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許文山主屋的門口,里面傳來嚶嚶的哭聲,許玲玉便停下了腳步,門口的小丫鬟要進去通稟,也被綠芽攔了下來,二人含笑對視了一眼,悄悄的溜到窗邊偷偷的听了起來,小丫鬟又驚又無奈的看著二人,想著一會該不會被少爺罵吧!
「別哭了,我受傷,我都沒哭,你倒是哭的沒完沒了了。」許文山心疼的用手上的擦著薄沐語臉上的淚水,紅撲撲的臉蛋經過淚水的洗刷更加的瑩潤客人,讓他有些看痴了,忍不住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驚的薄沐語趕緊往外面看,才笑著道︰「小傻瓜!」
薄沐語瞪了許文山一眼,道︰「虧你還一點都不上心,你一雙手成了這樣,兵器也不能拿,豈不是連射箭都不可以了,你那軟鞭也不能用了。」
許玲玉轉手放下茶碗,起身便要喚人進去通稟,省得被皇後發現自己,以為自己在偷听她和太子說話,剛起身,突然意識到周媽媽的用意,又緩緩的坐了下來,沉凝了一下,轉手又端起茶碗,慢慢的喝了起來,里面母子二人的對話自然一字不落的全都進了她的耳朵。
太子話一出口,內室里面安靜了下來,皇後難以置信的望著太子,她不曉得是烏蘇雅的計策起了作用,還是太子最終自己放棄了,不過這個消息讓她很是高興,可是當她看見太子臉上表情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又消失無蹤了。
可是許家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王笑笑和許文強第一個便是抓著難得回來一次還沒有還得及走的許武山來問,卻什麼也問不出來,還被他反問了一句「你們不是成天在府里嗎?我難得回來一次,這個問題你們還要問我?你們是怎麼當人家爹娘的?」
「還是你有辦法!」皇後笑道,溫婉中帶著點調皮,她也是沒辦法,為了她的小皇孫,她也唯有出此下策了,心中默念,兒子啊,母後已經為你做到這一步了,你若是再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母後也沒有辦法了!
王笑笑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一把從軟榻上把許玲玉擰了起來,惡狠狠的道︰「你還矜持,太子現在已經在選秀女了,你再不去,黃花菜都涼了!」
「太子的傷怎麼樣了?」皇後作為烏蘇雅的好友,對于薄沐語這個無緣的兒媳婦的婚事也是頗為關心,在太子的傷無大礙後,便也忙著準備自己的那一份賀禮,倒是又日子沒去太子的東宮了。
「玲玉來了?怎麼沒有人通傳一聲?」皇後後知後覺的說道,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轉頭望著太子,「太子說的那個人,難道是許玲玉?」
「太子在找什麼?」皇後故作不知的問道。
「皇後娘娘!」許玲玉嬌嗔了一句,臉已經紅了起來,卻依然堅持道︰「可是臣女還是要再想想。」
皇後見狀,也不跟太子繞圈子了,清了清喉嚨,道︰「行了,本宮便同你說得了,沒錯,玲玉是來過本宮這里了,只與本宮說了會話便走了,本宮原想命人去請你過來,玲玉卻說現在還不想見你,請本宮成全,她給你留了一句話。」
薄沐語忙捧著他的手一邊吹一邊問︰「哪只手疼?哪里疼?」
皇後越听越不明白了,「太子到底想說什麼,母後為何听不明白?」
「怎麼可能?」許玲玉一下子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望著王笑笑,見她一臉的認真,一下子火了起來,甩開王笑笑的手便往門外走,口中一邊嘟囔︰「三心二意的臭家伙,這才多久,竟然就等不及了,選秀女?好啊,我就看看你到底能選個什麼樣的!……」
「你不是不打算考科舉嗎?」薄沐語眨巴著眼楮問道,一雙大眼水蒙蒙的。
「母後難不成以為兒子是忘恩負義的人嗎?兒子曉得自己在做什麼的,文山在有些方面的確比兒子強,也難怪她會選擇他,而且……或許受傷,對他來說,也不完全是件壞事吧!」
薄沐言看著許玲玉逃跑一樣的快速離開,想了想,忍不住笑了一下,叫了院子里的丫鬟過來,讓她轉告薄沐語一聲,自己先回去了後,轉身朝許將軍府的大門走去。
皇後聞言還想再勸,轉念一想,太子對薄沐語執著這麼多年,許玲玉都是清清楚楚的,那邊薄沐語一成親,這邊他立馬要娶許玲玉,也難怪這孩子心里會有突突,況且太子那邊真的能放下薄沐語嗎?或許也真的需要些時間吧!
