坐到水墨煙的身邊,公孫麒眉峰挑了挑,臉色有點陰沉。
「好事壞事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你說是嗎?公孫世子。」
無所謂的攤攤手,水墨煙的往後靠在椅背上,淺笑著將問題拋回公孫麒。
「若你外公能醫好水無痕,那就有意義。」
公孫麒自然明白那話的意思,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淡淡的回答。
「醫好醫不好在老天爺,莫非世子沒听過,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過五更嗎?所以世子若無事,不妨多去求求老天爺,說不定奇跡出現,水無痕他不藥而愈了呢?」
嘴角的笑意更深,惑人心弦,水墨煙再次拿起擱下的筷子慢慢品嘗著桌上的粗茶淡飯。
「哼——」
冷冷的哼了一聲,公孫麒想到自己此番來這里的目的,嘴邊勾起一絲森寒的笑意,「忘了告訴你,我們抓到那個盜寶賊了。」
「噗——」
剛將一口粥喝進嘴中,听完公孫麒的話,水墨煙很不客氣將那粥噴了他一臉。
「不好意思,我太過意外,沒控制住,世子大人大量,定然不會跟我一般見識的。」
連忙端過茶水飲了一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見公孫麒滿臉污濁,連忙送去一頂高帽子戴在要發怒的公孫麒頭上。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公孫麒嚇唬他,連那莫須有的賊都能抓到,他怎麼能不噴呢?
不過真要把公孫麒惹急了,那他的下場也絕對不會好,為了自己著想,水墨煙還是很懂的把握那個度的。
「哼——」
接過宮女遞過來的錦帕擦拭干淨,公孫麒鐵青著臉冷哼一聲,卻也沒不好太過追究,「知道那賊是誰嗎?」
「是誰?」
抬起宮婢重新續上水的茶盞輕飲了一口,水墨煙懸著的心稍稍歸位,知道他不會計較。
「南宮傲。」
「咳咳咳……誰?」
差點被一口茶水嗆死,水墨煙不停的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好似沒听見公孫麒的話般追問。
「南宮傲。」
見水墨煙這麼狼狽,公孫麒心里的那口悶氣總算消了不少,很好心的重復了一次,還怕他不清楚,補充了一句︰「就是你心甘情願被壓在身下承歡的星辰國驍勇將軍——南宮傲。」
「他為什麼要偷那寶石啊?」
皺了皺眉,水墨煙好奇的問,並不因為公孫麒那難听的話而露出難堪的神色。
既然選擇了,他就不後悔,而且……那話雖不堪入耳,卻是事實,他無從辯解。
只不過經歷這麼的事情,他早就看開了想透了,有時依然會在意別人的指手劃腳,可他已經能夠很快的調節自己的情緒,不露出一絲一毫。
「這就要問問他了。」
公孫麒拍了拍手,立馬就看見南宮傲那抹寶藍色的身影在兩個護衛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傲?」
水墨煙驚訝的呼道,快速的奔到他的跟前,一把撲進他的懷中,「你搞什麼鬼?」僅用兩個人听到的聲音質問了一聲,隨即關切的上上下下查看他的情況,確定沒有不妥後,才責備的瞪著他,問道︰「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我來都來了,你想讓我走,公孫世子也是不會答應的。」
溫柔的將水墨煙摟進懷里,淺笑著看了公孫麒一眼,薄涼的唇瓣貼近水墨煙的頸項,輕輕的呢喃了一句,「這樣我可以更好的保護你。」啃噬上他的雪頸,慢慢含允。
「嗯……」
好看的眉宇擰在一起,水墨煙羞紅的雙頰,卻沒有推開南宮傲。
「現在將軍如願以償了,是不是該交出紅英石了?」
靜靜的瞧著南宮傲與水墨煙相擁親吻的畫面,公孫麒眉眼間閃露出一絲的異樣情緒,冷冷的出聲打破兩人見的溫馨。
「公孫世子似乎誤會了,本將軍記得自己只說過,見到墨煙我們再談。」
將水墨煙環在懷中,南宮傲挑眉看著眼前臉色不佳的公孫麒,涼涼的否決掉他的話。
「你——」
「世子切莫生氣,容易肝火旺盛,暴斃而死。」
見公孫麒鐵青著臉欲動手,水墨煙連忙站出來出言勸解,只不過出口的話語無異于火上澆油。
「哈哈哈,公孫世子怎麼會生氣了?墨煙,你實在太有趣了。」南宮傲摟緊了幾分水墨煙,肆意的調笑,爾後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淡淡的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世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墨煙的外公——神醫夜楠已經到皇城外等候了,只不過你家那幾只看門狗凶的很,硬生生攔在門口,不放行。所以,他讓我見到你的時候轉告你一聲,‘狗太凶,他年邁,受不得驚,病他看不了了,讓你另請高明。’」
「噗嗤——」
水墨煙一听完忍不住嗤笑出聲,雖然他知道這百分之百是身邊這人和自己外公兩人想出來的,但就是知道他才覺得好笑。
這天下武功數一數二的兩人竟然會對付不了幾個看門的人?
