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災,異端
那傳信官可謂被人駕著進辰王府的,一進入辰王府里,所有下人看著他的眼神都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那傳信官嚇的面容失色,他只是個奉命傳信的,今個送的這封信,不會有送無回吧,他是嚇的心「撲通撲通」亂跳。
「砰!」傳信差直接被兩個駕著按在了地上,傳信差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個身著金繡衣絕美的年輕婦人冷冷盯著他,嚇的立即磕頭道︰「卑職見過辰王妃。」
「是你傳信說王爺殞了,這是怎麼回事?!」歐陽月卻理會不了這人害怕,已急道。
「卑職……卑職是接到林州刺史薛恆大人的傳令送信的,具體的,在……在這信里。」那傳信差立即在懷中綁的口帶中拿出一封信遞過來。
「快拿來。」歐陽月忙接地信,打開一看,面上卻是越來越沉,大廳里的人頓時都沉靜下來,過了一會歐陽月面有沉色,卻是平靜的道︰「這封信只交給辰王府。」
「是兩封,一封傳向宮里,一封傳回辰王府。」這也是一般情況下傳信差的工作,這又不是什麼國家機密,這只是百里辰,不然正常人家踫到這事也是最快先傳到家府之中的。
「春草,將他帶下去,這一次快馬加鞭趕回來肯定是累了,好好照顧一下。」
春草立即應道,那傳信差還有些發懵,已經被春草等人帶下去了。
冬雪焦急道︰「王妃,王爺真的出事了嗎……」
歐陽月神色不定︰「上面的傳信是王爺失蹤的時候,他們就著打斗,最後發現了兩具尸體面容已有些殘破,但是從身形等細節能確定是王爺。」
「面容殘破了?」冬雪一听就不對勁。
歐陽月聲音卻有些低沉︰「我們不能放棄,派人加快尋找王爺,不論他身在哪里,我要先知道他的安全,此事先不用做定論,靜觀其變。」
先是傳出百里辰在林城有紅顏知已,那梅菊沒過多久便來了,接著又開始傳百里辰失蹤的種種疑點,現在更是傳出他已死了,這背後的人不論是想干什麼,明顯都是沖著辰王府來的,只要她沒親眼看到百時辰的尸體,她就不相信他會死,這時候她必不能自亂陣腳,否則豈不是給了肖小可趁之機,說不定這背後的人等的就是她慌亂失措,再行什麼惡毒之計呢!
百里宿伸出軟軟的小手拉著歐陽月︰「娘,你放心吧,爹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睡一覺。」歐陽月笑著模模他的頭。
百里宿搖搖頭︰「我不困。」
歐陽月模了模百里宿的小腦袋對身邊的喜媽媽道︰「喜媽媽你帶兩個去通知梅菊這傳信差的話。」
喜嬤嬤眸子微轉,便明白了歐陽月的意思,隨後又挑了兩個看起來十分機靈的丫環便去了。
辰王府與一般王府都是一樣的,後宅那里是按照等級羅列著幾個院子,王妃、側王妃、貴妾等……因為這辰王府里只有歐陽月與百里辰,當初這格局略微改了下,後宅子沒設那麼多的院子,但也不少,而且歐陽月與百里辰住在一起後院那里的院子幾乎都是空著的,但是現在梅菊無名無份的,幾乎是住在中半段的位置,若是敢住在前院里梅菊確實是在找死。
喜媽媽帶人前來時,梅菊還十分有閃心的弄了個花瓶在擺弄花,看到喜媽媽進來笑道︰「原來是喜媽媽人,你過這來是王妃有什麼吩咐嗎?」
這喜媽媽可算是跟歐陽月嫁進辰王府的,這辰王府里的原總管你還能得罪,但是在歐陽月身邊的人你要是敢得罪,可是比總管什麼的還要倒霉,梅菊雖然才來幾沒天,可是辰王府里主要幾個人都已經搞明白了,沖著喜媽媽自是笑的十分和善。
喜媽媽對于梅菊沒什麼好感,面上抖了一下算是回應了,直言道︰「梅菊姑娘,奴婢要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剛剛有傳信差來報,林州府刺史薛恆大人親自信,辰王爺殞了。」
「……啊?什麼?」梅菊一愣神︰「喜媽媽你在說什麼,怎麼能詛咒王爺,你知道這該當何罪。」
