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摟住班長,看樣要強迫班長當她女朋友,以此來證明自己是男人。
幼稚,你的思維還停留在八十年代吧,這年頭,女孩也一樣有女朋友,就好像是男孩也可以有男朋友一樣。
尷尬的班長想把小芹推開未果,我實在看不下去,對小芹說︰
「你上面比較平也不能證明你是男人啊,春哥不是一樣很平嗎,胸部、喉結一類的,在《生理衛生》課上,不是被稱為第二性征嗎,相比之下還是第一性征最重要啊,你下邊沒有……」
我本來想說「你下邊沒有小jj」,但是礙于班長在場,為了明一點,臨時改成「你下面沒有那個啊。」
醉掉了以後的小芹不管不顧,她把運動校服的褲從腰帶的位置掀開一條細縫,飛速瞄了一眼之後,立即露出惱怒的表情︰
「誒,跑到哪兒去了,是被你偷走了吧,。」
偷你妹啊,那東西能偷走嗎,還是說,你指的是你小時候用來冒充小jj的襪。
無論如何,把自認為是男孩的小芹留在公共場合都很不合適,班長在恢復理智,並且停穩自行車之後,向我使了個眼色,然後突然開始胳肢小芹的腰部,讓她破綻百出,我趁機沖上去把小芹的雙手給抓住了。
雙手被限制住的小芹,曾經想努力反抗,但是在酒精和壓力的雙重作用下,她張開嘴,夸張地打了個哈欠,身體向後一靠,竟然斜倚在班長身上睡著了。
我和班長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帶著可愛笑容睡著的小芹,生怕她醒過來之後還是那副狂暴樣。
商量了一下以後,班長把小芹扶到自行車後座上面去,由我推著車,漫無目的地動起來了。
「班長,等一會你還要回去上晚自習吧。」我對班長說,「不如你先回學校,等我處理好了小芹的事,再把自行車騎回去還給你。」
班長搖了搖頭,「沒有人在後面扶一把,小芹會掉下來的,而且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把小芹患有性別認知障礙的事情又說了一次,這次說得比較徹底,甚至提到了小芹小時候假扮成男生和我打過架,,只是我沒說我只是單方面挨揍而已。
「怪不得我在小芹家洗完澡的時候……」
班長大概是想起了最初在小芹家洗澡,然後被小芹扯開浴巾強制參觀的事情,那時候班長就覺得小芹的目光「像男孩」,不過當著我的面再提起這件事比較難為情,所以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正說話間,匍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小芹突然醒了過來,她大睜的毫無困意的眼楮,明白無誤地表示剛才她的行為是裝睡,好狡猾的家伙。
如同奧運體操表演一般,小芹雙手扶住自行車座,以其為支點,彎曲身向前做了個前滾翻的動作,一下就跳到了自行車前面。
「哼,以為我睡著了,結果兩人說了那麼多親密話……不要臉。」
小芹以一種抓奸成雙的語氣對我和班長說道。
「這哪里算是什麼親密話……」我直撓頭。
「小芹,你醒一醒,你是女孩啊。」班長也喊道。
「住嘴,水性楊花。」小芹指著班長,把不可思議的形容扣在了班長頭上,「老要離開辦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不準勾引野驢,不準給我戴綠帽。」
那啥,班長沒理由勾引我吧,或者說勾引我根本不是班長的風格吧,而且你說話的語氣,怎麼像是已經把班長當成了自己的老婆啊。
被小芹這一通搶白,班長自然十分尷尬。
「小芹,你冷靜一下,我知道幾種解酒的方,跟我回學校好嗎,或者去麟家也可以。」
從地鐵站到學校的距離,跟到我家是差不多的,甚至距離我家更近。
「好哇。」小芹大怒,眼楮都變成紅色了,「我剛說要走,你就要和野驢去他家偷情嗎,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家伙,你等著,我呆會就回去捉奸,如果被我捉到,就把你們兩個浸豬籠。」
話說,小霸王還真是思想傳統啊,浸豬籠這種舊時的封建私刑,居然會被生于現代的她掛在嘴邊。
明明是擔心我和班長兩個人「通奸」,小芹卻轉身就往窄巷里跑,不知是急著去干什麼事情。
「班長你回學校吧。」我一邊動身去追小芹,一邊回頭對班長說,「你也看到了,小芹喝醉了以後思維亂七八糟的,我會跟蹤她直到她酒醒了為止,人太多沒用的。」
「也只好這樣了……」班長從我手里接過自行車之後嘆了口氣,「我要回去維持晚自習紀律了,你看好小芹,別讓她出危險。」
「沒關系的。」我向班長揮了揮手讓她放心,「我和小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的行動模式我還大概模得透,而且我絕不會讓小芹出危險的,畢竟是將來的義妹嘛……」
