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非陽卻不管這麼多,見烏蘇雅硬拉著不動,又怕傷著她,眉頭一皺,瞪了她一眼,轉身一彎腰便把她抱了起來,眼楮一眯,嘴角邪惡的揚了揚,道︰「怕人听見,你小聲點便行了。」說著便抱著不斷掙扎的烏蘇雅往床邊走。
這什麼和什麼啊!烏蘇雅嚇壞了,正絞盡腦汁想要找個理由好讓薄非陽打消念頭,便听外面吉祥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了進來︰「侯,侯爺,宮里來人了,皇上急宣您進宮議事。」
薄非陽聞聲身子一頓,原本眉開眼笑的像只馬上便要吃下小白兔的大灰狼,這會兒小白兔還在狼爪下,卻只能看不能吃了,頓時眉心皺的比山還要高了,一臉糾結的望著有些幸災樂禍的烏蘇雅,想起先前久哥兒在她臉上留下的濕濕印記,頭一低,照著那個地方便啃了下去。
「這麼金貴的東西,可見侯爺對姨娘有多寵愛了,夫人那連一點都沒有,姨娘這卻出了燻香,連香膏都有了。」靜音忙說道。
「你說非陽去久哥兒的屋子要和久哥兒一塊午睡?」太夫人剛午睡起來,端著一碗清茶正喝著,驚訝的偏頭望著喬嬤嬤問道,「這可是奇怪了。」
秀蘭不明白的問題,太夫人也同樣不明白。
「已經戌正二刻了。」靜音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外面的沙漏回過頭來說道。
太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以為這是父子天性,反倒是怕烏蘇雅會對久哥兒不好,問道︰「非陽到底是久哥兒的親爹,自然會待他越來越親近,只是久哥兒畢竟不是蘇雅生的,我怕她會對久哥兒不好。」
「滾!」薄非陽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吼道。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因為秀蘭落了東西在這回來拿,跟奴婢說起這事,奴婢還不敢相信,听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才信了,過來說給太夫人听,也讓太夫人高興高興。」喬嬤嬤笑著說道︰「哥兒在太夫人這的時候,侯爺可是看都沒有去看過哥兒一眼,如今哥兒才去的朝陽院,侯爺便與哥兒親近起來了。」
「誰說不是呢,我只怕即便給她定了親事她也不會願意!」太夫人愁的眉頭緊鎖,道︰「要說起來駿王爺也真是一門好親事,只是••••••」
「這些日子宇少爺的院子倒是安靜了不少,想必宇少爺也在用功讀書的。」喬嬤嬤道︰「倒是姑娘,明年五月過後姑娘便及笄了,這親事也是該快些定下來了,早早的定下親事,也好讓姑娘收收心。」
太夫人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她怎麼會不曉得,只是••••••真的很可惜啊,若是薄可萱能嫁給駿王爺,那他們家也能算是皇親國戚了。
「嗯!」沈姨娘放心的點了點頭,這事靜音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相信不會出什麼錯,剛要端起碗來再喝一口,卻听外面有了動靜,抬頭看了靜音一眼,便听她揚聲說道︰「誰在外面。」
「姨娘,這些奴婢都曉得的,您就安安心心的伺候侯爺吧!」靜音沒等沈姨娘交代完,便掩嘴笑著說道,「以前侯爺可是見天的往姨娘這來,奴婢早曉得侯爺的習慣了,這就下去安排去!」說著捧著沈姨娘還沒有吃完的燕窩走了下去。
「太夫人,您可千萬別再這麼說了,若是讓姑娘听見,只會越發的堅持的。」喬嬤嬤忙說道。zVXC。
薄非陽涼涼的看了烏蘇雅一眼,從鼻子里噴出一股濁氣,接過她手上的衣裳,手一翻穿在身上,由著她給自己系上衣裳上的扣子,趁機捏著她的臉道︰「你別得意,等著我晚上回來收拾你!」
烏蘇雅被薄非陽的吼聲震的耳朵疼,听見外面逃命似的腳步聲,刮了他一眼,從他身上下來,道︰「你凶她做什麼,又不是她讓你進宮的。」有本事你去凶皇帝啊!只是最後一句烏蘇雅沒膽子說出口,這不是挑撥人家君臣關系嘛!
