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了第一下,舒哲就帶著哭腔叫起來了。
「疼——疼!!」
還有臉叫疼?恬不知恥地穿女裝,打扮成這麼風騷的樣子,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腰懸一塊大石,跳冬山湖自殺了!
舉起我右手的五指山,再一次重重落下。
「啊——!!」
可能是我比較用力的關系,這一次舒哲反應很大,他隨著我的打擊繃緊背部,脖子後仰到最大角度,假發也隨著頭部的動作跳躍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葉麟哥,你別打了!我會被你打死的……」
別胡扯了,哪有打打死人的?根據中國家長五千年來的臨床經驗,打是非常安全的教育方法,值得向全世界推薦。
「干什麼都欺負我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呢……」
十分不禁打的舒哲,居然眼圈一紅哭起了鼻子。
「還敢哭?難道你還覺得自己委屈嗎?我讓你哭,我讓你哭!」
手掌上又加了幾分力量。
「啪」
「啪啪」
「啪啪啪」
他叫得越慘,我打得越狠,漸漸的他也模到了門道,哭叫的聲音逐漸小下來了,從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抽泣。
其實于我來說,把女裝的舒哲放在膝蓋上打,心情也蠻復雜。
我很注意不讓自己的手落在舒哲的大腿上(就是所謂「絕對領域」的部分),不和他的**有直接接觸,每次落掌,都拍擊在……他的黑色小皮裙上面。
相當緊窄的包臀小皮裙,無論是哪個女孩穿在身上,都能很好地勾勒出臀部的曲線,更別提采取跪伏的姿勢了。
好吧,不限于女孩,對某些不知廉恥的男孩也有效果。
更可恨的是,臀大肌本應是人類最大最強壯的一塊肌肉,我落掌上去的時候,卻感覺不到一點反抗的力量。
古代犯人挨板子的時候,也應該繃緊肌肉咬牙硬扛啊!你放棄抵抗一味逆來順受,算怎麼回事啊?還是說你真的缺乏鍛煉,以至于連臀大肌都應用乏力嗎!
我這一掌一掌地落下,手感真的跟打小孩的似的,說不定女孩子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手感吧?
好哇,還敢回過頭,用幽怨的眼神看我?眼角上掛著淚珠,緊緊咬住嘴唇,你那一臉無端受刑的冤屈勁兒,我越看越想打你!
接下來的那一掌打得我的手都有點疼,舒哲失聲尖叫,身體拼命往前掙,但是在我的左臂壓迫下,只移動了一毫米不到。
還敢跑?你就不能像個爺們一樣,做錯了事甘願受罰嗎?你不能學一學《天龍八部》里面的玄慈方丈嗎?他因為跟葉二娘偷情犯了婬戒,于是自願讓少林和尚打自己,而且不運功相抵,就那麼給活活給打死了——我又不是要打死你,你鬼哭狼嚎什麼啊!
不過說實在的,雖然我打他的時候沒有直接踫到肉,可是他的肯定已經紅腫不堪了,就連絕對領域那一部分也顯出相當明顯的桃紅色來。
尼瑪別侮辱絕對領域這個詞啊!我心中的聖地都被你玷污了啊!你這是男人的嗎?就算玄慈方丈沒有運功相抵,人家的也一定是筋肉糾結,充滿陽剛之美吧?你這算是什麼啊!果凍嗎?居然還隨著我的掌拍一顫一顫的!?
一看就是日常運動量基本為0,才會弄得你像現在這樣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啊!我看你姐姐的都肯定比你結實!
啊,糟糕,引起了我不好的聯想了!
說起來,舒哲的女裝是為了假扮成自己的姐姐,所以不用心辨別的話,跪伏在我膝蓋上的人,幾乎可以完全當成班長來對待。
尤其是屋內還有一面穿衣鏡,通過鏡子,我看到一個像極了班長的少女,長發及腰,短裙黑絲,撅著被我蹂躪,還不敢大聲哭泣,只能婉轉哀鳴,時而小幅度掙扎,但是完全沒有效果。
臥槽不能再往班長那里聯想了!在聯想下去我就該支帳篷了!要是讓舒哲的肚皮感覺到我有了反應,他會懷疑我的性取向啊!
不行!我一定要保持丹田清涼,運功相抵,運功相抵啊!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我對偽娘是完全沒有感覺的!要怪只能怪舒哲你好死不死居然扮成你姐姐的形象!都怪你啊!看我不打死你!
