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月會說出這種話並不是無地放矢,其實當在軒轅朝華揭露她的身世,霜霞長公主簡查確認後,歐陽月心中就隱隱有著這種疑惑感,一開始則是剛剛認親,歐陽月不可多說,之後卻是因為一系列的事確實給耽誤了,這一回經由太後的話,歐陽月突然覺得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按理來說,若歐陽月是軒轅正的親生女兒,那麼作為軒轅虎養子的軒轅正,也只是得了軒轅家姓而已,所謂的軒轅家家族傳隨胎記,那是不可能會有的,若真是這麼隨便找個人就是軒轅家的,那軒轅家也不會幾代單傳了。可她身上確實是有這樣的傳承,那又是為什麼呢,難道軒轅正是軒轅虎的兒子,可是為什麼又要秘而不宣,還要搞這麼大一套來,實在古怪至極,這其中恐怕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霜霞長公主看著歐陽月,神色也事有一絲猶豫,最後軒轅朝華卻是嘆息一聲道︰「月兒,你會好奇疑惑,這很正常,因為祖父與父親,確實不是養父子這麼簡單。」
對這件事歐陽月雖然早有準備,可是這時候還不禁一愣︰「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軒轅朝華卻是沉默了一會,霜霞長公主嘆息一聲︰「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說比較合適吧。」歐陽月看著霜霞長公主,看到的卻是她眼中淡淡的懷念,明顯已經陷入到思考之中。
百里辰待在一邊,本來猶豫著要不要離開,最後還是握著歐陽月的手,現在他們已經是夫妻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他留下了,知道了,也不會做出對月兒不利,對公主府不利的事,倒也听的心安理得。
霜霞長公主說道︰「正兒與虎哥確實不是父子關系,但也不是毫無血緣的上下屬關系,這件事還要從軒轅家的老祖宗說起來。」霜霞長公主聲音淡淡的,卻帶著奇異的魔力,慢慢將他們都帶入了那個故事里。
軒轅家一直以來都有些古怪,哪里的古怪,軒轅家嫡系一脈一直以來都人丁十分的單薄,更可以說是一脈相傳,似乎每一代都改變不了這個局面,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里,軒轅家的旁支一脈也比較興旺,但奈和軒轅家幾代都為武將,常常戰場殺敵,幾代下來留下來的子孫實在太少太少了,不過這軒轅家雖然人丁單薄,卻也出了不少驚才絕艷的角色,比如軒轅虎的父親,當年就是軒轅虎的父親將軒轅家帶入了更高的境地。
軒轅虎從小跟著父親出生入死,學的一身本領,而且那為了勝利不管不顧的性子,也讓軒轅家更上了一個台階,只是到了軒轅虎這里卻被查出他不舉,這件事不止是軒轅家,大周朝,就是皇親之間當時也鬧的很大。要知道當時的軒轅虎正值壯年,而手握著大周朝二分之一的兵力,他不能生育,對大周朝來說可是利利劣參半的。
將來他百年之後交兵權,朝庭就可以名正言順收下來,只是軒轅家一直都有著大周朝邊關家的美稱,有了他們,外敵想要踏入大周境內是很困難的,若是到時候軒轅家落敗了,朝庭就急需要再培養一個軒轅虎這樣的人,更甚至是比軒轅虎還要威猛有才略的。但這樣的人又豈是那麼好找的,而若是到了那時代交替的時候,大周朝沒有第二人選,他們都可以預計的出,到時候邊關會出多大的亂子,在大周內憂外患之際,那些蠢蠢欲動的各國恐怕會露出猙獰的一面來。
那時軒轅虎與霜霞長公主也十分的焦急,卻在這時候軒轅虎不知道打哪得來一個消息,軒轅家這一代不止是他一個兒子,還有一個,竟然就是當時他的副將軒轅正。他十分意外,但在看到軒轅正身上的家族胎記時,軒轅虎這才確認。
