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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明錚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他剛剛到了尚書令那里,就表現出了超群的學習能力,且許多東西都是原本就懂得的,一點就透,直接告訴他該如何處理一些問題便可。還有就是,尚書令遠遠低估了明錚的圓滑程度。原本不可一世的紈褲子弟,如今已經改成了對任何官員,甚至是低階的,都能笑臉面對了。
就算如此,明錚也不顯得怯懦,反而是威嚴十足。他總是在笑的時候,就已經給人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了,俗稱笑面虎。
如此下來的第八天,明錚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改成了在自己的工作範圍內來回巡視,進行了解,到時候別人問他問題,或者是故意刁難他時,他也能坦然面對。
誰知卻在這日,出了點意外。
明錚在兵部里面視察之時,突然有人來報,慕容傾過來尋他。
他當即一怔,要知曉,他的行程是不對外公開的,有時曹氏想要過來探班,幫自己的兒子送午飯都是不成的,因為根本不知曉明錚在哪里。偏偏慕容傾尋來了,還是在兵部出現。
兵部——姚家人眼線最多的地方。
他思量了片刻,才說道︰「讓她在迎客廳等著,待我閑時再過去。」
不可立即過去,這樣就會被人說成對慕容傾十分在意。不可太久也不過去,拖得越久,就會被越多人知曉。
明錚掂量了一下時間,兩刻鐘之後,才到了迎客廳。
到了這里,他先是看了一眼慕容傾,便忍不住皺眉。
慕容傾原本就是一名十分柔弱的女子,身體縴細,難得在太皇太後那里胖了些許,此時看來,竟然更加瘦了。尤其那雙無神的雙眼,好似連續哭了幾天幾夜未曾停歇,才會這般的腫。此時的她,竟然有幾分似厲鬼。
「錚郎。」見明錚來了,慕容傾當即喚了一聲。
明錚不以為意的坐下,抬眼看了一眼守候在一邊的侍衛,以及尚書令先生安排的謀士,便說︰「我與她說兩句話,幾位先去休息吧。」
這是要哄人。
幾個人也不賴在那里,除了明炎之外,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盡管如此,慕容傾還是盯了明炎一陣,似乎是很介意他的存在。想來也是,有這木頭在,親親我我的事情是做不出來了。
「你來作甚?」明錚也不問慕容傾的身體,只是皺著眉問慕容傾這個問題。
「錚郎,你可知前些日子太皇太後與皇上答應了姚家什麼?」慕容傾剛剛說到這里,聲音就哽咽了。原本知曉明錚要娶姚芷煙,慕容傾就驚得花容失色,險些暈倒過去,思量了許久,想要到太皇太後那里求情,誰知,她老人家根本不願意見慕容傾。
等了兩日,她才得知消息,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慕容傾再次崩潰。
「什麼?」明錚不耐煩的問。
「他們……他們答應姚家,你成親兩年內不會納妾。」
明錚听了之後也不驚訝,只是點了點頭,說道︰「煙兒嫁給我的確有些委屈,如此答應也沒有錯。」
「可是!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錚郎,你想想看,待你能納妾之時,我已經二十四歲了,若是到了那個年紀還未嫁出去,真真是不讓我活了。」
明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在桌面上尋了一下糕點,想要填飽肚子,誰知看來看去,都覺得這兵部的糕點極為粗糙,且低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的,便沒下去手。
之後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當即皺眉,心說兵部真就窮成這樣了,這茶也太次了吧?
