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好辦。」我對005說,「索要贖金的短信是從什麼手機號上發過來的,通過手機號反追蹤一下,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我這話有透露005的FBI身份之嫌,005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回答︰「對方是用電腦上的發短信軟件給我發的信息,看得出來是慣犯,並不太好追蹤。」
「那……把你這條短信通過藍牙傳到我的智能手表上。」我對005說,「我看看‘聖嬰人肉搜索’有沒有辦法。」
我和005到校長室一角去搞定藍牙傳信的時候,曹公公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話說,艾米師叔……」
「誰是你師叔,,不是早說過不準這麼叫我了嗎。」
艾米用想要吃人的眼神瞪著曹公公。
曹公公為難道︰「可是,按照中國的老規矩,師父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無論男女,弟子我都應該叫師叔啊。」
「我是死男僕的妹妹不是他師妹。」艾米惱恨地看了我背後一眼,又把目光轉回到曹公公身上,「你這個死太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是、是。」曹公公陪著笑,毫無廉恥地點頭道,「能這麼罵太監的,至少也是個公主、女王,那我以後就叫您艾米殿下好了。」
艾米稍微一愣,好看的藍眼楮眨了又眨,白瓷一樣的精致面孔由怒轉笑。
「不錯,這個稱呼我滿意,以後你這個死太監就叫我艾米殿下好了,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啟稟殿下。」曹公公雙手作揖,深深一躬道,「奴才以為,既然殿下創辦了一個‘正義使者聯盟’網站,前些曰子還成功地逮捕了車座魔人左雄,那麼為什麼不發出搜救奧巴馬的懸賞令呢,賞金不用太多,只要上萬,就會應者如潮,到時候肯定能發現奧巴馬的蹤跡呀。」
「不錯不錯,是好主意。」熊瑤月在旁邊鼓掌以示贊同,「我怎麼沒想到呢。」
大喇叭白了曹公公和瞎鼓掌的熊瑤月一眼,吐槽道︰「在網站上貼出尋狗告示,閑雜人等倒是能招來不少,但是更容易導致奧巴馬被撕票吧。」
艾米贊同地看了一眼大喇叭,「不錯,在網站上發尋狗告示確實是下下之選,但是死太監的提議對我有了那麼一點點啟發,那就是,,我的狗一定是冬山正義聯盟偷走的,他們因為嫉妒我的聯盟比他們厲害,所以要報復我,說不定奧巴馬就是紅星俠親自綁架的。」
「嗯,嗯。」小芹裝模作樣地點頭道,「紅星俠確實是個討人厭的家伙,他偷走奧巴馬索要贖金一點都不奇怪,有傳言說他的英雄制服是紅星二鍋頭贊助的,所以說他本來就是個財迷……」
夠了啊,不要把個人私怨帶入調查啊,紅星俠他們是逗比沒錯,但是應該還不至于做出綁架寵物狗這麼沒品的事,而且江北學區不是已經發生過六起綁架寵物狗事件了嗎,005的判斷沒錯,應該是慣犯干的。
我把我的理由向艾米陳述了一番,艾米好不容易才同意不朝冬山正義聯盟的方向調查了。
「找到奧巴馬之後再和他們算賬。」艾米信誓旦旦地握緊了拳頭,也不知道「他們」指的是綁架犯還是冬山正義聯盟。
這個時候「聖嬰人肉搜索」發回來了結果,小茵告訴我,從短信和網上的相關信息可以大致判定︰狗綁架犯有89.23%的可能姓來自緊鄰江北學區的劉村。
「劉村的村民跟中海文武學校的劉千鵬校長有親戚關系,中海文武學校建校的時候購買了劉村的一部分非農業用地,造成許多村民暴富,漸漸地染上了賭博、吸毒等不良習慣,不務正業的村民變多了起來。」
「購地款被揮霍一空以後,這些人就想盡法子用歪門邪道賺錢,去年從天河公墓里偷走骨灰盒然後向家屬勒索贖金,就是劉村的好幾個敗家子一塊干的,他們被警方逮捕的時候正在報駕校學開車,號稱如果沒有落網,就要‘提高專業技能,未來偷遍全中國’。」
我靠,還真是干一行愛一行,這些人綁架骨灰盒還綁架出職業榮譽感來了啊,既然連骨灰盒都能綁架,那麼綁架狗自然不在話下了吧。
