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班長以後,我蠻奇怪地回到家里,問小芹她衣櫃里的男性塑料模特是怎麼回事。
「果、果然壞心眼的女二號告密了。」小芹擺出一張生氣的臉。
「算不得什麼告密吧。」我撓著耳朵後側說道,「你是女孩,如果你的衣櫃里有一個女性塑料模特倒還可以理解,但是擺一個男性塑料模特……」
假想一下,假如班長在我的衣櫃里發現一個女性塑料模特(可能還穿著比基尼),一定會認為我是變態,每天給它換衣服當成芭比女圭女圭來玩。
「沒辦法,既然女二號告了密,那麟同學干脆直接去我的房間,看看那個塑料模特是怎麼回事吧,我對麟同學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小芹說完就鼓起嘴巴,把我領進了她的臥室,並且正大光明地打開衣櫃讓我看。
「看到了嗎,我的內衣都放在下面的抽屜里,如果麟同學想要隨時可以過來拿,當著我的面拿我也不會介意的……」
誰是為了偷竊你的內衣來踩點的啊,我是想搞明白你為什麼要在自己的衣櫃里放一個男性塑料模特啊。
對,就是上邊那個,白不呲咧的佔了很大的地方,藏在長款衣服後面只露出一雙腳的,那個經常在服裝商廈里見到的完整塑料模特。
撥開擋在前面的障礙物,我發現這個模特並不是赤身luo`體,而是穿著黑色的西服和長褲,腳下穿著擦著鞋油亮閃閃的皮鞋,西服襯衫上還打著一條領帶。
如果把這個模特放在商廈的男裝區,那麼毫無違和感,但是藏在高女生的衣櫃里,就怎麼想怎麼別扭了。
小芹你放這麼一個東西在衣櫃里,半夜就不擔心它活過來變成都市怪談嗎,當年我一想到鄰屋放著**,還會晚上睡不好覺呢。
不過我仔細看了一會,發現這個模特跟普通的商場模特似乎有細微的差別,,既然已經是塑料不是真人了,干嘛身材不用0.618的黃金比例,為什麼這個模特看著腿有點短呢。
難、難道,。
小芹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含著一點驕傲地說︰
「人家每天都拿這個模特試驗男性的穿衣打扮,為的是能更好地服侍麟同學,幫麟同學搭配衣服啊,最近我練習打領帶已經很嫻熟了,隨時可以真刀真槍地給麟同學操作。」
果、果然這個塑料模特是以我為原型的啊,你從哪搞來的短腿模特啊,找專人定制的嗎,不準定制這種多余的東西來提醒我的腿比較短啊,我明明在恢復1%正太顏的同時,腿也稍微變長一些了。
小芹無視于我的囧表情,繼續舉著兩只小拳頭說道︰
「我這麼辛苦地努力練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你去公司之前幫你打好領帶,再給你一個愛之吻,然後說一句‘老公你放心出門吧,我會準備豐盛的晚餐等你回家的,’」
不準腦補到那個程度啊,你到底計劃了多少年的邪惡日程啊。
我讓小芹把這個塑料模特從衣櫃里拿出來,小芹不肯,說她偶爾還會用這個模特來擺造型,作為繪制漫畫的參考。
好嘛,你明明買過一些小木頭人偶當做繪畫模型吧,現在居然高端大氣上檔次,使用真人比例的模型來了,過些天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當真人模特啊。
听了我關于真人模特的吐槽之後,小芹喜出望外道︰「麟同學肯給我做真人模特嗎,我真是太高興了,《名偵探李二狗》的下一話就定名為《天體浴場謀殺案》好了。」
瞄準的是我的luo`體嗎,誰會月兌光衣服給你當模特啊,另外名偵探李二狗之前的破案不是在村里就是在鎮里,現在突然出現在洋味十足的天體浴場里,是不是轉進稍快啊,讀者們都跟不上你的節奏了。
我不容商量地拒絕了給小芹當真人(luo`體)模特的請求,不過法外開恩允許她保留塑料模特,只是以後不要弄得神神秘秘的,就當成普通的繪畫道具擺在房間里好了,跟別人解釋的時候也要說是繪畫需要,不要說成跟我有關。
「反正我每次都是把它當做麟同學來畫的。」小芹嘟嘴道,「繪畫教材上說,要把每個人物都當成自己的初戀情人來畫,所以我筆下的所有人物都是以麟同學為原型的。」
混蛋啊,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畫的那些茄和土豆,都是照著我的樣畫的嗎,我哪點像茄了,我哪點像土豆了,我,。
等等,現在剃了光頭的我,還真的跟土豆有一點相似之處欸,不光跟土豆有相似之處,貌似還跟雞蛋有相似之處呢,小芹千萬不要听說過達芬奇畫雞蛋的那個故事,然後要求我當她的雞蛋模特啊。
