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它如此據理力爭,墨卿的笑容忍不住擴大,單手拎起孤寒,一只手指點上它那圓圓的小腦袋,好笑道,「你可真是貪吃!」
孤寒身體懸空,兩腿使勁的在空中蹬著,以圖能掙月兌開墨卿的鉗制,掙扎了半天卻始終無法抗爭半分,只得懨懨的停下有些幼稚的動作,只抬起頭,用一雙無辜清澈到極點的水汪汪的大眼楮注視著她,以期望喚醒某人心中的純良,卻不想,這樣可愛的模樣更加忍來某人的逗弄。
墨卿一直注視著孤寒的一舉一動,它那純真可愛的模樣真實萌到了極點,墨卿忍不住笑出聲來,手捂住肚子,半躺在地上,因為笑的太過厲害,手中的力道松懈下來,孤寒輕易的便掉在了軟軟的草地上,卻沒有任何動作,一雙眼呆呆的凝望著此時臉上有著明顯笑容的墨卿,移不開半分視線。
好美!她的笑容好暖,好甜,比陽光還要耀眼。孤寒呆呆的,腦子一片空白,它想用什麼詞來形容墨卿此時那傾城的笑容,卻因為大腦一時短缺,找不到合適的詞,腦中只有好美等等簡單卻很能體現此時情形的詞來形容。
「真漂亮啊!」
孤寒想著,不自覺將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那聲音非常的輕,墨卿卻听見了,不自覺愣住,待察覺到自己此時的舉動,心下訝然。自己什麼時候也會露出這樣毫無防備,甜美天真到極點的笑容了?她不是一向冷血無情,不管在怎樣的情況下,永遠都會保有著幾分警惕,觀察周圍的情況,做出隨時攻擊的姿態的嗎?那自己現在又為何在它面前,輕易的就打開了心房,沒有一絲的戒備?
她垂眸沉思,好不容易展露出的歡顏早已收斂。孤寒回過神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又什麼不對,為什麼她忽然就變臉了。小心翼翼的抬頭來到墨卿的身邊,整個身子都挨著墨卿按在地上的手掌,撒嬌般的蹭著,無辜的看著墨卿,水汪汪的眼楮惹人憐愛,「墨墨,我是不是說了惹你不高興的話了?你生氣了嗎?」
軟軟的童音,放佛能撞擊到人心的最深處,濃密的睫毛輕顫,如蝴蝶的翅膀般翩翩起舞。抬眸看著有些可憐兮兮的孤寒,心中思慮的問題放佛一瞬間都有了答案,心中清明一片。
為什麼,是因為它是孤寒吧!她在心中暗自決定要永遠保護,呵護一生的孤寒吧!已經不知不覺中將它當做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之一的孤寒吧!是了,哪有什麼事都要有所謂的理由,與答案的啊!一切就那麼簡單而已,只因為它是孤寒,所以她能夠卸下所有的偽裝,在它面前展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沒什麼顧忌,不需要太過防備。
消失的笑容重新出現,手掌撫模上孤寒身上觸感極好的細膩絨毛,墨卿笑的真實,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與防備,「沒什麼,就是看見孤寒的樣子,忽然感覺心里好暖。啊,孤寒的毛發模起來果然很舒服呢!好軟啊!」她笑著將它本來疏離的整潔的毛發揉亂,見它急忙想躲開,掙扎的模樣,臉上的笑意加深。
「什麼嘛!墨墨,你欺負我。」孤寒委屈的指控著墨卿此時的行為,語氣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
「嗯,」墨卿點頭大方的承認孤寒對自己的指控,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沒辦法,誰叫我家的孤寒長的這麼可愛,一副誰看見了都想上前欺負,蹂躪一番的模樣呢!」
「什麼嘛!我哪里有長的一副誰看見就想上前欺負一番的模樣了。」孤寒氣急敗壞的反駁著,隱隱似有發怒的模樣,身子不住的扭動,想月兌離墨卿的魔爪,然仔細看,它那雙純淨漆黑的眼眸中卻滿是笑意,甜蜜的幸福感在心中悄悄蔓延著。
墨墨剛才說了,‘我家的孤寒’呢!她說了我是她家的呢!只這一句話,什麼東西都無法取代其在它心中的位置,快樂是如此的輕松,幸福是如此的突然。
如果孤寒現在是人類的模樣的話,它臉上此刻的表情一定就是滿臉幸福的呆傻樣,看它現在在野獸狀態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揚起的嘴角就可以看出。
一人一獸,行走在叢林中,一路上打打鬧鬧好不輕松愜意,溫馨的感覺一直在他們身邊圍繞不散,隨著兩人的身影一直通往叢林的最深處……
向擎親自收拾好一切事情後,便開始尋找墨卿的蹤跡,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帶她去看自己專門為她布置的房間。然幾乎是找遍了整個學院,也不見墨卿的蹤影,他的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向擎站在帝國學院大門的不遠處沉思,圖書館,飯廳,宿舍,就連她幾乎沒進過的教室,他都找過了,卻任然看不見她絲毫的蹤跡,難道,她現在不在學院里嗎?應該不可能吧!未經允許,學院中的學生都是不得擅自出校門的。可是如果,她不是不在學院的話,為何他幾乎翻遍了整個校園都到處都找不到她?
