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個身影閃電般出現,身手快得讓人幾乎看不出動作。
待穆在芯和歐碧碧回過神來的時候,歐碧碧倒在地上,手上的刀已不知所蹤。
抬眼看去,竟是眼里噴著怒火的阿輝,水果刀就在他的手中!
歐媽媽一聲尖叫,馬上撲到歐碧碧的身邊,把她扶起來,一邊對阿輝和穆在芯破口大罵,「好啊,一個護士,一個保安,你們合伙來欺負我女兒!我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歐碧碧臉部現出痛苦的表情,額頭上的血仍在流。
這話,使穆在芯想起了當初歐碧碧的事。
阿輝沉著臉說,「這位阿姨,請你先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是你女兒要殺人!」
歐碧碧這個時候忽然橫在了她的面前,兩只美麗的大眼楮盯著她,眸子里射出詭異的光芒。
抬手將歐媽媽推向一邊,大步往外走。
下了車後,她急急忙忙的要阿輝幫忙查那輛跑車的車主,但得到的名字並不是馮一航。
穆在芯淡然一笑,然後對阿輝說,「我們走吧!」
穆在芯只好收了血壓計就走出病房,豈知,身後病人朝她扔過來一只皮硬邦邦的皮鞋,砸在她的右肩上,疼得她差點掉眼淚。抱著血壓計趕緊跑掉。
後來,歐碧碧被轉到院外去治療了,心理醫院畢竟只是專業窞療精神心理疾病。
終于,當她再勸一個病人吃藥的候,病人指著她罵,「我說了我沒病,吃什麼藥!我知道你們有一招,誰敢不吃藥就捆起來強行灌藥!但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灌我藥,過後你一定死得很難看!」
坐在巴士的時候,眼楮呆呆的看著外面的人、車子、房子,等紅綠燈時,他忽然看到一輛跑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隱隱約約的,那不是馮一航麼?時水就地。
阿輝沉默了,良久才說,「好吧。不過,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歐碧碧欺負你,改天哥哥替你教訓她!」
鄧術有些尷尬于鄧媽媽見到穆在芯的反應,便說,「媽,他們是朋友。好了,我們走吧。碧碧在等著我們。」
穆在芯笑笑,「謝啦!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心理醫院的員工!再見了!」
「阿芯,沒想到能在這里踫見你,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結婚了沒有?」鄧媽媽哽咽道。
「那我就安心了!」歐媽媽笑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鄧媽媽已經發現了穆在芯,盡管身材發福,她還能一個箭步奔到穆在芯的面前,左手抓住她的左手臂,右手搭在她的左肩上,眼里噙著淚花,若不是穆在芯手里抱著箱子,鄧媽媽肯定要動情的抱住她了!
鄧媽媽看著穆在芯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兒子,你把阿芯追回來吧!」
阿輝一個大巴掌甩過去,「啪」,歐碧碧立即被打翻在地,鼻孔、嘴巴馬上流出了血。
在她的心里,她堅定,歐碧碧受疾病的折磨,已經不認識她穆在芯這個曾經的同學、朋友、姐妹、室友了!
她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但是精神病人不是不可以結婚,但有兩個條件,第一,是精神病已經痊愈,病人能適應社會生活和恢復正常工作、學習。另一個是治愈已有兩年以上沒有復發。
「別!」穆在芯馬上阻止道,「不可以傷害她!她只是生病了,她控制不住。而且她本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當穆在芯走完了所有的辭職手續回到女病區的候,苗護士長及其他護士都感到很難過。
穆在芯驚呆了,吞吞吐吐的問,「歐碧,你……好了嗎?你……認得我了?」
阿輝緊張極了。他在視頻監控上看到穆在芯與歐碧碧走進病房里,直覺使他很不安,十幾分鐘過去了也沒見穆在芯離開病房。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所以他立即趕到病區,沒想到,眼前真的出現了令他膽戰心驚的一幕,歐碧碧竟然把一把水果刀橫在穆在芯的脖了恥!
