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732】 另一種易碎品

作者 ︰ 廢鐵行者

同意了在病毒性心髒病這件事上,為了我對其他人保密之後,我感覺到,班長對我的態度,和之前任何時候相比都有了明顯的不同。

「你、你想吃個隻果嗎。」

班長柔聲向我詢問,並且稍微拉動自己被我握住的手,表示自己需要這只手來削隻果。

但是我並沒有放手允許她離開的意思,班長也只好任由我拉著。

仿佛患了心髒病的我,成為了她眼中,比瓷器還需要保護的另一種易碎品似的。

不但身體需要保護,心情也需要保護,因為有了莊妮引我生氣,導致發病的前車之鑒,班長開始有意識地避免和我爭執,有意識地讓我保持心情愉快了。

我突然意識到,塞翁失馬焉知禍福,我似乎拜病毒性心髒病所賜,在班長這里獲得了不得了的特權。

班長認為我是病人啊,超級需要關愛和照顧的病人啊。

而且連我老爸都不知道我是病人,班長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更要加倍地給我關愛啊。

這是什麼節奏,這是我能向班長撒嬌的節奏嗎,這是我向班長提出一些平時她不可能答應的要求,也可能遷就我,至少絕不會對我發怒的節奏嗎。

證據之一,就是我這麼長時間拉著班長的手,她保持同一姿勢都快麻木了,也沒提出讓我放手啊。

班長現在是拿我當宋朝花瓶一樣供著了啊,生怕我的心情遭到一點點破壞,進而引發病毒性心髒病啊。

其實我沒那麼脆弱啦,莊妮是戳在我的逆鱗上,才引得我火冒三丈的,平常的交往,我不可能生氣到心髒病發作的程度。

但是……可能是我有點壞心眼吧,如果能得到班長的特殊對待,高興還來不及,為什麼非得改變班長的既有觀點呢。

「好吧,吃一個隻果也可以。」

我一邊說,一邊大開天恩地放開了班長的手,班長摩挲了一下發麻的手背,沒有多做停留,出門給我削隻果去了。

大概是怕我等的著急,沒用多久就小跑著返了回來,用宮彩彩帶來的防摔盤,托著一個削得極其完美,找不出一點瑕疵的圓隻果。

「這樣行嗎。」班長雙手托著隻果盤,征詢我的意見,「如果你不習慣整個吃,我可以把它切一下。」

「整個吃就行。」我隨手從盤子里取過隻果,張大嘴咬了一口,很甜,汁液很多,有一些細微的汁液掉在了班長的床單上,一向有潔癖的班長,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表情,甚至強迫自己不往弄髒的床單上看。

我心中發笑,不知不覺改變了坐姿,變成了半躺半坐,靠著鐵質床頭,一副養病的姿勢了。

班長趕忙拿起枕頭墊在我的後背和床頭之間,生怕我被硌到。

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還真是有點讓人上癮,我吃著隻果,剛才被莊妮勾引起來的心頭陰雲,現在全部散去,變得艷陽高照,恨不得哼起歌來。

「手給我。」我厚顏無恥地向班長提出要求,想知道班長會作何反應。

班長稍微猶豫了一下,紅著臉把手遞了過來,不過跟上次相比,換成了另一只手,可能是上一只手的麻勁兒還沒完全褪去。

就這麼遷就著我這個病人,班長讓我握著她的細白的手,吃完了整個隻果。

班長把隻果核接過去,征得我同意,暫時從我的掌握中抽出自己的手以後,起身把隻果核扔進了屋角的廢紙簍里,我估計平時那里不會放食物殘骸,今天是為了我破戒的。

拿來紙巾,關懷備至地替我把雙手擦干淨以後,班長靜待在我旁邊,似乎在等待我的下一個吩咐。

誒,舒莎的表現好人`妻啊,這種妻子照顧生病丈夫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班、班長。」我不知為什麼有點口吃,我都不知道我腦子里現在閃現了什麼古怪想法。

「我在這兒。」班長也顯得有點局促不安,看上去倒像是舊社會剛過門的小媳婦。

「叫我聲老公行嗎。」

上面那句話一定是沒有經過我的大腦,天知道我為什麼要提這麼離譜的要求。

「你……」

班長羞紅了臉,想要發作,又擔心惹我生氣,害得我心髒病也跟著一起發作。

最後強忍下來,把紅霞遍染的雙頰別到一旁,滿臉苦悶,眉峰微蹙道︰「這種玩笑別跟我開了,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吧。」