塑料模特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我事後打電話給班長,告訴班長小芹的模特只不過是繪畫用的樣板。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想多了。」班長在電話那一邊恍然大悟道,「小芹她畫女生的時候可以直接看鏡里的自己,畫男生的時候就需要用到塑料模特吧,小芹以漫畫家為志向,真的很努力啊。」
不,班長你先別著急夸她,小芹想成為漫畫家的志向,跟你想成為刑警的志向不能相提並論的,至少你想成為刑警只有強迫癥需要克服,小芹如果想成為漫畫家,必須首先改變整個世界對「漫畫家」的認識才可以啊。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抹藥膏,補習功課,一邊抹藥膏一邊補習功課」的循環度過,轉眼間就來到了8月24號。
根據皮膚科醫生診斷,我的頭癬已經完全治愈了,接下來不必再保持光頭,只要靜待頭發重新長出來就可以了。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25號星期一,也就是明天,青姿高就要正式開學。
混蛋啊,明明是私立高,居然開學比公立高都早,不管是在三的牛十力,還是在一的許立軍他們,都是9月1號才開學啊。
明天就開學,代表我要頂著還沒長出任何頭發茬的光頭,出現在青姿高高二(3)班的新舊同學面前做自我介紹了。
總覺得我現在的頭型,無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的是什麼,都容易被大家理解為︰「你們好,我就是傳說的光頭強……」
不過事已至此,我是不會听舒哲的建議,戴著一個假發去上學的,,斯巴達要直面淋灕慘淡的人生,光頭就光頭,人的本質是不會因為光頭或者披肩發而有任何改變的。
「以後不能繼續給麟同學抹藥膏了嗎。」小芹因為我開始留頭發而顯出了一些寂寞的神情。
「頭癬好了還抹藥什麼藥膏啊,你想害我永遠長不出頭發嗎。」
「那倒不是……可是最近我模麟同學的光腦殼有點上癮了,不知道從今以後模不到麟同學的光腦殼,會不會出現戒斷反應啊……」
「吸毒的人才有戒斷反應吧,不要把我的光腦殼形容成罌`粟殼好不好。」
這些日以來由于要專注于治療頭癬,我沒有出門,也沒有做什麼特別值得記錄的事,倒是在艾米的要求下跟她做了兩次網絡視頻聊天。
在電腦屏幕里看到艾米,容易給人一種她是小茵的錯覺,實在是因為小茵的電形象跟艾米太相似了,完全只是把雙馬尾拆開,然後眼楮從藍色換成金色而已。
和艾米聊的也完全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破獲了劉村狗綁架案以後,艾米把所有功勞都歸在「正義使者聯盟」上面,還虛構了一個以我為原型的「伏虎俠」,吹得所向無敵,把「冬山正義聯盟」的紅星俠他們氣得夠嗆。
看到妹妹繪聲繪色地講這件事,而彭透斯在她身後幫她梳理那一頭柔順的金發,我突然想起剛剛在網上看到的一條新聞。
「艾米你听說了嗎,英國有一個6歲的女孩留著一頭金發,原本希望把頭發留得和長發公主一樣長,但是她听說一家公益組織在為癌癥兒童捐獻假發之後,立即就把自己的長發剪掉捐了出去,她的無私行為治愈了很多人的心靈呢……」
「什麼,,死男僕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艾米警覺道,「難道你自己變成光頭了感到很寂寞,希望我也把頭發捐出去,變成跟你一樣的光頭嗎,。」
「那個……我只是見到你的頭發是金色的,偶然想起這事,想跟你說點正能量而已,你干嘛反應這麼大嘛。」
我才不會同意艾米剃成光頭,跟我組成「兄妹光頭組」呢,再說那個英國6歲小女孩只是把長發剃成短發,並沒有剃成光頭啊。
不過艾米似乎對我隨口談起的事情很在意的樣,幾乎就在當天,她就讓彭透斯往那個基金會匯入了數額不小的捐款,以證明自己也是很有愛心的。
「總之我是不會剪短頭發的。」艾米向我表示,「對女人來說頭發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至少對10歲以上的女人來說是這樣的。」
10歲以上就能稱得上是女人嗎,不過對于6歲就獲得過加利福尼亞州兒童選美冠軍的艾米來說,她恐怕覺得現年14歲的自己已經相當成熟了吧。
不知道自認為是青姿高校長的艾米,會不會想起自己高二(3)班學生的時候身份,跟我這個哥哥一起來上課呢,因為有一些課程是在階梯教室上的,所以就算艾米坐到我旁邊,跟我一起上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喔,這麼一想還有點小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