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符拉迪沃斯托克。
港口,一艘船停泊在那里,不過,看樣子,是要出去的。
一輛軍事停過來,從車上下來了一批大漢,他們打開車後箱,從中搬出一條條大麻袋,很多,他們搬了五十多個,這才把它們都搬到了那條船上。一隊俄羅西軍官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一個士兵道︰「這幾天,老是有這樣的東西。夫拉特維夫,你說說,這里面是什麼東西?」
「你知道,又何必問?尼古拉斯夫,不該我們知道的,我們最好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兩個俄羅西士兵只是說說,其實,他們都知道,只是,他們都沒直說出來。
那是尸體。
現在,西伯利亞黑幫大戰,在這種大戰里,一種詭異的氣氛漸漸生成。
過去,黑幫大戰,往往打得是血火連天,大到,軍隊的介入,最後,不了了之,而黑幫呢,自己談判,接下來,和平穩定,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是現在的黑幫大戰,是一片倒的戰爭。這不是一個黑幫對另一個黑幫發動戰爭。
而是一個恐怖可怕的大集團在對整個西伯利亞的黑道勢力進行清洗。是的,清洗。
所謂清洗,其實就是指,大屠殺。
毫不留情,一面倒的屠殺。
沒有血火連天戰危城,沒有機槍亂掃禍天下。
有的,只是關上門,一通殺,殺過之後,尸體消失,戰場被打掃的,和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也許,驚起了一些小小的波瀾,但,那都算不了什麼。因為哪怕是一朵浪花,也會很快的就沉寂下去,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會發生。
那些黑幫的背後,自然也是有一些勢力的。
可是這些勢力,現在都閉口不言。
因為這次的行動,是得到了遠東軍的同意,是遠東軍的意志,是特列亞克的意思。
面對那位大佬,除非是普丁,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一切。
殺戮是這樣的平靜,唯一可以見證這場殺戮的,怕就是每天晚上,運到這里,從這兒送到海上,然後投入到大海,一個個,只知道是麻袋,但不知其內容的尸體。
平均每天都會死五六十多人,多的時候,甚至上百。
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
但你要說,隨著他們的死,黑幫也消失,卻是不可能。
黑幫的頭目,核心,主體力量消失了。
但構成黑幫的,永遠不是那些大人物,而是下面的小人物。
大人物死了,不要緊,小人物可以隨時候命,你只要不管,野火這邊燒,春風那邊生。一轉眼,不要一兩年,一個個新的幫派就會出現。所以這些幫會,劉郁是收而納之,接而容之,正所謂山不厭土,乃以至高,海不拒水,方成其淵。
劉郁想要發展,想要做大,他就得這樣干。
這麼干的結果是,他成了西伯利亞教父。
獨一無二。
好在的是,他不管事,他是一個放權主義者,因為他這樣的人物,管理俗世,只會不好,一個個幫會,就是因為老大死死不放權,最後不得不沉淪,誰要這麼干,最後的下場,必是盛極而衰,這是不可逆轉的規律。你再牛,再強,也逃不月兌。江山代有人才出嘛。
當年,黃金榮最讓人稱道的,就是他對杜月笙的提拔。
因為如此,他最後不行了,可他在上海灘,仍是一位老大級的人物。
他懂得這個道理,他懂得放手,懂得結下善緣。
劉郁亦是如此,他小心扶植黑虎幫,但,不得不說,黑虎幫有太多的不足。
其中最大的不足,就是這個幫會,主體,是華人。
俄羅西到底是俄羅西的地方,強行扶華人幫會,下面的底層,是受不了的。
與其如此,不如簡而化之,大而淡之。把黑虎幫摘出來,轉型,做成企業公司。
這麼的,就可以獨眾之上,遠山之惡,得水之德,利在一方。
而俄羅西的小混混們,他們要的,也就是這樣,他們不介意一個華人當了他們的教父,老大,畢竟,天高皇帝遠,當年滿清進入中原,整個華夏的人,不也低頭臣服了麼。那麼多個人,那麼多的男人,人才,不都對皇帝老子叫主子麼。一個個想做奴才而不可得麼?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天高皇帝遠,皇帝雖了不起,但本鄉本土,他們的利益還是存在的。
只要他們不用直接面對那死皇帝的臉,可以當自己的土皇帝,保有自己的利益,誰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有什麼區別?當孫子又怎麼了,當奴才又怎麼了,華夏不就當了三百年,到現在心理還有那根鞭子麼。
所以說沒有什麼的,俄羅西人不介意劉郁這樣的老大,只要不是一個華人幫會騎在他們的頭上,就成。果然,劉郁屠殺原屬幫會,以血讓他們學會了臣服,接手他們的生意,把這些生意,一個個,籠絡起來,整合起來,套用起來,利用起來,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黑社會產業鏈,如此一來,原本的黑社會力量,並沒有因為他的發動戰爭而削弱,事實上,反而是增強。但不得不說,這種增強,是有利的。
這使得劉郁得到了年利二十億以上的美刀收入。
毒品。
黃色。
賭博。
