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一聲,器物墜地而起。
「噗通!」接著又是一道重物落地重重砸起的聲音。
慧娘「哇」的吐出一口血水,捂著受傷的右胸口,不可置信的向後望去。
房中隱在門角處,漸漸走出一人,那人一身漆黑與黑夜溶為一體,然而在此時稀弱的月光照下,慧娘看到那人面上泛出森冷寒氣的鐵面具,從上到下她看不到那人一絲表情與不必要的動作,她只是本能的盯著那人的雙眼,但在看到那人泛著血紅一樣殺氣彌漫的眸子,卻令她膽寒,好似還在汩汩而流的血水,也因為她身子的僵硬瑟冷顫停止了外流。
冷絕緩緩走來,步子極輕,呼吸也淺的驚人,至使之前娘都沒能發現他還躲在暗處,慧娘咬著牙撥下胸口的暗器,在周身穴道連點數下,好在冷絕這暗器是打在她的右胸上,還沒有致命,不然以冷絕的準頭以及暗器的深度,她現在不死,也會因為過多的出血令她手腳發軟。
「這倒是個好東西。」突然間床上又傳來贊嘆之聲,慧娘猛的轉頭,不知何時歐陽月已經緩緩坐起,而她身上那慧娘本以為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的捆仙鎖,不知道她是怎麼松開的,竟然被歐陽月拿在手中輕輕撫模著。
「捆仙鎖。」冷絕一看,聲音清冷道,歐陽月一愣,笑道︰「這東西叫捆仙鎖嗎?果然是好東西啊,這鞭子材質十分堅韌有彈性,若是被綁上,恐怕連匕首都難以割斷,而且越掙扎只會越陷皮肉之中反而更痛苦,是極為優良的防護東西。」慧娘冷冷一哼,歐陽月接著模了模,「仔細看看這應該是蛇筋吧,想來做出這一條捆仙鎖是極廢物力與人力的吧。」
歐陽月笑望著慧娘,一臉的感激之情︰「這東西看起來價值也不便宜呢,我就謝謝慧娘你的慷慨解囊,這東西我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啊。」
「你真無恥,我何時說要送你捆仙鎖。」慧娘失血過多,頭微微發暈,在稀弱的月光下,面色比鬼還白的嚇人,卻是咬牙切齒動不了。
歐陽月眸子冷銳,嘴角卻勾著淺淡柔和的弧度︰「慧娘你可真是糊涂了,你現在已是我的俘虜,你的可不就是我的嗎。你要知道捉捕俘虜後,若是不收繳可用之物,是極為愚蠢的行為,你看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傻嗎?」接著歐陽月跳下床,模著下巴打量著慧娘,後者被看的心中涌現不好的預感。歐陽月卻道,「先扒光她衣服吧,這樣看的清楚,也知道她身上什麼可用,而且也防止她身上哪里有毒。」
「你敢!」慧娘憤道,她現在便是想要行其它的手段,可是失血過多手腳開始漸漸乏力,她也難以做什麼啊,歐陽月擺明了就是在污辱她,氣的她面色鐵青狠狠瞪著歐陽月,卻不敢看著身後一直盯著她,散發著陰冷之氣的冷絕。
歐陽月輕笑,眸中閃爍著幽冷之光︰「看來,我是被小看了,慧娘你身為殺手,該知道識識務的道理吧,到了這種時候你該與我合作,說出你幕後的主使者,那樣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慧娘不禁露出嘲笑神色︰「你即知我乃殺手,總該知道殺手接了任務,是絕對不會出賣雇主的。」
歐陽月立即拍手稱贊道︰「好好好,說的真好啊,原來殺手還有這個原則嗎,你們組織倒真是不錯呢,就是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出錢,讓你們去殺那雇佣你們的雇主呢。我出雙倍,甚至更多,三倍四倍噢。」