鄧術沉默了,正處于發病期間的精神分裂癥、躁狂抑郁癥或其他重性精神病患者,是禁止結婚的。因為他們在發病期間已經失去理智,常難以料理自己的生活,甚至會危害社會治安。所以,這樣的病人結婚,不僅對病人本人無好處,也會給對方造成不幸。第二是發病期雖然已過,但精神癥狀尚未徹底緩解或正在治療中的病人,也不能結婚。因為此時病人對生活中和婚姻上挫折的承受能力尚差,往往使他們在熱戀中,或新婚之夜,或婚後不久病情加重,再次住院。
「碧兒!」一聲尖叫穿破病房里幾個人的耳膜。
「穆在芯,我患病的事,你能替我好好的保密的,對嗎?」歐碧碧眼光直逼向她。
回到樹寧市之後,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但是,事情並沒有像她休假前那樣好轉。
歐碧碧這時忽然爬起來,沖上去就直接掐住穆在芯的脖子,雙眼圓瞪,憤怒的嚷道,「我就要你死,我就要你死……」
穆在芯低著頭,「都挺好的。謝謝護士長。」
歐碧碧點點頭。
「不了,謝謝阿姨!」
鄧術呆若木雞,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啊!」
有一次,穆在芯想要給一個二十來歲的病人測血壓,病人不同意,她就好意勸了一番,結果病人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我不測就不測,你能把我怎麼樣?滾!」
于是,兩母女有說有笑的散步去了。
「要是你敢對她動歪腦筋,看我怎麼收拾你!你應該知道我那些兄弟,做事情都是不要命的!」阿輝接著說,算是給他打預防針。
所以,穆在芯在病人及家屬的印像中仍是極差,與她搭班的護士苦不堪言,因為病人及家屬拒絕她做治療,苦的都是搭班的護士。
穆在芯暈暈乎乎的說,「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我去消毒消毒就好了!」
阿輝說,「芯妹,就讓她們發神經好了。你先去處理傷口!」
穆在芯松開手想要離開的時候,卻听到歐碧碧說,「穆在芯,對不起!」
鄧媽媽很高興,說,「阿芯,鄧術也一樣沒結婚。一會咱們一起吃個飯,好嗎?」
只見歐媽媽與鄧術就站在門口處,兩人圓睜著雙眼。
歐碧碧的臉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悲傷,聲音里滲著沉痛,「穆在芯,你……真的不恨我?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又害你丟了工作!」
等各個部門都簽好了字,穆在芯手捧著假單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工作,她不知道二十天該怎麼度過。如果馮一航還在世,那麼她也許就能同他一起出游了。可是現在……
歐碧碧手被掐疼得直掉眼淚,立即松了手。
阿輝已在第一時間飛奔到她們的身邊,以極其大的力量掐住歐碧碧的手腕,吼道,「歐碧碧,快松手!你也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是,一個人在旅途上,特別是看著一對對情侶在自己的眼前甜甜蜜蜜的走過的時候,更增加了她的孤獨感。
王海波興沖沖的干勁馬上被潑了一盆冷水。忍了兩年多的時間,他一直在擔心穆在芯被別的男人搶走。現在,他好不容易憋足了豁出去的干勁,穆在芯卻說她要走了,這不就是天意嗎?
「因為這是天意!如果你跟她表白,估計你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在路上踫面她都會躲著你!」
「可憐的孩子!」兩母女抱在一起大哭。
穆在芯沖他微笑,「王海波,以後多聯系!」
紅燈過後,那輛黑色的跑車就向前奔去了,穆在芯唯有記下了車牌號碼。
她不敢問鄧術具體的原因。直到鄧術帶著婀娜多姿的歐碧碧出現時,鄧媽媽才知道,兒子愛上了別的女生!當時她心里那個痛啊,她氣憤得甚至把寶貝兒子罵了一通。特別是與歐碧碧接觸之後,她更加想念穆在芯了!
她說著,果然把一張休假申請單遞給了穆在芯。
歐媽媽哭天嗆地的撲上去,摟著歐碧碧的身子狂呼,「碧兒,你不能死啊,碧兒!」
穆在芯點點頭,一個人踏上了往香格里拉去的列車。
「阿姨很好。」鄧媽媽使勁點頭,「孩子,你結婚了沒有?」
「她丟了工作是她活該!媽,您說她丟了工作怪可憐的。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別管她了!」
「站住!不許走!」歐媽媽一下子串到穆在芯的面前,抬手「啪」的給了穆在芯一掌,「不知羞恥!」
「我不管,我有很重要的事!」穆在芯吼道,把全車的人都給嚇著了,人人拿奇怪的眼神看向她,這女孩在發什麼神經?
