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婧曈嘴里說著不等某人,其實心里還是記掛著他,哄女兒睡著後,她便走到陽台上,靠著藤椅看書,當看到男主明明愛著女主,卻要狠心的用惡毒言語和暴力行為對待她時,心里難免涌起一股難受。舒虺璩
為什麼人生總是要有那麼多的誤會和隔閡呢?為什麼就不能敞開心扉的好好聊聊呢?為什麼明知不應該還要繼續錯下去呢?
一瞬間,勾起了她的很多思緒,回想起和夜臣之間的種種,從一開始的互看不順眼到現在的深愛彼此,他們也經歷了很多,所幸沒什麼大誤會,也沒有很惡劣的對待過對方,小打小鬧的走到現在,只是——
結局,不太完美。
她放下手邊的書,心思有些恍惚,抬眼望向浩渺的天際,一片星空璀璨,而她,只是一個渺小的個體嫦。
罷了,她就勇敢一次,努力贏得程伯母的喜歡。
為自己,為他,也為女兒。
她嘆了口氣,拿起手機一看︰11點了軟!
11點了還不回來,他想讓她等到幾點啊!這個混蛋男人!
賀婧曈氣咻咻的嘀咕了幾句,決定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別來了。
*****
與此同時,宴會廳里。
因為只是軍區內部的狂歡,少了許多束縛和要求,大家喝著喝著就各自聚成一團了。
薄夜臣剛準備閃人,可步子還沒踏出去,就被幾個同期的戰友和老班長給纏住了,強制性的拉到宴會廳後面的房間,一群人要了好幾箱啤酒,嚷著今晚要一醉方休!
他心里大呼糟糕,惦記著曈曈還在家等著他,可這幫雄獅子們也不是省油的燈,打定主意不讓他走,還打出了親情牌︰如今大家都不在一個軍區共事,難得聚在一塊自然要好好珍惜,今晚是屬于兄弟的夜晚!
「別!幾個大男人住一塊太別扭了!」有人替他說出了心聲。
「臭小子!搞得你沒和男人睡過似的。」
那人被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滿臉黑線的嚷道︰「你這話太有歧義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怎麼著?」
「得!還是你能耐,你習慣了跟男人睡。」
此話一出,屋子里頓時爆發出了雷鳴般的爽朗笑聲,個別人蹲在地上笑抽了,直不起身來,場面非常hihg!
「廢話少說,來!喝酒!」
不知誰嚎了一句,其他人也跟著紛紛舉杯,大伙的興致都非常好,啤酒一瓶一瓶的吹,心情暢快至極。
「咱們兄弟幾個難得聚在一塊,過了今晚可又要分道揚鑣了,幸運的話下次演習可以見到,不幸運的話相見無期啊!」
「你丫也忒會煽情了吧!整得我們哥幾個不喝都不行了。」
「啥都別說了,干!」
……
一行人鬧鬧嘈嘈,薄夜臣沒法子,都是以前過命的兄弟,實在是不好拒絕,只能一瓶接一瓶的喝,喝到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感覺腦子暈暈的。
「不行了,我等下還有事。」
眼看一瓶酒又遞了過來,薄夜臣連忙拒絕,可那些男人哪里肯依,「說好了不醉不歸,想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薄夜臣頭疼,這群男人瘋起來也不看看場合和時間。
「那我出去打個電話。」
「不行!」
不知道誰說了句不行,然後大家紛紛附和,更有人提議,「干脆我們把手機都交出來,不接受一切打擾,盡情的喝個痛快,怎麼樣?」
他的提議很快得到認可,然後招呼一個服務員過來,請他拿托盤裝手機放到一邊去。
「喂!要不要這樣啊!」薄夜臣咳了一聲,心中感嘆︰一群酒瘋子。
「要!必須要!」
有時候,寡不敵眾是件很悲催的事情啊!尤其是面對這一群身手矯健的男人,想要突破重圍那是不可能的。
*****
陶心語寒暄完最後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脈便準備回家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見薄夜臣的身影,難免有些失望。
到貴賓休息區域拿外套的時候,意外听到手機鈴聲「叮鈴鈴」響起,她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也不知道當時是哪根筋不對,竟然鬼使神差的瞄了一眼,她愕然發現一個托盤里裝有好多手機,其中一個看起來特別面熟。
響個不停的也正是那個手機,來電顯示是︰老婆。
頭像赫然是她心中最怨恨最嫉妒的女人——賀婧曈,幾乎想也沒想的按下了接听鍵,緩緩拿起放在耳邊。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這都11點了,我要睡覺了。]
賀婧曈嬌嗔的聲音听在陶心語耳朵里是萬分的刺耳,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故意裝作嬌柔嫵媚的樣子,「夜臣他喝多了,這會不方便接電話。」
電話那端的賀婧曈瞬間懵了,這個聲音听得出來是刻意偽裝的,但她不會記錯,是陶心語的聲音!
