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吧台上,向服務員點了一杯酒,辛辣的酒液入月復,淚水就止不住的涌了出來。舒 曉冉苦澀的牽動唇角,揚起頭,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曉冉一身純淨的碎花裙,與酒吧的霓虹璀璨格格不入。美麗的單身女孩兒,難免引起男人的興趣。她不過坐了一會兒而已,就有男人上來糾纏,曉冉不耐的蹙眉,無論對方說什麼,她都不屑去理會。沒想到,那男人卻變本加厲起來,居然大膽的將手搭在了曉冉肩頭。
「把你的髒手拿開,放尊重點。」曉冉惱火的拍開他的手。
男人輕笑,「不過是想請你喝杯酒,交個朋友,這麼凶干嘛。」男人倒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只嘀咕了句,便轉身離開了。
曉冉低斂了眸光,蒼白的小臉一片平靜。她重新握起桌上的酒杯,淺飲了一口。而身後,突然響起男子低沉的聲音,「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安總,原來,安總也有借酒消愁的時候。彗」
曉冉不解的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身亞麻色休閑西裝的英俊男子,有些面熟。她蹙眉凝思了片刻後,才想起這男人叫李學威,高級工程師,程浩南的同窗好友,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因為程氏負責的那一部分工程尚未動工,她和李學威的接觸不多,以至于曉冉對她的印象十分模糊,沒想到他卻記住了她。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李學威溫潤的一笑,指了下曉冉身旁的位置。
曉冉狀似隨意的聳了聳肩,示意他坐下來。他點了一杯和曉冉一模一樣的酒,十分紳士的舉杯敬向她,「能在這里遇見安總,應該算是緣分吧。我敬安總一杯。畢」
「還是叫我曉冉吧,這里不是公司。」曉冉面無表情的回了句。
李學威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姿態十分優雅,風度翩翩。「好吧,曉冉。」他低笑著,又道,「曉冉,你生氣的時候,都那麼漂亮。」這樣的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難免有輕佻的味道,但從李學威口中說出,卻成了真心的稱贊。
曉冉隨意的勾了下唇角,又淺品了一口杯中酒液。「謝謝。」她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李學威坐在她身邊,但曉冉一直安靜的喝著自己的酒,從始至終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好像他們是兩個陌生人一樣。當然,他們本就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面對曉冉的冷待,李學威全然不以為意,他同樣沉默的陪在她身邊,如同守護騎士。
曉冉點的是烈酒,連著喝了幾杯後,半扒在吧台上,瑩玉的手臂撐著額頭。酒醉後,頭腦發疼,她漂亮的眉心緊蹙在一處,額前碎發貼在臉頰,凌亂中,又帶著幾分妖嬈嫵媚。
「曉冉,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李學威輕輕晃了下她身體,試圖將她喚醒。
曉冉的意識有些模糊,剔透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不停滴落,好巧不巧,一顆打落在他手背上,帶著灼熱的溫度,讓他不由得心口一驚。究竟是遇上了什麼樣的事,讓安曉冉這樣剛強的女子落淚。
她口中似乎在低聲的呢喃,聲音暗啞而透著淒傷。李學威靠近她幾分,才勉強听清,她在喚著,「霆鈞,霆鈞。」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嗡鳴聲,純白手機正在吧台上不停震動著。跳動的屏幕上,只有一排數字。李學威喚了曉冉幾聲,而她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他猶豫了片刻,才將她的手機從桌面上拿起,劃開了接听鍵。
「冉冉,你在哪里?」電話那端,傳來陸霆鈞急切的聲音。
「她喝醉了,請問,您是她什麼人?」李學威禮貌的出聲詢問。
听到電話那端傳出男人的聲音,陸霆鈞的怒火一下子竄了起來,深更半夜,喝的爛醉如泥,還跟一個陌生男人呆在一起,她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危險!