嘴上這樣說,我腳步不停,很快就順著小芹的背影追了上去。
奔跑就會出汗,而出汗就會醒酒,我本來是打的這種如意算盤,以為小芹在我的追趕下,很快就會恢復成「心地善良的青梅竹馬漫畫貓女僕」。
然而當我在半路上遇見一個癱坐于地,幾乎嚇尿的非主流青年的時候,我內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哆哆嗦嗦地告訴我,有一個女孩把她剛從便利店買來的啤酒給搶走了,還差點踢爆他的蛋。
這是……什麼情況,小芹你是化身博士嗎,你這個小霸王的人格,懂得自己找酒喝來維持自己的存在嗎,兩顆酒糖你就變身了一個多小時,如果整瓶啤酒都被你喝了,那今天是不是就別想恢復女兒心了。
我追蹤小芹,一直追蹤到了一座拆遷樓的廢墟上。
小芹以對于女孩來說不太雅觀的動作,蹲在廢墟間,用木棍扒拉著碎磚碎瓦,幸好她沒穿裙,不然這個姿勢鐵定走光。
滿眼廢墟,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每到夏天,大雜院的孩們都要捉蟋蟀來互斗,而廢墟是上佳的捉蟋蟀地點,順著公蟋蟀的求偶叫聲,扒開碎石,就有可能捉到一只「黑將軍」。
小霸王自然也參與了和大家的蟋蟀大戰,不過可能是她沒有耐心的關系,她捉來的蟋蟀都不太厲害,以至于被我的蟋蟀打敗了好幾次,于是為了報復,她趁我不在家,把一只野貓順著我家窗戶塞了進來,然後我養在罐頭瓶里的好幾只猛將蟋蟀,就被野貓吃得只剩腿了……
一想起來就生氣啊,現在的你在干什麼,在捉蟋蟀嗎,可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啊,你不知道俗話說︰「秋天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嗎。
突然意識到,蟋蟀這種黑了吧唧的蟲,可能也屬于小芹害怕的「維姆」,但是醉酒後的小芹喚醒了小霸王人格,連恐男癥都不藥而愈了(因為她認為自己是男的),自然維姆也不再害怕了。
這片只剩下殘垣斷壁的街區,除了我和小芹並沒有人來,跟早年不一樣,家長們再也不放心孩們來這種地方,玩捉蟲之類的危險游戲了,現在宅在家的小孩有無數的電腦游戲可玩。
「小芹。」我慢慢從後面接近她,「你玩夠了嗎,玩夠了就回家吧,過兩天就立冬了,這里不會有蟋蟀了。」
小芹不听我的,繼續用木棍撬開了一大塊紅磚。
「誰說我是在找蟋蟀,我明明是在找蜈蚣,打算放進你脖領里的……」
帶著醉酒者特有的痴笑聲,小芹拎起了一條紅黑相間的大蜈蚣,滿臉邪惡地朝我走來了。
尼瑪,這麼大的蜈蚣,連我都有點害怕啊,趕快把蜈蚣給我放走啊,它的家人發現它不見了,該有多著急啊。
「你別過來。」我做了一個防御的姿勢,「你要是真打算把蜈蚣往我衣服里塞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我……我會狠狠抓住你的胸部你信不信。」
「都是男人,被你抓一下胸部有什麼要緊,而且你也得抓得住啊。」小芹滿不在乎地將手里的蜈蚣晃來晃去,我覺得蜈蚣委屈的都要哭了。
說得也對,跟宮彩彩不一樣,你的胸部那麼小,我想要抓住真的頗具難度,同時我還要小心別讓蜈蚣掉在我的衣領里面。
自從小時候看了《西游記》里面蜈蚣精的那一集以後,我一直對蜈蚣有心理陰影,對我來說它是跟蛇類似的毒物,可是小芹卻舉重若輕地揪著蜈蚣的尾巴,好像是把握到了它的「七寸」,讓它既無法反擊也無法月兌身。
「住手啊,別拿著那東西。」我阻止小芹靠近,「女孩拿著大蜈蚣像什麼話啊,你現在這樣一點也不像女孩了。」
「混蛋,我根本就不是女孩。」小芹因為又喝了一瓶啤酒,臉色更紅,她右手拎著蜈蚣,左手拍著胸脯,「老是堂堂正正的男漢啊。」
「男漢你妹。」我氣道,「你剛才看見了自己穿的少女發育型胸了吧,男漢會穿那個嗎。」
小芹受到打擊般身一聳,「那……那怎麼會是胸呢,只不過是因為我太強壯了,所以背心顯得小了。」
仍然拒絕承認現實嗎,看來有必要提醒更多的事情給小芹知道了。
「哼,就算你把稍遠一點的事情給選擇性遺忘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應該還會記得吧,今天上午你為什麼要追那個搶劫犯,還不是為了得到我的獎勵,因為如果能湊滿一萬顆星星,我就會讓你重新成為我的女朋友……」
我的最後半句話,讓小芹的臉紅得幾乎要滲出血來。
「胡、胡說八道,你到底有多自我感覺良好啊,就算退一億步,我真是個女孩的話,也絕不會看上你啊,更不會參與什麼星星榜的獎勵活動,被你當猴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