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請了太醫了?」平寧問答。「太醫院的朱太醫治跌打損傷之類的最是厲害,听說上回瑞王爺摔斷了腿,也是他給治好的,現在一點事也沒有。」
「听說是大少爺請的大夫。」平安家的說道。
平寧這才點了點頭,薄沐辰做事從來都是有條不紊不用人操心,既然是他請的大夫自然不會有錯,二人快走了幾步,跟上烏蘇雅的腳步一起進了主屋。
平寧和平安家的也對視了一眼,跟著走了進去。
「二姐說的沒錯,是我閃的太快,二姐來不及收手,才崴了腳。」薄沐言老實的說道,見薄沐語瞪著自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打人的自己崴了腳現在還成受害者了,他這個真正的受害者反倒成了施暴者一樣,真是沒天理!
烏蘇雅先仔細的打量了薄沐語一眼,見她出了臉色不太好外,頭發也有些亂,身上的衣裳也被劃破了幾個地方,倒是沒有血滲出來,只是樣子看上去很是狼狽,眉頭便皺了起來,先平靜的對孩子們點了點頭,客氣的讓許文山坐下,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樣,听明蘭說崴了腳了,還有什麼地方受傷了沒有?」
「夫人,是文山不好,今日是文山說要送沐語一匹馬,才帶她去的馬場,誰知那匹馬受了驚嚇,這才讓沐語受了傷,今日的事文山責無旁貸,請夫人責罰。」薄沐言還未開口,許文山先開口說道,一臉的坦然,把所有的責任都認了下來。
「明蘭已經替沐語看過了,出了腳上的傷有點重意外,身上只是被劃了些小口子,傷的並不重,不會留下疤痕,一會太醫來了,抹些藥膏便好。」薄沐辰沒有坐下,讓出床邊的位置讓烏蘇雅坐了,才開口說道。
平安家的點頭退了出去,很快又走了進來,道︰「夫人放心,朱太醫說了,語姑娘的傷並不嚴重,只是傷筋動骨總是麻煩一些,需要臥床靜養,只怕十天半個月是不能下床走動的了,另外身上的傷寧姑娘也和朱太醫說過了,朱太醫拿了一盒凝香膏給語姑娘,說是只要傷的不深,用凝香膏三日便能收口,十日後一點疤痕都不會留。」
「請太醫進來吧!」烏蘇雅平靜的起身說道,看了許文山一眼,道︰「沐辰、平寧,你們兩個在這里陪著沐語,文山、沐言,我有事問你們,跟我出來!」
烏蘇雅領著二人進了屋,讓丫鬟去備了茶過來,才在炕上坐了下來,又讓許文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並沒有打理薄沐言。
「夫人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平安家的道︰「奴婢出來的時候朱太醫已經準備離開,夫人看••••••」zVXC。
「這麼說這是倒是不怪許二哥。」平寧挺清楚事情的原委,柔聲說道。
烏蘇雅腳下一頓,轉頭看了明蘭一眼,這丫鬟倒是伶俐,曉得提醒她有外人在,見她點了點頭,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阿哈爾捷金馬?」烏蘇雅有些驚訝的揚眉說道,薄非陽是愛馬之人,她和薄非陽在一起十幾年,自然曉得阿哈爾捷金馬又多名貴,以至于薄非陽想再擁有一匹都不可得,听許文山這麼輕巧的提起阿哈爾捷金馬,她難免覺得奇怪︰「這麼貴重的馬,你是從哪里來的?」
「娘,不帶這樣的,我也是你親生的!」薄沐言聞言抱屈的叫道,越發覺得自己的親娘眾女輕男了。
烏蘇雅一進來,薄沐辰、薄沐言和許文山便起身問了安,床上的薄沐語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只是臉色有些發白,見烏蘇雅進來,委屈的憋著嘴。
許文山聞言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猶豫該怎麼回答,薄沐言也轉頭望了過去,面露沉凝,半晌,才听他開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文山也不便細說,既然夫人問起,文山只能說那馬是從特殊渠道的來,但並不觸犯國法,那馬場也歸文山所有,有文書為證,在衙門里備過案的。」
烏蘇雅帶著薄沐言和許文山出了主屋,卻沒有出落梧居,領著他們進了西廂的暖閣,因為天氣不算冷,暖閣里並沒有燒炕和火盆,未時的太陽斜斜的照在窗欞上,在炕上投下走形的陰影。
許文山也忙站了起來,道︰「既然沐語沒事,那文山也告辭了,今日之事,還請夫人見諒。」說完,彎腰深鞠一躬。
「夫人別著急,姑娘只是扭傷了腳,沒有大事。」明蘭忙開口說道,對隨後進來的平安家的和平寧都點了點頭,扶著烏蘇雅往內室走︰「是許二少爺和言少爺一起送姑娘回來的。」
烏蘇雅聞言轉頭望了許文山一眼,見他直視著自己,一點回避責任的額意思都沒有,心里暗暗點了點頭,暗道,是個又擔當的孩子,正要開口,便听薄沐語著急的開口道︰「不,不是許二哥的錯。都是沐言不好,我都從馬上下來了,他還來招我,我不小心••••••便崴了腳。」薄沐語說著說著也覺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夫人。」
薄沐言見狀也不敢擅自坐下,只得模了模鼻子在烏蘇雅旁邊站著。
許文山抬頭看了烏蘇雅一眼,想了想,起身道︰「回夫人,夫人目光如炬,文山不敢隱瞞,沐語今日騎的的確不是普通的馬,是阿哈爾捷金馬。」「可你是個男孩,男孩就得讓著女孩!」烏蘇雅臉一沉說道。