倆人雖然打交道很少,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偏偏記住了她的聲音,有可能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情敵。
而且,也只有她,今晚會出席那樣的宴會。
難道……她是臣今晚的女伴?
賀婧曈心里陡然滑過一抹涼意,他和她……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她是不相信陶心語,這些年她費盡心思的討好程伯母,為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讓他接電話。]她固執的要求著,卻沒有點破她的身份。
陶心語不知道賀婧曈已經猜到了,還覺得自己的點子很高明,眼里閃過一抹精光,故意將手機拿開一點點,嗲嗲的叫了聲,「夜臣,你醒醒,你老婆喊你回家了。」
自然是沒人回應她的,但她依舊裝作連喊了幾聲的樣子。
賀婧曈的心一寸一寸的涼下去,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前一秒她還打定主意要和薄夜臣一塊勇敢的面對,再也不逃避,即便他媽媽不喜歡自己也要爭取和他在一起。
可如今——
這是在往她腦門上潑冷水嗎?
「你也听見了,夜臣他,可能喝多了……」陶心語聲音怯怯的,好似很為難。
賀婧曈已經不想再多說了,果斷的掛了電話,如果……如果他們今晚真的發生什麼了,她這一輩子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結果了。
想到這里,心中陣陣涼意沁上心頭,難道他們的愛情就這樣走到盡頭了嗎?
她情不自禁的抱緊了雙臂,好冷……
心情糟糕的關機,回房間睡覺了,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心里亂成一團麻……
相比來說,陶心語的心情則要好上許多,唇角勾起一抹惡毒的冷笑,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要讓賀婧曈難受一晚上,和自己比,她受的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掛完電話後,她便將剛才的通話紀錄刪除了,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休息區。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薄夜臣了,既然他的手機在這,想必人也在,想到這里,她心中不斷的激涌著小火花,等待多年的機會總算是來了。
隨便找了個服務員,便問到了他們的地點,她去的時候,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喝醉了,薄夜臣也躺在沙發上,仿佛睡著了。
陶心語很大方的走進去,她就是要這群酒鬼男人都看到她,這樣就可以為她作證了,即便沒看到她打電話又有什麼關系?
反正他們都喝醉了,清醒的只有自己。
她听見他們在起哄,她也不搭理,只是徑直走向自己的目標人物,今晚是難得的好機會,就算她自私也好,無恥也好,只要能得到眼前的男人,她在所不惜!
「哦!原來是弟妹啊!」不知道是誰忽然嚷了一句。
大家頓時笑得一片曖昧,「弟妹」,「嫂子」叫得親熱溜了,陶心語也樂于享受這個稱呼,她不否認也不承受,只是淑女的微笑,給人很端莊很大氣的感覺。
「凌晨了,你們還不散?」她笑著問道。
「今晚不醉不歸!」某個醉鬼吼了一嗓子。
「我看你們都最糊涂了吧?」
「誰說我們喝醉了,我們都清醒著呢!」
陶心語無心再和醉鬼理論,她現在只想把薄夜臣帶走,完成她的好事。
「呦!嫂子這是要去哪啊?」有人攔住她。
「他都喝成這樣了,你們還不肯放過他?」陶心語語帶嬌嗔。
「哇哦!嫂子這是心疼了!」
大家鬧歸鬧,但也沒真的攔著陶心語,她萬分吃力的架著薄夜臣走出去,他的全部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差點將她壓倒在地。
陶心語一丁點怨言都沒有,反而非常的雀躍,她還是第一次和夜臣哥如此親密接觸,而待會要發生的事,她更期待!