可能嗎?
「墨煙,你看你外公可真狠心,就這麼拋下我們兩人溜了。」
听到嗤笑聲,南宮傲很是親密的靠近水墨煙的耳邊,幽怨的低喃。
「不高興你也可以走嘛。」
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南宮傲的腰月復,水墨煙冷哼著,可他的那力氣對南宮傲來說實在沒什麼殺傷力,不痛不癢,反倒是水墨煙自己手撞得很痛。
「痛了吧。」
見水墨煙齜牙,南宮傲好笑的幫他按揉著痛的地方。
「不痛。」
收回手臂,水墨煙哼了一聲,不去看那笑的一臉燦爛的南宮傲。
「你們倆也太不把本世子放在眼里了吧。」
公孫麒見南宮傲說完話後就直接跟水墨煙打情罵俏去了,完全視房間里的幾人如無物,而那絕美佳人似乎也很樂在其中,一點也沒有平日對他冷嘲熱諷的神氣。
「應該放嗎?」
水墨煙側目看向他,四兩撥千斤的問道。
「不該,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放我。」
不等公孫麒出聲,南宮傲就搶先回答,態度很是認真,語氣也很是霸道。
「嗯。你也一樣,該放其他的,我就毒瞎你。」
點點頭,水墨煙靜靜的與南宮傲對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完。
「好狠,不過我不怕。」
淺笑著又在水墨煙的唇瓣上落下一個淺吻,兩人又將公孫麒晾在了一邊。
「你們——」
「對了,我看世子似乎挺閑的,夜神醫還讓我幫他傳句話給你,你想不想听?」
見公孫麒再次像只炸毛的獅子,南宮傲抓住機會,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直接澆滅了他那把怒火。
「說。」
實在沒什麼好的臉色,公孫麒冷冷的出聲。
「他說若是別的醫師解不了那個畜生的毒,你就可以幫他入土為安了,因為那毒很奇特,只要沒用對藥,沒服一副藥湯下去,毒變強一分,而且還會發生變化,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不去計較公孫麒的態度惡劣,南宮傲略微沉思了一下,這才輕笑著將話告訴他听。
「噗嗤——」
水墨煙再次嗤笑出聲,只不過他沒想剛才那樣,而是直接窩進南宮傲的懷中聳動著肩膀,肆意的笑了。
「本世子要殺了你們——」
公孫麒實在快被氣死了,他看得出南宮傲分明就是故意的,可自己偏偏還樂此不疲的跳進陷阱。
「啊?世子當真要殺了我們兩人?」
南宮傲一個閃身,帶著水墨煙避開公孫麒攻過來的招式,驚訝的問道。
「你們再三戲弄本世子,難道不該殺?」
公孫麒自然知道南宮傲的武功不弱,可兩人畢竟沒有真正的動過手,上次他也還沒來得及出手,水墨煙就橫插了一腳,破壞了那難得的機會。
此事一個交鋒,他便知道南宮傲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暗暗驚嘆,只不過因為他帶著水墨煙的關系,所以有些畏首畏尾。
此人必除之。
思及此,公孫麒攻向南宮傲兩人的招式越發的狠厲幾分,每一招都直逼要害。
「那好吧,本來還想把夜神醫讓我告訴你暫時壓制毒性蔓延的方法轉告你的,既然世子要殺了我和墨煙,那我就不說了,臨死也好拖個人墊背。」
見公孫麒似乎鐵了心要除去兩人,南宮傲悠閑的一邊帶著水墨煙閃躲開致命的攻擊,一邊很是惋惜的嘆息。
果然听了他的話,公孫麒的招式一頓,卸去了那份殺氣,「你若告訴我,我可以暫時不殺你們。」
「讓我想想……」
見對方停下了動作,南宮傲也摟著水墨煙在他不遠處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半響,方才幽幽的開口︰「不好意思公孫世子,剛剛被你那麼一攪和,我忘了。」
「你——」
公孫麒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殺了眼前這兩個可惡的人。