慧娘冷冷一笑︰「我們是有原則的,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你未免太看不起我們了。」
歐陽月眨眨眼楮,「咦」了一聲,驚訝道︰「你們剎血盟難道不是殺手界最聲名狼藉,最卑鄙無恥,而下流齷齪的殺手組織嗎。我以為這樣的最下等的殺手組織,只要收錢就能辦事的,原來你們還有所謂的原則啊。血紅娘子原來還是個令人佩服的有志女殺手,我第一次知道的,你好了不起啊,既然你這麼有志氣,我就不能勉強你了。不過你的的義氣實在令我佩服的很,我本想放了你的,可是我只是個普通人,怕死的可以,所以真是沒有辦法了,我必須得對你小小懲治一番,才能放你走的。」
血紅娘子慧娘疑惑的望著歐陽月,冷絕突然身子一轉,手上十分粗魯的掰開血紅娘子的嘴巴,猛塞進一顆藥丸,隨後一拍她喉嚨,血紅娘子不自覺吞咽下去,接著她她過神來漲紅著臉要反吐出來,然而干嘔半晌,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紅著臉怒道︰「你們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歐陽月擺擺手道︰「不要擔心,不過是些懲治你的小手段罷了,你不要害怕啊,我這麼佩服你的骨氣,怎麼會折磨你呢,你別多心了,我不是壞人。」
血紅娘子冷哼,剛要說話,然而下一刻卻感覺胃部絞痛起來,緩緩像是絞勁一般,隨後抽痛更為猛烈起來,接著他感覺五髒六月復也跟著劇烈的絞動扭曲一樣的抽痛,她滿臉汗珠不斷滾落,呼吸變的急促而粗重,五官跟著疼痛扭曲,眸子卻狠狠瞪起望著歐陽月,然而她看到的情景卻令自己快氣炸了肺。
原本站在她身邊的歐陽月已與冷絕兩人坐在桌旁,兩人添了茶水,雖只是涼茶,但兩人笑談著,倒也別有情趣。
歐陽月望了望外面道︰「天真是好黑啊,我都有些害怕了。」
冷絕眸子閃動道︰「現在正是子時,天最黑的時候,不要怕,有我在呢。」
歐陽月似嬌羞又似別樣的笑著,不在意的擺擺手︰「你說,在這種懷境下躲貓貓,是不是很有趣。」
冷絕微微搖頭︰「你該多休息,被人擾了好夢,明天精神會不好,要不你先睡,這人由我看著。」
歐陽月呵呵笑了起來,懷疑的望著冷絕,又轉頭望了眼一直怒瞪著她的血紅娘子道︰「哼哼,男人嘛都喜歡面色好,身材好的女人,我知道了我耽誤你好事了吧。嘖嘖,看看這血紅娘子,得四十好幾了吧,看著還風韻猶存,特別有氣質,她可是殺手界出了名愛玩小白臉的人物,你自請枕席,她一定很高興。得了,你們一拍即合的,我就不打擾了,請便吧,當我不存在就得了,你們要實在覺得我礙事,我離開也是可以的。」然後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天色,神情里有些落寞。
血紅娘子卻氣的快翻白眼,五髒之痛,快令她作嘔,但歐陽月的話直接令她快嘔起來了,怒道︰「我……咳咳……我才三十,沒有四十!」她恨啊,本來以為不過就是個沒什麼用,只會耍千金小姐脾氣跑出來的官家千金而已,誰知道她血紅娘子竟然栽在這樣個少女手中,而且說的話氣的她能吐血。她明明還風華正茂,在她眾多的殺手任務中,許多次靠著她這個美貌而旗開得勝,她是不允許別人說她丑,說她老的。這歐陽月竟然明褒暗貶,說她年紀大了還禍害人家美少年,頓時一口血涌在喉間,「哇」的吐出一口血,面上更蒼白。