原來軒轅虎這一代並非只有他一個男兒,軒轅正正是當年他們的父親在邊關之時認識的一個大周朝落破家小姐生下的兒子,那個小姐倒也是知書達理的,知道軒轅虎父親的身份,知道軒轅虎父親很愛護自己的妻子,與她不過是意亂情迷,酒醉之後才有的一次失誤,所以在軒轅虎父親清醒後,這個小姐就不見了,當時軒轅虎父親也曾想過要去找尋,起碼有了這一夜之恩,他身為男人要做到照顧的責任,不過最後也沒找到那個女子,時間一長,軒轅虎父親也就不再將這個事放在心上。
隨著軒轅虎的不舉,軒轅家面臨著分崩瓦解的可能,軒轅虎十分著急,當時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即就想將軒轅正找來。
其實軒轅正的存在,還是當年那位落迫小姐臨死的時候,派人送信給軒轅虎,她到底是不想讓軒轅正沒名沒份,軒轅虎當時正愁無法給家族開枝散葉,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所以軒轅虎暗中給軒轅正安排了一個不讓人懷疑的身份,想著怎麼樣能讓軒轅正名正言順的歸為軒轅家。軒轅正的年紀比軒轅虎小很多,而且若是就這麼進入軒轅家,那是打著軒轅家的臉面,軒轅家一直以來人丁單薄,代代相傳,不論娶多少女人小妾都是一樣,生出的都是正妻的兒子,若是讓軒轅正回到軒轅家,那軒轅虎豈不是對自己生母不敬嗎?這讓他生母又如何自處。
就在軒轅虎猶豫的時候,軒轅虎被流民所害死,那時才是軒轅家真正大亂的時候,霜霞長公主急中生智,便硬是將軒轅正接回軒轅府,不過不是以軒轅虎兄弟的名義,可是軒轅虎的兒子,本來兩人數歲差了很大,當成養子來養倒也可以。當時的霜霞長公主可以說是力排重議,硬是以強悍之姿辦成了此事,當然借此也必然會有所損失,軒轅家的兵權不可避免被剝奪了一些。
不過軒轅正也不愧為軒轅家男兒,文武皆備,升上將軍之後倒也沒有讓軒轅家真正大亂起來,這才讓軒轅家暫時安穩,直到生下軒轅朝華與軒轅月,然後戰死到現在。
這就是歐陽月真正的身份,她確實是軒轅家的子孫,親生的,有著至親血脈的至親。
歐陽月看著霜霞長公主微微嘆息一聲,不禁走了過去,輕輕握住霜霞長公主的手,直到這時她才知道霜霞長公主有多麼的不易。這軒轅正說起來還是她的小叔子呢,當成兒子嚴厲的教育,看到這軒轅正還不會想到死去的丈夫嗎。
在歐陽月看來,霜霞長公主當時嫁給軒轅虎是為了朝庭不假,可是那軒轅虎的長相據傳實在相當可怖,怕是一般人都難以受的了,何況著千金之軀的霜霞長公主,當時皇上不同意其婚事,導致霜霞長公主絕食抗議,為了朝庭正常女人能做到這個地步,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麼的奇怪,霜霞長公主應該很愛很愛軒轅虎才對。
其實之前歐陽月心中還有些猶豫,若是父親真是祖父的兒子,那麼她問出這句話,就是讓霜霞長公主難堪了,這就是她與軒轅虎感情上的一個坎了,每每提起來都會令人心痛的東西,當然小叔子雖然尷尬,可是那不至于霜霞長公主痛苦。
「祖母!」
霜霞長公主看著歐陽月,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換了別人恐怕都要對霜霞長公主有些抵觸,歐陽月與軒轅朝華不一樣,軒轅朝華是霜霞長公主一手帶大的,就算知道真正的身世也不會變,可是歐陽月必竟與她的感情還沒有那麼深,霜霞長公主點頭笑道︰「你是個好孩子啊。」說完輕輕拍著歐陽月的手道,「至于當初另一個沒有承認你父親真正身份,也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那就是因為虎符。」
「虎符?」
「沒錯!」霜霞長公主點點頭,「當時情形還是十分危急的,軒轅家的虎符代表的是什麼,代表了大周朝半數兵力,有了它就等于有了天大的靠山,得到它雖然不至于得到江山,但也是相去不遠,那可是各個都眼熱盯著的,若你父親真是軒轅家的人,恐怕這些人就會瘋了報復。」
