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女子的尖叫以及嚶嚶的哭泣聲在寧靜的病區里傳開來,使人膽戰心驚。
穆在芯沿著哭聲傳來的房間狂奔而去,她的心里非常的不安,種種猜測在腦子里飛快的旋轉,是誰上吊了?誰傷人了?或者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了?那一聲尖叫代表了什麼?是不是哪個病人被其他病人襲擊了?又或者是不是病人僅僅做惡夢而已?
她心里千萬的祈禱,祈禱那一聲尖叫緣由惡夢。
勸說了一番,女孩仍無動于衷。
離開的時候,女大學生仍在哭泣。穆在芯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她知道,女大學生一定是出現幻覺了。盡管如此,穆在芯還是嚇得毛骨悚然!要知道,這可是午夜啊!
叫小悅的護士睡眠朦朧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說,「沒什麼,我秤體重。」
王海波輕輕的說,「我來吧。」
「我不了解男人,我只是一眼就看出他來不是什麼好東西!」穆在芯冷冷的道來。
「暫定精分。」
說著,伸出大手很輕易的就把女孩抱在了懷里。
謝艷琴甜甜的笑著,「你好,把病人的門診病歷和住院通知單給我,好嗎?」
畢竟是午夜了,女孩這麼一嚷嚷肯定會吵醒其他病人,所以,穆在芯立即去把房門關上。
謝艷琴已經捧了血壓計和體溫計進來給女孩子測量,穆在芯暫時退出了病房。
謝燕艷琴忙指給了他。
那一次,強行灌食失敗。
穆在芯應了一句,抬頭看擔架上張醫生口中說的年輕而且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但是該男子深邃的雙眸卻只盯著穆在芯看,穆在芯忙把頭低下,裝作要翻書,但是她的手卻在顫抖,把筆抖到地面上去了。
女孩摟著王海波的脖子說了一通後,忽然又放聲大哭起來。眼淚鼻涕粘得王海波的肩膀濕了一大片。
她安靜的躺著。
她自顧說著,也不看穆在芯臉上表情的變化。
穆在芯給值班醫生張醫生去了電話,張醫生睡眼惺忪的披著白大褂而來,查看了女大學生後,就開了一支氯銷西泮針肌肉注射,半個多小時後,女大學生才安然睡去。
查了一次病房回到護士辦公室,卻見張醫生坐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麼,不時的跟謝艷琴說著什麼話。
穆在芯當下一驚,猛抬頭,當看到站在眼前高大帥氣的男人時,不禁呆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穆在芯只覺得一股寒意由腳底直往頭上涌。
但是女孩好像沒听到她說話似的,其實她只是閉著眼楮而已,並沒有入睡。
張醫生略一沉思,「不用。」
穆在芯把女孩安排在靠近護士辦公室的一間病房里。
「哇,穆在芯,沒想到這嘴巴還挺毒的!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她的聲音,穆在芯亦覺得很熟悉,只是仍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
穆在芯不屑的說,「很帥嗎?我不覺得!是一個披著漂亮外皮的混蛋也說不定!」
王海波剛要松手把她放在床上,女孩忽然間睜開眼楮,一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嘴里胡說八道起來了,「世界末日來了啊……你們這群王八蛋……我要吃西紅柿炒雞蛋……你們快滾蛋……」
男子問,「剛才來的病人在哪個房間?」
穆在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你想老牛吃女敕草?」
「要不要準備約束帶?」
他走到穆在芯的眼前,開口說道,「護士你好!」
謝艷琴站起來,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奔或出她。
穆在芯站在門口安慰了女大學生幾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18號病房的。
穆在芯低頭作巡房記錄時,有人慢慢的朝護士站走過來了。
「穆在芯,你今晚說的話怎麼這麼惡毒啊?別這麼說我行不?你怎麼知道他是公子啊?我看他斯斯文文的模樣呢!」
抬女病人上來的兩個保安已經離開。
「28吧!」穆在芯月兌口而出了。
「你好像很了解男人啊!」謝艷琴眨著眼楮看向穆在芯。
保安們把她抬到病房之後,她仍閉著眼楮,一動也不動。
「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公子,往往斯斯文文的男人,其實內心最狂野,知道不?」
與精神病人接觸需要一個技巧,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對于有暴力傾向及傷人傾向的患者更加要小心。所以穆在芯在未了解清楚狀況的時候,只是站在病房門口問候女大學生,如果有什麼情況可以快速逃離。