而她剛一吐過血,身上的痛仿若千百倍的增長起來,痛的她面容扭曲,本來虛弱的身體也開始奇異的扭曲,那種感覺腸子綁住全身不斷縮緊的劇烈疼痛,讓她再難以忍受,不斷的申吟出聲,眸子血紅一片,漸漸流出血水來。血紅娘子受不了這等折磨痛叫申吟聲更加大,在這個寂靜的夜中,有如鬼魅那般叫的淒厲,令人不寒而粟。
「別動,我沒這個意思。」那邊冷絕突然拉住作勢要起身的歐陽月,聲音格外低沉,「我對這種女人沒興趣。」
歐陽月淡淡看撇了她一眼,卻不接話,冷絕眸子微眯,似乎猶豫著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鐵面具後誰也看不清的他的神情,歐陽月只從他眸中閃過一絲懊惱,倒有些玩味起來。
她對于這冷絕的認識,也只是他背後有著不得了的勢力,而且他的手下各個身手了得、才智不凡、長像都還很過的去。他要她的設計圖背後定是有大事圖謀,只是一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她根本連猜都猜不到。至于其它的,她還真是完全不了解。就是這樣互相猜忌的合作伙伴,他為什麼追過來呢,歐陽月微微模了下自己的臉。
這個身體的相貌確實不錯,但也才十二歲,還沒有徹底長開了,說她有著傾城傾國之貌讓這冷絕一見傾心,怕是誰也無法相信的,那這冷絕突然出現,背後有著什麼目的,便令歐陽月猜忌了。只是看著冷絕那含羞欲語的眸子?她怎麼都感覺心中有些詭異,那一定是她的錯覺!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血紅娘子實在無法再管歐陽月與冷絕此時這情況是否有曖昧,她已經感覺渾身疼痛難忍,而且身上各種不斷向外滲著血絲,那種從毛細血孔中都涌現出的錐心的疼痛感,成倍的增加,到後來她已經躺在上不斷的抽搐,恨不得能咬斷了舌頭自行了斷了結這種痛苦。可是她身上這般的疼痛,渾身卻沒有一絲力氣,甚至連大聲呼吸都好似費盡了她所有心力,這是讓她邊自殘都無法的狠毒毒藥啊。
血紅娘子大口喘著氣,眸子漸漸空洞,唯一的求生意識卻令她渾身顫抖,終于她咬著唇急切道︰「我做,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你們給我解藥,我什麼都願意做。」
歐陽月嘴角微勾,這時外面門輕輕敲起,冷絕道︰「進來。」
冷寒走進來,恭敬的行禮道︰「主子,其它那四人已經同意無條件同意反刺雇主的條件,屬下已經給他們服用了暫時性解藥。」
歐陽月「啊」了一聲,遺憾的望著血紅娘子︰「你的手下可比你聰明多了,他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卻拖延的這麼久,之前還向我露出不屑以及嘲諷的表情,我看到你一點都不高興,看來我只好放棄你了。可惜啊可惜,你聰明的早點答應我,你就能活命了。」
血紅娘子疼的干嘔著,眸子憤怒的快瞪出眼眶一般︰「你……你根本就沒想過放過我,你一直在耍我!」
歐陽月輕笑道︰「你說對了,對于要害我之人,我從來不會手軟,你那四個手下會被放過,因為他們第一個選擇刺殺的不是我。你不論早晚同意,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越拖你越痛苦罷了,這可怪不到我,只能怪你們剎血盟沒有原則可言。你們應該跟那第一殺盟學學啊,不輕易動朝庭以及官家的案子,不然也不會這麼慘了。嘖嘖嘖,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說說那幕後之人是誰,我給你一個痛快。」
