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在幾人眼中有驚艷有擔憂,最直接的便是那銀色的物體從樹上落下,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朝墨卿飛去,伴隨著的還有那一聲帶著重重童音的叫喊,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墨墨。」孤寒大聲的叫著墨卿的名字,漆黑的眼中滿是擔憂,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人類的小孩一般,看了直教人心疼。
壞墨墨,剛才居然趁它睡覺時,把它揪下來一個人扔在了樹上,自己居然抱著那女人跑到了地上,要是被老鼠咬了怎麼辦?哼,這些臭老鼠要是以前它才不會放在眼里呢!它輕輕吹口氣就能將它們全滅了,但是它……
咦?現在?現在怎麼了?為什麼它會覺得要是以前自己就能輕易滅了這些老鼠呢?唔,到底是為什麼呢?小小的身子因為心中的困惑而動作稍微有些停頓。孤寒用小小的爪子撓了撓自己那圓圓的腦袋,歪著頭,眼神放空。總覺得它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唔,到底是什麼呢?
放空的眼神似乎看見了什麼,瞳孔猛縮。孤寒立刻將心中還在思考的問題丟棄,疾步飛馳到墨卿身邊,眼眶周圍已是布滿了水霧,霧氣朦朧將那雙眼楮渲染的更加明亮,清澈,像是被水剛剛清晰過一般。
因為正好落在了地精鼠的包圍圈中間,懷中還要護著一人,這種情況下墨卿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警惕來應對,藥粉早沒了,墨卿一手握著匕首,一手將齊媚兒抱在懷中,手快速翻飛
,在空中舞出一朵朵血紅的花朵,一個個圍上來的地精鼠都被墨卿快、準、狠、的扎在了要害,一刀斃命,那隨著墨卿拔刀的動作而噴出的血水帶著強烈的腐蝕性,落在地上的植物上,很快就將其腐蝕干淨。
墨卿見此更加小心,卻忽然听見空中傳來一道熟悉的童聲,本能的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那熟悉的銀色身影正從那安全地帶跳落下來,那清澈的眼只是直直的看著她,滿是擔憂,卻忽視了它身下那一群虎視眈眈盯著它的地精鼠群。
該死的。墨卿見此不禁低咒一聲,心中已然升起了幾分怒氣。本來下來前就是不想讓它有什麼危險,才會將熟睡中的它丟在樹木上,誰想它居然醒來自己跳下來了。它以為自己會說話就是聖獸了嗎?它不知道自己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下來只會更危險嗎?
墨卿想著心中的怒氣更勝,剛想開口責罵孤寒幾句,卻在觸及到那雙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黑眸中滿是對她的擔憂後,不知怎的,那責罵的話她硬是咽下去了,沒法開口。
然而就在她分神的這麼幾秒,那狡猾的地精鼠已是加快了攻擊的速度,她只得先對付眼前的這些,眼楮卻一直都注視著孤寒與它周圍的情況,心中計算著怎樣能在將它扔回到樹上去。
而在她沒有注意到的一個角落,一只地精鼠似乎注意到了她一直維護著懷中的人,那血紅的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身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在看見她露出空隙的那一剎那,身子一躍而起,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來到她的面前,張開那長著尖銳牙齒的嘴便想咬上去。
目標正是她一直護在懷中的齊媚兒!
「啊!」齊媚兒因為害怕地精鼠的模樣,落到地上後便一直乖乖的呆在墨卿的懷中,緊張的看著周圍,不敢有任何動作。卻忽然發現一處陰暗的角落里,一只地精鼠速度極快的朝她撲來,那模樣在她眼中逐漸放大,嚇得她閉上眼楮,尖叫出聲,抱著墨卿腰身的手更加緊了緊。
墨卿在齊媚兒尖叫出聲的前一秒才發現那一直等待時機的地精鼠,然而此刻的她卻沒有絲毫防備,右手的匕首剛剛刺出,此時在想收回來刺殺這只地精鼠,時間上顯然會來不及,而那只地精鼠的速度極快,一會兒便來到她的面前,張嘴便想咬齊媚兒。
刺耳的尖叫在墨卿耳邊炸響,忍著想捂住耳朵的沖動,听得那聲音中透漏出的明顯恐懼,抱著齊媚兒的手似安慰一般,緊了緊。
眼看那地精鼠便要咬上齊媚兒的脖子,墨卿腳下微微用力,猛的一個側身將正對著那只地精鼠的齊媚兒轉到一邊,自己卻因為躲閃不及,右手手臂被那只地精鼠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帶著強烈毒性的唾液沾染上了墨卿的肌膚,墨卿的手臂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開始腐爛,忍著劇痛,墨卿一個用力的甩手便將那死死咬著自己的地精鼠扔了出去,因為咬的過緊,連帶著一起飛出去的還有自墨卿手臂上被咬下來的一小塊肉快與那飛灑在周圍的鮮血。
無人注意到,那飛濺而出的鮮血有幾滴飛落在了墨卿的胸口處,黑色的衣裳沾染上血紅的顏色只是與周圍的顏色相比深沉了些許,隨即那血滴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似的,那深沉的顏色逐漸變淡,隨後就像是那快衣服上從來就沒沾染過半點污漬一般,與其它顏色相比沒有任何異樣。
沒有人看見,在墨卿胸口的衣領處,那枚被墨卿一直貼身佩戴的玉佩正散發出一陣陣的紅芒,一閃一閃,像是被什麼東西喚醒了一般,玉佩中心的那朵紅梅更加的鮮艷了,像是被注入了靈氣,有什麼東西在那紅梅中流淌著,順著紅梅花瓣的軌跡游走著。
這一切卻被那黑色的衣料遮擋住了,無人看見這奇特的一幕,就連墨卿也沒有感覺到……
此時孤寒已經落到了墨卿的腳下,身子輕巧的爬上墨卿的左肩,看著那流血不止,開始腐蝕的傷口,心痛的放佛要滴出血來,難受的有些窒息。
「墨墨,痛痛,藥……藥……。」
墨卿听著孤寒那帶著明顯哭腔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忽然覺得傷口似乎也不是很痛了。明白孤寒是叫她用自己制作的藥來治療傷口,微微勾唇,柔聲安慰道,「沒事的,等下就好了,不要擔心。」說著手下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熟練的將右手的匕首一個空拋移至左手,一個用力,便將那已經腐爛的肉割掉,咬牙忍著那劇烈的痛,隨即快速的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些制作好的去除毒性與止血的藥劑灑在傷口上,熟練的包扎好傷口後,她便毫不停留的又開始了戰斗。
早在她被咬到的時候,本來應該安全呆在樹上的南景澤與夜梅殤便急速飛身而下,參與到了戰斗中,雙雙自覺的面向前方,將墨卿牢牢的護著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