「她在哪兒?」陸霆鈞怒聲吼道。
面對著怒火中燒的男人,李學威無奈的笑了下,然後報出了酒吧的地址。不出十分鐘,陸霆鈞的大奔車就停在了酒吧門前,這種小地方,陸軍長自然是不熟悉的,他沉著臉色站在門口處,冷寒的眸光掃了眼酒吧內,在昏暗的光線下,還是一樣就尋到了那麼嬌弱的身影。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曉冉扯入懷中。她毫無預兆的撞入他堅硬的胸膛,鼻尖撞得生疼。「痛。」曉冉下意識的嚶嚀。
「誰允許你出來喝酒的!」他不悅的斥責了句,手臂卻溫柔的攬在她縴細的腰間,生怕在弄疼了她。這丫頭倒是越來越能耐了,居然敢跑到酒吧這種混亂的地方借酒消愁!看他回去怎麼收拾她,不讓她長長記性,她也不知道什麼是危險。
「你是曉冉的朋友吧,她喝醉了,就麻煩你送她回家吧,一個女孩子,自己也不安全。」一旁,李學威溫和的笑著。
陸霆鈞微眯著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片刻後,才清冷的回了句,「嗯,剛剛麻煩你了。」
「沒關系,那我先走了。」李學威含笑回答,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總是溫潤無害,猶如三月和煦的陽光一般。
陸霆鈞將曉冉帶回別墅的時候,曉冉依舊昏昏沉沉著,雙腿都癱軟了。他抱著她回到臥房,然後,略帶粗魯的將她丟在了大床上。強烈的震動,讓她的意識終于蘇醒了幾分,但頭還是昏沉的疼痛著。
「怎麼是你?」她有些不耐的蹙眉問道。
「那你希望是誰?一個陌生男人,再來一段刺激的一夜?」他的聲音不由得冷了幾分,他擔驚受怕的找了她幾乎一個晚上,她難道不會好好說話嗎?開口就是夾槍帶棒的,似乎不傷她,她就不舒服一樣。
「陸霆鈞,別把任何人都想得和你一樣齷.齪。」她冰冷的丟出一句,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手握成拳,一下下捶打著發疼的頭腦。
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陸霆鈞又有些心疼了,他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本想制止她類似于自傷的行為,但慌亂中力道過大,還是弄痛了她。
「痛,放開我,陸霆鈞。」或許是借著酒勁兒的緣故,曉冉才放任自己失控一次。
陸霆鈞下意識的松了手,但語氣也有些不善,「對我喊什麼!深更半夜去酒吧那種骯.髒的地方廝混,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男人是誰?」
曉冉有片刻的呆愣,什麼在一起的男人?本就混亂的大腦,更加混沌了。喝了太多酒,有些記憶變得十分模糊。「什麼男人?」她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還敢問我什麼男人!今晚如果我沒有找到你,你現在應該就躺在那男人的身下了。」他突然撲過來,將她壓在身下,頭深埋在她頸窩,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耳側,酥癢的觸感,讓她很不舒服。
「陸霆鈞,我和誰上.床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著我!倒不如我問你,你和王媛,上過床吧。」她被他壓在身下,目光呆滯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冰冷的淚珠,再次順著眼角滑落。
陸霆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悶聲不語。他知道,此時,任何解釋都會變得蒼白無力。他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抹掉她面頰上的淚痕,低頭在她耳畔低喃,「冉冉,我知道你痛,可是,你卻不知道我比你更痛。我和王媛,只是權宜之計……相信我,你要的一切,我都能給,我只是需要時間。」
他需要時間來解決掉與王媛的關系,需要時間來扭正他們之間所謂的舅甥亂.倫,任憑他是陸霆鈞,高高在上的陸軍長,可他終究無法一手遮天。他有太多的無奈,也有太多的不得已。
「冉冉,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答應你,不會讓你和安安等太久。」他壓低了頭,胡亂的去親吻她冰涼的唇瓣。
曉冉卻抗拒的搖頭,避開獨屬于他的氣息,只要一想到他吻著她的唇,還吻過其他女人,她就會覺得惡心。「放開我,陸霆鈞,我嫌你髒。」
她的話,再一次刺痛了陸霆鈞,他看著她,那樣受傷的神情。
曉冉毫不畏懼的迎視著他的眼,她哭著,卻也放肆的笑著,笑聲諷刺而疼痛。「陸霆鈞,你和王媛都上.床了,現在,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為你守身如玉。」
陸霆鈞深眸中最後一絲溫情泯滅,微眯起眸子,眸中透著邪氣與冷魅。「隨便你怎麼想,但是安曉冉,我告訴你,下輩子我不管,這輩子,我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曉冉冷哼著,下巴驕傲的揚起。「陸霆鈞,別太自以為是,走出這個門,我可以是任何人的女人……啊……」她話未說完,頸間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悴不及防的咬住她頸窩細女敕的皮肉,細碎刺骨的疼痛伴隨著淡淡血腥味傳入大腦神經。
撕咬過後,他溫潤的舌尖舌忝舐著傷口處涌出的血液,沾染著血滴的唇角冷魅的上揚,語調中帶著絲絲邪氣。「冉冉,你知道你左心房的正下方,是你最敏感的地方嗎!每一次我吻著那里的時候,你都會舒服的呻.吟。」他邪魅的笑,薄涼的唇片沿著鎖骨劃向她左側的柔軟。
「不要,陸霆鈞,你不能這樣對我。」曉冉哭喊著,卻無法掙月兌他的鉗制,身體在他的觸踫下柔軟的像一灘水一樣。淚如珍珠般落下來,委屈,無助。靈魂與身體激烈的角逐,疼痛刺骨。不要,不要再繼續折磨她,她認輸了,她認輸了可不可以!