繞過外面的走廊,周媽媽進了隔間,卻見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碗打碎的茶,趕緊轉身出來,卻正好與要進來收拾的小宮女裝個正好,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也顧不上小宮女嚇的快哭了的求饒,直接道問︰「玉姑娘呢?」
東宮
太子清涼的眼楮望著皇後,又像是望著她身後,揚唇一笑,道︰「既然她想讓本宮等,那本宮等便是了,請母後幫兒子傳句話,就說本太子一定等到她現身為止!」說完,躬身行禮,轉身離開。
半晌,太子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起身跟皇後告辭,皇後一愣,追問道︰「你便沒有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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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笑在得知這個喜訊之後並沒有去告訴許文強,而是直接去了許玲玉的院子,一腳踢開她緊閉的房門,指著她的鼻子喝道︰「你二哥就要當爹了,比你小的沐語要當娘了,你這個老姑娘還想賴在家里走嗎?」
許文山看著薄沐語心疼的樣子,覺得這點上也不算什麼了,視線停在她玉一般光潔的額頭,低頭吻了下去。
周媽媽是宮中的老人,自然從許玲玉的話里听出許文山的傷大概是不怎麼好的了,輕聲嘆了口氣,雙手合十對天祈禱道︰「那真是要菩薩保佑了,許二少爺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不要……唔!」薄沐語親生嬌吟,最後一切歸于寧靜。
「哦?」許玲玉歪著頭望著周媽媽,見她神秘的望著自己只笑不說話,又領著自己徑直進去,忙停下了腳步,道︰「這……不好吧,皇後娘娘在里面,也沒有經過稟報便……」
太子聞言抬頭望著皇後,見她一副閑適的模樣,心覺應該不會是什麼壞消息,可是又不敢肯定,有些忐忑的煤油說話。
「就你嘴乖!」沒有女人不喜歡听人夸自己年輕漂亮,皇後亦然,立馬被許玲玉逗的笑了起來,伸手掐了一下她水女敕的臉蛋,追問道︰「方才你也瞧見了,太子對你是真心的,你就不要再與他計較別的了,像你們這樣鬧下去,本宮要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小皇孫?」
「母後的意思是……」太子卻不想計較皇後話里的貶褒,只想曉得答案。
「是很疼。」許文山的臉上終于有些一點常人該有的神情,皺著眉頭「嘶」了一聲,好像拉扯到了傷口一樣。
薄沐語恍然大悟,心里中算松快了些,卻還是有些不開心的道︰「可是原本好好的手,現在變成這樣,傷口那麼深,也不曉得會不會留疤,一定很疼。」被奈著攔。
小宮女一愣,見周媽媽瞪著自己,才想起她問了什麼,結結巴巴的道︰「玉姑娘方才不曉得因為何事從里面沖了出來,還打碎了剛續的茶,奴婢是姐姐們讓來收拾的。」
太子聞言卻笑了起來,道︰「母後務須明白,這些都是我和文山之間的事,不過今日兒子像替他求你一件事,也算是兒子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了。」
「勞煩周媽媽相候,今兒個太子讓房太醫去給我二哥看診,所以耽誤了些時辰。」許玲玉忙笑著說道。
「你不是喜歡沐語嗎?為何……」
周媽媽聞言臉色立馬嚴肅起來,趕緊追問道︰「當真,奴婢倒是忘了這茬,許二少爺還是為了我們太子爺受傷的,若不是許二少爺,我們太子也還不曉得會怎樣呢,不知二少爺傷勢如何?沒有什麼大礙吧?」
「兒子想……」太子沉凝一會,終于抬頭望著皇後開口道︰「兒子想求你給文山賜婚。」
「什麼?」太子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問道。