乒乒乓乓——
面對盛怒的公孫麒全力攻擊,南宮傲也不似之前那麼悠閑,隱隱露出一絲沉凝,調整了一下水墨煙的位置,抽出隱藏在腰間的軟劍,直接迎向公孫麒的殺招。
「對了,世子雖然我忘了那個方法,但有個人能幫你,你想不想見見?」
一招彈開,南宮傲恍然大悟的提醒,難掩嘴角的一絲笑意。
「你啊。」
抬起衣袖輕輕的拭去南宮傲額頭上的汗水,水墨煙很是無奈的嘆了一聲,清明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這是幫你討要上次他威脅你的利息,好戲馬上就要上場了。」
偷了一個香,南宮傲眉眼間的笑意更深,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輕語。
「嗯。」
白皙的雙頰飛上淺淺的紅霞,水墨煙輕點了點頭,溫順的窩在南宮傲的懷中。
他知道不管是南宮傲還是外公,都絕對不會拿他的生命冒險。
「什麼人?」
公孫麒陰冷的看著水墨煙和南宮傲兩人你儂我儂,聲音寒至幾點的追問,他發誓,若是他在戲耍自己,他絕對要他生不如死。
「神醫夜楠。」
這次南宮傲倒是沒有故弄玄虛,很是直接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在哪?」
在听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後,公孫麒的好奇心再次被南宮傲吊起,忍不住跟著他的話往下走。
「他啊……」
刻意吊足了公孫麒的胃口,南宮傲方才輕笑的指了指幾人頭上的房梁說道︰「他不就在那嗎?」
「哈哈哈,臭小子,你還不錯,差點沒把我老人家笑的從房梁上掉下來。」
南宮傲一說完,一邊白色的身影就從那房梁上跳了下來,一手搭在南宮傲的肩膀上,哈哈贊道。
「可惜,太可惜了……」
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南宮傲看著夜楠,淡淡的說道︰「你老要是掉下來,這場戲就圓滿了。」
「你這臭小子——」
夜楠听完南宮傲的話立馬吹胡子瞪眼,狠狠的罵道,洪亮的聲音響徹這個房間。
「我說的可是實話。」
一把抱起水墨煙,閃身躲開夜楠伸過來的手,南宮傲有些無辜的概嘆。
「你們,噗——」
一向自命才智絕世無雙的公孫麒沒想到自己竟然從頭至尾都是在演出一場鬧劇給別人賞玩,不由怒極攻心,吶吶的吐出兩個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眼前一黑,直直的栽倒下去。
「這小子,真不識逗。」夜楠見被僕人扶住的公孫麒癟癟嘴,很不給面子的抱怨起來︰「我老人家都還沒玩,怎麼就這麼想不通了呢?」
一旁站著的南宮傲和水墨煙兩人滿頭黑線,嘴角抽搐的看著夜楠,暗暗猜想,你老人家還想怎麼玩?難道要把人家直接玩到閻王殿才滿意?
「現在怎麼辦?」
見人把公孫麒抬走了,而屋外也被重兵把守住,夜楠很是認真的問著南宮傲。
他知道,要論月復黑奸詐,誰也比不過南宮傲,就連他每次與他交鋒也只能被吃的死死的。
所以他雖然郁悶不甘心,但關鍵時刻還是听南宮傲的安排。
「墨煙不是早就有計劃了嗎?」
收緊了攬住水墨煙縴腰的手臂,南宮傲很不負責的將問題拋給了懷中之人。
當然,緊要關頭他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既然來討債,那麼就要一次性全部討要回來,不然豈不是太虧了?」
秀美的眉宇輕輕的挑了挑,水墨煙揚起一抹惑人心弦的笑容說道,卻沒有半絲溫度,冰冷狠戾。
這一刻,夜楠才發現,為什麼自己的外孫會跟南宮傲走到一起了?
像。
太像了。
兩人都是同樣的冷,同樣的狠,同樣的黑啊……
「走。」
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水墨煙想說什麼,更何況他表達的這麼清楚?