喜媽媽也一臉悲憤痛苦的道︰「這是傳信差傳來的消息,本來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哎……梅菊姑娘,您還年輕,或許應該想想以後的生活,王妃是個仁愛善良的,你便是要走,王妃也會給你些銀子讓你安頓下來的,這一點你放心。」
那梅菊一听眸子突然一轉頭,忙搖頭道︰「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王爺就這樣死了,我要在辰王府,我在留在辰王府等王爺的消息,我不走……我一定要等到王爺……」
「噗通」一聲,梅菊跪地,抓著喜媽媽道︰「求喜媽媽幫我說句話,我不想走,求王妃留下賤妾吧,賤妾只要留在這里,只有留個念想也好啊,賤妾不是會背叛王爺的,賤妾說什麼也不走。」
喜媽媽有些同情的看了梅菊一眼︰「既然這是梅菊姑娘你的選擇,我也勸不了什麼了,這就回去稟報王妃去。」因為梅菊現在還沒有什麼名份,喜媽媽也不樂意著對她自貶了身份,一直是自稱我的。
梅菊卻是肩膀顫抖著,低著頭跪在地上卻是不起身,喜媽媽離開前還特意看了梅菊一眼。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梅菊隨後對著身邊兩個伺候的道,那兩個也都是辰王府的,對這梅菊也看不上,梅菊這樣一說她們樂不得走呢,沒一會這屋子里便走了個干淨。
梅菊扶著椅子,輕輕撫了撫身上的灰塵站起來,面上很是平靜,只是眼中卻有些閃爍不定,心中也大大驚奇,難道辰王爺真是死了?!
喜媽媽這邊已經向歐陽月回報了︰「當時奴婢說起來的時候,這梅菊確實是十分驚訝,那只是帶著一點錯愕,絕不是擔憂或是傷心,奴婢看著她倒是挺怕離開辰王府的。」
歐陽月「噢」了一聲,眸子眯了起來︰「知道了,派人暗中盯著她些,不過不用太拘著,她在府要干什麼便干什麼,不要攔著。」
喜媽媽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早感覺這梅菊不對勁,點頭應了道。
接下來幾天,歐陽月直接把百里宿送到霜霞長公主那照顧,自己回了辰王府後,便一直閉門不出,早午晚膳都在房間里解決,除了幾個貼身的外,連辰王府的下人都見不著她了,有什麼事也都是春草、冬雪、喜媽媽她們去處理,這辰王府里也泛著一種低氣壓。
房間里,歐陽月半靠在軟塌上,端著杯茶輕輕撇著茶葉,看著那里面微微渾澄的液體眸子直了直,便又將茶杯放了回去,這時她敏感的听到外面似乎有說話的時候,不一會春草已經進來了︰「什麼事?」
「是盛王府的正側妃前來了,正巧在外面還踫到了姜萱公主,正要請報見王妃呢,王妃她們這分明是來者不善,您要見嗎?」春草緊張的看著歐陽月,歐陽月卻是敏感的發現春草這丫環面色十分的蒼白,嘴唇也有些干,眼中黑眼圈雖然用粉遮了,卻隱約能看到,眼神也不若平時的明亮有些紅。
是了,當時信上說的兩具尸體,不就是百里辰與冷剎的嗎,春草這丫環不聲不息的,指不定怎麼在背後哭呢,卻一直盡心盡力為她辦事,到現在還為她著想,歐陽月心中有些感動,沖春草擺擺手,春草走過來,歐陽月道︰「春草,你有多喜歡冷剎。」
春草身子一僵,震了震,眼淚終是止不住的落下來,只是卻是咬著唇不讓她哭出聲來,歐陽月輕輕模著她的手安慰︰「春草,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們春草這麼好,一定會幸福的。」
春草「嗚嗚」直哭︰「我……我……我只要冷剎,別的人我都不要,我以後就跟著……跟著王妃……春草以後都不會嫁人的。」
歐陽月抱著春草的腰,眸中卻是暗了暗︰「春草是個好姑娘,若是冷剎知道了必定十分開心,若是他不能活著回來,他也不值得你愛她,不論如何我都會保你一世平安快樂的。」
春草「嗚嗚」的哭著,又好怕歐陽月傷心,還猛著點頭道︰「對對,王爺他們肯定會回來的,那信都是騙人的,春草……春草也是不相信的……王妃你不要傷心了,您還有小世子呢。」
