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說了那句,你是我養著的,她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過。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總是忍不住心跳加速。盡管自己的身體只有十五歲,卻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那種激動又有些苦澀的感覺,令人欣喜又讓人憂愁。
先不說她自己的身份如何,單說他的樣子,就讓她很難捉模。
宇文賢閔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只看外表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看似尊貴的溫文爾雅,實則冷酷無情,那樣的男人只會把女人當成玩物、附屬品。
絕對不會是愛人!
她玩不起,所以才小心翼翼的把那份心收藏起來。
已經十天了,自從他拿到晶片之後,已經離開了十天了。她一個人躺在雪白的大床上,總是睡不安穩。枕著白色的軟枕,淡淡的香味飄香四溢,理智上不想去想他,可是滿腦子里都是他的影子。
她低低的嘆了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清早,陽光有些刺眼,卻給人一種充滿了朝氣的感覺。
赤著腳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沙發上久違的身影,她的身子猛然緊繃了起來。充滿驚喜的看著那道挺拔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
他終于回來了!
宇文賢閔抬起頭,看著樓梯上站著的身影,眼底閃過一道不明的意思。
「過來!」冷漠的聲音穿透了整個空間,傳遞到她的耳朵里。
諸葛詩欣喜的跑了下來,卻看到沙發上的人影忽地皺起了眉頭。她怯怯地停下了腳步,遲遲不肯再往前走。眼底閃過一道失落,心口也隱隱作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漸漸地開始去在乎他的每一個表情。
宇文賢閔看著那光果的玉足,不悅地站起身,在她錯愕的眸子中,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諸葛詩只听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嚇人。那水汪汪的大眼楮里,寫滿了驚喜和羞澀。
「以後不準這樣出來,听到了嗎?」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諸葛詩縮了縮脖子,卻滿心歡喜。
「知道了。」甜糯的聲音猶如蚊子,如果不是他離的近,恐怕都听不到。
把她放在白色的沙發上,才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諸葛詩笑嘻嘻的看著他,沒有了那天的倔強,卻更像一個孩子。她是討人喜歡惹人憐愛的,就算身份不明,又有那麼詭異的經歷,他依然不討厭她。
因為那一個擁抱,諸葛詩歡欣雀躍了許久,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面帶著笑容。
嗜睡的癥狀經過杜子騰的幫助,已經減輕了許多,基本上可以不影響她的生活了。諸葛詩走到鏡子前,穿著漂亮的衣服,笑著轉了一個一個圈圈。看著門前的鞋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穿了上。
她好希望那天的一幕再重演一次,只是那樣的話他恐怕會生氣吧!
一連幾天,宇文賢閔都呆在家里,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再有過多的接觸。每天晚上,他都會在她熟睡之後到來,然後一早離開。如果不是穿上殘留的味道,她機會以為那是錯覺。
她很想等著他來再睡,可是每每都先睡了過去。
諸葛詩有些喪氣,卻也默默地感到開心。
傍晚,宇文賢閔從外面回來,沒有看到諸葛詩,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來到樓上臥室,推開她的房門,雪白的大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一起。听說,只有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這樣睡著。
宇文賢閔皺著眉,沒有安全感的人實在太多了,不只有她一個。
如果他不在,或者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她怎麼辦?
他不能不想,也不能不擔心。
晚飯的時候,諸葛詩終究還是沒有醒來,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睜開了眼楮。感覺到身邊還殘留的氣息,她不自覺的笑了笑。只要有他的在的時候,她的睡眠質量似乎很不錯。
早餐的時間,他難得出現在餐廳里,諸葛詩有一瞬間的歡喜。
看著她歡欣雀躍的模樣,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溺寵。
「福全以後負責接送你上下學,有什麼事就找他。」諸葛詩才剛剛坐下,就听到了他那毋庸置疑的聲音。
諸葛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上學?」
「怎麼?你不想去?」宇文賢閔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看到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悅,深情也變得深邃了起來。
「不,不是,我當然想去。只是,只是……」諸葛詩連連擺手。
「只是什麼?」他不喜歡別人說話吞吞吐吐,語氣自然也冷了幾分。
諸葛詩咬了咬下唇,才道,「我從來沒上過學,有些害怕!」
她的話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上落下的樹葉,在他的心里泛起了漣漪。
「怕什麼?怕別人看你的目光?還是別人說的話?」宇文賢閔語氣不善,眼里並沒有怒火的氣勢。
她怯懦的眸子里帶著憂傷,她很想告訴他,她害怕的是背叛!可是這種話,要她怎麼說出口。
「我只是不習慣跟那麼多人接觸,不太習慣那樣的生活。」諸葛詩說完就低下了頭,默默地吃著早餐。她不敢說下去,害怕宇文賢閔會發脾氣。
小時候,她跟著師傅長大,所有的知識都是師傅教的。師傅去世之後,她就加入了組織,除了紅楚和喬森,她幾乎不和任何人講話。她承認,她是一個孤僻的小孩,很沒有安全感。
特別是在她付出了所有的信任之後,得到的確實背叛。
重生之後,她跟在他的身邊,她變了許多,卻依舊沒有卸下防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不想重蹈覆轍,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那就試著習慣!」冷冰冰的話語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卻深深的震入到她的心里。
諸葛詩苦笑著點點頭,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他的話就是聖旨,不為別的,只為了她是他養著的。她根本就沒有權利去違背他的意思,也不想去違背他的意思。
諸葛詩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看著擺放在床上的書包和校服,心下恍然,原來他只不過是通知她一聲而已。盡管如此,她還是感受到了被關心的感覺,就像師傅還在的時候。
師傅不是一個熱情的人,卻對她極好,哪怕罵了她也是為了她好。而那個男人和師傅一樣,喜怒不于言表,總喜歡霸道的掌控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從來都不問問別人的意見,只要最終的目的達到了就好。他總是隨心所欲的支配著別人的生活,根本就不管別人的心思,也不懂得體諒別人的心情。
也許,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善于表達罷了!
諸葛詩嘆了口氣,把東西整理好,才躺到床上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