喬嬤嬤忙說道︰「奴婢覺得太夫人這事杞人憂天了,夫人雖然平日待人淡了些,卻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她若不是真的喜歡久哥兒,犯得著上趕著去替沈姨娘照顧久哥兒嗎?況且她是名門千金,知書達理,哥兒如今在她的名下,往後跟著她怎麼說也比跟著沈姨娘強。」
秀蘭點了點頭,捧著繡花線框子朝門口走去,回頭看了一眼,見烏蘇雅輕輕的尚了床,在久哥兒的身邊躺了下來,又幫他掖了掖被子,放心的笑了笑,這才抬腳走了出去。
把薄非陽送出門後,烏蘇雅便去了久哥兒的屋子,久哥兒這會兒正在睡覺,秀蘭見她進來忙起身行禮,剛開口,便被她攔住了,只听她悄聲對自己道︰「你出去吧,哥兒這有我看著。」
太夫人點點頭,曉得喬嬤嬤說的有理,卻也曉得喬嬤嬤是皇後的人,自然是幫著烏蘇雅說話的,所以她說的烏蘇雅的好她也不能全信,皺起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的跡象。
靜音搖了搖頭,走過來道︰「姨娘放心,奴婢已經跟二門的書名打過招呼了,若是侯爺回來,他回立馬過來稟報姨娘的。」
「這清湫香可真是好聞的緊。」靜音深吸了一口香氣討好的輕聲說道。
「靜音姐姐,二門的書名來了,說是侯爺回來了,這會兒正往姨娘這來呢!」外面小丫鬟站在門口說道。
沈姨娘很是受用的揚了揚脖子,揮了揮手讓靜音把小罐子合上收好,端起手邊的金絲燕窩小小的喝了一口,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侯爺回來了。」沈姨娘高興的放下手中的燕窩碗,趕緊對靜音道︰「你趕緊去沏碗茶來讓我漱漱口,在把院子里的人都支出去,還有•••••••」
外面的丫鬟半天沒有听見里面的動靜,急的在外面打轉,宮里的人還在外面呢,可又不敢進去,只得硬著頭皮又喊了一聲,「侯爺••••••」
落霞閣內,沈姨娘剛沐浴出來,身上穿了一件薄如蠶翼的雪白紗衣,透過紗衣能看見下面女敕黃色的肚兜,敞開的領子處幾滴為擦干的水珠順著溝壑滑了下去。
「那是!」沈姨娘得意的用小銀扁勺挑了一點出來,放在手心上,又加了一點溫水在手心上,仔細的暈開了,這才用中指輕輕的沾了點在耳後脖勁處,道︰「這可是侯爺從外面好不容易弄來的,我在宮里待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見那位貴人用過這麼好聞的香呢!」
靜音捧著一個白玉瓖紅寶石的小罐子走了過來,輕輕的放在桌上,一揭開,一股濃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甜膩腓靡,讓人有種慵懶的感覺。
其實秀蘭一直覺得奇怪,為何沈姨娘這個親娘會不喜歡久哥兒,可是烏蘇雅這個嫡母看上去卻很喜歡他,還有薄非陽,以前久哥兒養在落霞閣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去看過一眼,即便是久哥兒住在金輝堂也不曾,沒想久哥兒才住進朝陽院第一日,他便莫名其妙的來了久哥兒的屋子,還和現在的烏蘇雅一樣,和久哥兒躺在同一張床上,難道嫡庶的分別就真的這麼大嗎?
薄非陽只顧著整裝進宮,沒有留意到烏蘇雅的小心思,口上腰帶便帶著平安走了,出門口的時候踫上了剛從床上爬起來,還睡眼惺忪帶著酒氣的許文強,這才曉得皇帝是招他們一起進宮,忙上馬奔馳而去。
喬嬤嬤慣會看臉色,曉得自己說的話太夫人不能全信,猶豫了下才又道︰「太夫人不妨這麼想,如今久哥兒給夫人養,沈姨娘雖然滿口答應,可是心里定會覺得憋屈,自然會緊緊的盯著夫人的一舉一動,若是有什麼對久哥兒不好的,便是太夫人什麼也不大廳,沈姨娘也會第一個到金輝堂來向您告狀的,就單單是為了這個,夫人也不會輕慢了久哥兒的,況且秀蘭方才說了,她來的那會兒,夫人正帶著久哥兒睡覺呢!」
烏蘇雅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感覺薄非陽只是在自己臉上不輕不重的啃了一口,這才趕緊伸手推了他一把,眼楮一瞥朝門口看了一眼。
烏蘇雅看了薄非陽一眼沒有說話,心里卻想,唬誰呢,早上跟沈氏還說有什麼事晚上說呢,這會兒還用話糊弄她,男人的話果然靠不住!
這麼晚了!沈姨娘捧著燕窩的手頓了一下,忙問道︰「侯爺還沒有來嗎?」
「哦?」太夫人挑眉看了喬嬤嬤一眼,見她一臉的認真,想起她雖然是皇後身邊的人,在自己身邊這些年卻也的確幫了不少忙,心下便多信了幾分,道︰「其實這樣也好,他們自己的孩子自己養著,我這個老婆子也可以少操點心,如今光可萱一個便讓我頭疼不已了,這眼見著又快過年了,過兩日外面莊子的莊頭便要來了,過了年,靖宇又要參加春闈,也不曉得他準備的怎麼樣。」
「死丫頭!」沈姨娘嬌嗔了一句,泛白的臉上有了些紅暈,坐著愣了愣神,想著薄非陽也有好些日子沒有來過自己這里了,以前他隔三岔五的來,迸發出來的熱情都猛烈的嚇人,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的,如今好長時間沒有來了,豈不是要讓她死上幾回!
沈姨娘雖然心里怯怯的,身子還是忍不住輕顫了起來,下月復軟軟的一陣空虛,像是急待安慰一般,待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這才讓靜音扶著尚了床,見她放秋水明紗帳,轉身端著一個蠟燭一個個的把屋子里的燈滅掉,然後就連最後一點光亮也帶走,心又快速的跳了起來••••••
PS︰這周末是親愛的‘人在江南中’的生日,今日有時間,素素就提前為親加更了,親愛的,生日快樂喲╭(╯3╰)╮起往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