歐陽月想了想,頓時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霜霞長公主當時心意以決的要收下軒轅正,雖然中間還有許多困難,兵權也喪失了一些,可是說到底軒轅正不是軒轅家正牌的子孫,即便是握有虎符,可是也不是那麼名正言順,若有人真拿軒轅正身份說事,到時候拿下軒轅正的將軍之位,奪下虎符還會有許多辦法。只不過當時的軒轅正只是個養子,而朝中有些人也不敢亂動,這才能放任他。
因為那虎符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誰若是敢奪搶,那便是告訴當朝皇帝,我要造反了你快來抓我的蠢事。就算這虎符被許多人盯著,但沒到關健時刻,誰也不會亂來,既然誰也得不到,倒不如讓軒轅家自己去折騰,反正早晚都是囊中之物,所以這才能放任軒轅家,放任虎符繼續握在軒轅正手中。若是這些人知道軒轅正乃軒轅家嫡系一脈的,恐怕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說是翻眼不認為,強取豪奪那也是可能的,當時軒轅正剛剛入軒轅家,根基不穩,這個時候最容易除掉,所以當時霜霞長公主有了這一舉動,實在是思量許多的結果了。
此時霜霞長公主突然看著歐陽月說道︰「而軒轅家世代相傳的其實有著兩個寶物。」
「嗯?」歐陽月有些疑惑的看著霜霞長公主。
「這兩個寶物,一個傳男一個傳女,虎符傳男,而這塊碧玉佩則是一直由女子保管的,本來我還想找個合適的時候再將她交給你,現在就將它交給你吧。」說著霜霞長公主從懷中掏出一塊通體翠綠,沒有一絲瑕疵的玉佩來,以歐陽月的眼光,這就是現代傳說中有價無市的冰種帝王綠玉佩,別說現代很少了,就是穿來古代,歐陽月也很少能見到,可見其價值,而最令歐陽月感慨的,卻不是這塊玉價值,而是這玉佩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花園景致,只是那麼小小一枚玉佩,差不多才四分之一手掌大小,整個花景全部溶入其中是什麼概念,甚至連花朵上展翹欲飛的蝴蝶都刻入其中,就算是再見多識廣,歐陽月也被這玉佩上鬼斧神工的雕工而驚嘆。
而當歐陽月拿過這塊玉佩的時候,突然感覺心靈中閃過一絲異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手腕上帶著百里辰送的白玉鐲子似乎動了動,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白玉鐲子靜靜待于白皙的手腕處,哪里可能無靜自動?
歐陽月疑惑拿起那玉佩又看了看,不禁道︰「這塊玉佩做工玉質都很不錯,月兒看還是祖母你留著傍身吧,玉都有靈性,它會保佑祖母的。」
霜霞長公主一听,面上笑意更濃了一些,不禁伸手模模歐陽月的頭發說道︰「不,這塊玉佩,本來到了成年後都要傳給軒轅家的女子的,若是軒轅家哪一輩沒有女兒,便會有主母代為保管,傳給男兒,然後傳到其女兒手中。這不僅僅只是一塊做工玉質不錯的玉佩,據傳這里還藏著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這件事就是軒轅朝華都沒听說,不禁望向霜霞長公主。
霜霞長公主搖搖頭︰「這一點我也不清楚,只說這塊玉佩事關一個天大秘密,玉佩不得輕易暴露,不然會引起禍端的。」
歐陽月輕輕撫著手上的玉佩,只感覺觸手溫潤讓她心中劃過絲異樣,會是什麼秘密,連祖父、祖母都不知道,卻還要依舊傳承下去呢?不過這些現在暫時都沒有頭緒,所以糾結于此自然沒有必要。
此時霜霞長公主突然說道︰「不過月兒你又是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的身世呢。」
在廳中的人都是聰明人,歐陽月之前會有所懷疑他們都知道,只是他們並沒有說,晚一點知道對歐陽月來說也沒什麼壞處,但今天歐陽月會突然說起來,總不會只是湊巧吧。
