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訓練的途中,沐夕被昨天的馬侍帶到了馬房,長君正在幫雪髻修剪參差不齊的馬尾。
雪髻一看到沐夕立刻彈跳起來朝沐夕撲去,沐夕心悸的後退了幾步,看著雪髻憤怒的反應,很是心虛。
長君輕輕撫了撫雪髻的頭,雪髻漸漸安靜了下來,他又伏在雪髻耳畔低語,雪髻態度大變,溫順的用頭拱著長君,完全一副撒嬌的模樣。
「如果有什麼不滿,大可沖著我來。」長君並不看她,而是溫柔的撫著雪髻,「要是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是十條命也不夠抵的。」他說的風輕雲淡,而她卻感到他身體里另一個靈魂在張牙舞爪的怒吼,于是沐夕暗暗握緊了拳頭,「沐夕听不懂少卿在說些什麼?」
長君忽然輕輕一笑,「總之記得我方才的話就好,走吧。」
沐夕沒看懂他笑的究竟是何意,馬侍跟在她身後往回走,對沐夕道,「我就說不是辰護衛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連皇上的坐騎也敢踫。不過幸好少卿手藝好,幾下就給補救過來了。要不然我們這群人可都要受罰了。對了,辰護衛,昨晚我睡著的時候沒其他人來吧。」這馬侍當然沒敢說自己在監督沐夕時睡著的事,「辰護衛……」沐夕半天沒回他的話,馬侍上前又喚道。
沐夕還在想著長君,這才緩過神,「嗯,怎麼了?」
「小的是問,昨晚有沒有旁的人來過?」
「沒有,一直就我們二人,當時你在睡……」沐夕還未說,馬侍就抱拳求道,「噓噓,還求辰侍衛幫忙,千萬別把我昨晚偷睡的事說出去,否則澹台大人絕不會輕饒的。」
沐夕笑著拍了他一下,「放心好了,保證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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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陽宮殿之上,皇上端坐于上座,皇後與墨妃伴于兩旁。
「靖昊,你是否已經找到了刺客?」皇上問道。
「回皇上,臣確于昨日,在崖邊發現了一具尸體,但還未證實他就是那名刺客。」
「你是要證實呢?還是刻意隱瞞了什麼?」皇後寧涵兮質問道。
「臣,無意隱瞞,只是想收集到證據後再向皇上匯報。」
「那好,就先將你目前尚有的證據拿出來吧。」
澹台靖昊遲疑了片刻道,「是。尸體上有三殿下侍衛的腰牌,但尸體與證物皆在馬場。」
于是皇上便命人前往馬場,不多時三皇子淳于朝瑾已到,立在一旁,看著侍衛抬進一具尸體,但上面蒙了一層白布,看不出是誰,可他從皇後那里感覺到事態不妙。
「辰沐夕。」她先皇上開口,「太子遇刺那天你與刺客打斗是否有刺傷他?」
「回皇上,皇後娘娘,卑職當日確實劃傷了刺客的手臂,而且清楚的記得是左臂。」
「你確定沒有記錯?」
「卑職十分確定,絕無虛言。」
「那好,你去辨認一下這具尸體。」
「是。」
尸體上的白布被掀開,沐夕上前的步子不自覺的頓了一下,長這麼大,她還沒真正見過死尸。
皇上不禁問道,「有何事?」
「回聖上,沒有。」沐夕屏息湊上前,看了看那具死尸,又仔細觀察了他左臂上的傷口,于是上前回道,「回皇上,皇後娘娘,那日刺客蒙著面,卑職未看清他的面貌,但從他左臂上的傷口來看,確實是卑職所傷。」
皇後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澹台大人將腰牌呈上來讓皇上過過目。」
「是。」靖昊望了淳于朝瑾一眼,呈上了腰牌,由太監總管徐海遞到皇上面前,皇上拿著腰牌仔細看了看,抬首喚道,「瑾兒,他是你的人,你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