他滿臉的糾結,門口的護衛老早就看見了院長,見他站在不遠處,低頭發呆,繼而又滿臉糾結,一會兒又抬頭看向他們正在守衛的大門方向,心髒不斷的跳動,戰戰兢兢的,總覺得今天的院長似乎好怪哦!
難道是院長覺得他們工作的不夠好,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在那邊糾結?兩護衛被向擎這有些怪異的舉動給弄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時間流逝,過了一會兒,兩人見向擎還是跟之前一樣,在那邊一會兒發呆,一會兒糾結,又一會兒直盯著大門的方向看,終是不堪其擾。
兩人對視一眼,皆眼神示意對方上前去問問,卻都是互不相讓,無奈,只得暗自決定猜拳決定。兩人一只手筆直的握著長槍,另一只手在向擎視線看不見的方向,暗自比劃著。一人輸了,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他緩慢的挪動著腳步,但向擎離大門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在慢也只是用了一會兒,便來到了他的面前。護衛微微彎腰,行了個敬禮,語氣恭敬的開口,「院長大人,請問有什麼需要吩咐的事情嗎?」
向擎終于是從自己那結界的思考中回過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帶著明顯敬畏的護衛,聞言才發現自己在大門前站了已經有好一會了。怪不得會引起護衛的注意呢!啊!不過,他們守著大門,應該會看見墨卿是不是離開了學院了吧!
向擎似乎想通了一般,直視護衛,道,「你們今天一直守著大門,沒有離開過一步嗎?」說著還掃了眼,站在不遠處,守衛著的另一個護衛。
不明白向擎為何如此問,但出于忠誠,護衛還是認真的回答,道「是的,院長大人,我們今天一直都守在學院大門,沒有離開過半步。」
「那你們今天有沒有看見過什麼人出校門?」向擎有些急切的問道。
「沒有。」護衛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沒有?」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向擎有些失望,喃喃重復著護衛的話語。
護衛不知向擎想問什麼,听他重復著自己的話像是反問一樣,看他一副像是要找人的模樣,回答道,「沒有。不過,院長大人,您如果是想找人的話,可以去看看校內安裝在各處的水晶石,應該會有什麼收獲的。」
向擎聞言,忽然茅塞頓開。是啊!他怎麼就忘記了去查看學院內的水晶石呢!那里面可是收錄著所有記錄到的畫面的,這樣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墨卿的身影了嘛!他怎麼早沒想到呢!盡浪費時間在糾結上了,難不成是人老了,腦子開始不好使了?
向擎伸手拍了拍護衛的肩膀,微笑道,「小伙子,不錯啊!」說完便轉身離去,查看學院的水晶石記錄去了。只留下那不知自己為何被夸了的護衛,因為他隨意的一句話呆愣在原地。
「什麼?你確定她是進了那叢林的深處了?」安靜的辦公室內,只听的向擎那夾雜著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仔細听,可以听出那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驚恐。
洛老見此,無奈的嘆息,「是,我確定她是進了那叢林的深處了。水晶石里的記錄,你剛才也看了,應該清楚不是嘛!」簡單的陳述句,打破向擎想自欺欺人的幻象。
他頹廢的低垂下腦袋坐下沙發上,下一秒立刻起身,準備奪門而出。洛老攔住他,眼神直視著他,滿臉認真與嚴肅,「你要干什麼去?」
向擎低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去找她。」說著便推開洛老。
「你知道那里是什麼地方?有著什麼樣恐怖的存在嗎?進入那里的那一刻,就等于將命也送進去了,你不知道嗎?」洛老死死的攔著他,不讓他跨出這門一步。
「我知道,可是她是我徒弟,不久前,我還說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不管出現多大的危機,都有我在前替她擋著的。這話還沒有過一天,難道你要我違背自己的原則嗎?我做不到!」向擎梗著脖子,朝洛老嘶吼道,「何況,我孫子他們也進去了,我更加不可能不管了。」
「可他們進的只是中圍,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墨卿可不同了,你該知道,那個地區,即使是我們去,也只有被輕易碾死的份,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洛老冷靜的說著,不希望自己的摯友去冒險,即使對方,他也很欣賞,但始終是個認識不久的小娃,在他心中的分量怎麼也比不上自己的至交好友。
向擎深深的看了一眼洛老,這個至交好友,他明白他的擔憂,但他更不想做令自己會後悔一生的事。他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幾乎一條腿踏入棺材中的人了,相交于性命,他更看重一些其它的東西,比如說,師生情什麼的……
「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是啊!我不想以後的日子全部都在悔恨中度過,今天,我是一定要去找墨卿的,你攔不住我的。」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話語中的堅定令洛老明白他的決心是不可動搖了。
無奈搖頭,他懨懨的放下攔著他的手臂,直視著他,滄桑的眼眸中透著堅定的光芒,「既然攔不住你,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
向擎一驚,剛想開口反駁,話未說完,就被他打斷。
洛老認真的看著向擎,說出剛才向擎說出不久的話,「你是攔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