許玲玉還是頭一回在宮里未經通稟便登堂入室,雖然是被人領進來的,卻還是有些忐忑,正準備端起桌上茶碗喝上一口冷靜一下,卻听見里面傳來皇後和太子說話的聲音,她渾身一僵,不曉得今日是什麼黃道吉日,倒是成了她听牆角的好日子了。
周媽媽是太子的女乃媽媽,自從太子斷女乃以後,便負責照顧太子的衣食起居,是東宮的管事媽媽,也是太子和皇後在宮中最信任的人之一,因為許玲玉性格活潑愛與人和善,經常在宮里走動,最近又時常出入東宮,一來二去的,周媽媽與許玲玉也熟識了起來。
許文山和薄沐語的婚事正在火熱進行中,太子那邊在三日後,也得到了許玲玉的消息。
烏蘇雅前些日子還打算把自己唯一的閨女再養一段日子,沒過多久卻得知自己要嫁女兒了,震驚之余,也覺得皇帝有些多管閑事,可是一看薄沐語一臉含羞帶怯的樣子,她便一明白了,看來真是女大不中留,若是強留,只怕會留來留去留成仇了!
「記得對太子溫柔一點啊!」王笑笑目送著許玲玉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門外,不忘提醒一句,感覺身邊有人靠近,轉頭笑著道︰「看看,這樣不就成了!」
「應該的,在宮里還要周媽媽多多照拂才是。」許玲玉笑著說道,正好進了東宮的主殿,瞧見外面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人,一看便是皇後的儀仗,她忙轉頭望著周媽媽。
因為皇帝怕太子改注意,盡量的把成親的日子往前提,正好定在薄沐語及笄之日成親,距離現在只有一個月不到,烏蘇雅只得趕緊拉著薄非陽商量嫁妝的事情,還不忘親自上許家「興師問罪」,你們家老二是怎麼把我家姑娘勾搭上的?
「只要能寫字便行了。」許文山笑道。
「太子只管說,你要如何謝都是應當的。」皇後忙說道,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自己養出一個自私自利的太子,知恩圖報是應該的。「為何?」許玲玉不解的問。
皇後看了太子一眼,「她說她還沒有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自會來尋你,在此之前,你若是等不及了,就說明你們兩個無緣,請另尋她人。」
「哦?那倒是好事,那孩子也過了婚配的年紀,只是你要本宮把那家的姑娘賜給他呢?」皇後笑著問道。
許玲玉也很無奈,從軟榻上坐起來,攤開雙手道︰「娘啊,我怎麼曉得太子這麼笨,我說要他等著他就真的等著啊,也不會來找我,我一個姑娘家,難不成要我自己送上門去,說,我已經想好了,你娶我吧!那多丟人啊!」
「 啷!」皇後還沒有來得及問出那人的名字,听見旁邊屋子傳來打碎東西的聲音,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轉頭望著周媽媽。
「怎麼沒有聲音了?」許玲玉眨巴著大眼楮望著綠芽,見她臉已經紅到耳朵根了,終于意識到了什麼,驚訝的吐了吐舌頭,沒想到自己溫文爾雅的二哥竟然這麼的孟浪,鑒于下面的情節可能會少兒不宜,她忙拉著綠芽悄悄的溜到門口,小聲的對門口的小丫鬟說了一句︰「不管發生任何事,不需讓人進去打攪!」然後拉著綠芽趕緊下了台階,朝院子外走去。
太子沒有想到許文山的傷會傷的這麼重,對一個男子來說,手不能提重物,意味著什麼,即便他這個養尊處優的人也明白。想起自己以前對許文山的敵意,太子覺得很是汗顏,若是他死了,許文山與薄沐語之間便一點障礙都沒有了,可是在那樣危急的時候,許文山還是決定先救他。
皇後卻忍不住了,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也是太過執拗了,身為太子,明明有要不完的女子,你卻不要,獨獨看上了兩個性子與你一般執拗的,這樣子,倒也隨了你父皇。」皇後說著笑了一下。
「因為你們要加油努力的為本宮多生幾個小皇孫啊!」皇後說完,看著滿臉通紅的許玲玉哈哈的笑了起來。zVXC。
