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震憾出手!
「側妃,側妃!」百里治突然急道,然而孫夢兒整個人倒躺在那里,已經完全沒有人氣了,跟著百里治前來的手下伸手輕輕試起孫夢兒的鼻息,悲痛道︰「王爺,側王妃去了。」
「側妃……!」百里治又悲又憤,一時間待在那里一動不動,而整個場中都一片詭靜,那些村民更是被百里治帶來的官兵全都圍起,看到孫夢兒被宣告死亡,這個時候也完全嚇傻了,之前他們也不過只是一時沖動,有的只是想泄憤,但是現在孫夢兒死了,他們哪一個不害怕,哆嗦著都說不出來話,一個個瞪大眼楮,恐懼異常。
歐陽與冬雪所站在位置很好,正在孫夢兒與百里治的斜前方,對于這里發生的事,她們看的十分清楚明白,若非百里治那一記,或許孫夢兒還有的治,不過她也會一輩躺在床上,然面她們卻是十分冷靜自持,只是冷眼旁觀。
人活在世上有幾個能不自私的,歐陽月從來沒想過主動害人,可是這些人不放過她,她也不會對這些隱在與明面上的威脅手軟,她不主動招惹人,也不會給人害她的機會。孫夢兒此計雖十分隱晦小心,而且又確實能給辰王府絕對至命的打擊,若真完全按孫夢兒的想法來,那麼到時候辰王府全滅不說,家產留不下來,甚至辰王府上下還要遭受不盡的罵名,流言的傷害有多大她很清楚,那時候作為傳說中的妖星以及家人被滅,那些人只會歡心鼓舞,甚至連一些同情可憐都留不下來,真可謂釜底抽薪,趕盡殺絕。
然而這件事上,歐陽月卻不認為只是孫夢兒的此計,為什麼百里辰突然失蹤了,尸體又找到了,臉劃傷了,梅菊怎麼會突然出現,其目的呢?那水災是不是有什麼內幕,這些都是造成孫夢兒此計可行的原因,若是她猜想的不錯,那害百里辰的,甚至將孫夢兒完全算計了進去,根本是借用她給辰王府一重重的打擊,而她也不過就是開了個頭,就達到如此效果,果然是高招啊。當然這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孫夢兒設計了所有的計劃,下了一個環環相扣的棋。
歐陽月冷漠的看著孫夢兒,再看著百里治背對著那些人,一臉的冷漠,哪有半分感情,面上也露出一絲表情。當初百里治的管家前來找她,當然是沒有明著來,只是秘密找她,他們說了什麼,恐怕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而百里治帶來的消息,就事關孫夢兒,也事關今天的事,百里治早有殺孫夢兒之心,只是一直苦無機會,這孫夢兒雖然張揚跋扈的很,只是也不是個傻子,他主動扶持府中的妾室,可是這些除了暗中給孫夢兒使些絆子外,那其它的陰私手段對孫夢兒效用卻不大。孫夢兒從宮里出來後,便一直在想著法子要對付歐陽月,想要壞了百里宿的名聲,借此直接將妖星的名號安在百里宿的身上,雖然做的嚴密,可是百里治早就有了對她動手的打算,又怎以可能沒對她有什麼準備,這些事雖然不能完全被百里治洞悉,但是想查到她不同,近而刨析還是可能,當然這也是事後推斷出來的。
孫夢兒想害她然後一絕後患,卻不知道螳螂補蟬麻雀在後,孫夢兒的死倒也不冤枉,被枕邊人惦記著,不過是早晚的事。
沉默了一會百里治放下孫夢兒慢慢起身,面無表情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那些被圍困的災民們,面色更加陰沉︰「爾等暴民,竟然膽敢害死側王妃,可知她乃皇室宗親,被你們害死,便是你們的家人都要受到牽連,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起因,你們需得交待明白,不然全部會被殘害皇室宗親之名論罪,到時候你們都難逃一死!」