血紅娘子陰冷一笑,喉嚨似乎滾動了一下,突然嘴巴一張,從里面吐出一個東西,歐陽月在她喉嚨滾動間已經錯身一躲,同一時間避開,卻見她之前所站的地上,赦然釘著一枚暗釘,這若是被打在身上,定是一個血窟窿。歐陽月冷笑︰「血紅娘子好本事,只是最後的結果不會變。」
血紅娘子瞪大雙眼,暗恨著,沒想到她在殺手界十余年,名聲雖不如那第一殺盟的最強十二殺名氣大,卻也不容小窺,今天她竟然這麼簡單的死在一個小丫頭手中,她不甘心啊。
「哇!」血紅娘子大吐了一口血,瞪大眼楮,死不瞑目。
冷寒卻是面無表情道︰「另外屬下在客棧柴房找出剎血盟還沒來的及殺死以及毀尸的,這家客棧原來的掌櫃與伙計,不知道主子想怎麼處置他們。」
冷絕沒什麼感情道︰「等我們走了,你暗中再將他們放了吧。」接著頓了一下道,「另外這血紅娘子,留給他們。」
冷寒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退出身去,歐陽月卻笑望著冷絕︰「你倒是挺陰險的嗎。」將這血紅娘子留下來,那客棧之人,只會又嚇又恨的前去報官。這些年來剎血盟做過不少骯髒事,他們為了與第一殺盟比肩,只要給錢什麼案子都會接,自然殺的人不論好人與壞人,在朝庭與民間都是極為令人反感的,可以想象接下來剎血盟有的忙了。
冷絕卻只是望著歐陽月,眸子微微閃動,隱下一抹血紅色。
京城將軍府別院
一抹縴瘦苗條的身影從外院轉進了內院,一路上的風景她無暇觀看,端著一盆溫水的芮余歡面露出一絲猙獰,只不過走到門扉前,她卻立即變了一副樣子,小心翼翼敲門︰「小姐,奴婢來伺候您更衣了。」
屋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
芮余歡這才推開房門進入,房間的擺色說不上多雅致,只是紗帳垂掛,美玉花瓶相對擺放,卻絕對比她所住的下人房強百倍了。芮余歡微微咬著唇,忍下心中的不甘,輕巧的走過來將水放下,然後拉起床賬,床上的粉蝶平淡的看著芮余歡,芮余歡立即伸手將粉蝶扶起來,隨後潤好帕巾輕柔的為粉蝶試面,那細心又仔細的動作,似乎粉蝶不長手一般的。
當然這是芮余歡心中所想,粉蝶卻十分享受,反而似笑非笑望著芮余歡︰「你果然長了一副天生下賤奴婢的骨頭,原來還百般不樂意呢,現在看看,做的多好啊,比那些特意訓練出來的都強百倍,我果然是沒看錯人。」
芮余歡微微咬牙,卻低頭道︰「奴婢謝小姐的夸獎。」然而隱在袖口下的拳頭卻是微微握緊,她當然要學會了,這段時間她犯一丁點的錯,粉蝶立即鞭子、藤條的抽在她身上,就是為了少挨幾頓打,她也定要好好做做樣子。
粉蝶注意到芮余歡短暫的失神,冷冷一下,狠狠捏著芮余歡的下巴,狠狠一拉,芮余歡驚呼一聲便趴在床上,粉蝶重重一掌拍在芮余歡的身上︰「怎麼不服氣嗎,看來你這里又忘記那美妙的感覺了吧,要我再讓你感受一下嗎?」說著粉蝶的手指從芮余歡的脖子慢慢向下滑動起來。
芮余歡突然想到什麼,身子猛烈的顫抖起來,驚恐的大叫︰「不,奴婢沒有不服氣,請小姐不要生氣,奴婢絕對沒有不服氣。」她身子卻不停的顫抖著,剛開始粉蝶這賤人制住了她,可她內心中如何能服氣,所以暗地里還有著抗爭,這賤人竟然將她扔到妓院之中,竟然讓她足足接了三天的客,直到她痛哭的跪地求饒,粉蝶這才放了她。
從那開始,芮余歡哪還敢有任何的不滿,就是有,她也只敢藏在心中,做事越發認真。可一想到那三天的情景,她就感覺疼痛,渾身上下直泛寒,內心一股股反胃惡心處涌,那是她永遠的痛,比起被黑衣使者的侵犯,更讓她不堪與厭惡!
