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麟。」手扶在門框上的熊瑤月,兩條腿站立的姿勢有點古怪,臉也像剛做完劇烈運動一樣紅撲撲的。
「跟我出來一趟可以吧,有點事想跟你說。」
為什麼突然這麼客氣啊,在山頂上的時候,不是還說我是雙性戀變態,讓我離她遠點嗎。
我沒想太多,以為熊瑤月可能是要以哥們的身份,勸我對小芹別那麼鬼畜,隨便談談心。
于是我就跟著熊瑤月,出了特殊教育學校的後門,來到了翠松山山腳下。
太陽的巨大身軀已經在山谷的黑影後沉落了一半,一切事物都因此被鍍上一層金色,包括我,也包括維尼。
叫得久了,確實覺得維尼這個綽號比「熊瑤月」要順嘴,熊瑤月的父母真沒有取名天賦啊。
不過如果姓「熊」的話,確實女孩不好取名字,男孩倒是可以叫「熊霸」或者「熊貓人」。
但是小時候想必也是「熊孩子」的維尼,在前面引路的時候不發一語,實在是讓我難以習慣她的突然改變。
走路的動作也相對小心翼翼,全無平時的大步流星,好像還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拼命壓抑身體內某種要破繭而出的東西。
最後,她把我領到距離山腳不遠的,一處小型瀑布的位置,在瀑布形成的小水潭周圍,是被夕陽染成金色的草地。
「難得你發現這種地方了啊。」我贊嘆道,「明天可以帶大家過來看看,拍幾張照片什麼的。」
熊瑤月卻沒有附和我,而是慢慢地向我轉過身來,十分苦惱地皺著眉頭。
「那個,葉麟,我發覺我可能是同性戀。」
我很生氣。
專門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再提同性戀這回事嗎,我早就證明了我是異性戀啊,你有完沒完啊。
「維尼,我早說了那些都是誤會,我不是,,誒,你說誰是同性戀。」
熊瑤月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以百思不得其解的語調,夾雜了十二分的委屈說道︰「我發現,我自己有可能是同性戀……」
「為什麼啊。」我比她還納悶,「雖然你沒事就去模宮彩彩的胸,掀她的裙子,但是你跟莊妮不一樣吧,那不是純屬惡作劇嗎。」
「我也以為是惡作劇啊。」熊瑤月的聲音跟著我一起變大起來,「我一直以為自己的性取向挺正常的,至少跟《世界小姐選美大賽》相比,我更喜歡看《世界健美先生大賽》啊。」
「那你怎麼會認為……」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我和大家一起洗澡的時候,突然就覺得……特別想和別人有肌膚接觸。」
熊瑤月的站姿越來越別扭,她開始扶住身邊的一棵橡樹。
「你知道嗎,我幫小芹搓背的時候,看著小芹的細腰,突然有一種想把她撲倒的。」
「所以你之後就真的撲倒了宮彩彩。」
「對呀,我是故意踩到香皂的,還故意在彩彩身上摩擦了好一會,還別說,彩彩的胸部真的手感一流,我還想再模一次……」
「夠了,別重復我中午說的話了,你到底怎麼回事啊,發情期到啦。」
因為對方是不拘小節,一直拿我當兄弟(甚至閨蜜)的熊瑤月,所以我才會用這個字眼,對一般的女孩子可是相當不禮貌的。
熊瑤月才爬了這麼一小會山,居然開始大口喘氣,她雙手扶住橡樹,以一種接近精疲力盡的語調回答︰
「大、大概真的是,我發情期到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想著要和人有身體接觸,一閉上眼楮,小芹和彩彩的果`體就出現在我腦海里……」
「我勒個去,你這樣不是標準的同性戀了嗎,這種事,你應該找莊妮談吧,為什麼把我找出來商量。」
「我覺得,這方面你更有經驗……」
「誰更有經驗啊,你去找經驗豐富的彭透斯啊。」
「我把你當哥們才找你的。」熊瑤月帶著少有的哭腔對我喊道,「我的身體出問題了,以前我看的時候,也只是覺得在看動物世界,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
「你現在怎麼了。」我眉頭皺得老高,目前這個版本的熊瑤月讓我無所適從。
「我、我可能覺醒了……」熊瑤月露出嘴里的虎牙,仿佛是DNF鬼劍士一樣說道。
「覺醒你妹啊,說人話好不好。」
「總之我發情了,。」熊瑤月絕望地把腦袋撞在樹干上,雙手也在樹干上重重捶打了一下。
「那個,實在不行你去找莊妮,你們倆私下解決一下。」我出了個自己都覺得差勁的餿主意。
熊瑤月向我轉過臉來,那在夕陽下變成火紅色的灼熱瞳孔,看得我心驚膽戰。
「葉麟,你不懂,我……」
熊瑤月話到一半,身體出現了一陣痙攣,在發出曖昧的「嗯嗯」聲之後,才帶著斗敗公雞一樣的灰心喪氣,對我說︰
「我現在不但對女人有興趣,對男人……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有興趣……」
「誒。」我和我的小伙伴都處于震驚狀態當中。
