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青,湘水淥,春風澹蕩看不足。草芊芊,花簇簇,漁艇棹歌相續。
信浮沉,無管束,釣回乘月歸灣曲。酒盈尊,雲滿屋,不見人間榮辱。
陽春二月,春風微暖,花香鳥鳴,好景是好景,可惜某人賞不到,春風吹到她身上卻摻著寒意,鳥鳴到了她耳里就是噪音。
索雅懶懶的趴在窗邊,眼楮無焦距的看著窗外,窗外不遠處是一個小池子,此時的池水上浮著綠葫蘆,池邊是一條新芽青柳,窗下是一大片各式各樣的花朵,還有少數的蜜蜂和蝴蝶在叢中嬉鬧,鳥兒在樹尖高興的鳴叫著,這原本寧人的景色,偏偏到了索雅這里變得極為不堪。
在索雅眼中就是一片黑白版的馬賽克,還有無數蜜蜂的嗡嗡聲和鳥的wuwu聲!最後吵的索雅臉色極為難看。
她醒來已經有一個月有余了,雖然每天過著悠閑的生活,但索雅卻怎麼也舒服不起來,除了發現這個家的人很復古外,還有那個黑身影的人,雖然每天都把脈,喝苦死人的中藥,可身體怎麼都不見好,難不成她就要這樣廢物一輩子了嗎。
‘砰,嘩啦’身後盒子摔在地上,無數東西掉下來的聲音,索雅迷茫的看向身後,剛才那是什麼聲音?索雅看向地上那些零散的黑色馬賽克,難道是東西掉了,怎麼會呢,房間里又沒有別人。
索雅走到黑色物體旁,雖然看不清東西,但初步預料是沒攻擊力的靜物,應該是過路的貓不小心掃倒了桌上的盒子。
伸手去撿,剛觸踫到黑色物體,索雅手指微微一痛,索雅快速收回手,看著手指上滴下來的黑色物體,索雅初步猜測是血!
「娘的,老娘如今都落到這個地步了,連你個東西都跟老娘過不去」索雅心里暗罵,一腳踹散地上的東西,打在各處 里啪啦的響。
「小姐,出什麼事了!」門外的丫鬟聞聲闖進屋來,看見索雅手上的血,還有滿地的首飾,盒子,猜了個大概。
「小姐,你以後若是想要打扮就叫奴婢,以後不能自己動首飾了知道嗎?被刺傷了怎麼辦」小翠輕聲責怪道。
這個女孩子是那女子安排來照顧她的,每次都跟她說正常話,雖然听不明白,但她卻每次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明白小翠的話,索雅額頭上劃下一堆黑線。
把索雅包扎好,小翠開始收拾地上零散的收拾,忽然看見床下一閃而過的紅點,驚訝的說道「誒,那里面不是夫人以前送給小姐的耳環嗎?難怪找不著了,原來是掉到床下面了」
嗯?又找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索雅也跟著趴到地上,看向床下,這次連她自己都驚訝了!這是她醒來第一次看到黑色灰色白色以外的顏色,紅色!
雖然只是一個紅色點點,但是,她似乎看到了光明在向她招手!
索雅完全不顧小姐形象的用最難看的姿勢爬進床下,撿出那個紅色點點,完全不理會身後小丫頭的大叫︰「小姐啊小心點,還是奴婢來撿吧」
喲西!終于撿到了。
索雅稍微一松氣,突然眼前白光一片,‘啪啦’紅玉墜子掉落到地上,瞬間失去了原本的紅色,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烈疼痛席卷了索雅的大腦,細碎的母女溫情畫面出現在腦中,終于承受不住劇痛的索雅,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暈倒之前看到的是一個女孩著急的臉龐。
「小姐小姐,來人啊,快叫老爺,二小姐暈過去了」小翠一見伊小閑暈倒,著急的對外頭大叫道。
就這麼一聲吼,整個伊府里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二小姐是老爺的命根子,要是二小姐出個什麼差錯,你不死也得少層皮,誰敢怠慢。
「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閑兒怎麼會暈倒呢,哼,真是氣死我了!如果閑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給我自刎吧!」伊壁千氣得胡須都顫抖了起來,對著跪在地上的小翠一甩長袖,走進伊小閑的臥室。
「老爺,奴婢知罪……」小翠腦袋磕在地上砰砰響,伊壁千卻不為所動,閑兒是靈兒唯一留給他的,要是閑兒有個三長兩短,他就算死了也沒臉去見靈兒。
「小翠,你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你也知道的,小閑她身體不好,以前暈倒不也是常事嘛,別自責了,好不好」伊巧美听到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過來了,她比小閑大3歲,是小閑的母親收留了她,還待她如親生女,別人說閑話了,小閑的母親也不在意,還給了她一個名分,小閑的母親走了,自然由她來照顧小閑。
「大小姐,大小姐,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你懲罰奴婢吧,要不是奴婢叫出聲,小姐也不會爬到床底下去撿耳環……嗚嗚」她現在心里好難受,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小姐那麼的善良,好吃的點心會跟丫鬟分享,好吃的菜有時候也會留下來給她嘗,可是…怎麼會染上那麼多病。
「好了,不準哭了,給我滾出去」屋內傳出一聲怒吼,小翠硬生生的壓制住了自己強勢的哭聲,她怎麼忘記了,老爺把脈不許人打擾的。
「你還是先出去吧,這里有我和爹爹,小閑會沒事的」伊巧美伏在小翠耳邊輕聲道,拿著醫箱進了寢房。
看見父親深皺的眉頭,伊巧美沒有打擾,站在伊壁千身後,手帕有一下沒一下的替伊壁千擦著汗水。
良久,伊壁千緊繃的身子緩了下來,深深的舒了口氣。
「小閑,應該沒事吧」看著父親松下來的樣子,伊巧美小心的問道。
「嗯,沒事沒事,不但沒事,身體里的毒也清了不少,視力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只要閑兒醒來,將這塊黑布綁住小閑的眼楮,三天後就徹底恢復了,記住,這三天,你要記得不能讓小閑摘掉黑布,知道了嗎?」一顆懸吊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地,伊壁千一身虛汗侵濕了一大片衣裳,好在有驚無險。
「為什麼?小閑不是恢復視力了嗎?怎麼還要綁黑布」父親是大夫,而她卻對醫術一點不在行,說來愧對了伊父這幾年的苦心教育。
「小閑剛恢復視力,不能一下子接受周圍的環境,自然要緩適一下」伊父沒好氣的瞪了伊巧美一眼,二個女兒二個兒子,二個兒子調皮不受教,不是學醫的料,大女兒呢,悉心受教,卻實在不是個學醫的料,不管怎麼教還是不會,二女兒呢,有病在身,自理都不行,怎麼學醫術。
難道他一身精湛的醫術就沒人傳承下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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