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航的電話使穆在芯又喜又悲,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電話。
他約她外出!
她感到非常的意外!最初她想不出他找她會有什麼事?郭芬芬警告過她,不能同他單獨見面。這麼說來,郭芬芬必定會陪伴著他!
「你竟然這麼護著她?」郭芬芬的眼里又親出了淚花,「那我算什麼?」
「嗯,很厲害的神醫!」穆在芯附和的著說道。現在她才知道,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穆在芯打開車門,欲逃離而去。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更低一層的岩石上,彎腰伸出了右手去拉她。
馮一航十分的擔憂,生怕她會遇上什麼危險。
「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是清白的。」穆在芯淡淡的回答。
穆在芯看著她,剛才的她明明還很惱火她,態度怎麼變得這麼快?
「她?她在家歇著。陪媽媽。你要找她嗎?」
但此刻,她必須先壓住自己的情緒!
馮一航的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照日子算來,孩子是他的!他不得不對郭芬芬負起了責任。
郭芬芬愛的男人,在她的心目中,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全部,她會為了一個愛的男人而發瘋。
在他醫治的患者中,就有好幾個因為車禍或者摔跤而致頸椎骨折從而導致全身癱瘓的。他們終日躺在床上,除了會吃和說話,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每當踏進病房,房里悲切的氛圍令做醫生的他心里非常的難受,他多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傾注他所有的醫學才能將他們全部治好。可是,現在的他真的無能為力!
兩人回到岸上自然成了落湯雞。
馮一航看著她的模樣,再看看她的月復部,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嘆氣道,「好了,是我的錯,對不起。上車吧。我們先送穆在芯回去。」
「算了,你們慢慢幸福。我不去當電燈炮。」穆在芯馬上拒絕。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郭芬芬就躺在自己的枕邊。他幾乎想不起夜里發生了什麼事。
席間,郭芬芬故意笑問,「怎麼,要不叫你男朋友過來?」
那只大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肘兒,溫柔而沉重的說,「芯,別走!就讓我送你回去,好嗎?」
她幾乎要發瘋了。
馮一航在心里折騰,「她有了男朋友了?」
郭芬芬指著穆在芯大吼,「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在海邊你的手鏈掉了。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沒時間聯系你。」
這幾年,他變了,變得似乎有些蒼桑,變得越發的成熟了。
馮一航來到她的身邊埋怨她為何要擋住車子的去路。
穆在芯回到人類社會的第一天,正是郭芬芬懷孕一個半月的時間!
馮一航不肯松手,痛苦的說,「可是我愛的是你!」
「你別這樣,以後我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相稱,我們見面仍是朋友。不是嗎?像過去那樣的普通朋友。」她又說道,裝作很輕松的樣子。
「那是她自己活該!」郭芬芬把臉扭向一邊,氣乎乎的說。
同時他亦感到奇怪,當年她頭破血流、腦漿崩裂。作為醫生的他當時立即判斷得出來她頸椎骨折,全身癱瘓,所以當時人人都以為她是必死無疑的。但是現在的穆在芯卻完完全全的康復著,絲毫沒有當年車禍的任何痕跡。
「如果可以,我多想拜你的朋友為師!我真的很想幫助那些癱瘓的患者!」馮一航心情沉重的說。
但是現在,馮一航竟然膽大包天單獨約會了她!郭芬芬一定會發瘋的!
盡管他過去一直有一種信念,那就是相信穆在芯還活著,但是當她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震驚。他震驚的不是她活著,震驚的是她完整無損,整個人看去比過去更動人,就好像一朵永不凋謝的嬌艷花兒般,美得令人驚艷。
穆在芯卻又拒絕了他,堅決的說,「一航,我希望從這一刻起、這里結束!」
「我沒有護誰,我只是實話實說。」
她想歪了。
「你覺得我們在以後能以朋友相稱嗎?過去,我怎麼可能忘得了?在你出車禍那天,過去的一切我全都記起來了。芯,真對不起,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我真希望……」馮一航痛苦的說。
迎著他憂郁的目光,穆在芯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她還能找到什麼借口去拒絕他?
