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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錚一直是一個十分任性的少爺,有著唯我獨尊的性子。又因為他有著極為強大的家世,以及太皇太後的寵愛,簡直就是享受了皇子般的待遇,卻沒有皇子之間的勾心斗角。在這種大環境下長大的他,並不覺得此時自己只是一個正五品官員,面前這一位乃是從三品官員,自己要有什麼禮數。
他走到了範澤秋的旁邊坐下,竟然苦口婆心的問道︰「你看中了姚芷煙那丫頭什麼?又凶又矮又卷毛,小時候漂亮,說不定長大就丑了。」這也算變向的承認姚芷煙其實很漂亮了。
「哦?明公子在說什麼?本官不懂。」這種時候只能裝傻,不然會落人話柄。明錚童言無忌的問出來沒什麼,反正他已經沒有什麼好名聲了。範澤秋這新官上任的人卻是不行的。
「這樣吧,我明家的庶女你隨便挑,各個都是極為漂亮的,你一口氣選三個都成,還能附送你一個四歲的,先當女兒養,後當妻子疼。」
听到明錚的話越來越荒唐,範澤秋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心說這小子沒事與姚芷煙在一起玩,絕對能將她帶壞了!就算範澤秋如何豁達,踫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如何的多,也不能接受明錚這種思想。而且,他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幾乎沒把家中的庶女當親人看待,完全不值得在乎。
「罷了。」他當即拒絕,沒什麼可商量的。
「你一個鰥夫,還想要嫡女不成?」明錚撇了撇嘴,一掀衣擺,翹起了二郎腿,再次開口︰「若是如此,二房、三房的女兒你隨便挑,明音絕對不行!」
「為何我非要在你們明府選?」範澤秋有點生氣了,他又不是找不到媳婦的人!
明錚居然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我明家閨女是出了名的漂亮,要不……文家閨女你挑挑?」
範澤秋長長嘆了一口氣,這才去問明錚︰「據我所知,對煙兒感興趣的是文公子吧,為何你這般急切的來尋我?為何今日一日不見文公子?」
明錚聳了聳肩,說道︰「若不是看到那小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才不來與你說話呢。」說完,他又側頭瞧範澤秋,嘆道︰「你也怪可憐的,年紀輕輕就死了女人,憋了這麼多年。」
範澤秋緊緊抿著唇,沉默不語,明錚這小子若不是有個好身份,恐怕會經常挨打吧?
對于範澤秋表現出來的不喜,他毫不在意,坐在那里擺弄自己腰間佩戴的頂級玉墜,怡然自得。範澤秋坐在那里,沒好氣的將頭扭到一側,根本不看明錚。
其實對于姚芷煙,範澤秋還真沒動什麼歪心思。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人罷了,就算那個人已經死亡,也無法埋葬他心中的愛意,他覺得他會將這份愛帶入墳墓之中,永生永世,都不會湮滅。他一直很排斥母親為他安排繼室,他覺得這是對于那名女子的不公平,他的心中裝不下別人,將那女子娶來了,也只是作伴的人而已,沒有愛的夫妻,又算什麼呢?
于是他開始逃避,盡可能不去傷害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一死了之。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在涼亭之內,姚芷煙冷笑了許久,然後她說道︰「既然如此,我當真要磨練一番了呢。最近這一二年,我都不會離開姚府,待我出去之時,一切的改變,都會順理成章了吧?如今他們試探我,無非是有些小小的懷疑,我突然消失,然後暗中觀察,化被動為主動,豈不更好?」
他至今記得,姚芷煙那時眼中的決絕,他知道,姚芷煙在暗暗決定著什麼,如若姚子英去世之時,她是一次的重生,那麼那一夜,就是她靈魂的重生。但是他不知道,姚芷煙究竟有怎樣的計劃。不過,他知曉一點,姚芷煙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之前,她恐怕是會息事寧人,可當她知曉,那幾個重生之人傷害了她的哥哥,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至于余氏。她的確沒有做直接導致姚子英喪命的事情,卻是做了丟了姚子英尊嚴的事情,待哪一日姚家穩定了,她定然會讓此事有一個結果,那時候,余氏的下場恐怕……
他正出神,突然感覺到有人過來,步伐很輕,故意避諱著什麼似的小聲說道︰「明少爺,太皇太後吩咐奴才送來壽果,說是進貢的櫻桃,是男宴這邊沒有的。太皇太後想著您,就給您送來了。」
明錚扭頭去看,突然的揚起笑臉,他並不覺得如何意外,反而是習以為常的。他笑道︰「替我謝過姑姥姥,告訴她老人家,我明日定然去她身邊陪她老人家說話。」
「是,奴婢告退。」那侍女將壽果給了明錚身邊的明炎,那些人便退下了。
明錚扭頭問範澤秋︰「範大人可想吃壽果?」
「不了。」標準的客套話。
明錚點了點頭,說道︰「那正好,我待會讓明炎挑幾個給煙兒送過去,還請範大人代勞了,想必範大人不會偷吃吧?」
範澤秋差點沒忍住上去打明錚兩巴掌,好在他修養不錯,忍住了。
明錚笑呵呵的回頭去看那幾名侍女,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突然眯了眯眼楮,隨即,他不動聲色的招呼明炎過去,從托盤之中拿出一顆碩大的櫻桃來,在夜色之中,這櫻桃紅的詭異,好似在他的手心燃起了赤色的火焰。
他拿著果子,突兀的從袖中取出了什麼,用那器具在櫻桃的表面刮了一下,又將銀針扎入到櫻桃之中。
範澤秋微微皺眉,看著那銀針突兀的變黑,心下便是一驚。
有毒!