歐碧碧卻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媽媽,是他們欺負我!這個男人還動手打我,把我打出血了!媽媽,你一定要替女兒出口氣,不能便宜了他們!」
最後沒辦法了,苗護士長說,「在芯,你就休個長假吧。反正你有很多假期,就休個二十天。你先把休假單填好了再給我。」
穆在芯搖搖頭,「過去的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過去的都已經成為過去。我不怪你!工作的事,跟你沒關系。是我想要給自己放一個很長很長的假!」
「為什麼?」
她的心,終于徹底的冷了,她想,也許我真不適合在精神病院工作。
她雙腿發軟,慢慢的往外走。
正好這時苗護士也找到了她,吞吞吐吐,眼神躲閃,「在芯,我想跟你談幾句話。」
「也許是吧。」穆在芯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是啊,一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馮一航早就在三年前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都三年了,她仍然沉浸在失去馮一航的深深痛苦之中。
「阿姨,好久不見,您還好嗎?」穆在芯平靜的表情與鄧媽媽的激動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穆在芯痛苦的說,「歐碧,你一定要好好的治病。總之,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別放心上,跟你沒關系。」
三年前,當鄧媽媽再次邀請穆在芯到家里吃飯時,鄧術卻告訴她,穆在芯不可能再到家里來了。鄧媽媽吃了一驚,兩孩子拍拖才幾天啊,怎麼就分手了?會不會是她下催、情、藥之事被發現了,穆在芯所以憤然離去。
「嗯,這個……你也看到了,這一個多月來你在工作上處于什麼樣的狀況。我們的領導和心理醫生給歐碧碧的家屬做過很多思想工作,但是都是徒勞的。我想,你一定也在工作上備受煎熬。我跟領導們商量過,不如,你就暫時給自己放個很長很長的假期,等這里全部的病人沒有任何人認識你了,我們再把你叫回來上班,好嗎?」苗護士長艱難的說出了這番話。
今日值班的保安是王海波,看到穆在芯抱著一個箱子的時候,好奇的問,「在芯,搬什麼?重不重?要不你先放我這,下了班我給你送去。」
阿輝與穆在芯受到了醫院領導的嚴厲批評,處分,扣發獎金。
「歐碧碧,你瘋得無藥可救了!」阿輝憤憤的說著,走到穆在芯的身邊,手扶著她,「芯妹,你怎麼樣?脖子出血了!」
身後阿輝追過來了,「芯妹,等等我!今晚我們去慶祝離開了這個地方!」
當穆在芯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歐碧碧對迎面而來的歐媽媽甜甜的說,「媽!她說了是她自己想要給自己放個長假。所以您別往心里去,她丟工作不關您的事!」
阿輝憤憤不平,「不就是一份破工作嗎?有什麼了不起?累死累活,一個月下來也就兩千五百塊錢!芯妹,不如,你別做護士了,三天兩頭熬夜,如果大哥還在世上,看到你這樣累,還受病人家屬的氣,他肯定會心疼死的。我出錢給你做生意,你只負責看店,其余的哥我給你全部搞定。」
可是阿輝卻說,「你別打她主意,你不可能得到她!」
歐媽媽使勁點頭。
「好吧!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們!」苗護士艱難的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她喜歡這個護士,工作認真,不用領導操什麼心。但是沒辦法,病人就是上帝,她不可能為了一個好護士而得罪病人!
「媽,不能放過他們!」歐碧碧咬牙切齒的說。
穆在芯的眼眶里立即溢出了淚水,「歐碧,太好了!我……我很替你高興。」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阿輝沒心沒肺的笑著,反正不過是一份保安的工作,反正他答應過大哥馮一航,要好好照顧穆在芯,現在穆在芯要離開,郭芬芬也不在這里工作了,他留下來沒有了任何意義!
「你也辭職了?」穆在芯瞪大眼楮。
穆在芯長得雖比不上歐碧碧漂亮,但是她屬于耐看型,天然無裝飾,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喜歡,與乖巧的穆在芯相比,歐碧碧懶、自私、沒禮貌、沒教養,這更加使鄧媽媽想念穆在芯了。不過,她不得不尊重兒子的選擇,任由他們未婚同、居。誰曾想得到,歐碧碧竟然是個精神病患者!她感到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因為歐碧碧隱瞞了患病的真相,要是下一代被遺傳了精神疾病,那可是不得了的事!要知道,精神病的發生的確與遺傳有關系!
穆在芯一陣頭暈眼花,她愣住了,壓住了內心的努火,調整好了情緒之後,便說,「阿姨,請你放尊重!」
她說著說著,淌下了幾滴眼淚。替歐碧碧擦去鼻子上、嘴角處的血跡。
「護士長,我知道了。今天我就把辭職單交給您!」
「媽,你胡說八道什麼?碧碧怎麼辦?」
戰靖吃了一驚,「什麼?你要走人?」
「什麼!你辭職了?!」王海波吃了一驚!他喜歡穆在芯三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跟她告白,她竟然要走了,這難道像阿輝說的那樣是天意嗎?