「冉冉,別哭,冉冉……」他低聲呢喃著,去親吻她眼角苦澀的淚。「冉冉,我們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冉冉,給我時間,我會規劃好我們的未來。」
「陸霆鈞你所謂的未來,就是讓我做你永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曉冉彎彎的唇角,綻開的卻是苦澀的笑。「陸霆鈞,我不會步入我媽的後塵,就算粉身碎骨,安曉冉也不會給你做情人,如果,你一定要自私下去,如果,你還是不肯放手,那我們就相互折磨吧,到死為止。」
曉冉話音剛落,陸霆鈞卻突然翻身而起,他背對著她,曉冉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緒,卻感覺到他身體上散發出的無盡蒼涼。「你寧願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嗎?」他暗啞的聲音,微微的顫抖。
曉冉沉默,而此時的沉默,無異于默認。然後,砰地一聲巨響在頭頂響起,陸霆鈞一拳打在一旁的裝飾玻璃上,鮮血沾染在閃著微光的玻璃碎片上,紅的刺目。他依舊背對著她,高大的身體如同雕像般屹立。
「霆鈞!」驚駭中,曉冉不假思索的下床來到他身邊,一雙鉛白的小手握住他受傷而緊握的拳頭。「陸霆鈞,你瘋了嗎?你不知道痛是不是。」
他靜靜凝視著她,半響後,才握住她的手貼上心口的位置,「冉冉,我痛的是這里。」
曉冉拼命的點頭,淚卻再也止不住了。「我懂,我懂你的痛,陸霆鈞,如果我們之間只是時間問題,我可以等,三年,五年,十年,安曉冉都可以等著你。但我們之間是死結,哪怕終其一生都無法解開的死結。」
「冉冉,不是。」陸霆鈞沉重急促的打斷她,卻被曉冉白皙的指尖壓住了薄唇。
她苦澀的搖頭,清澈的瞳眸含淚。「霆鈞,听我說。」她說著,淚卻也不听的落著。「唯一解月兌的方式,就是放過彼此,遠遠的守望彼此的幸福。陸霆鈞,這一次,讓我來說結束,請你,看著我轉身離開的背影。」
「不,冉冉,不要。」他雖然擁著她,而映在眸中的身影,卻逐漸模糊,為什麼他沒有放手,卻覺得曉冉在逐漸遠離。
他慌亂的吻下去,擁著她柔軟的身體滾倒在大床上,忘情的糾纏……
翌日清晨醒來,曉冉覺得頭疼欲裂,身邊的位置早已空了下來。她修長的指尖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宿醉的確是件痛苦的事。
她穿衣起床,別墅中已經空無一人,落地古董鐘不偏不倚的指著十點鐘的方向,這個時間,陸霆鈞已經去了軍區,安安去了幼兒園,保姆在超級市場買菜,偌大的別墅,安靜的幾乎失去了人氣。
曉冉簡單的洗漱後,剛要出門,卻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攔住了腳步。她從包中掏出手機,掃了眼跳動的屏幕,竟然是劉芸打來了。這個叫做劉芸的女孩,曾和她一起在夜色撩人中討生活。後來,曉冉離開了,但兩人的聯系卻一直沒有斷。
「曉冉,我,我在d市,我想見見你。」電話那端,傳來劉芸怯怯的聲音。
「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曉冉問道,略帶著些不解。劉芸怎麼會突然來d市呢?
她從陸霆鈞的車庫中開出一輛寶馬五系,從別墅到市區,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最終在周氏集團的門口停住,曉冉推門下車,漂亮的眉心微蹙起,她沒想到劉芸會在這里。
周氏企業門口,女孩穿著單薄的裙子,消瘦的身體安安靜靜的依靠在石柱上,低頭等待。
「劉芸。」曉冉喊了她的名字。
劉芸下意識的抬眸,漂亮的眸中還有尚未干涸的淚。「曉冉。」她走過來,在曉冉面前停住腳步,唇角揚起一抹牽強的笑。
「劉芸,你怎麼會在這里?」
「哦,來看一個朋友,可是他不在。」劉芸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但慘白的臉色和眸中盈動的淚,卻已經出賣了她。曉冉知道,事情一定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
「你大老遠的從c市趕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見這個所謂的朋友吧。」曉冉一雙精明的眼,輕易看穿了她的心事。
劉芸微苦的笑,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反駁。
「走吧,去我那里坐坐,我們也好久沒有見面了。」曉冉並不是多事的人,劉芸既然不說,她也沒有多問半句。
曉冉自然不會帶劉芸去陸霆鈞的別墅,而是將車開去了酒店,如果沒有陸霆鈞的插曲,她和安安本應該在這里住上一年的。
兩個人許久未見,閑敘了幾句,劉芸便說要離開了,沒有找到想見的人,或許,那個人只是在回避著她,那麼,與其苦苦糾纏,倒不如回到屬于她的地方,就這樣靜靜的死去。本來,他們就是兩條不該相交的平行線,是命運的斷點,讓他們錯誤的相遇。對于劉芸來說,那是一生唯一的愛戀,但對于那個人來說,只是寂寞旅途中偶爾出現的風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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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又吵架了吧,眼看月末了啊,還是不見票票飛漲。水水不出來喊,你們就不給她票票啊,嗚嗚~~傷心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