那些人嚇的噤聲,也想不到什麼反駁之言,那黑臉男現在一臉慘樣,只是眸子卻是四下掃動著,他可不是什麼真正災民,真說起來也算是孫府的旁枝,本來做好這件事,接下來等待他的便是不盡的榮華富貴,誰知道會突然出現這種事情來,他一時也沒有主意了,然而在看到歐陽月與冬雪之時,他眸子卻是一轉,突然尖聲大叫︰「是她,是辰王妃,是她害死孫側妃的。」
百里治看了眼那黑臉男的,一時沒有說話,而其它的人災民卻議論紛紛。
「對啊,之前那孫側妃不是說辰王妃生了一個妖星,是……是那妖星克的……」
「對對,是妖星,是妖星,跟草民們沒有關系。」
「我們是無辜的……」
那些人為了活命,自然盡可能的將事情扔出去了。
黑臉男怒指歐陽月︰「這還不止,剛才辰王妃逃出去,卻偏偏沒有拉著孫側妃,她是故意的。」
歐陽月面上掛著冷漠的笑︰「本王妃故意什麼?故意讓你們這些人前來圍攻孫側妃,本王妃可沒忘記之前叫的最大聲要殺了本王妃的便是你們幾個,這麼說你們也是本王妃叫來的?這些災民也是本王妃故意叫來的?為的就是讓你們殺了我自己?」
「噢,剛才你曾經帶頭要殺害辰王妃,是你帶著這群人沖進來的?」百里治眯著眼楮盯著那黑臉男,黑臉男突然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這時候災民中突然有人疑惑的看著黑臉男道︰「咦,這個人……我以前似乎沒怎麼見過啊。」
「哎?我也沒見過啊,他什麼時候跟著咱們的。」
「我一路逃難過來,也沒見過他啊,難道是京城里的乞丐嗎,跟著咱們混飯吃的?」
百里治挑了挑眉︰「如此說來,你們根本不認識他,剛才卻被這個人挑撥煽動的去攻擊皇室王妃與側王妃,這才犯下重罪的。」
這人群里也不全是呆傻之輩,有些老人一听突然也轉過勁來︰「對,對!就是他,本來草民們等都只是聚在這里,希望過路的貴人們賞口飯吃,哪里敢去搶著。對,草民想起來,之前就是他叫喊著要去討要錢的,然後開始挑釁煽動我們說辰王妃她們為富不仁要看著我們死,然後……就越來越激烈了,這里面每一次都是他先挑撥的。」
「對!草民也想起來了,就是他,就是他,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對啊,沒有他挑撥,草民們哪里敢啊。」
「對,草民根本不認識此人,這人混水模魚,誰知道是什麼東西。」
「嗯嗯對對,就是他的錯的。」
「草民們都是被他害的,孫側妃也是被她害的。」
百里治眯眼看著黑臉男,那黑臉男卻是嚇的不輕,扯脖子道︰「不,不治王爺請听學生說,這些賤民胡說八道啊,學生根本不是像他們那麼說的。」
「學生?」百里治冷笑︰「這些人都是面朝黃土的農民,什麼時候自生學生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在這里混淆視听,煽動本來已民經很可憐的災民們做亂,並因此打死本王側王妃,是什麼人指使你的。」
「不不,草民只是說錯了,草民真的是災民啊,只是近日才來的,與這些人還不熟,所以他們記不清楚,草民真的是災民啊。」黑臉男馬上大聲解釋。
百里治卻是一眯眼楮,他身後的侍衛突然出劍一刺,那黑臉男大驚失色,忙扭身躲避,堪堪躲過,百里治憤怒大叫道︰「還敢說你是災民,身懷武功,又行挑撥煽動之事,該當死罪。」
「啊……不是……我……」
「噗!」
然而這黑臉人話還沒說完,便被百里治帶來的侍衛一劍刺中胸口,鮮血狂噴「砰」的倒地,死絕了。
百里治看著黑臉男︰「如此趁亂做亂、混水模魚之人,殺死已是便宜,可惜本王側王妃卻是死的這樣的慘。」