「不是,是文山用自己的銀子買的,那馬場••••••家里並不曉得它的存在。」許文山有些保留的說道。
丫鬟們很快便把茶送了上來,又很快退了下去,烏蘇雅待屋子里只剩下他們三人,才又細細的看了許文山一眼,道︰「今日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沐語的騎術是侯爺親自指導的,一般的馬,便是受驚狂奔她也會懂得怎麼處理,能帶著沐語在林子里狂奔的,一定不是普通的馬,文山,你從小便在我們家出入,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在我心里你就和沐辰和沐言一樣,你也不必為沐言遮掩,他這個性子遲早要惹禍,你今日替他遮掩了,明日還不曉得要闖下多大的禍事!」烏蘇雅說著瞪了薄沐言一眼。
「跟你沒有關系,是臭沐言嘴壞,要不是他招惹我,我也不會氣的去打他,也不會崴了腳了,我••••••」薄沐語連忙為許文山辯解道,見烏蘇雅冷眼望著自己,後面的話便說不出來了。給從都在。
許文山卻抬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覺得她有很多論調都和自己娘的觀點一樣,也難怪她們兩人關系好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家三兄妹才能經常的出入侯府••••••許文山轉頭看了外面一眼,有些擔心薄沐語的傷勢。
「娘。」
「怎麼回事?」平寧也走了進來,站在薄沐辰的身邊,小聲問道。
「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烏蘇雅越听越覺得震驚,阿哈爾捷金馬已經價格不菲了,且有價無市,京城外的馬場自然也不會便宜,許文山哪里來的這麼多的銀子,「那馬場是你父親送與你的?」
「麻煩朱太醫跑一趟,我出去送送。」烏蘇雅果斷的說道,撐著炕桌從炕上下來。
薄沐言翻了一個白眼,這樣的對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他也懶得爭辯了。
正在大家都不說話的時候,平安家的走了過來,「夫人,朱太醫來了。」
烏蘇雅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這樣便最好了,一個姑娘家,身上留疤總是不好的。」
薄沐辰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旁邊有些尷尬的薄沐言。
烏蘇雅在三個孩子之間看了看,最後落在薄沐言的身上,皺眉問道︰「到底是這麼回事。」
「是!」許文山點頭應道,轉頭看了薄沐語一眼,見她也看著自己,見自己望過去,忙又低下頭去,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一轉頭見烏蘇雅正望著自己,忙面色一整,跟著她走了出去。
烏蘇雅轉頭正好看見許文山轉頭往外看,眼里露出擔憂的神色,原本是打算去主屋看看的,想了想還是把平安家的喚了進來,「去主屋看看,沐語的傷到底怎麼樣。」
「不,是我不對,若不是我帶沐言和沐語出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沐語受傷我也有責任。」許文山開口說道。
烏蘇雅深深的看了許文山一眼,還想再說些什麼,見他面露難色,也曉得他一定是有些話不方便跟自己說,突然想起王笑笑曾今與她說過,許文山成日里神神秘秘的也不曉得在搞什麼,便覺得他的確是個有秘密的人,不過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在做壞事,況且他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性子與薄沐辰很想,是個穩重有分寸的孩子,猶豫了一下,便選擇相信他,不再問了,點了點頭讓他坐下,才轉頭望向薄沐言,卻見他一臉的深沉,心里突然「咯 」一下,才沉聲道︰「這麼說來,你二姐受傷的確是你的錯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連自己的姐姐也照顧不好?她打你幾下能怎麼樣,你皮糙肉厚的,她能上得了你?」
「到底是傷到哪里了?」烏蘇雅心急如焚,一進門便問薄沐語的貼身丫鬟明蘭道,一面問一面腳步不停的往內室走。
薄沐言卻覺得冤死了,長著烏蘇雅想要爭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行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烏蘇雅忙道,伸手扶了他一下,才又道︰「只是那匹阿哈爾捷金馬實在是太貴重的,送到我們家有些不方便,你若是擔心沒有人照顧它,我讓府里的馬夫過去幫你照顧,你看怎麼樣?」
許文山聞言臉色變了變,卻依然點頭道︰「那便多謝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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