結果是許武山被他爹娘一起修理了一頓,然後趕出去家門,然後讓他繼續流浪江湖。
「哎呀!」薄沐言剛要進文山院,便見一個人沖了出來,差點撞上,趕緊退了一步,見是許玲玉下意識的想損兩句,卻見她臉紅紅的,眉毛一挑,道︰「你怎麼這個樣子,該不會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吧?」
「希望吧!」許玲玉感嘆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從綠芽的手里接過一個黃紙包轉手塞進周媽媽的手里,道︰「上會听周媽媽說喜歡吃白敞軒的紫皮核桃酥,今兒個進宮的時候正好听見有叫賣的,一看正是白敞軒,還是剛出爐的,便買了一些,周媽媽不嫌棄便拿去嘗嘗。」
「誰說皇後娘娘老了,你看上去比臣女還要年輕呢!」許玲玉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笑吟吟的說道,朝皇後走去。
「喲,這怎麼說的。」周媽媽接過黃紙包著的紫皮核桃酥笑的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還是語姑娘曉得心疼人。」
「太子是什麼意思?」皇後不明所以的望著太子,見他這樣的表情,眉頭皺了起來,正要說他幾句,便听他開口道。
「說的好!這話……是誰說的?」皇後有些激動的問道。
「誰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你才看見了!」許玲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叫道,被綠芽一拉,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趕緊臉色一板,看著已經開始竊笑的薄沐言道︰「我懶得跟你說,我進宮去了,最後勸你一句,不要進去!」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綠芽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這麼想著,皇後也不想再逼許玲玉了,嘆了口氣道︰「看來本宮還得再等等了,行了,就由著你們這些孩子再胡鬧一次吧!將來等成了親,想胡鬧都沒有那功夫了!」
「出宮了……」周媽媽驚訝的重復了一句,又看了一眼一地的狼狽,用力的跺了跺腳,轉身出去,很快進了太子的內室,先見了禮,才對太子道︰「太子爺,許三姑娘已經走了。」
許文山看的有些失神,怕自己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真讓人撞見,忙撇開視線,道︰「可不是光是科舉需要寫字,記賬也要寫字,你忘了我是錢幫的二當家了?」
「人家是女孩子,要矜持的嗎?」許玲玉撅著嘴嘟囔。
「定是那個丫頭不小心打壞了東西,奴婢過去瞧瞧!」周媽媽忙笑著說道,微微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太子深吸一口氣。「忠勇侯府二姑娘薄沐語。」
太子听完皇後轉述許玲玉的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皇後也不去打攪他,母子二人就這麼一個閑閑的喝茶,一個冥思苦想。
「可有說去哪了?」周媽媽追問道。「可有留話給誰?」
太子苦笑著點了點頭,他想過許玲玉會受驚嚇,所以才沒有當著她的面跟皇後說這件事,卻沒想光是這樣,也把她嚇的夠嗆,與薄沐語不同,太子可以感覺的出許玲玉對他是有感覺的,換個角度想,許玲玉落荒而逃說不定也是件好事,若是她鎮定自若的拒絕這門婚事,那他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只是……為何他堂堂一個太子,感情的路這麼的不順呢!