下手帶著三分火氣,這回舒哲再怎麼咬嘴唇也忍不下來了。
「啊——啊!!怎麼還打啊!」
「我不行了,我都爛了!」
「葉麟哥饒命啊!」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當我打得血氣上涌,舒哲疼得哭天搶地的時候,我突然听見門口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
原來是一袋土豆掉在地上了,中間還混雜著幾個洋蔥,它們悠哉游哉地在地板上滾動著。
班長站在門口看著我們,手里的蔬菜和水果都掉到地上了。
鞋子也沒換,兩條腿因為從脊髓深處傳出來的寒冷,而微微顫抖著,很快又夾雜了憤怒。
業已忘記了正常呼吸該是什麼頻率,胸口急速起伏,像是核反應爐爆炸的前兆。
嘴唇微張,眼楮睜大到不能再大。
「你們……你們究竟是在干什麼啊!?」
發出質問的班長,每一根長發都在震顫。
「我……」
張開口,卻不知道要從何處說起。在我一愣神的功夫,舒哲像連滾帶爬地從我膝蓋上逃走了。
「姐姐、姐姐……葉麟哥他欺負我!」
舒哲就這麼虛弱不堪,跌跌撞撞地撲到姐姐懷里去了。
班長臉上的驚訝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初次看到做女裝打扮的弟弟,她好像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走過來了。但是一和弟弟的身體抱在一塊,有了實感,班長很快又恢復了理智。
班長恨怨的目光,從舒哲的肩膀上方射過來,直刺我的雙眼。
「你居然對我弟弟做這種事!?」
「啊?」
我不清楚班長指的是哪種事。
班長氣恨的表情,就好像我是四大惡人里面的婬賊雲中鶴,入室采花侮辱了她的家人一樣。
「你怎麼能、怎麼能讓我弟弟……讓我弟弟扮成我的樣子呢!?」
誒?班長你顛倒是非啊!明明是你弟弟主動假扮你的,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啊!話說回來,我讓舒哲扮成你的樣子,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等等,好像有點好處,主要看對方怎麼理解了。
我一直以來都把她弟弟做的好事全瞞著班長,在班長看來,她弟弟是品學兼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學生,我卻是粗俗野蠻、劣跡斑斑、不知悔改的土匪。一個土匪把弟弟的給打開了花,她當然是站在弟弟那一邊了。
而且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弟弟還頭戴假發,穿著皮裙絲襪,打扮得跟自己一模一樣,只是穿著自己平時無論如何也不會穿的性感服飾……
班長一定會認為是我強迫她弟弟穿成這樣的啊!一定是我進來之後發現只有舒哲在家,見他和姐姐相貌相似,就強迫他打扮成姐姐,然後對他上下其手,把他當做姐姐來非禮啊!
這行徑太惡劣了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啊!
而且,我這樣做,表明了自己對班長有興趣,而且還是那種變態的興趣,做夢也想打班長的興趣。
班長的嘴唇顫抖起來,她心里一定在想︰葉麟的報復心居然這麼強,只因為我的學校里罵過他,他就一直惦記著打我的來解恨,他真是個變態!
「先把這身不像話的衣服月兌下來!」班長把弟弟抱在懷里安慰了一陣以後,用嚴厲的語氣吩咐道,「陽台的晾衣架上有你的衣服,你到我的房間換上,快點!免得對面那個變態一直看你!」
誰在看他啊!誰是變態啊!班長你最近冤枉人的本領越來越高了啊!你別光听舒哲的一面之詞,我完全是出于好心啊!
舒哲抹著淚,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很心急地想要解釋,便火急火燎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班長卻警惕地後退一步,但是仍然守在門口像一個盡責的哨兵,看意思,她是害怕我會追上舒哲,對她弟弟繼續做什麼變態的事。
「我弟弟又沒招你沒惹你,有什麼不滿沖著我來不行嗎!?」
班長堵在門口質問我,平時白皙剔透的面頰氣得通紅。
「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拼命辯解,「你先坐下來消消氣……」
班長仿佛受辱一般吸了一口氣,我這才注意到舒哲的房間里只有一把椅子,還被我和舒哲折騰的時候給踢翻了,舒莎想坐下的話,只有坐在床上。
我剛剛在床上打了她弟弟的,她怎麼可能又把自己往狼口里送呢?
「葉麟,我警告你,」班長十分嚴肅地對我說,「如果我被侮辱了,絕不會和某些女性那樣,因為害怕世人的目光而自認倒霉——我一定會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了你,你一定會報警,讓我得到法律制裁嗎?
要是我因為《未成年人保護法》而提前被釋放,你還會翻出私藏的獵槍,把這個玷污你清白的人一槍打死嗎!
干嘛直接把我推到犯的等級啊?我連對著你照片擼管的事情都沒做過呢!
「舒莎,你听我說……」
「別叫我的名字!」
班長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我的價值還不如掉在她腳邊的土豆。
「你打我弟弟的時候,是不是對著他叫我的名字了?」
誒?班長你想得挺多啊?一般來說,如果我真的是你想的那種變態的話,的確有可能一邊打舒哲的,一邊罵「舒莎你這個賤貨!竟敢在學校里批評我!看我不打死你!」之類的話。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仔細觀察房間里的擺設,很快想到了擺月兌這個局面的辦法。
我看到了書架頂層的數碼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