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然,你現在走,我秦三欠你一個人情。」秦壽生看著徐君然,緩緩說道。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真不願意跟徐君然結仇。混混的原則之一,就是不跟官面上的人結仇。別看秦壽生的老子是副縣長,他也知道,徐君然這家伙來日前途一定不差,自己無緣無故的,沒必要跟這人起沖突。再說了,前天在汽車站的時候,李老虎那個家伙就說了,這個姓徐的是李家鎮那幫老頭子的心頭肉,要是自己把他給打了,搞不好李家鎮那幫人就得跟秦家寨玩命的要人,自己除非躲到外地去,不然就得一輩子縮在秦家寨里面,否則一旦撞上李家鎮的人,就得面臨著人家的死命追殺。「徐哥…………」苑筱玥躲在徐君然身後,低聲想說什麼。徐君然擺擺手,臉色如常,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林雨晴的身邊,淡淡的說道︰「秦三兒,照理說我該給你面子。可雨晴現在是我女人。你覺得,我能讓你帶走她麼?」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管是苑筱玥還是秦壽生,又或者是站在秦壽生背後的陳科長等人,都愣住了。林雨晴更是呆若木雞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徐君然,雙眸當中微微有霧氣泛起。從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被責罵被鄙夷的目光當中,尤其是在婆家人幾乎死光了之後,頭上更被冠上了掃把星的稱呼,開著這個小飯店,也是受盡旁人的白眼,像秦壽生這樣的人,每天盯著自己的臉恨不得流著口水把自己吞下去,這讓林雨晴惡心的甚至想要把自己的臉用刀劃爛掉算了。而就在剛剛,這個臉上帶著稚氣的男人,面對秦壽生,坦然承認,他是自己的男人!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一刻,林雨晴覺得,自己可以為了身前的男人拋掉一切。「徐君然,你他娘的開什麼玩笑?!」秦壽生一聲怪叫,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君然。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徐君然這家伙注定是要走仕途的人,如果真的看上林雨晴這麼個名聲不好的娘們兒,以後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可偏偏徐君然就這麼干了,讓秦壽生甚至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瘋了。徐君然的臉色依舊平靜,認真的看著秦壽生道︰「你覺得,你是那種我願意跟你開玩笑的人麼?」平心而論,如果有別的主意,他一定不會用這個辦法來幫助林雨晴。可現在的這個情況下,如果不說林雨晴是自己親密的人,秦壽生根本就不會收手,畢竟自己這個縣委工作人員的身份,也就是能糊弄一下普通人,在秦壽生的眼中,他更畏懼的,應該是自己事後的報復。「我不管,你說他是你女人就是你女人,鬼才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呢!」秦壽生的眼楮通紅,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讓他放棄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秦壽生是真的不甘心,對林雨晴這塊肥肉,他早就已經垂涎欲滴很久了,只不過礙于林雨晴跟啤酒廠的工人們關系不錯,這幫子大老爺們一個個的五大三粗的,真要是打起來,自己可佔不到什麼便宜。好不容易今天有小弟來報告說,林雨晴的店里面沒什麼人,他就打算帶人過來搗搗亂,順道把林雨晴帶走,沒想到卻撞上了徐君然,就這麼讓他放手,秦壽生是一百個舍不得。「你要證據?」徐君然臉色一沉︰「這麼說,你是不信我嘍?」秦壽生冷哼了一聲︰「你張張嘴我就走了,明天要是傳出去,我秦三就不用在這武德縣混了。」徐君然一時間也有些為難起來,原以為自己這麼說,秦壽生會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這麼死心眼。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徐君然身後的林雨晴輕輕的咬了咬嘴唇,蒼白的臉色似乎閃過一抹決然的表情,猛然間朝前走了一步,揚聲對秦壽生道︰「秦壽生,你要證據是吧?我給你看證據!」說完,她轉身面對著一臉愕然的徐君然,一手摟住徐君然的脖子,在他驚訝之極的眼神當中,兩個人的嘴唇踫到了一起!徐君然傻住了!秦壽生愣住了!苑筱玥呆住了!所有人都被林雨晴這大膽直接的動作給徹底震撼了!徐君然現在有種要瘋了的感覺,這可是八十年代初,不是後世那種大街上隨意就敢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時候,剛剛自己不過是牽了苑筱玥的手而已,就讓她紅著臉半天沒跟自己說話,現在林雨晴竟然膽大妄為的跟自己吻在一起!而且,還是自己被強吻!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比被一個美女強吻更加郁悶的嗎?看著大膽親吻自己之後,滿臉酡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林雨晴,徐君然一陣苦笑。雖然事急從權,可鬧了這麼一出,這女人是真的豁出去了,估計用不了兩天,林雨晴和自己這點風流韻事就得傳遍整個縣城,自己倒是無所謂,一個大男人要是這點擔當都沒有,說出去都丟人,可林雨晴這個女人家家的,出了這檔子事,原本名聲就不怎麼好,現在估計更要落下一個**蕩婦的名聲了。罷了罷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徐君然心里面嘆了一口氣,伸手牽起林雨晴的手,對秦壽生道︰「秦三兒,你現在還想怎麼樣?」秦壽生看了看徐君然,又看了看林雨晴,臉上的表情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這一對奇異的組合讓他不得不驚訝,一個死了未婚夫的克夫掃把星,一個大學畢業前程似錦的官場新貴,這實在是太不搭調了啊。「那個,沒想到,沒想到啊,呵呵……」尷尬的扯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秦壽生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半晌之後,他才向後退了幾步,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繼續……」說著,他就想要退出這個小飯店。沒想到,徐君然卻緩緩開口了︰「我說秦三,就這麼走了,有點不地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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