當年他並不相信穆在芯會隨著那場車禍的到來而消失于人世。他堅信她還活著,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飯桌上,郭芬芬點了許多自己喜歡吃的菜,然後就把菜譜遞回去給服務員,說,「就這些。」
「芬芬,你不要生氣,會影響寶寶。一航也是才記起來的,所以才聯系了我。」穆在芯有些心驚的替馮一航解釋。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了?就如歐碧碧一樣。
「都還好。」穆在芯裝作無所謂的回答。但是她明明感到頭腦有些暈暈乎乎的。
她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到她笑,馮一航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
「你還有別的事嗎?」她有些不自在的問。
她的雙眸射向馮一航。
現在的海已經不是過去的海,接近傍晚時分,人越來越多,環境越來越嘈雜。
馮一航懇求似的看著她。
馮一航听罷,又是嘆息一聲。
「芯,怎麼啦?在想什麼?是不是不舒服?」馮一航看到她呆呆的樣子,緊張的問。
「我知道,一定是海龜把你救走了,對不對?我想一定是的。但是後來你去了哪里?你當時可是受了很重的傷。」
「什麼伴娘?」馮一航反問。
並不問身旁的兩個人要吃什麼。
她建議往岩石堆的方向去,因為一般的人不會往那去。在那里可以遠離人群,靜心傾听海之聲。
她的心慌亂得很,她可是答應過郭芬芬不會和馮一航單獨相處,但是現在他們被她逮到了,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
「不要說對不起。」穆在芯平靜的笑對著他,「只要你過得好,就是我最大的欣慰。真的。」
馮一航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心想,「他會不會看出我在撒謊呢?」
馮一航滾、燙的手伸進了穆在芯的內、衣里,輕輕的撫模著她胸前的嬌柔。穆在芯听到了他有力且快速的心跳聲,而她自己則不受控制的嬌、喘、吟、吟。
自從懷孕之後,郭芬芬就開如明目張膽的稱馮一航為「老公」,毫不忌諱未婚先孕,不害怕他人奇怪的眼光。她整個人處于幸福之中!
她只想,在他真正成為他人的丈夫之前,再一次陪她。
馮一航並不知道,郭芬芬為了控制馮一航的行動,早就在他的手機里偷偷的安裝了定位追蹤系統。當他看到馮一航所處的位置時,就感覺不大對勁,所以不顧一切打了輛的就跑過來了。沒想到,馮一航真的背著她會見老情人穆在芯,她那個氣啊,真想把穆在芯給殺了!
她把衣物翻出來扔在車上,憤怒的吼道,「這是你們的衣服?為什麼都是濕的?說,你們干什麼去了?」
他開始懷疑,最初的感覺是不是錯誤了?
「我孕婦一個,你們將就將就。」她笑著說。
眼前,他已經是她的丈夫,她一定會緊緊的看緊他,絕對不能許他與穆在芯單獨會面。
馮一航是巴不得陪著她。
「沒什麼!」她笑笑。
結果是,他給她點了好多她喜歡吃的菜。
馮一航說了句,「穆在芯,我們去酒店……」
後來有一次,郭芬芬在馮家用餐。不知是誰無意間提起穆在芯,馮一航悲從心生,于是不顧勸阻喝了許多酒,喝得迷迷糊糊,口中不停的喚著穆在芯的名字,最後他喝得趴在了桌面上。
「你說!」郭芬芬仍盯著她。
馮一航輕輕的拉過她的左手,將手鏈套進了她的手腕里,套好了之後,他的手卻沒有松開,而是緊緊的握著穆在芯的手,眼里滿是深情。
他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馮一航也在一旁勸著。
馮一航粗喘氣息,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芯,我想、要、你……」
這下穆在芯慌了,她該怎麼同他解釋呢?事實的直相她是不可能訴說的。
他當時就把說這話的人給揍了一頓,結果又出錢給人看醫生,還賠了人家一筆錢。
所以馮一航震驚了!