歐陽月現在都將百里宿送走了,可見這事給她打擊有多大,連自己兒子都無力撫養了,春草心中抱怨自己一句,怎麼就因為傷心還讓王妃來勸自己,現在最傷心的是王妃才對啊。
「嗯,我都知道,去吧,將她們帶到大廳去,我去見見。」歐陽月起身步下塌子。
春草卻是一驚︰「啊?王妃還要見她們,可是她們分明是來看好戲的,何必呢……」
「這事是躲不了的,去請吧。」歐陽月拍拍春草的手道,春草不怎麼同意歐陽月的做法,倒是將外面三個女人恨的不行。
歐陽月坐到梳妝鏡前對著冬雪道︰「梳個簡單的發髻吧,臉上涂的白一些。」冬雪對于這些事雖然不如春草與秋月,但是梳個單髻什麼的還是沒有問題的,然而歐陽月梳著單髻,頭上卻是一連別了兩對金釵,兩只紅寶石流蘇,又是帶著成套的翡翠首飾,比起以前能簡化就簡化的妝束,這簡直是太隆重奢華了,然而等她扶著冬雪的手出現在大廳的時候,那寧喜珊與姜萱看到歐陽月的裝扮時,臉上立即樂開了。
看看歐陽月這裝扮吧,盡可能的奢華,臉上也化了妝,只是那慘白的臉色卻不是妝能化出來的,哼,說的也對,百里辰都死了,這辰王府也不過就是個空殼子了,歐陽月一個女人能干什麼,這也不過強作震定罷了。
「嗚……」寧喜珊擰著帕子便哭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啊,辰王爺竟然死了,听到這件事的時候,妾身那個心啊瞬間就掉下來了,隔了這麼多天了我才敢來府中看看辰王妃,辰王爺就這麼走了,對辰王妃的打擊肯定不小。」
歐陽月淡淡看著寧喜珊︰「有勞盛王妃關心了,本王妃一切都好。」
「怎以可能好的了啊,辰王爺可是辰王府的頂梁柱啊,這就這麼死了以後這諾大的辰王府還怎麼撐的起來,辰王世子這麼點,以後只有娘教導,又是孤兒寡母的讓人想想就心疼。」姜萱搖頭嘆息,這兩人的模樣是看的辰王府一眾下人都氣恨的很。
這些人哪是什麼來看望的,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火上澆油的,這里里外外的話哪一句不是存了擠兌王妃的,真是可惡。
「別說王爺到底如何,就是王爺真有什麼,本王妃也一定會肩負起照顧世子的責任,多謝你們關心了,本王妃在這心領了。」歐陽月淡淡的道,並沒有她們的的話而受到什麼刺激。
寧喜珊與姜萱對看了一眼,皆是冷笑一記,寧喜珊抽著帕子直擦嘴,嘴中苦楚不斷的道︰「辰王妃現在心情肯定不好妾身這些都明白,可是辰王妃也得打起精神來,您還要辰王府、還有小世子要照顧,妾身也知道這時候只能勸勸您,讓您往開了想,不然熬壞了身子辰王爺在天上看著也不會心安的。妾身便是備了些東西,還望辰王妃喜歡。」
「噢,說到東西,本公主也是為這事來了,不說本公主倒是差點忘記了,來人將東西帶上來。」
不一會幾個下人手中皆是搬著兩個大箱,一個小箱子進來,姜萱冷冷一笑︰「打開吧,看看辰王妃可喜歡。」
「啪啪」箱子打開的聲音,接著便是一晃眼的白,兩人的箱子里基本上都是白布、白幡、香燭紙錢等物,每一個都是給死人準備的,這種東西若是拿到哪個辦喪禮的人家,那分明是給人上眼藥的,還不得被人家打出來嗎。
倒是那冷彩蝶帶來的小箱子,里面裝的都是燕窩的補品,明顯是給歐陽月補身子用的,可見還用了點心思。
姜萱笑容滿面的道︰「辰王妃可喜歡這些東西,本公主想著辰王妃現在心中無比痛苦,一定是沒有心思準備辰王爺的喪禮的,那喪禮的東西本公主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辰王妃可省了不少事,若是辰王妃不介意,這喪禮本公主也願意為你帶勞了,到時候辰王妃只要在接客的時候露個面就行了,誰讓辰王妃現在心情不愉,怕是想辦也力不從心吧。」那笑容中,還著恨意,以及一絲暢快。