粉蝶面上冷笑︰「你要真的想明白才好啊,不過也沒關系,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粉蝶一把拉起芮余歡的下巴,後者便以趴姿被扯高脖子,令她難受的更想嘔吐,粉蝶手指微微撫著芮余歡的紅唇,「余歡啊,其實你真是不聰明呢,你說說當初若是你能放下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好好的听主人的話勾引歐陽志德,然後控制住將軍府,將來這將軍府是你的天下,你到時候想偷什麼男人沒有呢。你這豬腦子啊,可惜你現在後悔也不可能了呢,你這殘花敗柳的身子,我是歐陽志德也會嫌髒的。」
芮余歡面上一白,哆嗦著開口︰「小……小姐,請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還有辦法控制住將軍府的,奴婢還有辦法。」
粉蝶坐靠在床頭,身上只著單薄的褻衣,難掩身段的玲瓏有致,這也正是當初芮余歡很嫉妒的,一個小小的丫環身材竟然比她還好,當初與黑衣人談判之時,她本無意帶上粉蝶的,現在她們的身份竟然真的翻轉一番。
「噢,你還有什麼辦法,說來听听。你要知道,若是還不成功的話,你可就要受到懲罰了,到時候我可難在幫到你了。」粉蝶淡淡一笑,嘴角卻勾著冷笑,若不是看在芮余歡還沒完全失去利用,她早就殺了這個賤人。
芮余歡面上一變,立即嚇的道︰「有的,奴婢還有辦法,只是還需要請小姐您幫忙。」
「嗯……」听到粉蝶聲音中的不悅,芮余歡立即道︰「小姐,現在奴婢被關在這個別院中,沒有歐陽志德的同意不可出院子,那將軍府的事我們知道的也不多,現在的辦法只能是讓我們再進了將軍府,這才有其它的後續辦法跟進。只是奴婢沒有什麼本事,更沒有辦法突破這別院出去,所以只能憑借武藝高超的小姐了,奴婢這也是沒有辦法啊,請小姐幫幫奴婢吧,這件事若是做好了,就全是小姐的功勞了。」
粉蝶沉默了一下,回視了一臉熱切的芮余歡淡笑一記︰「好吧,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便這麼做吧。」
第二天粉蝶一早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重地,閑雜人等速速退去。」不過守門見了粉蝶卻是立即喝了一聲,當初芮余歡與粉蝶走的十分的不光彩,這將軍府就沒有人不認識她們的,更何況這段時間京城中傳揚著芮余歡老寧氏還有歐陽月的事情,連帶著將軍府外常常有過路之人對府中指指點點,對于這罪魁禍首的丫環,他們可沒有一絲半點的好面色,那拿著棍子的手,若不是還有理智控制,早就一棍子砸過去了。
粉蝶見狀只是淺笑道︰「守門大哥見諒,我想進府見見老夫人,向她問聲好。」
那守門人卻是嘲笑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賤人的賤丫環罷了,也想見府中老夫人,若是什麼人說見就能見老夫人,咱這將軍府府門檻早就被踏爛了。滾滾滾!快點滾!再不滾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粉蝶眼中隱下冷色,若不是不宜在將軍府外大開殺戒,她還會在這里與這兩個狗奴才多話嗎,她聲調更加輕柔︰「兩位守門大哥別生氣,我也不是有什麼壞心,只是有些事要與老夫人親自說,這可是有助于老夫人恢復名譽的大事,可是耽誤不得的大事,老夫人知道了一定會見我的。」