「噠噠噠!」卻在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踏地的聲音,遠遠的又是一陣人馬走來,領頭的便是京兆府尹馬懷遠、還有一個將領模樣的男子與孫全,在看到百里治出現在這里,並且在場都已經被壓住的災民都愣了一記,然後孫全卻是眸子一掃,在看到歐陽月時,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接著突然開始大面積的搜看,當看到黑臉男倒地殺時,面上不禁微微一變,就在沒多遠的距離,那里還倒著一個染水的女子,那女子身著單衣,布頭發雜亂,面上被打的腫脹異常根本看不到原貌,只是當孫全想到歐陽月好好站著的時候,心中猛的一抽緊。
「妹妹呢,四妹呢,她在哪里。」孫全突然大叫出聲,整個面上威風陣陣,然而卻透著種焦慮來。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那孫全心中已升起極為不好的預感,他突然跳下馬車跑到孫夢兒身邊,看著這染血已完全看不出形貌的人,心中大焦大叫︰「我四妹呢,我的四妹呢!」
百里治無限遺憾道︰「孫大人,孫側妃已死了。」指著的正是滿身是血倒地的女子。
孫全面色一瞬間猙獰爆怒起來︰「什麼,四妹會死,她怎麼會死,她是怎麼死的。」接著他轉過頭,面上滿是陰狠的望著歐陽月,「四妹與辰王妃出來的,辰王妃好好的站在那里,辰王妃怕就是這個凶手吧。」
歐陽月冷笑的看著孫全,根本毫不理會他,望向已快步奔過來的安懷遠道︰「安大人是京兆府尹,掌管著京城的治安,雖然說是文官武不管,可是發生這麼大的事,安大人有何話說。」
安懷遠看著孫夢兒死在那里,心情也是跟著一突,忙道︰「回辰王妃,之前下官與兵馬司大人,因為京城一處民區暴亂帶人去那里震壓調結了,等處理完那里听到這里發生災民暴亂時,便馬上趕來了,半路上踫到孫大人,他也是擔憂這里的暴亂,所以一起趕過來了。對此……下官也是實有慚愧。」在他管理的地界發生這種事情,安懷遠還真是心有郁郁,好在他也並非真的玩忽職守。
孫全卻是冷冷盯著歐陽月道︰「辰王妃,四妹邀你前來五華寺上香,你們同時遭遇到災民的暴動,為何四妹如此慘死,而你卻半點事也沒有,為何辰王妃拒絕解釋,可是做賊心虛,這件事本來就是辰王妃策劃害四妹遭此橫禍的。」
歐陽月面露嘲諷看著孫全︰「孫大人說話不經大腦,說出這種泯滅良心,也不怕風大散了舌頭嗎?孫大人還不知道事情經過,怎的一出現便咬準了是本王妃的不是,說孫大人對本王妃沒有成見,孫大人不恨本王妃,怕是都沒有人相信吧。」
孫全眸子更冷︰「辰王妃也不需要故左右而言它,本官只知道你們同乘一輛車上香,回來之後所有人都沒事,偏本官妹妹治王側妃慘死,這其中還沒有古怪嗎,安大人可要好好查查,絕不能讓那些個毒蠍心思的消遙法外。」
這針鋒相對,安懷遠也有些頭疼,卻還是道︰「辰王妃,可否解釋一下孫大人的疑惑。」孫全說的也不無道理,這里面受傷的人雖然不少,可是就孫夢兒打被殘至死,總是古怪的,總有被人設計殘害的嫌疑。
歐陽月有些無奈,看了眼眉頭好似燃燒起來的孫全道︰「本來不說死人錯,這是禮貌,即然孫大人一定要知道真相,本王妃也不得不說了。」
「今日孫側妃邀本王妃一起前來五華上香,這一路上都相安無事,但卻在離開時在路上踫到了這些災民,孫側妃便……接著這幾個也不知道是誰派的,一直在那里挑撥煽動這些災民圍堵馬車,混亂之下災民圍攻我等,雖說本王妃努力救下在場眾人,但是當時孫側妃已被團團圍住,本王妃也是無能為力再救,事情就是這樣。」歐陽月緩緩開口。
那安懷遠還有京城兵馬司一听,心中都想到一個詞,腦袋有病、欠缺考慮!
