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現在怎麼辦,顧省長哪里,我們可沒法交代啊。舒 」一旁,安安的班主任出聲道。
「給安安的媽媽打電話,通知她孩子被抱走了,盡量將責任推到陸軍長身上。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弄不好,我們都得砸了飯碗。」園長重重的嘆息。
電話接通時,曉冉正在工地上,她哪里有心思听她們解釋誰的責任,一听到陸霆鈞抱走了安安,她整個人都傻掉了。啪的一聲,手機劃出掌心,掉在潮濕的泥土地上。
「曉冉,怎麼了?」林嵐看著她,擔憂的問道。
「安安,安安被陸霆鈞帶走了。」曉冉顫聲回答,一張精致的臉蛋瞬間慘白遴。
「你說什麼?」林嵐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又試探的問道,「難道,安安真是陸霆鈞的孩子?」
曉冉拎起包,失魂落魄的跑了出去,她快速的翻找著手機通信錄,突然響起她已經將陸霆鈞的號碼刪除,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手指,沒有了聯系方式,她要如何找到陸霆鈞?!狡兔三窟,陸霆鈞的房子,比兔子不知多了多少倍。
她急的都快哭了,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安安要遠離她,再也不會回來。無可奈何,她只好撥通笑恩的號碼。「笑恩姐,你知道陸霆鈞的號碼嗎?怎麼辦,安安被他帶走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有什麼資格……」說道之後,曉冉已經泣不成聲保。
「曉冉,你冷靜一些,我問一下希堯,然後將號碼發給你。你別急,陸霆鈞是安安的父親,他不會傷害安安的。」笑恩溫聲安慰著,但她知道,此刻無論她說什麼,曉冉都听不進去,安安就是曉冉的命,笑恩想,她可以體會她此刻的感受。
曉冉在工地門口坐上了出租車,卻沒有目的地,她不知道她的安安會被那男人帶到哪里!
林笑恩很快便將號碼發過來,曉冉顫抖著,撥通了陸霆鈞的電話。只響了兩聲,便接听,他的語氣平淡至極,好似早已預料一般。
「怎麼?想我了?」聲音中含著溫柔的邪魅。
「陸霆鈞,你將安安弄到哪里去了?」曉冉質問著,聲音哽咽,淚不停的滾落。
「你是問我兒子嗎?他就在我身邊,你要和他說話嗎?」陸霆鈞語調輕佻,話落後,已經將電話遞給了安安。
那一端,傳來寶貝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他不停的叫著,「媽媽,媽媽!」哭的曉冉心都要碎了。
「安安,安安別怕,媽媽很快就會接你回來的。」曉冉握著話筒的指尖泛著蒼白,但此時,電話那頭已經換成了陸霆鈞冷魅的聲音。
「這小家伙還真不安分,這一點和你倒是很像,看來得好好管教一陣子。不過你放心,男孩子皮厚,打不壞。」
「陸霆鈞!」曉冉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我在呢,冉冉。」他戲謔的笑。
「陸霆鈞,你在哪里,我想見到你,馬上。」曉冉不得不柔軟下來,畢竟,安安還在他的手中。
「好啊,半個小時後,別墅見。記得要準時,過期不候。」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曉冉緊握著冰冷的手機,好似要將掌心中的手機捏碎了一樣。從工地到陸霆鈞的別墅,一個小時的車程,硬是在半個小時奔了過去,曉冉整整哭了一路,她從不知道,原來三年後的自己也能這樣脆弱。
偌大的別墅,空洞死寂的可怕,陸霆鈞慵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指尖夾著一根即將燃盡的煙蒂,淡淡煙霧環繞在他身旁。
「安安呢?」曉冉站在他面前,劈頭便問。
陸霆鈞哼笑,無所謂的聳肩。「他不在這里,有些話,我覺得還是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好。」
「我沒什麼跟你說的,陸霆鈞,將安安還給我。」曉冉冷聲說道,在走進別墅之前,她早已擦干了眼淚,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要在他面前流淚。
「哦,忘了告訴你,他現在不叫安安,叫陸寶。」陸寶,他陸霆鈞的寶貝。
曉冉美眸冷冷眯起,揚起的唇角,笑靨極是諷刺。「陸霆鈞,你好像弄錯了,安安和你沒有半點關系,我以為我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安安是顧省長的……」
曉冉話音未落,已被砰地一聲脆響打斷,陸霆鈞揚起的手臂掃落了茶幾上精致昂貴的杯盞,瓷片碎裂了滿地。他依舊慵慵懶懶的靠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神情不變,看不出絲毫怒氣,一雙眸子卻是極冷的。「安曉冉,你當我傻瓜嗎!我在生日酒店見到安安的那天,就是三年前醫生通知我孩子死去的日子。」
