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聲音不小,翠巧會意,也重重的答應了一聲,「好的,小姐。」然後就對容嬤嬤喊道,「容嬤嬤,你且歇一歇,你告訴我們,要怎麼搜?我再找幾個丫頭一起,豈不是省事?也省得您老累著,等下,您老還得去別的院子忙呢。」
容嬤嬤聞言,面上訕訕,先不說這搜了半天沒有找到半點錯處,就單說李青歌與翠巧的這翻話,她就難以回答。
因為大太太就讓她搜荷香苑,可沒讓她去別處,她之前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想誑誑李青歌,畢竟只搜她一人的地方,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她暗自與其他幾個丫頭交換了一下眼色,結果都是搖搖頭,並未搜到可疑之物。
翠巧瞧著,輕輕笑道,「容嬤嬤,你倒是說話呀,要怎麼搜?我們這屋子里你可都搜遍了,就連床底下,金枝都進去看了呢,下面是不是該到我們下人房里看看了?那日我與大小姐也是有接觸的呢。」
下人們房里搜了有什麼用?就算李青歌鬧鬼,也斷然不敢將東西放下人房里,畢竟,這些下人都是高府的,而她帶來的幾個,呵,除了那醉兒丫頭,還有幾個與她是一心的?只怕若有了錯處,她們會第一個出來舉報,從而向大太太邀功呢。
容嬤嬤有些失望,畢竟失去了一個在大太太面前邀功的好機會,但就差將地底翻過來了,還能怎樣?
她四下掃了一眼,除了滿屋子狼藉之外,再無異樣,只得道,「呵,罷了,你們自己瞧著吧,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比如身上癢或者有異味的,就及早報上來,另外,穿過的衣物也都再重新洗洗曬曬,殺殺菌。」
「喲,容嬤嬤這是要走了嗎?下一處是哪個院子呀?正巧翠巧現在也得空,不如幫容嬤嬤如何?」翠巧走上來,笑著問。
容嬤嬤臉色有些難看,「不勞巧姑娘了,剛才不敬,東西弄的亂了,還請姑娘們再收拾收拾,我們,還要——還要再去其他院子查看呢。」
說著,就對其他三個丫頭一使眼色,想走。
可真沒那麼容易,李青歌心中冷笑,將她這里弄的一團糟,怎麼著也得付出點代價吧。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寒芒,手中銀針一閃,只見那名喚金枝的丫頭‘哎喲’一聲,身子就往前跪去,許是慣性,她伸手想拽住什麼,恰好走在她身側的便是容嬤嬤。
容嬤嬤身子重,被她這一拽,倒沒摔倒,只是,一只手本能的扶住了邊上的架子。
可是,扶就扶吧,可也許是力氣稍微大了點,那架子也太單薄了些,竟然就那麼向旁邊倒了去。
可憐那架子上擺放的花瓶瓷器玉雕等金貴擺設,就那麼脆生生的滑落到地,又脆生生的碎裂。
再然後, 啷一聲,整個架子摔了下去,又恰巧砸碎屋角的越州青瓷大花瓶。
那碎了一地的青瓷玉器,著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