安懷遠曾任京兆府尹,但因為得罪人又做事太過直硬被明賢帝調派出去,最後前京兆府尹犯事,再加上安懷遠又做出成績來,這才又將他調回來了,對于處理大大小案子他十分有經驗,而那京城兵馬司那也是個帶兵大仗哪都走的,自然也有與百姓接觸的經驗,他們都懂得一個道理,在與暴動的百姓之間是不可能有道理可講的,因為這時他們已經是極度偏積的時候,根本不會听你的話,其實就是人在怒極到一個偏積的程度時都是一樣的,能激起這種暴動是十分麻煩的事。
而孫夢兒無疑就做了這麼一件愚蠢的事。
做好事也得講策略與原則的,好比你現在一碗米,你要救濟的卻有十個人,你卻沒有能力再拿出第二、第三碗飯來,這個時候你的救濟不是在幫人而是在害人,你只會讓這些人掙搶最後鬧的一發不可收抬,你若是沒有能力救這些人,你也可以暗地里找到一個人給他一碗米,等他吃完飯了,你是想要炫耀或是怎麼樣都可以,更有甚者你可以與其它做好事的人聯合起來,多湊上幾碗幫助這些人,可是拿著白花花一碗米在十個人面前,你這不是故意讓人內斗嗎。
所以當時歐陽月阻止孫夢兒的行為是正確的,因為當時她們只是上山上香,身邊帶著銀兩與吃食都不多,能夠一兩個人都不錯了,這里面打眼望去少說百八十號人,就算沒有那個黑臉人的煽動,這辰王妃與孫側妃怕是也很難走出去的。
「這算是什麼理由,只是因為四妹好心,便被害死並且現在還要被說,辰王妃好歹毒的心思。」孫全陰冷的看著歐陽月,心中惡狠狠的,若不是時勢不可,他真想一劍殺了歐陽月。
孫夢兒之前是跟孫全打過招呼了,那城中的亂斗也是孫全讓人故意弄出來的,為的就是給孫夢兒時間讓孫夢兒去做,現在孫府比較傾向于百里茂,雖然孫夢兒是嫁給了百里治,但是孫府與白府一直都是爭權的模式,讓他們全心全意輔佐百里治有些困難,當然孫府也不是沒有別的考量,這種事情也沒做的很絕,因為百里堅的死,孫府其實是等著時局在變的,現在由著孫夢兒在治王府為側王妃,那邊與百里茂接觸,暫時兩邊他們都不會得罪,到最後會再看誰更有希望才會全力以付的幫助,不然再有一個百里堅,事情還沒結束就死了,對孫府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論孫府幫助盛王府的還是治王府,這百里辰無疑從什麼角度來看都是擋路石,必要早先挪開毀了才行,孫夢兒提及此計時,可以說他們想也沒多想便答應了,其實這個計劃真的很好,一切的一切,便連上天都在助他們,百里辰會在這時候傳出死訊,水災會在這時候發生,都是她們萬萬沒想到的,也是給這件事增加更大籌碼的。
可惜的是人心是最難捉模的,他們可以利用災民,但是人並非是你想控制便能控制的,更何況他們要設計的是歐陽月,她會隨便等著被殺嗎?若非歐陽月逃的快,這一次怕是也難免受傷。
「孫大人本王妃念你喪妹心痛不與你計較,但本王妃也容不得你胡亂潑髒水到本王妃身上,更加也不是你可以指摘本王妃的。」歐陽月冷冷開口,「若是孫大人再敢在這里滿口胡言污陷謾罵本王妃,本王妃定要治你個大不敬之罪,還是孫大人覺得你當上皇宮副統領,就真的管的上皇家的事,管的了本王妃了!」
孫全面上微僵,口氣雖然好了一些,可是依舊冷冷看著歐陽月︰「實在是辰王妃的說詞不足以讓人相信,孫側妃的死與你無關。」
歐陽月冷笑︰「本王妃需要孫大人相信嗎?」
「辰王妃難道是默認了。」
「夠了!」百里治突然怒喝出聲︰「孫全,這是你跟辰王妃說話的態度嗎!」
「治王爺,四妹無辜慘死,難道下官不能為她討個公道!」孫全面容有些猙獰的怒道。
百里治眯眼看著孫全︰「你想讓本王側妃在這里表現的更加不堪嗎,這件事本王早些到來,確實也怪不得辰王妃。」
孫全眸中燃火,胸腔帶氣︰「治王爺,孫側妃到底也與您有過恩愛,難道治王爺對側王妃一點感情沒有嗎,在這種時候還向著外人不成。」