歐陽月總算是到你倒霉的時候了,之前你將我害的那麼慘,現在你又如何了,果然這就是報應啊,你的一切尊榮還不都是這辰王妃給的嗎,等辰王死了之後你又剩什麼了,一個皇室孤媳帶著個小不點的世子,還不得在這人吃人的皇室里被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嗎,哈哈,太好了,太爽了,現在比起來她可比歐陽月幸運的多了,有這麼個重重打擊她的機會,姜萱又怎麼會錯過呢。
「是啊,辰王妃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妾身可以多代勞的,說到底都是一家人,這種時候也不用客氣,寧府也辦過喪事這一點妾身還是有些經驗的。」寧喜珊嘴角勾著笑意建議道。
這百里辰一死,皇後極大的可能會落到百里茂的頭上,本來最大的競爭者便是百里辰了,現在百里辰雖然留有子嗣,可是這必竟還差了一輩呢,明賢帝便是對百里宿很好,他也不會隨便將隔了一層的皇孫越過皇子來繼承的,這百里辰一死,這皇位幾乎是百里茂莫屬了,這還能不令寧喜珊興奮嗎。那冷彩蝶雖然還佔著個盛王妃的名頭,可是她可是個死廢啊,這歷朝歷代還從沒听說過有哪個皇後是個殘疾的,冷彩蝶絕對是斗不過她的,再說當初明賢帝雖然保證她會是盛王妃,可沒保證讓她做皇後,而現在百里茂在府中雖然有不少女人,可是對寧喜珊卻是非常喜愛的,再加上寧府的這個後盾,她已經開始期待將來登上後位的生活了,想想便令她興奮不已。
那辰王府的下人們看著姜萱與寧喜珊眼楮都冒火了,恨不得直接撲上來將她們都啃了,只不過她們兩個人現在卻特別享受這種感覺,氣吧恨吧,那又如何,這些人又能對她們如何。
「春草,將東西收下先存在庫房里,等將來姜萱公主與寧側妃用的上的時候不需要再買了,直接打捆都送上,噢,不要忘記了標上姜萱公主與寧側妃的名頭,這樣吧,直接拿紙與筆來。」春草听聞立即跑來了,不一會便拿了紙筆,歐陽月在兩個紙條上寫完,指了指道︰「去貼上,到時候不要弄錯了。」
然而看到那上面寫著什麼,寧喜珊與姜萱臉都綠了,只見兩個箱子上分別寫著寧喜珊祭,姜萱公主祭的字樣,直接貼在放喪物的箱子上,怎麼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這些是她們用的祭品一樣。
「辰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詛咒本公主嗎!」姜萱立即怒斥道。
歐陽月笑的十分溫和的道︰「姜萱公主誤會了,本王妃哪是這個意思,只是上面寫著您的名字好方便確認,一個祭字代表的也是祭品,這辰王府的庫房可是很大的,不寫上字條,可是不好找的。」
「這隱意太大了,看著就像是在詛罵本公主,本公主讓你把那字條拿了。」姜萱卻是冷哼。
歐陽月淡聲道︰「這可不行,既然姜萱公主送了這東西,那就是我辰王府的東西了,我辰王府的東西就不勞姜萱公主費心了,春草,叫人抬下去。」
「是,王妃!」春草冷笑的看了寧喜珊與姜萱一眼,招呼兩個下人,直接擠開寧喜珊與姜萱的下人便要去抬箱子。
「不行,你先將那字條拿下去!」姜萱對那可是十分在意的,一想到這喪物的東西貼著她的名字,她就感覺毛骨悚然的,她帶來的兩個下人一見,立即跑過去要搶東西,那春草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拉扯著不給,沒兩下這幾個丫環倒是糾纏在一起,你抓我頭一下,那個扯你衣服一下。
「都給本王妃住手!」歐陽月突然冷喝一聲,大廳里的人都是一愣,安靜了下來。
「姜萱公主這是什麼意思,若是舍不得這幾個小錢買的東西也就直說,這東西都送過來了,辰王府也不是回不起禮,現在又拉扯著是什麼意思,姜萱公主既然這麼喜歡這東西,那本王妃自然也不好奪人所愛,這東西姜萱公主需要,本王妃便不收了。」歐陽月面上表情極淡,姜萱卻是氣的不輕︰「誰需要這東西了,這種死人東西誰需要了,這現在最是適合你這個死了相公的寡婦了,誰還需要!」