歐陽月說道︰「今日太後召見,進宮的時候偶爾說到祖父與祖母,月兒覺得實在好奇的緊,所以便問了。」
誰知道歐陽月這一說,霜霞長公主面色卻是變了一記,歐陽月看到,不禁道︰「祖母?您與太後……」
霜霞長公主面上表情有些復雜︰「我與太後原本是十分好的閨秀姐妹,說到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我與虎哥也算是青梅竹馬,只是這件事外人不知道罷了。我一次女扮男裝出宮,遇到了虎哥,所以因此結了緣,別人不知道只覺得我當時胡鬧,實際上我就是喜歡你們祖父才會下嫁的!」
歐陽月笑著點點頭,心中卻劃過絲詭異,祖母與太後是好姐妹,那之後發生什麼事了,若非今天太後提及,恐怕祖母一輩子都難以提及太後吧,本來的好姐妹,又是為了什麼而變成這樣的?不是歐陽月對祖父不敬,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雖然說祖母喜歡祖父,可不代表其它的人也是一樣,太後大家出身,相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一進宮便成了寵妃,她覺得總不會是與祖母因為祖父的感情有問題。
不過太後一直以來對她都還可以,今天這提及她與祖母、祖父青梅竹馬引起她的好奇心,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歐陽月與百里辰自然留下來與霜霞長公主與軒轅朝華一同用了午膳,然後在霜霞長公主與軒轅朝華猛塞了一車吃用之後,有些狼狽的離開了公主府。從歐陽月宣布有孕開始,這才幾天的功夫,他都收了幾車的吃用了,恐怕就是她再懷個十個八個都夠用的,現在可真是物滿為患了。
回到府中,大廳里,冷采文已經與代玉品茶,一邊上李如霜與齊琪、綠嫣竟然也手拉著手在一旁聊天,這倒真是熱鬧了。
百里辰扶著歐陽月過入大廳里,歐陽月笑了起來︰「倒是勞煩表哥招待了。」現在冷采文住在辰王府里,又是歐陽月的表哥自然也算是半個主人,歐陽月他們不在,李如霜這又都不是什麼外人,所以冷采文自然做主請了進來陪著招待了。
冷采文還有些不滿的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一出去就樂不思蜀了,我這個當表哥的不陪著招待可怎麼得了呢。」
歐陽月笑眯眯的說︰「表哥可別是又有什麼古怪的心思了吧,表妹我最近容易體累疲倦,就算感興趣,恐怕也沒辦法相陪你們的。」
冷采文不禁哼了一聲︰「听綠嫣說,她知道一處金絲燕的燕窩據說還不少,你現在有孕在身,最該好好補補,我們正談著呢,準備這兩天動身前去看看。」
百里辰一听面上也閃過絲喜色,這金絲燕的燕窩就是那產血燕的地方,而且這血燕形成不容易,需要各種自然條件的允許,就是宮中嬪妃也不能天天想喝的,找到一處金絲燕窩,還要有條件產出血燕的是十分不容易的,不禁道︰「在哪里,我派人前去看看。」
冷采文卻是擺擺手︰「這倒是不用,綠嫣姑娘以前逃命之時,偶然在一處山洞處看到的,此去沒個十天半個月怕是不行,你這個辰王爺想走兩天都有人盯著,你走的出去嗎。」
百里辰倒是沒爭辯,冷采文說的就是事實,若是原來有人盯著他那是怕他亂來的話,現在盯著他的人可就更多了,尤其歐陽月這一胎若是生個男孩的話,恐怕讓百里辰視為眼中釘的就更多了,雖然身在京城有諸多不方便,可是他若隨便離開京城,生命就會受到嚴重的危險的。他也確實不方便去,百里辰抬頭看了冷采文一眼,此時冷采文卻已經拿著茶蓋撇著茶水中的茶葉,不再看他或者歐陽月,百里辰眸子微閃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歐陽月笑了起來︰「哪用的著這麼麻煩,我現在吃穿都很正常,普通燕窩還不是一樣,那血燕听著就怪惡心的,我才不想吃呢。表哥心意我領了,不過我卻不想因此勞累大家,我看就算了吧。」