另一人更加冷笑道︰「大事,真是可笑,我們老夫人已經被你那不要臉的小姐敗壞的徹底了,現在還想上門找罵嗎,趕緊給我滾,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說著已經拿出棍子做打人的動作。
粉蝶見這兩人油水不進,那壓下的火氣總算升騰而起,面上帶著冷意︰「你們兩個看門狗,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囂張,我家小姐再如何不是,在老夫人心中那是塊寶,豈是你們這種看門狗能詆毀的。告訴你們,今天若是你們不老實的前去通報,哼,到時候可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夫人若是知道你們有意為難于我,到時候她的怒火,足以毀了你們,甚至是你們的家人。你們都好好想想,可別給臉不要臉,最後招了主子的恨。」
那倔脾氣的還要說話,另一人卻將他攔住︰「你先在這,我進去通報一下看看。」但說話間望著粉蝶也明顯帶著怒意,後者卻是冷笑,然而沒多久那守門人走出來,卻是抬起棍子死死向粉蝶打來,粉蝶一驚怒道「你敢打我,我定然讓小姐狠狠處罰你們!」
守門人接著抬起棍子又要打來︰「讓你那賤人小姐有多遠滾多遠,若是再敢靠近將軍府,我打折了她的腿!」
粉蝶握緊拳頭,心知不能在將軍府外動粗,不然她在京城都難以立足,恨恨望著將軍府轉身離開,回到別院後,看到芮余歡伸著脖子張望,她飛身一腿便踢在芮余歡胸前,芮余歡立即被踢的身子飛起又重重落地,甚至還彈跳一記再掉落,疼的她嗷的大叫一聲,嘴中又吐出幾個白東西,卻原來是當初她被打的掉了牙後又補上的,竟被粉蝶這一打又打落了。芮余歡慘白著臉,卻不敢多說,只是立即跪起身子哭道︰「小姐,不知道奴婢犯了什麼錯,讓小姐這麼生氣,小姐盡管打罵,奴婢一定記住不會再犯。」
粉蝶卻氣道︰「你這個賤人,說,你是不是故意想了那辦法報復我,讓我去將軍府外丟了大臉,你現在可開心了吧。賤人,你敢設計我。」說著粉蝶又要踢來,芮余歡卻立即驚道,「小姐,奴婢怎麼敢呢,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奴婢只是想早點辦完了主子的命令,我與小姐也能是些回去了,奴婢絕對沒有不懷好意啊。」
「哼!」這一點粉蝶自然也有些把握,不論芮余歡是不是真服她,只不過以她之前的手段,芮余歡在沒辦法除掉她的時候,是絕對不敢故意使壞的,那結果只會令自己痛苦。粉蝶立即轉身回了屋子,芮余歡忍著痛也跟了進去,小聲問道,「不知道是何人令小姐這樣生氣。」
「哼!將軍府那些看門狗,竟然不讓我進去。」
芮余歡猶豫了下,卻道︰「那不然小姐便直接去見老夫人吧。」
粉蝶一愣︰「你是說……」
「這樣這樣……」芮余歡立即附在粉蝶耳邊道,粉蝶眯著眼楮,詭笑了一記。
「咳咳咳。」床上老寧氏翻來覆去睡不著,干咳了幾聲,喜媽媽立即走過來︰「老夫人您又不舒服了,讓奴婢給您請個大夫吧。」
老寧氏卻直搖頭︰「哼!我身子再不好,又有誰會可憐,一個個連我這個老祖宗都不孝順了,令人寒心啊,你出去吧。」
喜媽媽正猶豫著要勸說,卻見老寧氏已冷眼掃過來,當下便走出去,這些天里老寧氏越發愛生氣,當然這話自然是說歐陽月的,若不是歐陽月私自出府離開京城讓老寧氏找不到,這京城能傳那些莫須有的謠言嗎。這個該死的小畜牲,若是她敢回來,她絕不會輕饒了她!