「看來許家二哥兒的手是不成了,可憐的孩子,好好的一雙手,停手他是用一根銀鞭制服的那頭熊,那銀鞭上是帶刺的,可收可放,他是怕制服不了那頭熊,才把刺放了出來,熊倒是被制服了,他的手也……」皇後說著嘆了口氣,又接著道︰「要說許家也衷心,心肝寶貝一樣的兒子手傷成那樣,以後練武都不成了還半點怨言都沒有,房太醫說,許家二哥兒還問了你的傷勢如何,這樣忠心耿耿的忠臣良將,真是可惜了,只怕往後要當武將都不成了。」
「正是因為皇後娘娘來了,所以奴婢才在外面候著姑娘的。」周媽媽笑著領著許玲玉往里面走,悄聲對她道︰「今兒個皇後娘娘可是有話要跟太子爺說呢。」
「回母後的話,已經好了。」太子一邊說著,一邊四處張望了一下,他是听說皇後這里有了許玲玉的消息,才趕緊過來看看的,卻沒有見到她的人,有些失望的在皇後旁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薄沐語嫁進將軍府,三個月後,許文山便帶著她搬出了將軍府,與他一起住進了自己在京郊買下的一座大宅子,又過三個月,薄沐語傳出喜訊,烏蘇雅收到消息的時候半是喜半是憂,喜的是自己這麼年輕就要當外祖母了,也不曉得自己多活幾年,能看到幾代人,憂的是她的女兒還是步了她的後塵,十六歲便升級當了娘。
「好在文山並不需要用手便能養活自己,還能揚名立萬。」太子苦笑的說道,除了皇帝,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服過一個人。
「玉姑娘,你來了!」周媽媽一見許玲玉進了東宮,便迎了上去,拉著她的手彎了彎膝蓋,笑道︰「奴婢一直在這里候著姑娘,姑娘今日這麼這個時候才來?」
「哎~!這孩子!」皇後想喚住太子,他卻沒有停留的意思,已經掀開簾子出了門,皇後微一轉頭朝身後的屏風道︰「你都听見了,出來吧!真不曉得你們這些孩子在搞什麼,來來去去的只會讓我們這些做老人的操心。」
太子笑了一下,對面雪白的牆壁一眼,笑道︰「一個兒子要娶的女子說的。」
「沐語喜歡的是文山,他們兩情相遇,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太子扯動著嘴角說道,眼里卻滿是苦澀,「其實兒子心里很清楚,為了沐語好,她便最好不要進宮,原本以為兒子以為自己有能力照顧她,讓她一生無憂,可是經歷了一死過後,兒子才明白,那些全都只是兒子的想當然,沐語不是一個能在宮里生活的女子,為了她好,便只能放她自由,有個人說的很對,她說兒子是太子,太子在享受身份所帶來的尊榮的時候,也要承擔身份所附加在身上的責任,兒子是太子,是將來的皇帝,豈能為了一個女子而棄天下黎民于不顧?」
「不好說,大概還是要看恢復吧,太醫的藥也只能治外傷而已。」許玲玉道。
「曉得丟人,你當初為何還要讓人家等?」王笑笑氣哼哼的叉著腰問。
……
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松口,皇家又欠了許家一個人情,許文山和薄沐語的賜婚聖旨很快便被分別送到了許家和薄家。
「無妨的,跟奴婢進去吧!」周媽媽笑著說道,拉著許玲玉進了主殿,卻沒有取太子所在的內室,而是把她領到與內室只有一牆之隔的隔間,讓她在隔間坐著,又命人去沏了茶過來,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進了內室。
小宮女搖了搖頭,又趕緊加了一句,「玉姑娘什麼也沒說,也沒有留話,不過奴婢看這她走的,看樣子應該是出宮去了。」
「哈啾!」太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且。
「太子,讓奴才去請太醫來給你瞧瞧吧!」小太監忙一面遞上帕子,一面擔心的問道,生怕太子有個什麼病痛,那還不要了他的命?
太子卻沒有說話,用小太監遞過來的帕子揉了揉鼻子,他自己的情況自己很清楚,他一點小傷風都沒有,可是這已經是他一早上打的第十個哈且了,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正猶豫著要不干脆請太醫來看看得了,一抬頭,卻見一個粉紅色的身影闖了進來,他一愣,笑容漸漸爬上臉,他想,他曉得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