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麟同學,棉花糖能拆開給我吃嗎。」
小芹提著一袋棉花糖,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邊,用楚楚可憐的眼神向我懇求道。
一袋棉花糖而已,又不是真金白銀,用不著這麼向我賣萌吧,想吃就自己拆開好了。
我擺手示意她隨意處理,于是小芹興高采烈地把包裝撕開,拿了塊最大的棉花糖串在烤叉上。
伸到篝火上方去烤了一下,沒多久就烤得外部金黃,內部呈膠狀,香味隨著山風傳遍了營地。
「我也要吃。」熊瑤月湊了過來,並且從班長那邊偷了更多的烤叉抱在懷里,班長忙于逗狗,疏于防範了。
每人吃了一個香噴噴的烤棉花糖以後,小芹把第三個烤好的棉花糖送給我,然後戳了戳熊瑤月的後背。
「維尼,咱們多烤一些棉花糖,然後分給同學們吃吧。」
「誒,這麼好吃的東西,想吃自己去烤啊,憑什麼分給他們。」熊瑤月不明其意。
我吹著嘴邊熱氣逼人的棉花糖,也對小芹的提議感到異常奇怪。
從什麼時候開始,小芹開始關心起其他同學的福祉了,今天光是和熊瑤月改善關系,就已經讓我很意外了。
「(*^__^*)嘻嘻……棉花糖雖然好吃,但是沒什麼營養,又容易飽……」
「只要咱們多分給別人吃,他們吃飽了,就不會跟咱們搶更珍貴的食物了,烤海鮮和烤牛排不就全是咱們倆的了嗎。」
「對呀。」熊瑤月一拍大腿,「好主意,給我串十串,我馬上就烤。」
「小心,離火太近了,又燒著了。」小芹著急地提醒。
于是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家伙,烤了許多串棉花糖挨個發放,當然小芹只能發給其他女生,男生都由熊瑤月負責。
「維尼姐送給你們的東西,你們竟敢不吃。」
對于某些不太愛吃糖的男生,熊瑤月采用暴力威脅的手段。
倒是女生們都比較喜歡吃糖,如果沒有長胖的危險,女性對糖的痴迷程度,可能相當于男性對于煙酒。
班長也從小芹手里拿了一串烤棉花糖,不過故意挑了糖比較少的一串。
只要班長手里出現了食物,奧巴馬就死死瞪住班長拿食物的手,想知道有沒有自己的份。
完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減肥工作都白費了,奧巴馬今天非得吃成個大肥豬,回去以後主人都認不出來。
「我就不吃了,媽媽說吃糖太多牙齒會壞掉……」
宮彩彩站在距離奧巴馬很遠的地方,推辭小芹送給自己的棉花糖。
「你要是不吃,我就把你的胸部戳爆。」小芹凶巴巴地晃了晃鋒利的烤叉。
你以為宮彩彩的胸部是氣球做的啊,你一叉子下去,宮彩彩還沒慘叫,一大幫男生就要慘叫了。
宮彩彩只好眼淚汪汪地接過了小芹塞過來的棉花糖,然後眼淚汪汪地慢慢吃起來。
「誒,原來棉花糖烤著吃這麼好吃……」宮彩彩咬了一口以後愣住了,「不過背著媽媽吃了這麼多糖,我是壞孩子了……」
吃點糖就是壞孩子了,按你家的標準,成為壞人也太容易了吧。
「好吃嗎。」非常意外的,莊妮游魂一樣向我飄過來了。
中心篝火非常熱,如果不是像我一樣需要烘干衣服的話,是沒人會主動走近的。
「你也要吃。」我指了指草地上還剩下一袋半的棉花糖,並且晃了晃手中的烤叉。
莊妮的瞳孔顏色偏淡,所以經常會讓人覺得,她的黑眼圈才是臉部的重心。
此時此刻,她的瞳孔卻反射著篝火的亮光,顯得具有了幾分暖色。
不過語調仍舊是冷冰冰的。
「哼,如果我不小心接受了男人的食物,知道真相之後,立即會洗胃灌腸,把男人的痕跡全去掉不可。」
不用說了,你對男人的厭惡已經溢于言表了,不過洗胃倒沒什麼,灌腸這種事情,不要當著異性的面提起來吧。
一聯系到我家網店賣的那些灌腸膠球、灌腸針筒,我就馬上聯想到糟糕的方向去啊。
「切。」我表面上做出很不屑的樣子,「既然你那麼討厭男人,干嘛還過來跟我說話啊。」
「我是來跟你談判的。」
「談判。」
莊妮點了點頭,兩手交握在裙子前面,姿勢倒挺端莊的。
「渣葉,你現在做得很好,繼續這麼做下去,讓班長對男人傷心絕望,然後她就可以投入我的懷抱了。」
誰是渣葉啊,那幫小混混給我取的外號,怎麼傳到你耳朵里的啊。
而且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吧,班長為什麼要因為我感到傷心啊。
「你不懂也不要緊,或者說你不懂反而更好。」莊妮望著不遠處的班長,頗為神秘地笑著,「反正班長越是顯得逗狗逗得開心,她內心里就越是寂寞,只有同為女性的我才能感覺到。」
「所以說,男人這種粗鄙的生物,早該和恐龍一起滅絕了為好。」