她馬上沖到車前門,大聲的對司機說,「司機,我要下車,求你把門打開!」
王海波的聲音很溫柔。
「歐碧,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芯妹,去旅行吧,給自己的心情放松放松。」阿輝勸道。
「好吧,听你的!你有什麼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穆在芯有點難為情的說,「做護士累是累,可是我喜歡這份工作。每當看到一個病人治愈出院了,我就感到特別的欣慰。阿輝,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芯妹,你一定是出現幻覺了。你很想大哥對麼?」阿輝嘆了一口氣,問。
既然沒辦法躲開,那麼就坦然面對吧!
豈知,歐碧碧這時更加發瘋了,猛沖到牆邊,「砰」,她已經撞到了牆上,額頭處頓時血流成河,她人慢慢的倒了下去。
掛了電話之後,恨恨的說,「你們兩個,不許離開這間病房,我要讓你們的領導看看,他們的員工是怎麼對待病人的!我的乖女兒啊,你在這里受苦了!」
歐媽媽有跟鄧術提過,想要他跟歐碧碧盡快結婚,他找了個借口歐媽媽才打住這等想法。
但是不管穆在芯怎麼哀求,司機就是不肯開門。
由于精神病人基本都要住院治療三個月以上,所以她休假回來後,舊病人仍佔絕大多數。歐碧碧仍在醫院里,歐媽媽仍留下來陪她住院。
穆在芯從苗護士長躲閃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了大概的意思,但是她還是跟著苗護士長走進了護士長辦公室。
穆在芯沒有接上話,她停下了腳步,目光直視著前方,不遠處,鄧術和鄧媽媽正朝醫院的方向走來。
「在芯啊,這些日子感覺怎麼樣?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嗎?」苗護士長拐彎抹角。
最初,科室苗護士長有反復做歐媽媽的思想工作,甚至找來心理醫生戰靖給她做思想工作,但是歐媽媽的頑固令人感到害怕,指著心理醫生戰靖破口大罵,「你們要是再來勸我離開醫院,勸我不要再說穆在芯的不是,我就告你們,讓你們賠償!」
穆在芯剛到心理醫院的時候,王海波對她一見鐘情。他看阿輝跟穆在芯走得比較近,就經常套阿輝的話以了解穆在芯,得知她是一個人的時候,他心里那個興奮啊,真恨不得馬上撲到穆在芯的身邊,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
說著,把穆在芯往門口的方向推。
穆在芯曉得,精神科的精神病人,由于病情復發,有部份病人是住院一次以上的,所以說,等到沒有病人或者家屬認識穆在芯的日子,會很長很長。
穆在芯聳聳肩,裝作很輕松的樣子,對他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可是,歐媽媽對于醫院處置穆在芯和阿輝的做法並不滿意。歐碧碧在院外處理好了外傷之後,仍回到心理醫院接受抗精神病的各項治療。由于出了那樣的事,歐媽媽全程在醫院里陪護。她時刻阻止穆在芯對歐碧碧作治療,哪怕是發藥的時候也不允許她給歐碧碧發。不但如此,她還到處游說,跟其他病人或者是家屬說穆在芯的壞話。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病房里肯接受穆在芯做治療的病人或者家屬已經沒有幾個了。
穆在芯看著她的雙眼,這雙眼楮里,就在一瞬間沒有了詭異的色彩,盡管仍有些呆滯。但是,當抗精神病藥慢慢減量之後,這種副反應就會慢慢消失,回歸曾經的光彩。
歐媽媽說著,安慰了一番歐碧碧後,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房間里的幾個人驚呆了。
司機莫明其妙的看著她,「大姐,還沒到站!」zVXC。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抱了一下歐碧碧,「歐碧,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吃藥,好好生活。」
「虧你還是大學本科畢業!歐碧碧一個精神分裂癥病人,你還想著跟她結婚?」
而根據歐碧碧目前的病情看來,張醫生有跟他說過,要他做好心理準備,歐碧碧的抗精神病治療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這麼看來,歐碧碧的病很難治好了。
他滿臉痛苦的說,「媽,我跟穆在芯已經不可能了。」
他沒有膽量跟鄧媽媽說穆在芯為他打過胎並且被她捉、殲在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