南宮傲牽起他的走往外走,順便朝還在暗自感嘆兩人相同性格有點出神的夜楠說道,然後就那麼從容淡然的離開了房間。
「你們要去哪?」
出了樓就被人用武器攔住了去路,那負責的將士冷冷的問道。
「你家世子脅我來此為何?如今我外公人已經來了,不去救人難道讓那人死了?更何況,你家世子身體違和,不也需要大夫瞧瞧?當今天下誰的醫術比我外公還厲害?」
水墨煙眉峰挑了挑,淡淡的看著那個出言問話的將士,涼涼的逼問回去,好似眼前之人是個傻頭傻腦的白痴問了一個非常可笑的問題一樣。
「現在我家世子身體欠佳,我做不了主,你們必須等在這里,等我去請示大王妃得到應準後,才能放你們去。」
雖然被頂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沒有失去理智,交待了身邊的幾名副將後,這才離開。
水墨煙等人倒也不急,相互對視一眼,淡淡的笑了起來,就那麼站在眾人面前。
一干士卒忽覺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下,那張傾國傾城的笑顏,是他們見過最美的容貌,甚至比自詡哈穆第一美人的大王妃還要美上百倍。
「墨煙,你就是個禍水,你看你一笑,這一群士兵都成什麼樣子了?」
南宮傲擰了擰眉,有點不悅的抱怨,卻好似宣示霸權一樣,將水墨煙緊緊的摟在懷中。
「哈哈哈,臭小子,你以後有的頭痛了,要是你哪天惹我家外孫不高興,他只要那麼一笑,就有一大群的人沖上來找你拼命,哈哈哈,真讓我老人家有的期待。」
自然也看到了這群有點傻掉的士兵的反應,夜楠很沒形象的大笑出聲,銳利的雙眸溢滿幸災樂禍的神色,腦海中竟然自動填充起那畫面,于是他笑的越發的肆意猖狂。
「他敢。」
一下子臉就冷了下來,南宮傲緊緊的鎖定住水墨煙的清眸,又有點不確定的問道︰「你會嗎?」
「乖外孫,你就告訴這個臭小子,說你會,那他以後就不敢欺負你了。」
一旁的夜楠一副幸災樂禍的起哄道,伸手拍了拍水墨煙的肩頭,鼓勵著。
「你真的會嗎?」
南宮傲問的很是小心翼翼,深邃的眼眸中透露著不安。
「白痴。」
水墨煙很無語的朝他翻了個白眼,給出兩個字。
「你到底會不會?」
誰知南宮傲竟然真的糾結著這個問題不放了,窮追不舍,非要弄出個子丑寅卯來才罷手。
「南宮傲,你這個笨蛋,你以為我水墨煙是什麼人?見個男人就貼上去?你平時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嗎?怎麼這會兒笨的跟豬一樣?不對,應該是比豬還笨才對。你那腦袋瓜子里面裝的都是米田共嗎?我若是那種人,現在你早就不知道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了,氣死我了。」
被問的煩了,水墨煙憤恨的瞪著南宮傲,連珠炮似的吼出一連串的話,白皙的臉上氣的通紅,連喘息都重了幾分,看來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等水墨煙平復了怒氣後,才發現好像少了點什麼,有點失望的揚起頭看向南宮傲和自己的外公。
只听——
「臭小子,他真的是我的外孫?你確定不是人假冒的?」
夜楠木訥的撞了撞身側的南宮傲,吶吶的問道,眼神卻很是懷疑的上下打量著水墨煙。
「肯定沒人假冒,只是……剛剛那樣子……」
南宮傲先是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神情有些糾結的看著水墨煙。
「咦……」
忍不住兩人抖了一子,不想想象下去。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
水墨煙忍無可忍的怒吼一聲,直接嚇住了剛剛請示回來的那個將領,傻愣愣的看著那之前拍若兩人的絕美身影,半響回不過神,直到肩膀被南宮傲拍了一下,才驚恐的後退幾步穩住身子,吶吶的說道︰「王……王妃恩……恩準你們去……去為國舅治病……」
「帶路。」
已經被南宮傲哄好的水墨煙再次恢復了淡然從容的神態,淡淡的對他吐出兩個字。
「好……好……請……請跟我來……」
依舊心有余悸的不敢去看水墨煙,那將士只是本能的執行著命令走到前面,帶著水墨煙等人朝水無痕的房間走去。
「墨煙,你瞧你把這人嚇得。」
看著眼前渾身顫抖的人,南宮傲抿嘴笑了一會兒,這才一邊輕輕的撫模著水墨煙的脊背,一邊輕輕地調侃。
「誰害的?」
水墨煙無比郁悶,若不是身邊的人那麼糾纏不放,他怎麼會毫無形象的耍潑?
「我害的,我害的,都是我的錯。」
一見水墨煙那陰郁的表情,南宮傲立刻連連承認錯誤,看得一旁的夜楠嘴角直抽。
加條搖擺的尾巴就更完美了。
「知道錯就好,在我氣沒消之前,不,許,你,踫,我。」
水墨煙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驚得前面那帶來的將士身子抖的更加的厲害,暗暗為自己默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天爺為什麼要讓他踫到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