在一旁的謝艷琴立即站起來,露出自認為最美的笑容同他打招呼,「你好!」
穆在芯看著這女孩,只覺得她有些面熟,但卻想不起來到底誰。
她喋喋不休的胡扯著,一會東,一會西,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穆在芯只好上前去做解釋工作,輕聲細語的說了許多話,女孩終于松開了王海波的手,王海波像逃命似的立即逃離。如果是一個精神正常的女孩強、行抱他還好,但這可是一個精神病人,傳出去之後,愛面子的他可就要丟大臉了,所以,還是趕緊跑吧。
王海波尷尬萬分,不知如何是好,畢竟是病人,他拿她沒辦法。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便對女孩說,「請到床上來,好嗎?」
「一會來一個女病人,很年輕,而且非常漂亮。」接近四十歲的張醫生笑笑,眼里流露出閃亮的光芒。
這時電、梯、門被打開了,兩個保安抬著一副擔架走過來,其中一個保安正是王海波,看到穆在芯後,他的眼里頓時亮了好幾倍,露著整齊好看的牙齒,「在芯,你上班呀?」
最近病房里絕大多數是精神分裂癥患者,而且年齡越來越小。
說著,挪著小步回病房里了。
謝艷琴踫了一下穆在芯的肩膀,「穆在芯,真有你的啊,我沒想到原來你也是愛帥哥的人。瞧你剛才那眼神,看得都直了!不過,你就死心了吧,我看這個家屬有可能是女病人的戀人或者愛人!不過,是她哥哥也說不定!」
「是什麼病?」穆在芯隨口問。
穆在芯一直看著她,問,「小悅,你干嘛?」
轉了一圈回來,18號病房女大學生已經沉沉入睡,其他病人亦在睡眠中,並沒有受到新入院病人大聲嚷嚷的影響。
「可惜了!」謝艷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女孩留著短發,閉著眼楮,臉上滿是淚痕,雖說如此,但是單就這樣的確是驚艷的。
穆在芯哭笑不得,看來真是精神異常的病人啊,這已經是午夜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惦記著秤體重呢!
又是精神分裂癥!
「我看到了滿屋子的尸、體!」女大學生邊抽泣邊幽幽的說。
看到這一幕,穆在芯這才放下心來,認為她一定是做惡夢了。但還是溫和的問了她一句,「怎麼啦?」
哭聲從18號病房里傳出,里面住著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大學生,高挑的個子,白晰的皮膚,身材特別棒,只可惜患上了精神分裂癥。
「不是,我真的看到了很多尸、體,現在還有兩具躺在你的左右兩邊。」
男子往病房去了。
這個女大學生給穆在芯的印像很深,入院那天她痴痴呆呆的,時不時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連續幾日不肯進食,于是有一日下午,苗護士長一聲令下,七八個護士一擁而上,將她約束在床上,然後插胃管鼻飼,誰知,女大學生別看她柔柔弱弱的,力氣卻非常大,躺在床上使勁掙扎,一個護士摁其又膝部,一個摁雙肩,一個扶正腦袋,一個負責插吸管及灌流質食物,另一個則在旁邊協助其。
「人家公子一個,就專吃女敕草,你說他怎麼可能吃又老又黃的草?」
謝艷琴待小悅走遠之後,繼續剛才的話題,「唉,穆在芯,你猜他多少歲了?」
看看牆上的時鐘,又到查房的時間了。
「如果他是葡萄,不用吃就知道是酸的,而且還是苦的……」zVXC。
現在,這個女大學生坐在床上,披著長長的頭發,地燈暗黃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詭異的一片,正是她,抹著眼淚,嚶嚶的哭泣著。
而穆在芯也深深記住了這位美麗且勉固的精神病患者。
穆在芯問,「她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噓!別說了,人家走過來了。」
「難道不可以嗎?」謝艷琴開起了玩笑。
那是一個長得很高的男子。
女大學生拼命掙扎,似乎流質食物會要她的命似的,于是,流質從她的鼻孔、嘴里噴了出來。
大半夜的送到醫院來的患者,想來病情都是很重,家屬沒辦法控制的一類了。
護士站台上已經擺放了一個皮箱和一個大行李袋,不用說,這一定是新入院病人的了。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半睜著眼楮,迷迷糊糊的往護士站走來了,也不說話,直接推了護士站那扇小小的門就走進來,腳踩在秤上看自己的體重,搖搖頭,就走出了護士站。
但是男子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穆在芯的身上。
穆在芯不屑一顧。
男子開口了,「你是在說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