百里治也騰的一下火了︰「就本王調查,此次乃是有人設計陷害,此人之前故意煽動災民要對辰王妃、孫側妃不利,只是當時情況混亂,最後各自自救,孫側妃不小心被拉扯著踩踏受傷而死,你要找誰來負責!」
孫全憤怒,百里治這擺明就是要向著歐陽月了,他差點失言說出百里治與歐陽月有染的話來,然而百里治還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已指向身後孫夢兒帶來的丫環道︰「這些都是孫側妃帶來的下人,其中還有孫側妃從娘家帶來的人,听听她們是怎麼說的,你若是再胡亂污陷,到時候本王可也救不了你!」
「你們說!」孫全怒道,憤怒的看著那幾個孫側帶來的丫環。
從治王府提來上的兩個丫環先開口。
「是,是孫側妃不顧辰王妃的阻止,硬是要給這些災民銀食,然後沒有東西後孫側妃讓奴婢將這些轟走,他們當時的情緒就有些沖動……」
「是那個男人故意煽動的,當時也是他將孫側妃推到人群中的。」
「這個黑臉男的似乎跟辰王妃有仇,一直讓災民群攻擊辰王妃,之前還故意挑撥,讓災民砸車把辰王妃與孫側妃都逼出馬車來的,後來言語中沖突,也是這個黑臉男挑撥的,要讓這些災民殺了辰王妃。」
「對,當時他一個勁的讓人殺了辰王妃,孫側妃是被災民群攻的時候被推擠著進去的。」
「當時奴婢只能先救自己的主子。」
「奴婢也只能救眼前的人……」剩下的都是冬雪等辰王府的下人說話,這些人救下歐陽月與孫夢兒帶來的手下。
「當時孫側妃已經被圍壓在最中間,奴婢等根本靠不上去,奴婢為了救人胳膊也被抓傷了。」
「奴婢頭發被抓掉一撮……」
那些下人議論紛紛,就是孫夢兒從孫府帶出來的兩個心月復,也沒有半句指責歐陽月的意思,這人證皆可做證,孫全若是再想將此事污在歐陽月身上,那可就別有心思了。
百里治指著地上的黑臉男道︰「孫大人放心,本王的側王妃死了,而這個人便是罪魁禍首,本王派人下去搜查,不信搜不出這人的消息,到時候查出背景來不怕抓不到那個背後黑手。本王側王妃身死,本王也是無比心痛,本王完全能明白孫大人的心情,只是事已發生……」
「不!這些災民害的治王側王妃身死,如此刁民必須要嚴懲,他們都犯了死罪!」孫全恨恨的看著歐陽月,深知這件事情原尾的他,明知道自己的親妹妹死的無辜,卻不能將這個禍端拿下,孫全心中大恨,那些對孫夢兒下手的災民,就成了他報復的對象。
「饒命啊……」
「草民也是被蒙騙的……」
「是那個人做的,是他挑撥的啊!」
「饒命啊……」
那些災民至從害了孫夢兒死去,早就嚇的不輕,此時跪地磕頭一個個求饒,然而卻有著不少人怒怒的瞪著孫全,他們也不無無辜的。
百里治看著這些災民對安懷遠道︰「安大人,既然這些人涉及到孫側妃之死,而下面還要調查是何人如此卑鄙,借由這些可憐的災民害辰王妃與孫側妃,此事就等查出真相後再放出他們吧。」
「治王爺,這些人可都是害死孫側妃的凶手,他們一個都不能,都要死在當下!」孫全面帶狠戾之色,手中已握著腰側的刀,心想暫時在這里動不了歐陽月,不能為妹妹報仇,那這些刁民卻一個也別想逃。
那京兆府尹安懷遠卻是大皺眉頭︰「孫大人,這些人該不該殺那也是本宮要審的,再說孫大人你也沒資格殺這些人,雖然他們是災民,可是也都是大周朝的良民,當時這百八十人可能都動手了,可能有很多都沒有動手,孫大人這是想罔顧這些人的性命濫殺無辜嗎。」
在大周殺害良民那也是大罪,更何況是這麼多人,而且這些還都是災民,別說安懷全覺得這些災民也有些無辜,就是不無辜他也絕對不敢在這里讓孫全動手殺了這些人,否則到時候鬧到齊州城那里,可能會引起全國性質的暴動。這些災民正是需要朝庭安撫照顧的時候,這時候動手殘殺,只會顯得大周朝庭為富不仁,拿性命當兒戲,甚至能震動國本。
就像大周朝曾經發生過的百姓爆亂至使大臣殘死,就連軒轅虎那一回也是那樣,最後還不是只殺了幾個刺頭,其它的人最多也就是關壓一陣就放出來了。