歐陽月眸子平淡的看著姜萱,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妃都不介意,姜萱公主還在那里搶什麼呢,春草將東西帶下去吧,姜萱公主看來對這些東西十分懂行,看看這用度的全是好東西,喪禮也都用的上的,姜萱公主別是以前也替人辦過喪禮吧,寧側妃家中辦過喪事自然是在行的,自然是不介紹多辦的,春草你可記下了,下一次寧側妃用的上這東西的時候可要雙倍送去了,咱們辰王府可從來都不是小氣的。」
春草一听立即大聲道︰「王妃您放心吧,奴婢一定記得,在這箱子周圍都貼上名字,保準以後姜萱公主與寧側妃用上的時候不會措手不及,到時候咱們辰王府全包了都可以。」
「大膽賤婢你說什麼!」寧喜珊怒道,回手便要甩了一巴掌,春草卻是一躲,歐陽月冷笑道︰「寧側妃怎麼和一個丫環一般見識,再說我這丫環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寧側妃與姜萱公主送了東西,不過是禮上往來的事,她也沒說錯啊,寧側妃何來的怒意啊,真是讓人不解的很。」
「你!」寧喜珊氣極,冷彩蝶卻已冷漠開口︰「辰王妃你也自己保重身體,你還有小世子。」
「謝盛王妃關系,這份心意本王妃領了。」歐陽月看了眼冷彩蝶,眸子微閃,冷彩蝶似乎變了一些。
冷彩蝶說完,轉身便走,那寧喜珊與姜萱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姜萱直言道︰「將這條子拿下來。」
歐陽月直接一擺手道︰「春草,將姜萱公主與寧側妃帶來的東西拿走,咱這辰王府錢有,還沒到山窮水盡買不起這些東西的時候,既然姜萱公主剛送了禮就多番折難這東西不收也罷。」
姜萱一听面色卻不好︰「這怎麼行,這可是給辰王爺辦喪禮的東西,怎麼能隨便收的回來。」
歐陽月冷笑︰「姜萱公主有這心意了,你也可以在沒人的地方給王爺將東西都燒了表表心意,王爺若是真死了化成鬼自然也會見你了表謝意的,必竟姜萱公主也是難動一心的。」歐陽月說的意味深長,姜萱大怒,「你不要亂說,快摘了這東西,帶走!」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姜萱原可是向明賢帝請旨要嫁給百里辰的,這現巴巴的送東西,雖然傳心擠兌,可在外面來說倒也表明了心跡,姜萱雖然看不上孫全,可是這未嫁前弄個這樣的名聲,對她也沒有好處。
然而東西剛一出辰王府,便讓姜萱與寧喜珊扔在了辰王府門前,刺目的喪禮這物讓人看著就十分晦氣的很,歐陽月冷笑一聲,直接讓下人站在辰王府外燒了起來,不論是誰問起來,她們都會照實說明,姜萱與寧喜珊送了喪禮,最後送了東西又對辰王府指手劃腳,辰王妃不勝其擾送還了東西,這人便將東西扔在這里,為了表達對姜萱兩人的尊重這東西不能扔,自然是為兩人送了!
眾人一听直感覺寒毛倒束,怎麼都有些詭異的感覺,姜萱與寧喜珊回去後听到這消息,自然是氣的七竅生煙,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歐陽月坐在大廳里,冷冷看著姜萱與寧喜珊離開︰「我辰王府的笑話豈是這麼好看的!」
而此事卻遠遠沒有這樣停下去,只是這一回鬧出大風聲的,同樣出身在辰王府卻不是百里辰,而是百里宿。
突然間京城里傳出一些流言來,當初百里宿抓周之時,當時天空放霞光林王妃便暈了,然而皇宮里太後皇後孫昭儀的宮里花草盡衰乃是不祥之昭,且百里宿大鬧抓周宴,之後皇宮里皇後又被折騰的不輕,太後身子骨也不是那麼利索了,百里辰出宮辦事,以前都沒事,偏這一回出去竟然傳出死訊來,這辰王世子可是大凶之人啊,會克光他身邊的親人,這百里辰就是一個例子啊。還有甚者覺得這百里宿是妖星轉世,是來禍害人間的,所以做的事都十分邪性,不少人暗暗的覺得應該為百里宿舉辦祭禮,所謂的祭禮好比一些古老的村子殘忍的祭祀,求雨時燒童男童女這一個舊俗,還有的覺得應該將百里宿送到廟觀或是道觀那讓佛主洗淨其污穢的身子。
眾說紛紜,不少人都傾向于百里宿是不祥之人,而就在這時候,又出了一件事,更是讓這件事血上加霜!
