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別三年多,姚芷煙、明錚、文靖泊再次聚在一起在街道上亂逛,然後尋找飯館,原本幾個熟識的人,如今立場與關系也變了許多。
姚芷煙已經十三歲,與男子應該有所避諱,她本不想與這兩個人走在一起,因為她骨子里面並沒有將這兩個人當熟人,偏偏明錚這人挨了打,還願意嬉皮笑臉的跟著她,甩也甩不開。姚芷煙身邊的侍女見了尤為驚奇,之前可都是文靖泊對自家小姐分外殷勤的,如今文靖泊成了親,文靖泊就將自家小姐讓給了明錚不成?這也太荒唐了點吧?
若是如此,這文少爺如此不悅的跟在後面一邊踢石子,一邊走是作甚?顯然是有些犯酸嘛!
再看明少爺,時不時就會走過去開導文靖泊一番,結果每次都是吃力不討好,幾次險些被文少爺揍了才離開。
其實這一行人之中,明錚是比較糾結的,他一方面看得出自己兄弟有些心中不舒服,就算他如今已經看淡,但是面對自己曾經的心上人,以及自己的哥們與心上人眉來眼去,他雖然想要理解,想要去支持明錚,但是文靖泊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偉大,他沒去揍明錚一頓,已經算是寬容了。
明錚也不怪文靖泊,畢竟文靖泊當年多姚芷煙是真情實意的,一兩年的時間而已,是無法磨滅一份愛意的。更何況文靖泊不是聖人,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情感,這種心理大概就是︰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得到。好,我如今無能為力了,讓你得到了,我不揍你就是放過你,不過你們秀恩愛就得給我滾遠點。
而夾在中間的明錚,面對的最大問題,就是這種兩難。
他在最初發現自己對姚芷煙有感情的時候,也曾經彷徨過,甚至強制讓自己放棄這種喜歡,可是如今將近三年的時間過去,他依舊放不下,于是他準備坦然面對,既然喜歡,既然想要得到,就得放手去做。
他恨的人,他會一個一個的折磨,一個也不放過。他喜歡的人,他就要留在身邊,護著疼著,誰也不能欺負。
這是明錚的原則。
對于文靖泊這邊,文靖泊如果能自己調整好心情最好,如果調整不好,明錚也只能讓文靖泊再也見不到姚芷煙了。
如此氣憤怪異的到了飯館,姚芷煙上了二樓,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規規矩矩的等候侍女選菜,布菜。
明錚坐在了姚芷煙的一側,剛剛要開口要些酒菜,就意識到姚芷煙在,便只是點了一些姚芷煙之前喜歡的,又為文靖泊點了一盤牛肉,這才完畢。
菜陸陸續續的被端上來,听雨與听霜兩個人很是輕車熟路的端過店小二手中的菜肴,然後一一的放在桌面上,那一道是小姐愛吃的,就放在小姐面前,一些不太好夾的,也是放得靠近一些。文靖泊喜歡的菜,就放在文靖泊面前,明錚坐在中間,兩面都方便。
他們這一桌的富態無疑是引人注目的。
其他人吃飯,也就是一桌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吃喝喝。他們卻不同,這些人加上文靖泊、明錚的隨從,共有二十個人,偏偏坐下來吃飯的,只有三個主子,另外的隨從則是站在一側護著,旁人想靠近都不成,還有幾名隨從守在了窗口,從外面進攻也是不成的。
四名面容較好的侍女近身服侍,規規矩矩的布菜,布菜完畢第一件事情做的,竟然不是拜訪餐具,而是挨個菜驗毒。
大戶人家吃菜驗毒分為兩步,第一步是銀針驗毒,第二步則是由下人試吃第一口才,一桌人等候了片刻,發現無事才會繼續吃。
看到這般繁瑣的吃飯,以及這麼多的守護,店小二過來的時候都是冷汗涔涔,生怕招惹了這幾位貴重的主子。
一系列準備下來之後,三個主子便開始吃飯,這吃飯也是有講究的。
姚芷煙不可以大大方方的揮臂夾菜,以至于這夾菜的事情都是由侍女來做的。作為大世家的侍女,伺候人都是老手,姚芷煙的四個丫鬟更是一等丫鬟,自然懂得規矩,見文靖泊與明錚身邊帶著的斗是男子,便主動過去幫兩位少爺夾菜,放入碗碟之中,兩個人這才吃。
其實這布菜也是有講究的,這侍女要看伺候的人眼楮往那一道菜上瞟,如果這侍女需要听自家主子說︰「我要吃那個,這個不好吃,不要再夾了。」之類的話,待客人走後是要被罰的。
就好比皇上身邊的宦官,都是瞧皇上那一道菜吃的多,那一道菜嘗一口,如此來分析皇上的喜好。
不得不說,伺候人也是一項技術活。
三個人正吃著,突兀的有人闖了進來,這幾個人剛剛上了樓,就看準他們一行人,然後一齊跪了下來。
一行人都側頭看過去,明錚的隨從已經攔在了前面,窗邊站著的侍衛眼楮都沒動一下。
明錚的隨從是從太皇太後那里送來的,自然是訓練有素,姚芷煙只是瞥了一眼,便繼續吃飯了。
那一行人之中的老者終于開口說話了,一開口就用哭腔哭喊了出來︰「大人,我們冤啊!」
一听這開場白,文靖泊與明錚都笑了,要知曉排場大的不一定是微服私訪的大臣,真若是微服私訪,也不會有這樣的排場。有他們這排場,且主子都是年輕人的,大多是紈褲子弟,你們來與紈褲喊冤,這有什麼用?