孫全握著刀柄的手,都氣的顫抖,難道他妹妹就這樣慘死了嗎,孫全眸子幽暗的看著倒在地上黑臉男,還有這個人,百里治要查,他還需要將這個線索都掐斷了,這種時候萬不能將此事牽連出孫府來。
孫全望著歐陽月的眸中帶著深深的恨意,這一次沒有弄死辰王府,他還有機會,現在辰王府沒有男人當家,他早晚會找出機會來的,而且孫全乃皇宮副統領,在皇宮里也算如魚得水,他就不信找不到機會給孫夢兒報仇。
當然若非是這麼多人作證歐陽月無辜,孫全也絕計不會罷休,現在黑臉男死了死無對證,那些孫夢兒的丫環都不替孫夢兒說話,他就是想借機揪著歐陽月也不行,他總不能說他知道孫夢兒設這個局殺的就是歐陽月,現在她的死是被歐陽月牽連的嗎,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
孫全憤怒大叫「啊」接著猛的抽刀,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憤怒的失去理智都有些緊張,然而孫全卻是怒吼轉身,一刀狠的劈在了一馬身上,「噗」的一聲,整個被劈成兩斷,只剩下那絕望的嘶嗚,血淋淋的人一幕看的人都有些心驚,那些災民更是嚇的說不出話來,歐陽月冷冷看著,眸中也漸漸染起了殺氣。
孫府這一次要絕辰王府,只是這一次你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嗚!」
「別吵!想死嗎!」
卻在這時,那極異壓低的聲音細細響起,旁邊孫夢兒的心月復丫環面上帶著一抹緊張,除了歐陽月與百里治所站的位置,沒人看的到那個丫環腰後正頂著一把匕首,孫夢兒婢女嚇的身上哆嗦了一記,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非孫全此時震怒沒有注意,他或許能發現這婢女早已嚇的面色發白,額頭上微微滴落著細秘汗水,原來在冬雪救下歐陽月時,那四個救下孫夢兒丫環的同時,一把把匕首已經抵著這四個丫環的後腰,只要說錯一個字她們都得立即斃命,這才是剛才孫夢兒丫環未句不敢說歐陽月錯處的原因。
孫全斬了馬,卻是直接拉下一侍衛甩在地上,飛身騎上馬,憤怒離開了。
安懷遠頓時開始讓官兵將那些災民先帶回大牢里,那些災民本來還不願意,但听說在牢里還能有定期的牢飯吃,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十分听著話著跟走了。
百里治向歐陽月走來︰「讓你受驚了。」
「我沒事,不知道那件三皇兄可有在查了。」
「人已經派出去了,你放心,很快會查到。」百里治隨後看向那四個丫環︰「保護側王妃不利,你們也不需要再留下來了。」
「噗噗噗噗!」同一時間四道聲音響起來,那四個丫環瞪大眼楮,隨後倒在地上,孫府的人未必就會就此罷手,這些不定因素自然不能再留下來。
「那人帶出來鬧事的幾個,盯著點別讓他們亂說話。」百里治又對手下囑咐了兩句,隨後看向歐陽月︰「送你回去吧。」
「有勞三皇兄。」歐陽月點點頭,百里治的隨從不知道從哪又弄一駕馬車,歐陽月帶著幾個丫環被百里治護送著回到了辰王府。
百里治冷笑的看著孫夢兒,擺手︰「將人帶回去,本王得給她辦個風光的葬禮。」
歐陽月與孫夢兒去五華寺上香,回程的路上遇到災民,孫夢兒被打死的消息當天便火速在京城中傳來開了,不少人都感慨著孫夢兒死的實在冤枉,也有些幸災樂禍的,還有有人覺得這事真如傳聞一樣,百里宿是個妖星,這下連孫夢兒都中招死了,更是讓朝庭之上彈劾不斷。