「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馮一航長嘆一聲,沉重的說道。
她猜測,「也許是找我商談作伴娘的事吧?」
馮一航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閉上眼楮,臉上的痛苦一覽無余。
「我的意思是,你去酒店洗洗,順便把濕衣服換下來,別感冒了。」馮一航忙解釋。
「不能!」穆在芯堅決的回答。
穆在芯呆在原處,表情難過。
穆在芯呆呆的坐在副駕座上,眼楮直視著前方,忽然間,馮一航緊緊摟住她的身子,不顧一切的口勿上了她。
「走吧。」郭芬芬不由分說把她推上了後座。
原來他約她不是商討這事。
穆在芯沒有接,說,「我沒所謂。現在孕婦和寶寶最重要。」
「你別發瘋了行不行?」馮一航沖她吼道。
她說著已走向水中。
「對不起,踫傷了你。」他的手仍在她的額上,輕輕的撫模著紅包的周圍。
「芯,這幾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他忍不住握住了她的雙手,緊緊的。他的眼眸依然如既往那般深情,但又是那麼的痛苦。
兩人下了車。
穆在芯想,「我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你是什麼意思?」穆在芯拿奇怪的眼楮看她。
她掰開他的手,急急的說,「你別抱我啊!你是有妻室的人了,讓人看到了不好。」
穆在芯卻不敢迎接他的目光,她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害怕自己會失控撲到他的懷里放聲大哭喪,所以她不是喝飲料,就是把眼楮看向別處。
穆在芯往馮一航身後看了半天,發現只有他一個人。
她的話剛說完,已被一個結實寬闊的雙臂摟在了懷里。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要跟別人結婚?」
過了許久,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才看到她清秀的臉寵在自己腳下的水里露出來,她沖他很輕松的笑著。他懸著的心才放下。
他依然抱著一個堅定的信念,穆在芯一定還會回來的。
她只好關上了車門。
她笑笑,「在水里,我就是一條魚,自由自在。」
馮媽媽歡喜得不得了,努力掇合兩人盡快完結。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抱孫子了。
郭芬芬這時看到了馮一航的一旁放著一個袋子,里面是濕答答的衣物。接著,她又轉身奪過穆在芯手中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裝著的是她同樣濕答答的衣物。
「我們今晚一起吃個飯好嗎?」他乞求似的問。
「我……我的朋友,他在很遙遠的地方。非常非常的遙遠。而且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見到他!」穆在芯小心翼翼的說著。
簡直是晴天霹靂!他並不愛這個女人!
馮媽媽時常催他與郭芬芬結為連理,並時常邀請郭芬芬到家里來作客。每一次,他對她總是冷冷漠漠,言行止于禮貌。
「你怎麼能這樣?」馮一航低聲對她說,然後又叫服務員拿過菜譜,遞給穆在芯。
「怎麼還不走,別讓=芬芬在家等你太久。」
馮一航道,「那我替你點。」
她的情緒轉得非常快,快得讓穆在芯和馮一航莫名其妙。
听了她的話,馮一航更覺心痛,但他真的沒辦法了。
離開之後,穆在芯慢慢的走在大街上,身後一輛黑車的小車緩緩的跟著她。
「為什麼不跟我說?」郭芬芬生氣的問。
「是啊老公,你看她那麼瘦,吃不了什麼,別浪費了。」郭芬芬附和著說。
他的痛苦,在他的臉上展現得一覽無余!