這三大項翻倍的增長,除此之外,還有其余種種,百貨,煙酒,服裝,食品,鞋帽,娛樂,也將落入劉郁的手中,這些,等發展足夠,年利更是會達到五十億以上。
當然,那個時候,劉郁也會面臨新的麻煩,但暫時,這些,都是他的。
劉郁估算一下,雖然百億美刀的航母,的確是讓劉郁成了負資產。
但那是分期而付的。
在此之前,劉郁手頭上擁有足夠的財富,說財大氣粗,是過了,但底層厚實,是必然的。
處理了這些,劉郁來到了軍船上。
船上,楊小陽在等他,一見劉郁,立刻親熱的上前道︰「大哥,看了我們拍的片子了麼?小弟我在上面,可是很猛呢。」劉郁道︰「哦?是這樣麼?那好,盡可能的開工,要多拍,不要害怕失敗,前期的失敗,是我們的積累,我們會越拍越好的。」
楊小陽應聲,然後叫上兄弟,把種種美食都拿上來。
劉郁沒興趣看那些東西,對一個苔蘚軍官道︰「你們把人帶來了?」
「是,首長,請看!」那個軍官一聲令下,一批優秀的苔蘚女間諜,就出來了。
她們也是被劉郁訓練的,只是她們的資色差點。要知道,當間諜,漂亮,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太漂亮,最好,是那種普通婦女的樣子,這才好。你搞得太漂亮,工作是沒法展開的。得要那種,中上之資,但又不惹人注目的,所以她們幸免于難,逃過了劉郁的毒手。沒被劉郁強間。
一眾女兵集合在這里,她們穿著的,還是軍服。
劉郁道︰「怎麼還沒讓她們換衣服?」
軍官道︰「這個……不是還沒有首長您的命令麼?」
想想也是,她們直接從軍營里出來,上面的命令是听從劉郁的吩咐,然後潛入南苔蘚。
這樣說來,她們也就是劉郁說了算的,劉郁不下命令,這些下級軍官,的確是不怎麼敢擅做主張。誰讓苔蘚的政治有些僵硬的死板呢。這個上下級關系,是一定要確定的,你亂搞,彰顯自己能耐,反不利于在這樣的一個團體里生存。
劉郁一把推開身邊的楊小陽,道︰「開船,把船開開,然後你們干你們該干的,把那些垃圾丟掉,還有你們,到那邊去,排隊,立正,站好,這位,你,去把給她們備好的便服拿出來。」
「是!」軍官帶幾個苔蘚兵,去拿那些替換的便服。
劉郁邁步,在身後美少女衛隊和新調來的蛇小組保護下,到了眾女間諜的面前。
「听著……」劉郁道︰「你們現在要面臨的,是潛伏和破壞任務,還有情報等等工作。」
「我得說間諜是一個不容易干的活計。」
「你們雖然受到了足夠的訓練,但代價仍是不輕,你們還是要面臨很重要的風險,一個不好,就會完蛋,別以為什麼民主與自由,我可以告訴你們,落入南苔蘚的手里,你們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兒去。」
「或許你們,當中,有人,想要叛逃,不在乎自己家人的下場如何,那麼,我在這里要提醒你們,千萬,不要結婚,不要交朋友,不要,和那里的人,有太深切的接觸。」
「因為我們會在你們叛逃之後,進行追殺,我們絕不會殺死你們。」
「我們只會把你們的朋友,結婚的對象,生下的孩子,一切的一切,殺了。」
「我們會每年都去問候你們,清除你們身邊的一切。」
「別指望你們可以幸福,以為叛逃就可以獲得新生,這是最愚蠢的想法。」
說完,劉郁感覺說夠了,一揮手︰「換衣服去吧,記住,進入南苔蘚後,要服從命令!不要有非分的想法!」
「是!」眾人應命。
她們心里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說會不會不太好?」那個軍官這樣的說。
劉郁道︰「嗯?」
軍官道︰「得給她們一點恩情,讓她們記住祖國。」
「那種東西管用嗎?她們是間諜,間諜受到非人的訓練,這種訓練,不是那點恩情可以彌補得了的。」劉郁說完,道︰「對了……你……你……還有你……停下!」
三個女間諜站住。
劉郁走過去,道︰「跟我來!」
三女臉色一變,顯然知道什麼,她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跟上……她們知道,她們要被……但她們無法拒絕,而劉郁顯然也習慣的享受起這種社會家長制度。金正陽的先軍政治,使得軍隊獨裁天下。軍隊里,官高一級,就壓死人。一些擁有特權的,更是可以隨便的殺人,殺了人之後,更是可以無視一切法律道德。對于先軍政治下的他們來說,他們就是法,他們就是律,他們就是一切。
也唯其如此,北苔蘚才可以傲然于世,在全國都面臨饑荒的時候,仍是平靜無波。
每個北苔蘚人都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生活在社會主義的幸福天堂里。
相信別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當一切結束,三個女人有些難堪的,行動有些不便的出來,劉郁也是出來。
他一出來,楊小陽就過來了,船邊,傳來「噗 、噗 」的聲音,那是一具具的尸體被拋下去。楊小陽道︰「那個……你剛才做了?」
「隨便玩玩。」劉郁很平靜,這在他來說,和一個人抽了支煙一樣,很平常的。
一個煙民抽根煙,他會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嗎?顯然不會。
「隨便玩玩?那我……」
「不行,我是北苔蘚的軍官,所以我可以,我是她們的上級,只要我想,在這種地方,我就可以,但你不是,你甚至連苔蘚話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