然而不出三天,在齊州府卻傳來一個震驚人心的消息,歐陽月早在爆發水災的時候,已經派了人前往災區,送去了大批的物資,米粉水面衣物被褥藥物,甚至還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幫助那些村民重建家園,而此時朝庭的糧銀也堪堪比歐陽月派去的早了兩天,由于歐陽月與朝庭派發的糧食,災區那里的災情暫時得到緩解,而且據傳來的消息,歐陽月光送去的米面等物都是成車成車送去,光是折算出的金銀就絕對不是萬兩可以計算的。
歐陽月默默做了這些,甚至若是災區還沒有傳來這個消息,京城還不會知道,歐陽月還不會說明,那些曾經罵歐陽月為富不仁現正蹲大牢的災民,雖然窩在牢里自由受限,可是一日兩餐他們不至于餓死,而且安懷遠也不會對這些災民動刑,可以說比起逃難,他現現在已經很幸福了,他們的憎恨與不公的心理早已散去,反而對當時罵歐陽月為富不仁,被人一挑撥便要殺她感覺到愧疚與不安。
只不過比起這些災民,京城中卻依舊傳中許多聲音,佩服歐陽月的有之,嘲笑她的月之,甚至有人污言污語,直道自己生了個妖星兒子,她這樣做也不過就是彌補,這些都是她應該做的,送這麼點東西夠什麼,辰王府有的是錢,她生的兒子克的發了水災,這都是她必須做的。一副副恨不得歐陽月能傾家蕩產將家產全都損出來賑災,美其名曰是義憤,實則比起歐陽月,有些人听到水災時只當那是個笑話,大多冷眼旁觀。
對于這些事歐陽月都全部無視,而一批批的捐出賑災的物品,第二次的時候害怕半咱遇到強匪,想要向明賢帝借了官兵,那一日歐陽月是在御房中,御房當時還有幾大重臣正在談論災區補救的計劃,明賢帝直接讓人將歐陽月帶進來。
「老七媳婦,你第一次送的災物價值多少。」明賢帝沒直接說同意與否,只是問道。
歐陽月答道︰「十萬兩。」
「十萬兩?」
「有這麼多?」旁邊的大臣也有些詫異。
明賢帝眸子微閃動道︰「這一回呢。」
「二十五萬兩的物資,接下來還有第三批第四批。」
「這麼多?!」明賢帝听到也不禁一愣,那些大臣都有些吃驚,若是自個家的妻子這麼做,他們都可能會說成是敗家,那可不是小數目,甚至是有些府中的家底了。
歐陽月抬起光潔的下巴,從袖子里掏出兩個賬本︰「父皇,這是兒媳名下美衣閣與美人閣,還有幾個零星開著的小店鋪與隨嫁的莊子鋪子里的經營純收入,兒媳已經決定會將兒媳接手後所得的全部利潤捐出來用于賑災所有。」
「當真!」便是明賢帝听著,心頭都不禁一跳,不敢置信的看著歐陽月。
歐陽月認真的點頭︰「父皇,兒媳絕對不相信憑幾句妖言惑眾,宿兒便是什麼妖星降世,兒媳拿出這些收入也並不是為了給宿兒彌補,兒媳只是買一個心安,之前在城外發生的事情兒媳還記憶猶新,那些災民若不是吃不飽,也不會喪失理智被幾個混水模魚行惡的人利用,最後孫側妃被打死了。他們都是無辜受難的,兒媳有這個能力願意出手,兒媳沒有拿辰王府一銀一錢,用的只是兒媳的嫁妝鋪子,只是盡我的心力,同時為了給王爺祈福,我相信王爺他還會回來的!」
明賢帝一愣,不知為何眼眶竟然有些發熱,那有淚腺發達的老臣不禁抽著袖子抹了淚。
這些臣子們在外面做大事,為府中遮一片天,然而像歐陽月最近所承受的壓力,換成他們任何一個怕是都難以應對,她卻一直在堅持著沒有倒下,敢用嫁妝的所有利潤捐出來,這份迫力一般男人都未必做的到。
明賢帝低頭看了看賬本,吃驚道︰「一百一十二萬三千四百兩,你全都拿出來?!」
「是,父皇!」
那些大臣倒抽了一口氣,過了一會一個花白胡子的文臣突然道︰「皇上,臣也願意自掏腰幫助這些災民、也為辰王爺祈福,雖然臣比不了辰王妃的迫力,也沒有更大的進項,但老臣願意拿出三年的俸銀。」
「皇上,臣願意出五萬兩……」
「臣也願意賑災願意為辰王祈禱……」
那些大臣紛紛揚言,而這件事有如一陣風,歐陽月還沒出皇宮,便已經從宮里開始向外火速傳開,震動了百姓,震動了後宮,震動了朝野,震動了天下!
這種時候我們月兒肯定一馬當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