其實那些人也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他們听聞這里來了極為尊貴的人,當即就心思活絡起來,畢竟是有勢力的大家族的人,如若有一人有惻隱之心,願意幫他們,他們也是多條活路的,這也算是有病亂投醫。
姚芷煙抬頭看著這一行人,發現他們之中有老有小,十幾人的樣子,竟然好似全家出動了。
其實所謂的食不語也是有範圍的,吃飯的人不能說話,周圍也是不可以有人大聲喧嘩的。吃飯的時候周圍這般吵,姚芷煙也有些吃不下去了。
明錚單手拄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並未趕人,而是開口說道︰「冤啊?小爺最愛管閑事生長正義了,你們家里有沒有適嫁的女子,送予小爺,小爺便幫你們申冤,當然,送得越多越好。」
無疑,對于一個紈褲來著,這種話說得是極為順暢的,畢竟他已經紈褲習慣了。
一听明錚的話,那一戶人哭得聲音越發小了,年歲小一些的人已經開始面面相覷了,似乎是不想繼續申冤下去了。
哭聲戛然而止,之前那般委屈的模樣也褪去了一半。
姚芷煙在紗帽之下撇了撇嘴,心說這一家人哭得也挺假的。
文靖泊也在這個時候回身去看他們,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莫要申冤了,我們這里的最高的也只是五品官,都不如你們這里的知府。」
一听這話,那些人又蔫了幾分。
在他們的思維之中,根本沒有大世家藤蔓關系的思維,他們只想到這幾個人不過五品官,就這麼大的排場,裝什麼裝呢?只有那老者眼珠轉了轉,知曉這些人官職的確是低,但是這排場不是假的,想來是大官的兒子剛剛出仕吧?
「大人,可否願意听老朽一訴冤屈?」那老者再次開口問道。
看來還是不準備死心。
這話一出,場面一靜,不少周圍的食客都湊過來看熱鬧,讓這里一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姚芷煙微微皺眉,她作為一名女子,拋頭露面就已經很過分了,今日還與人打了一仗,本就是不妥,此時還被眾人圍觀,當真是夠出風頭了,回去不被姚文海訓斥一頓就怪了。
明錚似乎是看出了姚芷煙的心情,長嘆了一口氣才道︰「你們還沒送閨女,我如何來替你們申冤?」
場面又是一靜。
「爹,我們還是走吧,莫要求他們了,不過是五品官,根本斗不過……」一名中年漢子當即低聲說道,同時已經產生了厭惡的心理。不過是想要讓他們幫忙申冤,這些人竟然開口就要閨女,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事,就如此下海口,日後可如何是好?
明錚看到那人眼中的鄙夷,並未在意,只是繼續吃飯,本以為他們會就這樣的離開,誰知姚芷煙突然開口了︰「你們說來我听听。」
文靖泊與明錚都不在說話了。
姚芷煙是忠良之後,最為耿直,會見義勇為什麼的,也是正常的。
看到姚芷煙放下筷子,四名侍女同時候在了姚芷煙身後。
那名老者看了姚芷煙一眼,當即跪在那里連連磕頭,然後說道︰「老朽乃平陽縣王古村人士,做了一些小買賣,是藥材生意,平日里處事小心,小心經營,並未出現什麼大事,無奈……平陽縣有一大戶,想要壟斷平陽縣的藥材市場。我家祖上便是種植藥材的,若是沒了這條生計,日後怕是無力生存……」
這事極為簡單,一惡霸想要賺更多的錢,便想要壟斷市場。而這一家人唯一的生存手段,便是種植藥材,沒了這活計,怕是無法生存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