「那只是巧合而已,又能說明什麼。」曉冉理直氣壯的回答,但藏在身後的手,早已緊握成拳,掌心都是汗水。
「是嗎?難道安安長的和我一樣也是巧合?那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陸霆鈞冷邪的一笑,將指尖煙蒂按滅在水晶煙灰缸中。
曉冉沉默不語,她知道,自己無從辯駁。孩子在陸霆鈞手中,只要檢驗dna,就能證明安安是不是他親生。此刻的曉冉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
她緊咬著下唇,又道,「即便他是你親生的兒子又能怎麼樣,你不過是捐了一顆精子給他。從他出生至今,陪在他身邊的是我,他喝第一口水是我喂的,他走第一步路是我扶著,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叫的是媽媽。陸霆鈞,我們的世界,一直都沒有你的存在。何況,我已經跟顧希堯了,我和安安與你不再有任何關系。」
陸霆鈞冷然的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一雙墨眸低斂,透出危險的氣息。他惱火,因為他整整錯過了安安成長的三年。
「想說謊也要把謊言編的毫無破綻。安曉冉,是你太幼稚,還是你一直當我是白痴?你以為林笑恩是什麼人,她會容忍顧希堯將小.三養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嗎?」
他修長的指勾起曉冉下巴,曉冉被迫與他對視,從他墨眸之中,清楚的看到燃燒的火焰。曉冉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憤怒!三年前,是他先放開她的手,他有沒有想過,如果她軟弱一點,安安早已在三年前的監獄中化成一灘血水。三年之後,他有什麼資格向她要回孩子。
「陸霆鈞,你究竟想怎樣?無論如何,我不會將安安交給你。」曉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冉冉,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將同樣的話說太多次。」陸霆鈞唇角微揚,邪氣的一笑。好似剛剛的怒火沖天,只是曉冉的錯覺。
她記得,他說過,想要重新在一起。可是,她也說過,「那不可能。」
陸霆鈞也不惱,安安在他手中,曉冉就再也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他倒是不急著將她反鎖入懷,偶爾玩些貓捉老鼠的游戲,增添些情趣倒也不錯。他的唇輕靠在她耳側,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臉頰,他曖昧呢喃,卻明顯的威脅,「冉冉,你覺得你還有說不的權利嗎?除非,你想一輩子也看不到你的安安。」
曉冉手掌緊握成拳,尖銳的指尖早已深陷入皮肉,鮮紅的血珠順著鉛白的指尖一顆顆落在腳下柔軟的羊毛毯上,但曉冉已感覺不到疼痛。她冷笑著,並不肯向惡魔屈服,「陸霆鈞,那我們就法院見吧。」
她說完,踩著高跟鞋,轉身便要離開,卻被陸霆鈞扯住手腕,他手臂一覽,曉冉腳下踉蹌一步,便跌入他胸膛。陸霆鈞邪氣的笑,反身將她壓入沙發中。
「既然來了,我怎麼會讓你這麼輕易離開。冉冉,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的唇在她肌膚上流連,癢癢的,極是曖昧。他修長的指,已試圖去挑開她胸口的衣襟。
「陸霆鈞,放開我!你就這麼喜歡當強.奸犯嗎!」曉冉在他身下不停掙扎,卻絲毫撼動不了他半分。
「還好,只不過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反而無趣。我們這樣,剛剛好。」說話間,他溫熱的手掌已經滑入她身後,兩指一捏,胸衣被打開,釋放了胸前柔軟,擠壓的柔軟溝壑就在他低頭間,一雙墨眸明顯染了一層情.欲的緋紅。
曉冉感覺到抵在腰間的堅.硬,她別開蒼白的面頰,不敢再輕舉妄動。「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如果你想要一具失去靈魂的身體,那麼,你可以為所欲為。」
曉冉眸中淒涼,深深刺痛了陸霆鈞,他沒有繼續,反而托起她精致蒼白的小臉,在她唇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冉冉,順從一次不好嗎?忘記過去的一切,我們好好在一起,我會對你好,也會對安安好的。」
曉冉無助的搖頭,彎起的唇角,笑靨諷刺,「太晚了,我的心已經死了。」
陸霆鈞凝望著她,久久不語,許久後,才沉聲說道,「那就重新活過來,我可以醫。」他說完,翻身而去,松開了對她的鉗制。「你走吧,我今天不想強迫你。」
當然,也只是今天而已。
曉冉快速的合攏胸前衣襟,站到安全的距離之外。「安安……」
「想要安安就回到我身邊,否則就一輩子都別想見到他,也許,我會將他送到國外。」陸霆鈞清冷的聲音打斷她。