冷采文沒有言語,李如霜也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勁不說話,那綠嫣卻是瞪大眼楮道︰「辰王妃,我雖然沒喝過那血燕,可是听說這功效可比普通燕窩好許多呢,剛才還听齊琪說呢,就是宮中的嬪妃也只有那些得寵的才常喝起,其它的偶爾喝上一碗都不錯啦。既然現在有這個機會何不取來呢,辰王妃這第一胎,可得萬般小心謹慎才是啊。」
齊琪被說的面上一紅,她剛才也不過是隨便提起來的,綠嫣怎麼這時候說的,好像她故意似的。
「啪!」冷采文已放下茶杯,將隨身攜帶的扇子打開,隨便扇了兩下道︰「表妹,你還不了解我,我這人啊在哪里都待不住,這成天無所事事的,我都感覺身上快起毛了,正巧有個游山玩水的機會,若不趁機出去一趟,我會渾身不舒服,天天想,日日念你的。」
說完還沖著代玉有些不滿的道︰「木頭你說說,這世上怎麼就是這麼多自以為是的自戀人呢,本公子如此玉樹臨風,自傲威儀,你說為會為了個女兒家的東西特意跑這麼遠。實話告訴你吧,听說齊州府那邊新來了一個絕世花魁,那曲子唱的那叫一個絕,我這不是順便想見見美人風采嗎?」話是沖著代玉說的,只是卻斜眼看了百里辰與歐陽月一眼,大有你看看你們真是自作多情的,我這哪里是為你們,不過是順便罷了。
歐陽月看著,還想說什麼,百里辰道︰「我就說你這個懶的出奇,突然這麼勤快肯定有問題,原來又是為了女人,你還不早點定下來。就算是將這花魅贖回來當個妾,你爹也會笑醒的。」
冷采文滿不在乎的轉轉扇子︰「這你就錯了,我就是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這一有個開始,那就是接二連三,倒不如現在跟這些個不需要名份的,省得以後不盡的麻煩。」
歐陽月看著冷采文,眸中卻是一閃,百里辰不再說話,這冷采文看著吊兒郎當的,可是真下定什麼決定,作為朋友的他卻知道,任誰也別想他改變主意。
接下來綠嫣便將當時去的那個洞府的前因後果,還有地理位置,十分詳細的說出來,代玉那邊弄出一個地圖來,冷采文就決定第二天起早便離京,說不定還能趕上太後的壽宴回來。
是夜,點著橙黃色夜燈的房間里,一片溫馨曖昧。
床上幾道無聲音的軟語申吟,直讓這屋中更添了幾分曖昧,百里辰雙臂支在歐陽月頭側,沒有向以往整個身子壓下去,不斷控制著自己的體重,只是他身下的妙人,此時卻已衣衫半褪,發絲凌亂,面容泛紅,魅眼如絲。
百里辰心中一緊,直接「嗷」的一聲便低下頭,直接趴在歐陽月胸前做亂,激的歐陽月申吟不斷,一會過後,百里辰漲紅著一張臉,極為不情願的轉了個身在歐陽月身邊躺後,但還是順手提起被子將歐陽月半一果的身子蓋上,省得他一會又狼血沸騰的亂來。
歐陽月氣喘吁吁,面上紅潤一時半會也褪不下去,只是微微側了子,便窩在了百里辰的懷中,感覺到百里辰那亂跳的心,不斷高低起浮的胸口,不禁道︰「很難受嗎。」
百里辰面色還沒恢復平靜,只是佔有般的攬著歐陽月的身體,從鼻子里喘出粗氣來道︰「還好,我沒關系。」
歐陽月卻知道那定是忍的很難受了,她現在只是懷孕初期,還沒過三個月的穩定期,這房事是必然要禁的,她倒是還好,只是這百里辰最近可有些慘了,那最後一步是遲遲不能繼續,歐陽月最近也很配合,只要百里辰想,不影響到胎兒的,怎麼做她都任由著百里辰來。可是沒有到那最後一步才是大問題呢,就像現在,明明美人在懷,卻是只能吃個開胃小菜,這讓百里辰熱血男兒可怎麼忍的了,不過為了自己妻兒,他就是得咬牙忍著。
只是話是這樣說,那里頭也忍的太難受了一些,身上憋的難受,百里辰也實在郁悶的很,這手環著歐陽月的腰身,不一會便伸進了被子里,開始在歐陽月身上四處點火,歐陽月也很無奈的發現,她懷孕之後,身上似乎更敏感了一些。沒幾下,她就水一樣軟在百里辰的懷中,百里辰頓時噴出一口熱氣,太鬧心了,越是這樣他**越強烈,偏現在他是看到吃不到,快憋死他了啊!