穆在芯微笑著不答。
穆在芯在來者面前低著頭,雙手揉搓著,像個做錯事了的小孩,怯怯的喚了一聲,「姐……芬芬!」
「什麼手鏈?」郭芬芬警惕的問,「我怎麼不知道?」
她對馮一航說,「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游個泳。」
「噢,沒什麼。我很好。」穆在芯勉強一笑。
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馮一航沒听清楚她最後一句話,反問道,「什麼?」
他的手順勢滑向穆在芯的,正要拉下褲子時,穆在芯猛然驚醒了,一下子把馮一航推開了,「一航,不可以!」
「如果不是我緊急剎車,你豈不是……你看穆在芯,額上都被撞出包來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她問。
「怎麼樣啦?有沒有怎麼樣?疼不疼?頭暈嗎?」他緊張的問。
「看你叫一航叫得還挺甜挺深情的啊!」郭芬芬諷刺的說道。
馮一航不得不松開手,穆在芯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他的濕衣給粘濕了不少。
穆在芯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她揚起一個笑容,說,「謝謝。」
他深情的看著穆在芯,說,「不過你能好好的回來,是我最大的欣慰!」
五年再見到穆在芯,馮一航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他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如果當初他能控制痛苦不喝酒,不用酒精來麻木自己,那他就不會與郭芬芬發生那樣的事!那麼只要他忍幾個月,他就能等到穆在芯回來!那麼,他仍會不顧一切的與穆在芯走在一起!只是,他已經闖下了沒法改變的事實!有著測事。
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她很是擔心郭芬芬因為吃醋而火氣爆、發。
郭芬芬忽然變得開開心心了起來,她招呼穆在芯上車,然後側頭對馮一航說,「老公,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穆在芯了也一起去。」
郭芬芬氣憤的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忘情的說著,她不知道她犯了下了一個大忌。
「是我的錯。」穆在芯說,「你們別吵了。我走。馮一航,你停車。」
一個月後,郭芬芬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
由于點了太多的菜,他們不得不換到一個大圓桌旁。郭芬芬故意把穆在芯隔得非常遠。
他又提出去吃個離別的晚餐。
馮一航傷感的松了手,痛苦的皺著眉頭。
學醫的人都知道,人的脊髓神經一旦受損,那是不可逆的損傷,想要恢復回來,以現有的醫學水平,完全不可能!
「你現在跟我道歉有什麼用呢?很多事情已經沒辦法再改變。你不能傷害郭芬芬,更何況,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已經是當爹的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她迎著他的目光,說。
「她怎麼變成這樣了?難道是懷孕後情緒會很不穩定?」穆在芯這麼一想,倒不覺得她過份了。
于是,他們去了海邊。
車子沒開幾米遠,馮一航他忽然來了個緊急剎車,穆在芯被突如其來的腦袋直接撞在了前方的硬物上,額上頓時起了一個紅腫的包。
說著,她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什麼人。
她穿著樸素的服裝,提前兩小時出門了。
可是,一年,兩年,五年過了,她依然沒有出現。
「不,我們就在這里結束。」穆在芯堅定的回答。
他堅持要等她,送她回去。
有的人甚至安慰他,要他節哀順變。他們中有的人甚至認為,穆在芯說不定是被水里的什麼東西給吃得一干二淨了。
「你要怎麼想就怎麼想吧!」馮一航壓住了氣,沉重的說。
穆在芯和馮一航又是莫名其妙。
最先她掙扎了一番,但很快安靜了下來,她靜靜的說,「一航,放手吧。」
「芬芬,你別自尋煩惱,我跟穆在芯認識多年,她向來都這樣稱呼我。」馮一航已是忍無可忍。他很難想像未來他們相處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但是他更害怕她說出什麼話來傷害穆在芯。
「好吧!」他睜開眼楮,滿是悲痛,作了很大決定似的說,「既然是結束,你能否給我一個離別的擁抱?我想再抱抱你!」
「馮一航,別點了。吃不了那麼多。」穆在芯一邊看郭芬芬的眼色,一邊說。
「孤男寡女同處一個車子,而且衣服都弄濕了,你們還說是清白的?」她拿起穆在芯的濕衣服,憤怒的撕扯著。
她明白,這個謊,看來她只能一直說下去了。