她在國外曾經交過男朋友,也嘗過情事的滋味,自從回國後她便一直單戀他至今,將近六年的時間僅和一個男人有過幾晚一夜,雖然感覺還不錯,但她更期盼躺在薄夜臣的身下,那必定更加銷.魂噬骨。
因為怕薄夜臣突然醒來,她只能就近原則,直接找服務員開了一張房卡,扶著薄夜臣進了電梯。
幽閉的空間,又只有倆人。
陶心語多麼希望薄夜臣能夠突然獸.性大發,把她按在牆壁上狠狠的親,然後……水到渠成。
可偏偏那人閉著眼楮,一點想要***.擾她的樣子都沒有,她心里很是挫敗,好幾次都隱忍著想要撲過去吻他的沖動。
馬上,馬上就要成功了!
她不能半途功虧一簣。
可能是腦子里盡想一些旖旎猥.瑣的畫面,出電梯的時候,她一下子沒扶穩薄夜臣,他整個人栽倒在地上了,連帶著她也一塊倒了下去。
「 」的一聲,響徹在寂靜的樓道間。
陶心語心髒處劇烈的跳動起來,她听見薄夜臣悶哼了一聲,當即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
這要是把他摔醒了,自己又該如何圓謊?
她腦子里迅速的轉動著,想著對策。
這一摔,確實把薄夜臣摔醒了,他本來就是個自制力極強的軍人,今晚喝得著實有點多,剛才小睡了會,這會腦袋也沒那麼疼了。
他揉了揉摔疼的後腦勺,迷糊的睜開眼楮,在看清眼前的女人時,腦子驀然清醒了,眼神瞬間冷冽下來,「你怎麼會在這里?」
陶心語此刻恨不得賞自己幾個大嘴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夜臣哥,我剛才走的時候發現你喝醉酒倒在外面,所以好心幫你開了個房間,想扶你上來休息。」她開始裝起了可憐,語氣很柔弱。
薄夜臣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她,似要從她的話里分出真假。
陶心語見他不相信自己,急得快要哭了,「夜臣哥,你不相信我?」
薄夜臣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模了模口袋,「我手機呢?」
「在休息區。」
陶心語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回道,話剛說完,她就後悔了,怎麼這麼欠揍這麼沉不住氣呢!全部暴露了,這下要怎麼圓謊?
薄夜臣眼神銳利的盯著她,「你怎麼知道我手機在那?」
「我……我听服務生說的,當時看見托盤里的手機還覺得納悶,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是你們的。」陶心語連忙解釋。
「陶心語,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夜臣哥,我做錯什麼了?」陶心語快哭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薄夜臣冷冷的睨著她,「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陶心語長長的指甲深陷進肉里,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在接近勝利的一刻輸得一敗涂地,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殘忍的對她?!
「夜臣哥,你誤會了,我真的……」
「誤會?我誤會你什麼呢?」薄夜臣的聲音堪比臘月寒冰,凍得人瑟瑟發抖。
「我好心扶你到酒店客房睡覺也有錯嗎?」陶心語打定主意死扛到底,反正他沒有證據,口說無憑,而且她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薄夜臣扶著牆壁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一字一句猶如冰雹砸在她頭頂,「我說過了,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極限!還有,跟我媽搞好關系是沒用的,她不可能娶你!另外,奉勸你一句,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重、自愛,否則,你也別期許別人喜歡你!」
「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盡管腦袋暈暈的,但他的神志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離開後,陶心語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丑,所有的心思和想法都被他犀利的眼神給窺視得一清二楚,就像是月兌光了擺在人前一樣,屈辱……
她覺得屈辱……
薄夜臣進了電梯,按下一樓,找到休息區,拿了手機,點開,都1點多了!
他頭疼的扶額,忍不住低罵了一聲︰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