與範澤秋的震驚不同,明錚竟然冷笑了起來,冷靜非常。他將果子往果盤里面一丟,對明炎吩咐道︰「殺了他們。」
明炎沒動,只是看向了另外幾名小廝,原本普通的小廝,此時竟然突兀的變得身手精湛,腳尖輕點,身體便躍出去老遠,身體輕若無物。
範澤秋忍不住開口問明錚︰「你就不怕打草驚蛇?」
「用我姑姥姥的名聲來害我,不可原諒。」明錚說著,揚起頭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略顯憂愁的說︰「你為何要主動進入這種水深火熱之中?你會後悔的,閑職……多好啊。」
「我有要保護的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嗯……」他點了點頭,隨即近乎無聲的說︰「保護好她,她太傻了……」
範澤秋勉強听清了,卻忍不住輕笑起來,看來,想要保護姚芷煙的人,並非他一人。
明錚,他又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為何經歷這種傷害,會顯得如此雲淡風輕?如若是一般的紈褲,不是該驚慌嗎?不是該手足無措嗎?這種淡然的模樣,又為哪般?
他的身邊有著這麼多的高手,僅僅一個明炎,就足夠深不可測了。難不成是太皇太後派到他身邊的?這又引得範澤秋好奇,為何太皇太後放著那麼多皇子不寵,獨獨對明錚這般照顧?明家也有那麼多的嫡子,為何偏偏選了這個紈褲?
真真讓人覺得好奇啊!
「本官先行離開了。」範澤秋不想多留,便只是說了一句,起身離去。
今日他是風雲人物,消失太久,恐怕會招惹什麼閑話。
範澤秋剛剛走了不久,就有一只白鴿飛入到涼亭。明炎走過去,取下信鴿腿上的紙條,展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問題,這才遞給了明錚。
明錚掃了一眼,扯著嘴角苦笑︰「上回是煙兒,這回是範澤秋,這個人到底想怎樣啊……」
將紙條塞進衣袖之中個,明錚坐在那里,良久沒有移動一下。那靜默的模樣,就好似他本就屬于那處涼亭,周遭花開花落花滿天,他也是寂寞斑駁無盡難過。
直到那些離去的小廝再次回來,明錚才微微動了眸子,看向明炎。
「少爺,尸體要……」
「隨意吧,幾具尸體罷了,這宮中還少嗎?」。
「是。」
明炎端著果盤,看著明錚,靜默無語。
另外一邊,範澤秋剛剛回到宴席,就發現人已經走了一大半了,打听了之後才知曉,原來是皇上有些乏了,就回去休息了。正主不在了,有些醉了的,或者是乏了的都已經離開了。留下來的一些,此時也只是閑聊罷了。
姚文海已經派人去問過了楊宛白那邊的動靜,知曉她們已經在一刻鐘之前先行離開了,這才招呼姚家的幾位兄弟、嫡子打道回府。
範澤秋如今借住在祖父的家里,不與姚家人同行。兩邊打了個招呼,也跟著離開了。
姚家的人剛剛走,範澤秋就坐在了祖父的旁邊,听著祖父與其他的大臣閑聊,內容大多是一些自家閨女如何,範澤秋如何的話語。這引得範澤秋長嘆了一聲,又開始說親了。
他的祖父是一個有心機的,沒有立刻答應,只是笑呵呵的听著,這些事情,還得楊宛蘭去處理啊。
範澤秋則是暗暗決定,回去定要與君子眠好好打听打听,怎樣才能避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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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收到粉紅票,覺累不愛了……
快來看吶,讀者又欺負苦逼小作者了~~~沒天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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