那就是月州城突然爆發了一場水災,這場水災來的十分凶猛,周連三個村子被禍連,不說今天莊嫁顆粒無收,當時被沖走淹死的就有五十多人。頓時月州府那里受到牽連的四五個村子災民全一起涌向了京城,京城一時間人滿為患,而百里宿是天上災星之事也是越演越烈,朝庭之上已有不少官員開始起奏,便是不軟禁處死百里宿,也要將百里宿遠遠送走到邊關或者觀高廟之中,明賢帝雖然一直壓著,但是隨著災民的不斷涌進京城,皇宮里也開始有借機攪混水的,百里宿的災星之名更是宣染紙上,不斷被人叫囂著要處理。
也好在歐陽月早早便將百里宿送到了霜霞長公主那里,以霜霞長公主的我威望,現在還沒有人敢到那里去要人,可是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也絕對會是十分危險的。
歐陽月確實是心煩了,百里辰一直沒有消息,現在百里宿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只要上面一聲令下,百里宿很可能要被無情抹殺,歐陽月很清楚古代人對于這些事有多麼迷信,就算只是無中生有的事,只要為了心安,他們也一樣不會在乎。
明賢帝雖然一直壓著,可是架不住後宮與前朝天天有人上奏讓他處理,歐陽月頭一次覺得,她不是無敵的,有些事情發生了她也無能為力,她利用過人的輿論,可是現在她也正被輿論所迫害,她第一次覺得心亂如麻,沒有了主意。
因為現在這個時候,除非百里辰好好的出現,除非那火災能馬上解決,那些人都可以不用死,否則一切的解釋都是惘然,歐陽月直接將身邊的一半人都調去公主府保護霜霞長公主與百里宿,就怕有人借由這機會混水模魚鬧到公主府去,而歐陽月便一直坐著練心法,然後便是看,有時候春草與冬雪都一副欲言又止,可是誰都不敢去打擾歐陽月。
兩日後,孫夢兒主動找上了門,歐陽月這一天已經換了干淨的衣服,特意打扮了一下,只是明顯因為睡眠不好全色有些蒼白,孫夢兒一上來就是虛寒問暖的︰「辰王妃這是怎麼了,看這蒼白的,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小世子現在在公主府那里,任誰天大的面子,也不敢去公主府搗亂的。」說著又有些嘆息,「王爺他一個男人家的,也不好這種時候登弟媳門,這便讓我前來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幫助辰王妃的。」
「謝過三皇兄與孫側妃的關系,本王妃一切安好。」歐陽月面色平淡,未有任何面對困境的頹廢絕望,孫夢兒心中微疑,卻是更加親熱,當天百里治派便了大總管過來與歐陽月聊了半個時辰,至于說了什麼連春草與冬雪都不盡知道。
倒是這幾日里,孫夢兒時不時的上門勸導著她︰「哎,以前是妾身見識淺薄了,還與辰王妃有過不歡快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那都是什麼事呢,王爺他與辰王那可是同胞兄弟,誰也比不得他們的行份,咱們這做女人的為的還不就是男人們嗎,現在看著辰王府多事之秋,妾身心中也甚是難過。」
「孫側妃關愛了,這些本王妃都記在心中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日子還是要過的,人要向前看。」歐陽月待孫夢兒越發的平和了,好似因為孫夢兒的多次前來,對她也少了些成見。
孫夢兒悵然的道︰「我看不如去廟里拜拜吧,反正五華寺離的也不遠,妾身是不相信辰王爺真的出了這樣的事,小世子那麼乖巧可愛的哪里又是什麼災星的,現在只要這水災的事情能快點解決了,就算沒有辦法,這去求神也算是心安吧。不瞞辰王妃,擔憂此事,妾身最近也一直無法成眠。」
歐陽月點點頭︰「孫側妃說的極是,本王妃也有這個想法,不如明日便去吧。」
「那好,妾身這就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便陪辰王妃去五華寺上香。」孫夢兒面有憂苦,此時也沖淡了一些。