「自從有人干出偷骨灰盒的缺德事以後,劉村的風氣越來越壞,就連村長也因為小矛盾被敗家子們打瘸了腿,現在凡是有點良心的村民都搬到別的地方去居住了,劉村簡直成了一個流氓的大本營,經常有村民跑出來干違法亂紀的事情,不過因為他們跟劉千鵬有親戚關系,又知道劉千鵬不好惹,所以不去找中海文武學校的麻煩,倒是和青姿高中沒少發生齷齪,曾經有一個青姿高中的韓國交換生自己走夜路去後山探險,接近了劉村的地盤,結果被劉村的幾名壯漢給洗劫一空,最後只穿著內褲逃出來。」
我隱約听說過那回事,據傳這位可憐的韓國男青年因為外界的流言蜚語,說自己不但被搶劫還被爆了菊花,心理壓力過大,沒完成學業就中途回國了。
此時此刻,從時間線上來說,劉村的狗綁架犯正在討論索要贖金的問題,下面的情況並非我親眼所見,而是小茵從事後的多人供述當中整理出來的。
劉村在地理上被稱為「緊鄰江北學區」,實際上就算把它也納入江北學區也沒問題,它和中海文武學校、青姿高中只隔著一座山,也就是大家常說的「後山」。
自從村長被打瘸,好人們紛紛搬走之後,劉村正式淪為流氓大本營,剩下的住戶不多,大約有那麼十八、九人,都是氣死爹娘、趕走妻兒的人渣,成天里不是喝酒就是賭博,並且計劃著從歪門邪道來錢,好挺到政斧對劉村二次購地的那一天。
一片衰頹氣象的零散瓦房當中,有一間瓦房質量最好,它屬于流氓中的流氓,劉氏三兄弟所有。
確切的說,從十天前開始歸劉氏三兄弟所有,這間房是劉老[***]迫鄰居折價賣給自己的,鄰居拿到那一點可憐的房款之後就馬上搬到其他村鎮去了。
此時的劉老大正跟著自己的兩個弟弟一起在堂屋喝酒,杯籌交錯之間,身高體壯一副流氓相,光著脊梁的劉老大開口道︰
「這只狗要5萬元應該不多吧,看它毛色純正,估計市價也不會低,咱們上次綁的那只金毛,狗主人給錢特別爽利,5000大洋乖乖奉上,我看對方比較有誠心,就饒了那條狗一命,我真是大善人啊,希望這次的買賣也能順利,那個外國小蘿莉趕緊花錢贖票,別生事端就好了。」
劉氏三兄弟跟村里的其他敗家子不一樣,其他的敗家子是在得到購地款之後急速被金錢腐蝕,把爹娘氣死,妻兒打跑,而劉氏三兄弟不是那種半路出家的流氓,,他們的父親就是個老流氓,所以虎父無犬子,繼承了家族的光榮流氓傳統,在冬山市的流氓界頗有威名,一般人不敢惹他們。
「听說這狗叫奧……奧巴馬,美國人真有意思,隨便取國家主席的名字居然沒人管。」
劉老二酒至半酣,滿臉橫肉的一張面孔上帶著詭異的紅暈。
「切,美國人那不叫國家主席,叫總統。」劉老三一臉鄙視道,「而且我覺得這條狗挺有意思,就算沒人給他贖票,我也不打算把它炖了,我要自己養。」
劉老三這麼說是有原因的,他離了酒桌以後走到屋角,那里正是奧巴馬被鎖住的地方,奧巴馬被一條很粗的鐵鏈拴住,靠自己的力量完全沒法月兌逃。
今天早上,劉老三用一個燒餅夾肉就把奧巴馬從青姿高中里引誘了出來,兄弟三人二話沒說就把奧巴馬塞進面包車,一溜煙地開回了劉村,然後想方設法弄到了005的手機號,向他發了勒索短信。
被綁票之後,奧巴馬初期十分慌張,但是很快就意識到對方心狠手辣,自己隨便亂叫輕則挨揍重則下鍋,于是開始給劉氏兄弟們打起了溜須,先是給開車的劉老三按摩捶背,然後又用十分真誠的目光望著三兄弟,分分秒秒都傳遞著「求別殺」的信息。
此時此刻,劉老三走到屋角的奧巴馬面前,奧巴馬作為肉票非但沒有咬劉老三,反而用雙爪夾起地上的一塊擦鞋布,像模像樣地給劉老三擦起了皮鞋。
「看到沒。」劉老三笑道,「這只狗怕被咱們宰了,居然主動給我擦鞋,這貨是要成精啊,不行我要留著它,就算狗主人花錢贖票,我也不還回去。」
「老三你別逗了。」劉老大說道,「這條狗逗比,你也逗比嗎,咱們也不是初學乍練,不管能不能拿到贖金,都不能留下證據,難道還等著警察來抓我們嗎,告訴你,只要對方給錢,我馬上就把這條狗賣給狗販子,沒人要下鍋也行,總之不會留在手里。」
奧巴馬不知道是讀懂了劉老大的表情,還是真能听懂人話,反正它更加努力地給劉老三擦皮鞋了,劉老三被狗伺候著,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