似乎感覺到百里辰一身怨氣,歐陽月抬起頭,吐血如蘭道︰「相公,我幫你吧。」
百里辰一愣︰「你幫我,你怎麼幫我?」
歐陽月面上微微一線,聲音有些低道︰「用手吧……」
百里辰眸子微呆了下,隨即就明白了歐陽月的意思,不禁抓起歐陽月那白玉一般滑女敕的手,十分用力的親吻啃咬著一會,竟然低聲笑了起來︰「娘子多慮了,我沒事。」
歐陽月卻是眨眨眼楮,隱下眼中的羞澀,哼了哼道︰「你以為我是心疼你?自戀了吧,我這是怕你憋的太難受,然後出去胡來,到時候看我不拿鞭子抽你呢。」
百里辰低笑道︰「是是是,我知道娘子不是心疼我,只是怕我亂來嘛,我啊,能對我亂來的只有娘子你啊。不過听娘子這麼一說,那鞭子抽的滋味如何,我倒真有些好奇了呢。」
歐陽月瞪了瞪百里辰︰「你還有這等自虐的傾向,我以前倒真是不知道啊。」
百里辰可憐巴巴的眨眼看著歐陽月︰「娘子,為夫這不是了勝于無嗎,現在為了你和孩子,為夫得忍受十個月的不得那個那個,這是退而求其次。」
歐陽月無語看著他︰「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色的。」
「娘子喜歡不?」
歐陽月一把拉過百里辰的胳膊咬了一口,倒不多疼,卻讓百里辰嗷嗷直叫,那裝的真叫一個痛苦,只是到後來那叫聲卻是七轉八轉變了一個調調,听的歐陽月心中也不禁跟著奇異飛揚起來。
「啪!」的一個巴掌拍在百里辰的胸上,歐陽月紅著臉道︰「別叫了,我听著耳朵疼。」
百里辰卻是攬著歐陽月的腰,手再次從被里鑽了進去,就見歐陽月面上越來越紅,百里辰色色的道︰「娘子真的是耳朵疼嗎?是這里疼吧?」被子里的手點在歐陽月胸口,換來歐陽月羞澀難擋,轉身不理百里辰沖著牆睡。
百里辰嘿嘿一笑,十分無恥的又靠了過來,只不過這一回他倒是沒亂來,直接從背後抱住歐陽月,讓歐陽月靠在他強壯的胸膛上,就好似一條小舟找到了他的港灣,十分的安心,歐陽月也漸漸放松下來。
「相公,你感覺不自在嗎?」過了一會,歐陽月突然說道。
百里辰伸出手將歐陽月的碎發挑到耳後,頭靠了過去道︰「怎麼這麼說?」
「就是表哥啊,你會不自在吧。」歐陽月說這話心中也很復雜,都不是傻子,冷采文就算隱藏的再好,那偶爾間若有似無望著歐陽月泛著深情的眸子,誰又看不出來呢。可是冷采文與家里鬧翻了走出來,來到這辰王府,一個是表妹,一個是好友,任誰也不會拒絕冷采文的。只是這樣一來,百里辰心中怕是也會不舒服的。
百里辰沉默了一會,沉默到歐陽月有些緊張的轉過頭來,迎接她的卻是一個火熱異常的吻,吻的歐陽月整個身子都酥軟了,快喘不過氣來時,百里辰才停下來,歐陽月有些魅眼朦朧的看著百里辰,後者罷是伸出略顯粗躁的大手輕撫她的臉頰︰「那娘子你告訴我,你更愛我還是采文。」
歐陽月伸出手臂環著百里辰的腰,沒有半點遲疑︰「當然是你了!你覺得我會為不愛的男人懷子嗎?」說著不禁有些委屈,雖然以前她確實曾經這樣想過,只不過那是在她不相信愛情,不覺得自己會有愛情之前,現在可不一樣了,有了百里辰讓她隨便找個人嫁了生下宿兒,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百里辰嘴角勾起滿意的笑︰「這不就是了,雖然我有些壞心,不過讓采文待在府中,看著我們相愛,他早晚會受不了,也會有再個心愛女子成親的想法的。采文是個聰明人,你不要擔心。」嘴上這樣說,百里辰心中卻微微一沉,只是若是現在換一個身份,采文是現在他,而他是那得卻得不到的人,他是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
歐陽月眸子微閃,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吻向百里辰的唇道︰「相公相信我就夠了。」
「睡吧,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說娘子其實是故意引誘我,讓我們都不睡。」百里辰又變了一副無賴的樣子,讓歐陽月氣惱的直翻白眼,輕輕拍了他胸口一記,然後抓著他的胳膊放在頭下,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環著百里辰的腰道︰「睡覺!」
