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為仙 第三卷 結丹 第九十四章人參果(中)

作者 ︰ 高樓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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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夜隨白鳥去了天庭,胡生也去「雲游」,郝苗苗也向虛言和玄極辭行,準備先去灼火門看看,再去瑤池討長生不老藥。

「灼火門不用你去了,至于瑤池,反正我也要去,一起走吧。」夏景從玉瓶里出來,正好听見郝苗苗的行程安排,于是說道。

「問完了?」虛言先開口。

夏景點點頭︰「你可以把他燒了。」

既然是狴犴判的刑那就定案了,而狴犴說不用去灼火門也就不用了,能和狴犴一塊去瑤池,郝苗苗更是求之不得,辭別了虛言和玄極,他們也上路了。

……

「那個…夏景殿下,灼火門究竟怎樣了?」就算駕雲去昆侖山的瑤池,也不是一下就能到的,尤其昆侖山位于南贍部洲更南邊,而他們現在還在東勝神洲的白鳥國。

夏景出來萬壽仙院後並沒有往瑤池去,他是用人類的孩童模樣在白鳥國轉了又轉,郝苗苗自然也只好陪著他。

現在白鳥國已經亂了,因為白鳥前腳剛上天,緊接著白鳥國內所有供奉白鳥的神廟就全部消失了,從沒見過這種情況的國人能不驚慌失措嗎?

夏景看著這里的百姓正跪地哭喊,听到郝苗苗又問他灼火門,頭也不回的反問︰「那個李閑一點也沒想過你,你還惦記灼火門?」

「他不惦記我才正常啊。」郝苗苗覺得這才是想當然的,她和李閑第一次見面就是她帶著大群妖怪打上灼火門,李閑能對她有好感才奇怪,而真正受灼火門供奉感恩的只是晴焰的畫像罷了。

「我與李家後代毫無交情,可卻受了他祖輩數百年的香火,灼火門有事我不能當不知道。」郝苗苗也是無可奈何,這香火並不是她想受的。

夏景正觀察那些突然間失了神廟的廟祝們,他們沒有消失卻成了眾矢之的,但一個個都十分沉穩的解釋著,他們不知道白鳥飛升了,但解釋的原因都差不多,都是神鳥報恩是有期限的,如今期滿神鳥自然回他的家鄉去了。

目前也只有這個理由最好了,畢竟除了廟宇消失,其他的還和以前一樣,百姓們更不願意相信是神鳥降罪白鳥國。

看來白鳥是早有準備了,看他選的這些廟祝都是身帶正氣的就清楚了,夏景滿意的點點頭,終于轉身對郝苗苗說道︰「看看人家選的,看看你的灼火門,差遠了」

被個八、九歲的小童如此一本正經的評價,郝苗苗只有苦笑︰「灼火門不是我選的,我也是才知道這世上還有灼火門的存在。」

「也幸虧不是你選的,他們的因果背不到你身上。」夏景放心了白鳥國,率先駕起祥雲。

郝苗苗忙駕雲跟上,心里感慨小孩就是小孩,這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個,完全忘了是他邀她同行的。

「我沒忘,你這不是自己能跟上嗎?」。夏景忽然回頭說道。

郝苗苗嚇了一跳,幸虧她兩輩子駕雲,經驗豐富才沒掉下去,「殿下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強笑,記得上輩子也見過別的狴犴,沒听說他們有這麼恐怖的本領啊?

「是氣,你離我這麼近,從氣息上我就能感覺出你對我有不滿。」夏景看向她,黑白分明的

眼楮如白玉上瓖的黑水晶,映出她的表情也分外明白。

郝苗苗不由得汗顏︰「我不是不滿,只是…」

「我知道,那不是敵意,我在灼火門收到的多是惡意,一不一樣我能分清。」夏景很認真的說道。

郝苗苗又吃驚了,夏景不過是個小童,而且很像水晶女圭女圭,是那種看似一踫就碎,需要小心翼翼對待的可愛乖寶寶,誰會對這樣的孩子有惡意?

「他們看的不是我,狴犴的眼中只映他們自身的功過,他們其實害怕的是他們自己。」夏景解釋道。

郝苗苗明白了,原來狴犴的眼楮有地府孽鏡台的功效,那就難怪了,任誰發現自己那些不為人知的污穢在這孩子面前卻藏不住了,都會做賊心虛,惱羞成怒的。

夏景還在說,他去灼火門的經歷並不愉快,灼火門那些小妖被解救後就想殺人報仇,而灼火門的弟子從洪荒大帝魔掌下逃月兌後幻想的是東山再起。

夏景以八、九歲小童的身份主持大局,也的確吃相貌上的虧,連人帶妖雖然出于本能而畏懼他,但仍想著怎麼欺瞞他撈更多好處。

夏景只好現了原形,當然不是小貓咪那麼大的,這回他也是站在院子里,索性變得小山那麼大,以泰山壓頂的氣勢居高臨下的判決。

這才終于讓人與妖都老實了。

夏景審判中說出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灼火門的弟子幾乎都服用過被殺妖怪的內丹,但其實以他們不過剛築基的功力,沒有一個能完全消化吸收了,這樣的後果是只要他們的修為稍有退步,就會遭內丹反撲,由人身變成妖身。