「嗖!」卻在這時屋中突然傳來一個怪聲,接著便听到有人在叫她︰「老夫人。」
老寧一愣,接著怒道︰「不是說讓你出去了嗎,又有什麼事來煩我。」
那人明顯一頓,接著只听「噗通」一聲,隨後響起哭訴聲︰「老夫人啊,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老寧氏一听不對勁,立即坐起身來,就看到跪在地上已經哭的花了臉的粉蝶︰「你……你不是余歡的那個奴婢嗎。」
粉蝶眼中閃過絲不悅,卻立即點頭道︰「是老夫人,正是粉蝶,粉蝶這來求你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至從小姐離開將軍府後,就整日吃不下飯也睡不著,日日念叨著不能承老夫人膝下為老夫人盡孝,還說因為自己讓老夫人受到指責,她實在不該。為此小姐她接連尋死數回,要不是奴婢熬夜守著小姐,都不知道小姐現在會是何等模樣。這一回還是因為小姐實在太虛弱了臥病在床,所以奴婢才能抽出空來見您。」說著粉蝶向老寧氏重重磕頭,「老夫人,求您念在我們家小姐這麼孝順又善良的面上見她一面吧,您若是不見她,小姐真會一直不斷尋短見,最後死去啊。老夫人,奴婢實在心疼小姐啊,可她只信任、只听老夫人一人的話,奴婢實在沒有辦法啊,這才冒死闖進將軍府的,只要老夫人能見小姐一面,粉蝶出去之後立即自謚這擅闖將軍府的罪過。」
粉蝶在這悲痛的說,那老寧氏早已听的淚如雨下,哆嗦著道︰「余歡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她太傻了,她也太孝順了啊,跟歐陽月那賤丫頭怎麼可比呢。德兒這混帳東西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余歡這麼好的姑娘看不到,竟然還給趕出去了,這是罪過啊罪過。你快帶你家小姐過來,快帶她回府,萬不能讓她做了傻事了。」
粉蝶卻是一臉猶豫道︰「可是老夫人,奴婢不是不想帶小姐過來,實在是將軍府的守衛實在太有原則了,上一次粉蝶前來他們便將粉蝶打走,奴婢怕若是帶小姐過來,小姐再被打一頓,怕是還沒見到老夫人,小姐就不行了……」
「什麼!竟然有這麼可惡的奴才,我將軍府誰說話算,竟然連我說的都不听了,你就帶人前來,我看誰敢攔著。喜媽媽你進來。」喜媽媽輕巧的走進來,看到粉蝶在屋中,眸中並沒有太大意外,卻閃過絲冷意︰「老夫人。」
「你去帶余歡進府,若是有人敢攔著,都給我杖斃了。」老寧氏氣的漲紅了臉,喜媽媽深知老寧氏的脾氣,到了這種時候誰再多說什麼都無用,便走向粉蝶道︰「粉蝶姑娘請吧。」
粉蝶立即感恩戴德的跟著出去,出門時喜媽媽淡淡一笑︰「芮小姐和粉蝶姑娘真是好心計啊,被將軍趕出府去,還有借助老夫人回來,真是可喜可賀。」
粉蝶卻一臉疑惑望著喜媽媽道︰「喜媽媽,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喜媽媽只是望向前面淡道︰「咱這將軍府也算是守衛森嚴,粉蝶姑娘竟然能飛天盾地,在毫無人查覺的情況下進了安和堂內堂,這等好身手,怕是連將軍府手下大將都難以匹敵吧。」
粉蝶面色一變,看著喜媽媽面上無異色,只是低頭道︰「喜媽媽見笑了,為了我家小姐的安全,奴婢自然使了些小手段,什麼飛天盾地的本事,那不是唱本上女俠士才能做到的嗎,粉蝶不過區區一個小丫環,真有這本事也不會當一個奴婢了。」
喜媽媽卻不說話,只是快步往前,粉蝶看著喜媽媽眸子卻有些閃爍,最後陰沉漫步,泛帶著一絲殺意。
沒過多久喜媽媽與粉蝶便將芮余歡帶了回來,雖說之前歐陽志德下了令不許芮余歡進將軍府,可所謂的上有命令下有政策,有老寧氏發話,任誰都要給她些面子的。老寧氏只顧著與芮余歡敘舊,沒有尋守門的麻煩已是萬幸了。
老寧氏看著芮余歡那明顯削瘦又虛弱的臉,起身便抱著芮余歡張口一個個心肝寶貝的叫著,更是心疼的直流眼淚,芮余歡自然也委屈的痛哭,這兩人就這麼抱在一起敘舊,芮余歡自然而然的住下了。這一回老寧氏直接將她留在安和堂,可見對她的重視與看護,誰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找芮余歡的麻煩,怕是不容易的。