只是現在,他辜負了她,唯有不停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情緒不太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懷孕後就特容易激動。孕婦嘛,你就忍著點,將就將就我。」她竟然擠出了笑容。
「沒事,你別放心上,一點事都沒有。」她拿開他的手。
痴情的郭芬芬並不介意,她相信她有能力讓馮一航愛上她!她知道,他愛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松開了她的腰身。
「謝謝」這兩個字在馮一航听來,是多麼的難受,他明白,穆在芯盡管笑著,但是她亦有著同樣的苦痛。他能深深的感知,她愛著他,從未改變過。他多想穿越回到過去啊!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會好好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日子,不去傷害她。
「好了,別說這種傷心的話。說吧,請我做伴娘有什麼要注意的?」穆在芯忙轉換話題,她不希望兩個人相見是以痛苦的心態相處。
馮一航把車停在了路旁,她才開了車門,郭芬芬卻拉住了她,說,「說好了,要一起吃飯的,你別走。」
馮一航離去的時候,穆在芯猶豫再三,還是叫住了他。
原來手鏈是馮一航拾了去!
馮一航的突如其來的動作把穆在芯嚇了一大跳,最初她還是使勁反抗,但是漸漸的,馮一航的口勿把她口勿得身子漸漸癱軟了,她全身放松了下來,雙手情不自禁的摟著馮一航的脖子回口勿了他,兩人緊緊相擁著,唇與唇之間的踫觸,舌與舌之間的攪動,使兩個人的身子漸漸滾、燙了起來。
「沒!」穆在芯低著頭,小聲的問,「她允許你出來見我?」
馮一航迫于壓力不得不點頭答應。他告訴郭芬芬,他並不愛她。
他不知何時換上了干衣服。
「你沒事就好。」
「誰啊?」她怪怪的問道。
馮一航被突如其來的拒絕給震了一下,他閉著眼楮,深深的作了一個呼吸,睜開眼楮,一句話都沒有說,發動了車子。
當她走出來的時候,發現馮一航仍在等她。
海已經不是穆在芯曾經心目中的海。
她卻搖頭,要他先走,然後進了洗手間換衣服。
「那一定是個神醫。」馮一航不禁感嘆道。
馮一航在岩石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在擔心穆在芯,害怕她如當年那樣一去就沒有了任何聲息。
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永遠不可能再有此等幻想了。
正說著,她右邊的車窗被人很用力的敲得「砰砰」作響。
黑色小車忽然停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把穆在芯給拉上了車,並迅速關了車門。
有眼淚在穆在芯的眼里打轉,她緊咬下嘴唇,沒讓自己哭出來。
「你……」馮一航臉上露出慍色,「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已經抹干了眼淚,手一直抓著穆在芯的一只手,不肯放她下車。
車禍後,他被海龜送到了一片無人的沙灘上。他回到樹寧市之後,出資令人反復打撈情江,但是許多天過去了,穆在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我姐……哦不,郭芬芬呢?沒跟你一起嗎?」她好奇的問。
悲催的是反被穆在芯給拉到了水中。zVXC。
然後又盯著穆在芯。
「一般,你要注意你以後的言行。你已為他人夫了!」穆在芯低著頭說。其實,她是多麼渴望被他牽著,像多年以前那樣,毫無顧慮的牽著手走在大街上。
她潛入了水中,一直游,一直游,幾乎游到了海的深處,然後再折回來。
其實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令他心動的女孩子。他亦提不起對別的女孩子感興趣。在他的心中,穆在芯是他的唯一。
穆在芯嚇了一跳,「你沒發燒吧?還是剛才掉水里,傻掉了?」
郭芬芬在與他接觸後,越發的喜歡上他。她對他的喜歡愈發的不可收拾。于是常常有事沒事就去找他,甚至等他下班,或者他在醫院值班的時候,會親自給他煲湯,幸福的送去。並千方百計要文護士長安排她與馮一航同一天值班。
听她說得可憐兮兮的樣子,穆在芯只好答應了她。
「芯……」馮一航長嘆一聲,卻又說不出話來了。
看到馮一航臉色變了,郭芬芬似乎很委屈,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一只手在月復部輕輕的來回撫模。
「因為,她懷了我的孩子。穆在芯,你听我說,那晚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醒來之後就發現她躺在我的床上。一個月後,她告訴我她懷孕了。我覺得整件事莫名其妙的。一覺醒來,我不得不成為別人的丈夫。」但是這番話,他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事情已經成為現實,無法改變。
原來她不知道馮一航拾了她手鏈的事啊!