這下本來仍認為殺妖怪沒有錯的人類全嚇壞了,他們夢想的是當神仙,可從沒想過會變成妖怪啊。

夏景趁機開出條件,他替所有人取出妖丹,但灼火門得解散。

是做個有點小法術,修修身雖不能長生不老,但至少能長命百歲、延年益壽的凡人,還是成為青面獠牙,回家能把親人都嚇死的怪物?灼火門的弟子選擇不得不明確。

解散灼火門,李閑也是起了作用的,他經過這一系列的意外,再加上晴焰仙子已經自己收回了項鏈法寶,他已經不想再繼續當這個門主了。

李閑唯一的心願是再見齊飛雪一面,向她道歉和道謝,他自幼父母便醉心于長生不老,是齊飛雪伴他的時間最多,最後齊飛雪也是為他而亡。

可惜他現在是見不了齊飛雪了,洪荒大帝的令旗含有魔氣,齊飛雪不過結丹初期的修為,被令旗打中的後果是直接魂飛魄散了。

知道自己見鬼都不行,李閑心如死灰,他準備親自把豐火送回家便出家去。

不管佛門還是道門,可都不是逃避的場所,夏景對李閑這點頗為不滿,但卻給李閑出了個主意,只要他在齊飛雪遇難的地方念上七年的七佛滅罪真言,只要其心夠成,齊飛雪還有重聚殘魂,再次投胎的可能。

李閑終于看到了希望,自然是照做了。

而對于被當成僕役受苦的小妖們,夏景也沒有偏心,那些小妖中也有曾在大妖怪底下助紂為虐的,對于這種幫凶,今日的下場只說是報應了,夏景點出他們的過往種種,這些小妖便無話可說。

當然也有類似燭夜的無辜者,夏景便將取自灼火門弟子體內,被他淨化過的妖丹給了那些無辜小妖當補償,同為妖族吸收起來自然事半功倍,而妖丹上沾了狴犴的正氣,小妖們服下便等于身心也得到淨化,以後再無做惡的可能。

「這些人和妖了雖然都有錯,但總算都是小錯,不用我親自出手滅了他們,還好,還好。」夏景最後總結。

只要不是大奸大惡,惡貫滿盈之輩,是不會引動狴犴的殺機的,畢竟狴犴的公正是遵行天地間的規則,而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也是天地規則之一。

……

知道灼火門的事如此解決,郝苗苗也松口氣,畢竟李家的祖先還是敬著晴焰的,要真在她眼底下滅絕了李家後代,她不管也說不過去,可真要管又如何能管得了?

「你受了李家數百年的香火,但也因為他家後代才進了鎮仙碗數日,如果不是那個姜文恆不懂仙碗真正的用法,你又有玉瓶護身,現在早就被煉沒了,所以恩與仇相抵,扯平了。」夏景對她說。

听到扯平了,郝苗苗終于放心了。

說話間她們已經到了東勝神洲和南贍部洲的那層結界處,以往郝苗苗和南宮詠思是通過渡南海過了結界的,畢竟海上風浪起伏,那里的結界是最弱的。

但跟著夏景就不用這樣麻煩了,夏景不過用手在結界上面虛劃個圈,結界就出現個一人多高的洞,從洞里走出來,那邊就是南贍部洲了。

……

從南贍部洲繼續往南行,不過半天時間他們就到了昆侖山,這從東勝神洲的白鳥國出發,再到南贍部洲的昆侖山,總共他們駕雲用了一天半不到,比郝苗苗預算的渡海半個月時間快得多了。

但也許是近鄉情更怯吧,郝苗苗心中倒忐忑起來,還有長生不老藥…西王母會給她嗎?

由不得她多想,因為西王母派來的使者已經等在山腳下了,當然這使者是專門來迎接狴犴夏景的。

使者是位年輕男子,面頰紅潤眼楮漆黑,身著青衣,他笑吟吟的上前先對夏景施禮道︰「夏景殿下辛苦了。」也沒忘了和郝苗苗招呼,「晴焰好久不見?」

郝苗苗躬身還禮︰「青鳥道兄,好久不見?」

夏景卻上前拉拉他的衣服︰「我的禮物準備好了嗎?」。這時候的狴犴就是個十足的小孩子了。

青鳥笑道︰「禮物當然備好了,誰會對夏景殿下食言呢?只是禮物現在瑤池里面,殿下和我一起去取吧。」

青鳥又看看郝苗苗︰「晴焰你也一起去吧,四妃可惦記著你呢。」

「多謝道兄。」郝苗苗再施一禮,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火靈珠了,多虧青鳥相邀她才能順利進瑤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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