是夜,幾道人影一閃身便進入將軍府內,這幾人身影迅速閃動,不一會在一處小花園中站定。
「這將軍府主子主子總共八人,劉姨娘與府中少爺,那女人不讓動,其它六個我們從誰下手。」
「我查過,府中第一人當屬老夫人,夫人,接下來便是三個姨娘了,一個生有一女,另一個很得歐陽將軍疼愛,我們最好不要下手,不然真惹歐陽將軍追查,得不償失。」
另一個又道︰「那只剩下一個姓明的姨娘,她是尚書府的千金,卻是庶女,而且資料上說她接連犯錯被罰,早斷了雙腳,是府中最不得寵的,殺了她為那女人泄恨,我們也算完成任務,回去拿解藥吧。」
「嗯,就是她!」
「走,她的府院在那個方向。」四個黑影談論好,立即閃身奔向明姨娘的香寧院。
香寧院現在是將軍府中最冷清的一個院子,明姨娘的失寵,連帶著香寧院的下人也紛紛自尋出路,不少都離開了香寧院,現在明姨娘身邊也就剩下一個齊媽媽和兩個貼身丫環幾個粗使丫環,四個黑影很容易便模到了明姨娘的寢室之內,明姨娘的房間漸漸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只是屋中依舊任何鏡子都沒留下,明姨娘的床上沒有支帳,她躺在床上睡的也不熟,翻來滾去頭上直冒冷汗。
「啊!不要殺我!」明姨娘突然大叫一聲瞪開眼楮,似乎做了惡夢,然而她一睜開眼楮,床上赦然有著四個戴著黑布的人頭,她立即驚的大叫,嘴立即被捂住,明姨娘不停掙扎的搖著頭,嚇的渾身直冒冷汗,然而在看到四個黑衣人的夜行衣上一個紅著標志時,她眼楮瞪的更大。
剎血盟的?他們已經完成任務殺了歐陽月了?還不等明姨娘細想,這四個殺手卻是冷眼一掃,其中一人往明姨娘嘴是塞了一塊布,又有兩人一人把著明姨娘一手,另一人已抽出匕首,明姨娘瞪大眼楮,「啊啊啊」的大叫著,但是出來的聲音卻只變成「嗚嗚嗚」的嗚咽聲,那四個黑衣人根本不理會她。
「動手吧,不能殺了她,便留點東西!」
「這女人丑的可以,又不能死,腳又沒了,就只剩下一雙手了!」
明姨娘嚇的心髒砰砰直跳,憤怒的掙扎起來。
「啪!砰!」
「老實點,再不老實要了你的命,丑賤人!」捂著明姨娘嘴的黑衣人立即抽了明姨娘嘴巴一記,手勁重的明姨娘嘴角立即滲出血絲,腦子一陣眩暈。
卻在這時空中銀光迅速閃動兩記「唰唰」,速度快的明姨娘根本來不及反應,下一刻,她放聲大叫,似乎要將整個胸腔中的氣力全都喊出,胳膊上傳來的巨痛,讓她渾身顫抖的不停痙攣,全身如過水一般不斷流著汗水,不一會身上便濕了一層。可惜她的嘴被堵著,她所有的尖叫聲都堵在嘴中,明姨娘干瞪著眼楮,最後活活疼暈了過去。
那四個黑衣人毫不憐憫的望著明姨娘︰「只能說她倒霉了!」
「我們快走吧,回去晚了定要不回解藥了,我可不想再承受那種痛,頭已經被她們毒死了,我可不想死。」
「嗯,將這里處理完了,我們就回。」
翌日一早。
「啊!」
將軍府外立即響起一道破天的尖叫聲,立即引起許多人奔走前來圍觀,所有人看到將軍府外的情景時,都嚇的渾身發抖,顫抖著失聲尖叫起來。
將軍府外門前,竟然懸掛著一雙人手,所見之人無不嚇的腿軟!
老寧氏在芮余歡的照顧下起身,兩人正在府中用膳,立即有下人嚇的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下人嚇的面無人色驚道︰「老……老夫人……不好了,府外掛掛……掛著一雙血淋淋的人手,府外已經被人山人海的堵住了,現在……在……該怎麼辦。」
老寧氏手上碗「砰咚」掉落桌上與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你說什麼!」
「啊!姨娘,你的手!」
同一時間,香寧院傳來又道破天的尖叫聲,驚的老寧氏嚇的一哆嗦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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