我捕捉到了班長話里的漏洞,好奇道︰「听你這意思,只要我治好了心髒病,你就叫我老公。」

「我、我沒那麼說。」班長臉紅的幾乎要燒起來,「這兩件事情怎麼可以聯系到一塊,。」

稍稍感到被我欺負了,班長把臉扭向窗戶,緊緊抿住的嘴唇,仿佛有千般委屈無處訴說。

大成功啊,在語言上這麼調戲班長,居然沒有引發班長龍顏大怒,我現在相當于是班長的VIP客戶了吧。

那個,再調戲一下也不要緊吧,我心頭不禁浮現了這種想法。

我舉起手在半空,張開嘴想說什麼,班長先一步問道︰「是……想繼續握著我的手嗎,如果可以讓你安心的話……」

剛要把她的芊芊玉手遞過來,我卻恬不知恥地沒有去迎她的手,而是沖著她被牛仔褲緊緊包裹的大腿來了。

「我想模著你的大腿來安心一下……」

一邊伸出我的祿山之爪,一邊還口里振振有詞。

要是在平時,班長不狠狠把我的手抽開,然後立即拂袖而去,或者直接給我個大耳刮子,已經很給面子了。

但是現在,她雖然沒有同意讓我模大腿,卻只是慌張地朝一旁躲開,讓我模了個空,簡直和公車上遭到咸豬手的軟弱女性,沒有什麼不同。

「這不行。」班長坐遠了一點之後說,「這對你的心髒……並沒有什麼好處的。」

不得不承認,班長的話沒錯,如果她真的讓我模了大腿,我保不齊會提出什麼更過分的要求,那樣只能會讓我的心髒更容易出現心率過速。

試探了班長一下以後,我大概知道了班長的原則,那就是特別過分的要求會被拒絕,但不會責罵我,因為她不希望我心情變差,對心髒病產生不良影響。

這豈不是說,我可以把自己所有能想得到的要求都向班長提個遍,看她會答應哪些嗎。

不不不,像是打扮成兔女郎、貓女郎、女僕、護士之類的害羞模樣,在一旁照顧我的糟糕要求,我暫時是不會提的,這種想當然會被拒絕的要求,提了也只會讓班長覺得我更加厚顏無恥。

我立即想到的,是腦中那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于是我趁著現在這個機會,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班長,在我失蹤時,你發給我的那條短信,到底是什麼內容。」

舒莎的臉色頓時變白,而後又變得通紅。

「沒、沒什麼特別的。」她掩飾道,「只是希望你能安全回來而已。」

「如果只是那樣,你沒必要特地刪掉吧。」我緊追不舍,「為什麼其他問我在哪,希望我回來的短信,你沒有刪掉,唯獨刪掉了最後一條。」

班長有一種被人逼到懸崖上的緊迫感。

「只、只是因為當時太著急,所以打錯了字,不想讓你看見我的短信上有錯別字而已……」

我才不信呢,雖然有強迫癥的你,短信上連標點符號都運用得極其標準,錯別字千金難求一個,但是只是錯別字的程度,不可能讓你臉紅成那樣。

「班長,你怎麼能不說實話呢。」我佯作不滿道,「你不是正義魔人嗎,你不是很討厭欺騙行為嗎,你欺騙我難道就不算欺騙了。」

班長窘迫地把食指放在唇邊,眼神閃爍,「那個……出于善意的謊言,偶爾說一次也……」

「那你承認你是在說謊啦。」我略微提高了音量,「你的那條短信跟錯別字無關吧,你到底說了什麼。」

班長為難得都快跳河了,「你、你別問了……」

哼,此時不問,更待何時,天賜的機會,我可以就這樣白白浪費嗎,我可是有心髒病的人啊,我裝病嚇一嚇你,看你招不招供。

于是我立即手捂胸口,呲牙咧嘴地裝出痛苦的表情。

「哎喲喲……我的心口好疼……」

「你、你怎麼了。」班長大驚,急忙上前來查看我的情況。

我一邊做出扭曲的怪表情,一邊顫聲道︰「我、我太想知道短信的內容,你不告訴我,我就鑽牛角尖了,我郁悶得要死,你不說的話,我的心髒就要……」

雖然班長明明看出我的嘴唇沒有發紫,表情也過于夸張,但她大概是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仍然很緊張地跟我商量︰

「不說不行嗎,這應該不至于引發心髒病吧。」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商場里小男孩讓媽媽給買玩具,就地耍賴是什麼樣,我現在就差不多是什麼樣,「你不告訴我,我就要死了,我現在就死。」

為了裝得像一點,我回憶起《英雄聯盟》那個游戲當中,各種英雄死亡的時候是什麼模樣,然後覺得「蠻族之王」的死法比較適合我,就想象有一柄巨劍插進了我的胸膛,然後我痛苦地伸出手,做出質問蒼天的樣子。

「我在臨死前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班長你的短信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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