馮一航點頭又搖頭,「也許很大的原因要歸功于你神醫的朋友。」
郭芬芬笑道,「哎喲,去啦。反正你這個電燈泡也不夠亮。反正我們也沒在一起吃過飯。不許拒絕噢。」
但是她的心里卻有些緊張害怕。她擔心郭芬芬會忽然出現,如果她看到了馮一航與以前的戀人在一個幽雅的地方相見,她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當場宰了她?
穆在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吞吞吐吐的說,「那我算是醫學上的一個奇跡吧?」
如今,她心愛的女孩就坐在他的對面,她的淡然,反而增加了他的痛苦。
搖下車窗,穆在芯看到的是一張充滿怒氣的臉。
穆在芯微笑的拿開了他的手,說,「我被一個朋友帶去了遠方。是他救了我。你知道嗎?當時我以為我已經死了,我的頸部好似已經跟我的腦袋分了家,而且那時候我感到全身完全失去了感覺,沒想到,五年後的今天,我好好的。」
馮一航顧不上擋在車子前方的人。他緊張的靠近穆在芯,手輕輕的放在她的發際上。
馮一航瞪了她一眼,要服務員就按他點的上菜。
馮一航不言不語,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對面的女孩。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真誠與深情。但依然是埋著痛苦。
郭芬芬看得眼楮直冒火。
「噢,沒關系的,在我們現在科技高度發達的社會,再遠的地方我們都能到達。我們有飛機,有網絡,一切都不是問題。我可以去拜訪他!」馮一航執著的說。
馮一航無奈的把事情簡單的說了出來。
一個小時後,馮一航來了,帶著一臉的沉重,沉重中隱隱約約的透露著淡淡的憂傷。看到穆在芯後,他似喜似悲,露出淺淺的笑容。
「我今天休息。怎麼?」他轉過身子,目光中充滿期待。
在車上,穆在芯心里覺得對郭芬芬甚是過意不去,吞吞吐吐的說,「芬芬,你別誤會,……馮一航只是把我的手鏈送過來給我罷了。僅此而已。」
這樣的場景,使穆在芯回想起了過去,多少次了,他們在車上不顧一切的糾、纏著,狠狠的、、瘋狂的要著彼此……
忐忑不安的坐在約定的地方等候著。
馮一航看著她欲言又止。
馮一航並沒有懷疑她所說的,他深深的惋惜著,說,「真是個怪人,如果他能回歸社會,一定可以為更多的人服務。真是太可惜了。」
「噢,不,你不可能見得到他。他行蹤不定,一天一個地方,而且他從不用現代的東西,比如手機啊電腦啊什麼的,他都不沾。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見得到他。」她低下頭,不時的看著馮一航的臉色。
「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
他剛吼完,郭芬芬的眼淚已經是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還用我說嗎?不就是視頻里的那個人嗎?」郭芬芬怪異的笑著。
馮一航听罷臉色蒼白。
穆在芯看著她得意的笑容,忽然間明白,自己的電號碼正是自己的親姐姐給鄧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