「王妃,這孫側妃性子未免變的太快,您真要與她去五華寺嗎,她不會有什麼詭計吧。」春草有些擔憂的道,歐陽月眸子只是幽幽一動道︰「明日讓冬雪帶著幾個功夫好的跟著。」
春草與冬雪互看一眼,都不明白歐陽月到底要做什麼,至從王爺斷了消息後,王妃便變的更加難猜了。
翌日孫夢兒如約陪同歐陽月前往五華寺,一路上都相安無事,一路上孫夢兒也不停的勸著歐陽月想開了,且孫夢兒十分有耐心的陪著她在五華寺各大小殿佛前參見跪拜,赤誠的不得了。
「這拜一拜就心安多了。」
「哇……」
回程的馬車里,歐陽月與孫夢兒坐在一起,歐陽月十分安靜,幾乎便听孫夢兒從頭說到尾,卻在這時候外面突然發生十分吵雜的聲音,孫夢兒一愣的停下來,向外問到︰「外面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辰王妃,側妃不好了,外面都是災民。」
「什麼,災民!」孫夢兒一愣,有些驚訝的揭開車簾,便看到外面的災民一個個身著破爛的衣服,面上全是土灰,一個個瘦的不成樣子,十分可憐,「天啊,竟然這麼多災民,打眼一看這里起碼就有一百來號人,這月州府的災情據說是十分嚴重,這本來是收獲手時候,今天不但稅收不上來了,她們自己的生活也成了問題,可是這麼多災民一起涌進京城里,父皇便是想解決,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听說各部都在調動銀子,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歐陽月從那縫細向外看到,一個個災民饑餓的面黃肌瘦,眸子渾濁,神情都呆呆木木的,或是坐或臥或是躺倒在地上直哼哼,看著確實是可憐至極,歐陽月看了一記,眸子微閃︰「先走吧。」
孫夢兒一臉驚訝︰「辰王妃看她們多可憐啊,他們都快餓死了,我們今日前來求神拜佛就是求個心安,看到他們怎麼能不伸以援手呢。」
歐陽月面色冷淡︰「孫側妃,本王妃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對這些窮苦的人見死不救,你良心過的去,本側妃良心上可過不去,你冷血冷心不在乎難道本側妃也該與你一樣嗎,這也是為了本側妃好。今天本側妃若是就放任著他們,最後自己離開了,本側妃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辰王妃若是不求,也別說這麼絕情的話。」孫夢兒不禁揚聲斥責了起來,而那些災民一個個面目呆滯,听到這尖聲卻不禁堅起耳邊來,听到這聲音面上露出頹然之態,也沒有上前。
歐陽月面容坦然,並沒有因為孫夢兒的話而有絲毫不滿,也未因為這話而露出絲毫尷尬,孫夢兒此時卻是將身上的荷包拿了出去,並且讓她帶來的下人都將身上帶著的銀兩,還有她們隨行所帶的各種食物拿出來,去分給那些災民們,就在她的丫環走過去的時候,那些災民突然變了一個樣子,搶了銀子,大叫起來︰「那個車里的人有銀子,她們有東西吃,還有錢,快找他們要!」
「我餓,求求你給口中飯吃……」
「我餓……」
「我餓……」
這些災民突然將馬車圍了起來,那孫夢兒帶來的丫環銀子與食物都分光了,現在手中哪里還有東西直叫著沒有轟人,沒想到卻是激怒了這些災民。
「別听他們胡說,她們身上肯定還有,這些為富不仁的狗東西嗎,天天吃著我們的辛苦勞果貪圖享樂,在這時候卻不肯伸手幫忙,大伙將他們抓起來,一定能換到銀子。」
「對,她們裝飾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搶了她們,將她們都抓起來。」頓時那孫夢兒的人被推擠而開倒在地上,那些災民忽的沖上來,根本不管不顧她,一人一腳狠狠踩在她身上,那丫環頓時噗噗噴血,一會功夫身上便全是血跡,而且因為踩蹭事件肚髒俱裂,死壯恐怖。
孫夢兒嚇的花容失色,下一刻驚叫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