「好!」百里辰在歐陽月額頭輕輕一吻,便也環著歐陽月睡著了。
翌日歐陽月與百里辰親自目送冷采文離開,遙遙的看著冷采文的馬奔離,心里卻是說不出什麼滋味,為了冷采文的安全,百里辰還是派了一隊人跟去,冷采文最後也沒拒絕。
時間一晃而過,太後壽宴這一天,冷采文並沒有趕回來,而這太後壽宴也不會因為他一人而推遲。
這天一早歐陽月與百里辰早早起來,在下人的整理下,兩人身著精美華衫,同系紫衣,腰間別著男女款的翡翠腰帶與玉環,再加上兩人不凡的容貌,好似一對壁人遠遠走來,不時引起別人的駐足觀望。
太後壽宴,自然是廣邀朝中大臣,今天還特別開放,七品以上宮員皆可帶著家眷前來,這對于那些一直被拒之門名的六七品小官家,可算是天大的恩賜了。這皇宮壽宴,每次參加的那可都是豪門貴府的,就是有些平時里很少見到的,此時也能一飽眼福,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可是一到這皇宮中他們才發現,差距就是差距,有些東西是光靠外表所無法遮掩的。那些真正有底蘊教出來的公子小姐,便是氣質就讓這些人自愧不如,更何況是這大周朝很有名望的辰王與辰王妃呢。
不少人暗中嘀咕著,看著這一對那羨慕、嫉妒、不甘等等的眼神,就像是一幅世間百態的畫卷,走在畫卷最中央的兩個人卻是那麼自然而然,根本不會因為旁人的指點而露出半分不悅,也不會因此矮上一層,氣度光華,斐然威儀,便是說的他們吧。
皇宮一處兩層閣樓上,這個閣樓遠本就是後宮嬪妃、皇子、公主們喜歡遠望覽看的地方,因為這個閣樓除了比朝殿還有明賢帝寢宮矮上一頭外,可算是宮中的最高建築了。
其實若嚴格說來,那朝殿與皇上寢宮,只是上面的雕龍玉壁整整抬高了半層,按實休高度,這二層閣樓,才是最高的,所以這也是皇宮各位主子十分喜歡的地方。
站在這里不但能看到皇宮里三分之一的景致,而且遙遙能看到皇上寢宮,還有朝殿,在這里不知道有過多少嬪妃遙遙待候明賢帝,最後直接截人邀寵的,所以這二層閣樓在皇後十分受到歡迎。
現在這個閣樓外面卻是站著不少人,站在最前面的一身精美金絲纏雀袍,頭戴八寶玉鳳簪,旁邊喜鵲攀梅布搖,打扮的十分華麗的不是二公主百里晶是誰。她身邊站著的百里彩比起她可是普通的多了,一身粉色團花長袍,頭上珍珠環翠,顯得簡練的多,也樸素的多了,只不過這百里彩生的本就沒有百里晶那樣的張揚銳利,她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女子,在幾位各有千秋的公主里,百里彩排不到頭上,十分默默無聞。
百里晶看著那好似兩個發光體的人緩緩走進來,眸子卻閃過陰冷,突然對著身邊的百里彩說道︰「看看咱們這七皇兄,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看著那明時詭詐的臉都放著光呢,看來這七皇嫂有了身孕,也讓七皇兄性子變了不少呢,你說是吧,四皇妹。」
百里彩抬頭看了百里辰與歐陽月一眼,在看到歐陽月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低頭道︰「是啊,踫到這種事,任誰都會十分開心的。」
百里晶卻是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知道嗎,我從第一次看到這軒轅月開始,就十分討厭她。」
百里彩一驚,她們旁邊就站了不少小姐呢,這里難免人多嘴雜,以往的百里晶就算再怎麼跋扈,也不會做出這麼失分寸的事啊,她今天這是?百里彩卻不敢接話,她一直在宮中都是可有可無的角色,不論是百里晶還是軒轅月,都不是她能惹的起的。
百里晶看著百里彩的樣子,眸中閃過一絲嘲諷與不屑︰「能讓我討厭的,大多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說是不是啊,四皇妹。」
百里彩看著百里晶那閃動的眸子,心中卻不知為何突然一緊,以往百里晶要使什麼計的時候,都會是這樣的表情,她這是要做什麼?這時百里晶卻是一勾手指頭,百里彩乖順的湊過去,但在听到百里晶的話後,百里彩的瞪大徒然瞪大,面上閃過驚恐錯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