曉冉壓低著頭,依舊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張小臉隱在暗影中,陸霆鈞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很厭惡這種無聲的反抗。
「還不走?那我們可以繼續。」他再次開口,唇邊掛著冷魅的笑。
曉冉踉蹌的退後兩步,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曉冉離開之後,偌大的空間中,沉寂的有些駭人。陸霆鈞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空氣中還殘存著獨屬于曉冉的淡淡馨香,讓他貪戀著。他真的不想逼迫曉冉,只要她點頭說一個‘好’,他會將她寵上天,他寧願給她全世界。可是,她不要,屬于他的一切,她安曉冉都不屑一顧。
修長的指按了下鼻梁,他煩躁的靠在沙發中。而平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突然嗡嗡的響了起來。
「什麼事?」他接听,聲音中卻難掩不耐。
「軍長,小少爺不肯吃飯,將自己鎖在房間里,您過來看一下吧。」電話那端,林進有些焦急的說道,畢竟,林進沒有過孩子,對于這個小祖宗,他完全束手無策。
「嗯,我馬上到。」陸霆鈞掛斷電話,抓起一旁的車鑰匙,便走了出去。
大奔車開的飛快,不出半個小時便趕回了軍區住宿樓,獨棟的小樓,裝飾的古樸別致。是的,他將孩子安頓在軍區,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曉冉絕對找不到的地方,即便是找到到,她也沒有天大的本事從軍隊的手中將人帶走。
「安安呢?」陸霆鈞推門而入,開口便問道。
「還在房間里,我們怎麼勸也不肯開門,午飯晚飯都沒吃。這麼小的孩子,千萬不能餓壞了。」林進擔憂的回道。
陸霆鈞沉著臉色,並沒有責備,只是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將門撞開。」
「是。」林進得到指示,大步上前,砰地一聲,將房門硬生生的撞開了。
陸霆鈞走進去,發現寶寶安靜的坐在小床上,黑葡萄一樣的大眼,倔強的瞪著他。
陸霆鈞沒有發怒,反而腳步放輕的來到他身邊,溫和的開口,「不餓嗎?怎麼不吃東西?如果飯菜不合胃口,我讓他們重新給你做。告訴爸爸,你想吃什麼?」他抬起手臂,動作溫柔的撫模著寶寶額頭。
「你不是我爸爸。」安安嘟唇回了句,又道,「我要回家,我要媽媽。」
陸霆鈞耐著性子,將寶貝抱在膝上,「我不是告訴過你,先和爸爸一起住,過兩天媽媽就會過來。」
「那就等媽媽來了我再吃飯。」安安倔強的回答。
「臭小子,你和我扭上了是不是!好,有本事你就一直都別吃。」陸霆鈞將他重新放回小床上,起身離開。
林進一直守在門口,警衛員手中還端著溫熱的飯菜。「軍長,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小少爺有沒有說想吃什麼?」
陸霆鈞略帶無奈的搖頭,吩咐警衛員將飯菜送入屋內,就擺在安安面前,他倒是要看看那孩子的毅力究竟有多強。「他餓了自然會吃的,不用理他。」
「可是,軍長……」林進欲言又止。
陸霆鈞劍眉微鎖,嘆了聲又道,「讓隨軍的醫生守在這里吧。」終究,他還是舍不得這小東西,如果真有個意外,那麼後果,他和曉冉都承擔不起。
「是,我這就去辦。」林進點頭,心想,真是誰的誰心疼啊。
陸霆鈞坐在沙發中,一夜未眠,房間中,安安執拗的要命,竟然真的不一口不踫桌上的飯菜,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原本紅潤的唇片都干裂蒼白了。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三歲的孩童,竟然有這樣超強的耐力。
「還是不肯吃東西嗎?」陸霆鈞問道,順勢熄滅了指尖煙蒂。煙灰缸中,已經堆滿了煙頭,他幾乎吸了一夜的煙。
林進嘆了聲,無奈的搖頭。「天馬上就亮了,這麼小的孩子,一天一夜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受得了。」
陸霆鈞俊臉陰霾,起身便想安安的房間走去,寶寶依舊坐在床上,甚至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只是,由于饑餓的緣故,反應都有些遲緩了。但父子對視的時候,寶寶漂亮的大眼中寫滿了堅決。那樣清澈干淨的眸子,像極了曉冉,陸霆鈞一下子便又心軟了,重話說不出一句。
他吩咐廚房煮了香噴噴的瘦肉粥,親自喂安安,剛出鍋的粥有些燙,陸霆鈞吹涼了放在寶寶唇邊,溫柔的輕哄著,「陸寶乖,就吃一口好不好?吃飽了,爸爸就帶你去找媽媽。」
但寶貝顯然不領情,揚起手臂推開陸霆鈞遞來的粥,哭喊著要找媽媽。陸霆鈞手一滑,整碗粥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迸濺了滿地,也徹底了激起了陸軍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