「所以說。」熊瑤月嗚咽了一聲,咬住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我說不定和你一樣,是個變態的雙性戀……」
有沒有搞錯啊,熊瑤月你中午還義正言辭地訓斥我,晚上就變成我的同類了,你轉職也太快了點吧,是不是加錯了技能點,是不是瓖錯了符文,是不是穿錯了裝備,是不是吃錯了東西……
等等,熊瑤月真的亂吃了好多東西啊。
尤其是誰都不敢吃的那種紫色的漿果,熊瑤月把它烤著吃了啊,之後所有的食材都吃了個遍,還喝了啤酒……不會是哪兩種東西起了化學反應,讓熊瑤月相當于吃了**了吧。
听說可樂味精就有弱效**的作用,但是看熊瑤月現在這樣站立不穩,面紅耳赤,渾身巨震的樣子,,她完全是中了強效**啊。
她自己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以為自己是突然覺醒的雙性戀,正為自己身體的變化感到疑惑和慚愧啊。
大危機啊,和中了強效**的女同學,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單獨相處,熊瑤月看我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充斥著了。
「葉麟,要不你幫個忙吧。」熊瑤月突然以一種放棄了抵抗的聲音說。
「誒。」
「反正你也不吃虧,我不會跟小芹說的。」
喂,你什麼意思,我知道忍受**的折磨很痛苦,都讓你這個女漢子淚眼婆娑了,但是……別過來啊,別一副面色潮紅、氣喘吁吁的樣子,向我跌跌撞撞地撲過來啊。
見我想要拒絕,熊瑤月一把揪住我的上衣,透過眼楮里的淚光,用一種溺水之人抓住救生圈的狂熱和執著,既凶蠻又卑下地向我要求道︰
「就當成是可憐可憐我好了,做了這麼久兄弟,你就忍心讓我去蹭樹嗎。」
不得不說,鼻梁、額頭、臉頰,共貼了三張創可貼的熊瑤月,穿著比男生還短的熱褲,卻從來不在乎異性目光的熊瑤月,如今在**的作用下,姿勢和語氣極度女性化,尤其是眼角流出的淚水,讓我心中顫動了一下。
原來也不是從內到外全這麼硬啊,就好像螃蟹一樣,其實內部是軟的嗎,就好像小麥色的皮膚只是曬出來的,其實有著不輸給班長和小芹的雪白膚色嗎。
我才猶豫了幾秒鐘,熊瑤月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掀我的T恤。
一看見我久經鍛煉的胸肌和月復肌,熊瑤月的臉更紅,也更熱了。
「雖然我是雙性戀,但好像還是更喜歡男人……」
「你不是雙性戀啊,你只是中了**了。」我急忙沖她大喊,並且抓住她兩手的手腕。
「哈啊……」熊瑤月只是被我抓住手腕,就身體後仰,兩眼緊閉,嘴唇微張,一陣久久不能平息的顫抖之後,顯出神志不清的模樣。
你妹的,根本就听不進去我在說什麼吧。
此時此刻,我突然想起一個從大學寢室流傳出來的經典笑話。
同寢的一個人問另一個人︰如果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女人,你怎麼辦。
對方很夠意思地說︰那我就讓兄弟們先爽爽。
我看熊瑤月也超夠意思啊,自己中了**也不便宜外人,要讓我這個兄弟來爽爽啊。
可是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不顧你只是中了**失去判斷能力,只顧著自己爽的賤人啊。
所以我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我重重地扇了熊瑤月一個耳光。
捂著自己留下掌印的臉,熊瑤月稍微清醒了一點。
「干什麼打我。」她現在那副受氣小媳婦的表情,還讓我真不習慣。
我不給她喘息之機,抓住她的肩膀使勁搖晃道︰「你給我冷靜,你是吃了那種紫色漿果,相當于中了**了,你不是雙性戀,你也不能和我……你明白嗎。」
萬萬沒想到,熊瑤月不吃虧,立即甩手還了我一個巴掌。
「我才不管是**還是別的什麼呢,總之我實在受不了了,你和小芹做對手已經很有經驗了吧,幫我一下能死嗎。」
「話不是這麼說……」我捂住臉,心想就算是被熊掌來一下,基本也是這麼疼吧。
「那是怎樣,。」仿佛藥勁又上來了,熊瑤月再次經歷了一番身體的痙攣,然後氣喘吁吁地向我質問道︰
「看著我這麼痛苦你有沒有人性啊,我送上門的,不用你負責的,反正你和小芹在一塊,早就不是處男了吧。」
「我可是處女啊,我都不在乎了,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難道我……就那麼沒魅力嗎。」
說出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一向樂天的熊瑤月,因為不得不屈服于自己身體的原始,而顯出了極為悲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