別隨便改變生物進化史啊混蛋,白堊紀根本沒有人類,就算有也是恐龍特急克塞號,或者野比康夫吧。
而且在蠻荒時代,沒有強壯的男人的話,你們女人怎麼生存啊,處處是猛獸毒蟲啊,小芹都會被大甲蟲嚇得滿山亂跑吧。
唯一戰斗力比較穩定的就是班長和熊瑤月了,難道莊妮你要和宮彩彩一起,成為班長和熊瑤月的共同後宮嗎,怎麼感覺好混亂,好糟糕的樣子……
「你對著班長的照片**過吧。」莊妮突然問。
「胡、胡說,哪有。」我急忙否認,感到緊張的原因,是我真的差一點這麼做,而且還是對著舒哲的女裝照,當時我誤以為那是班長。
莊妮從鼻子里面哼笑出來,「結結巴巴的,一定是做過,你們男人想的,只不過是把美好的事物據為己有,然後侮辱和破壞它們吧。」
「而且有了一個還想有下一個,你到底對多少女孩抱著婬`邪的想法,還說不定呢。」
不知為何,我稍微有點臉紅,但又覺得莊妮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批判我。
「喂喂喂,你難道就很專情嗎,你既然向班長表白過喜歡她,就不要再對宮彩彩伸手啊,你騙宮彩彩去旅館模她的胸,難道你就不是人渣嗎,你這個渣妮。」
「哼,我只是欣賞美好的事物,而不是破壞它們。」莊妮強詞奪理。
「那我也沒有破壞呀。」我針鋒相對地嘴里跑火車,「我還是欣賞哩,我要開一個大大的後宮,把她們放進來天天欣賞。」
我並不知道「她們」包括誰,只是為了氣莊妮隨口瞎說罷了。
「後宮嗎。」莊妮冷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可以確定,小芹已經對你死心塌地了,你不怕死的話,還可以試著稍上熊瑤月……」
莊妮休學已久,還沒有習慣把熊瑤月叫成「維尼」。
「我喜歡班長,也不希望可愛的宮彩彩落到男人手里,至于熊瑤月嘛……」
莊妮看了一眼熊瑤月,後者正在以非常近的距離觀察烤肉的狀況,被炭火燻黑了臉頰也沒發現。
「熊瑤月的話,你要拿走就拿走好了……」
這是對女漢子赤`果果的歧視啊,連擔任百合的對象都不夠格嗎。
莊妮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並且把右手插進裙子兜,仿佛握住了什麼。
「葉麟,我這次跟著大家出來,不是來爬山的,我是有話要當面對你說。」
她雖然沒有班長高,但是微微翹起腳的話,嘴唇也可以從身後貼近我的耳邊。
「我警告你,班長是我見過的最堅強、最自主、最聰慧、最美麗的女性……你要是膽敢玩弄班長再拋棄她的話,我就把你殺掉。」
莊妮的聲線冷如刀鋒。
「從你的生殖器開始,用美工刀,一厘米一厘米地切碎。」
「生殖器只需要切六次就可以了吧。」
誰的生殖器只有六厘米啊,別瞧不起人啊。
「葉麟,我說到做到,你平均每周對著班長的照片**幾次。」
「說了我沒做過了。」
「不敢承認的無膽匪類……」莊妮壓低了聲音,淺笑道,「我一周六次。」
「什麼,什麼一周六次。」
「別裝蒜,你知道的,就是你不敢承認的那件事。」
我有點明白班長為什麼面對莊妮總是吃虧了,這家伙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雖然不知道她說的哪些是實話,哪些是是謊話,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已經超級讓人頭疼了。
「因為我一周會做六次,所以我對班長的愛比你深沉,你別想贏過我。」
「胡說什麼啊,這種事完全沒有意義嘛,如果這個代表愛意深沉的話,我也可以……」
「你也可以什麼,難道其實你一周七次,周日也不休息。」
「你周日休息嗎,其他那六天真是辛苦你了啊,不過到了周日,班長的相片終于能休息一天,真不容易啊。」
我忍不住諷刺道。
「……周日會換成宮彩彩的照片。」
跟我比你才是人渣吧,六天給班長,只留下一天給宮彩彩嗎,如果宮彩彩是皇宮內的妃嬪,那簡直是望斷秋水君不來啊,別攔著我,讓我闖皇宮救人啊。
「武則天,把後宮還給我,,。」某個次元的我手持雙刀,在金鑾殿上如此喊道。
威脅我不要對班長伸手之後,莊妮轉身離開,臨走之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棉花糖包裝袋。
「美國進口的棉花糖也未必安全,上次就出過磷酸鈉超標,被就地銷毀的事件。」
見我對「磷酸鈉」沒什麼反應,莊妮又說︰「磷酸鈉溶液,經常在手術中被當做灌腸液來使用的……」
尼瑪又提灌腸嗎,喜歡摧毀美好事物的人是你吧,明明很好吃的烤棉花糖,被你一說,讓我覺得味道很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