見明錚不回答,慕容傾直接坐到了明錚身邊,伸手挽住了明錚的手臂,近乎懇求的說道︰「錚郎,我好委屈,我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
「委屈?」明錚忍不住反問,然後扭頭看她,臉上竟然有些諷刺的笑。「你明明知曉我比你年歲小,成親定然是晚一些的,就算是姑姥姥她老人家,也不能在我成親兩年之內就送一貴妾到府中,你覺得呢?」
听到明錚沒有半點維護的意思,甚至沒有安慰她,反而冷冷的笑,慕容傾當即詫異。
她驚得長大了一雙眼楮,很快,眼淚就掉了下來,說道︰「可是……姚三小姐年歲太小,若是你能今年成親……」
「那你說怎麼辦?」明錚直截了當的去問慕容傾,她今日來到底要做什麼。
雖然听到明錚的語氣不善,慕容傾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這畢竟是關系到她未來的事情,說道︰「錚郎,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最疼你了,你去求她,她定然是會答應的。姚三小姐年歲太小,你也覺得你們不合適,想要換一戶年歲相當的,也是可以的。」
「你以為賜婚是兒戲?如今天下人都已知曉我要娶煙兒為妻了,不少賀禮都送了,你要我悔婚?如今我官未坐穩,就得罪姚家,日後是不是還要因為你,而得罪其他的人?我的前途在你看來是什麼?你可曾在乎過?你只知曉,若是煙兒嫁給我,你定然晚嫁,就算你來了我的家里,那時煙兒的腳跟已經站穩,加上她不是個好說話的,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為了這些,你就要我得罪姚家,得罪整個朝廷的武官,前途不再順暢,事事不順心,是也不是?」
一听明錚說得這般直白,慕容傾當即慌了,連連解釋道︰「不……不是……我只是想早些嫁給錚郎,能夠在你的身邊服侍著。」
「傾兒,在之前,我也算處處為你著想,就算出去學習,也將你安排在了姑姥姥身邊,只想你能日子過得舒坦些。可是你為何從不為我著想,只想著自己?難道我為你長臉面,只是將你慣得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嗎?」。
「我是替你著想的,我x日擔憂著你……」
「夠了,別再引我發笑了,如今你來求我是什麼意思,我也清楚,只是我想告訴你,你我之間是怎樣的情誼,你我都是清楚的。如今我的心里有煙兒,我喜歡她,這親事是我自己求來的,並非是我不情不願的。你靠近我的目的我一直都知曉,我能保證,你在嫁給我之後,能夠一世安生,你想要的榮華,想要的富貴,我統統都會給你,我只求你安生幾日,容我喘口氣。」
慕容傾只覺得晴天霹靂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讓她身體一晃,險些跌倒下去。
緊接著,便是狂風暴雨般的眼淚,以及一腔悲憤的心情。
「錚郎,你就是這般想我的嗎?若是如此,我今日便直接撞死在這里,讓你後半生都安生。」
明錚站起身來,騰出位置,說道︰「那你且來,我對外也只是說你剛剛偷吃了太多甜點,肚子太沉,走路跌倒了,一下子就摔死了,真真是不幸!」
這死法放在了女子身上,也是夠死得丟人的。
「你真的想要我死……?」慕容傾身體搖晃著,似乎是在下定決心,真的想要一頭撞上去。
明錚雙手環胸,站在那里輕哼︰「能夠知曉我在這里,還能安排你過來的人,是範澤秋吧?你與他達成共識了?說來也是,如今朝廷上的人大多在同情範澤秋吧,畢竟潔身自好苦等了幾年的女子,一道聖旨,就成了我的妻子,他會有所動作,也是應該的。而你呢,幾乎是與範澤秋是同一條陣營上的人,自然是會有相同的心情。可是傾兒,你為了自己,結盟了我的仇家,這等事情當真讓我寒心。
見明錚已經識破了此事,慕容傾之前還有的一絲力氣似乎是被掏空,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
明錚繼續說道︰「傾兒,你也該是個聰明的,知曉你這一生怕是除了我以外,就沒有任何一個富貴的人家願意收你了。你的身子已經……想要嫁,頂多嫁給鄉野村夫,或者是什麼落寞的商人。既然如此,為何不老實一些,讓我的日子過得順當一些呢?若是我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你日後的日子也是光鮮的,不是嗎?」。
說完這些,明錚不等慕容傾再說什麼,就直截了當的出了迎客廳,帶著明炎離開了。
慕容傾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良久才抬手擦了擦眼淚。
太皇太後是個不好對付的,這兩年間也沒有真情實意的對她好,平日里兩個人也幾乎不見面,只是偶爾說說話而已。她在太皇太後身邊就好似一名吃閑飯的,除了身份比宮女尊貴些,其他便沒有什麼了。
她本想著,有著如今這種尊貴,還有明錚的喜愛,她日後嫁為正妻也是極有可能的,怎知明錚剛剛回來就變了心意?
想起姚芷煙那妖媚的樣子,慕容傾就覺得心中恨得癢癢,定然是這姚芷煙在這兩年間出落得越發水靈了,明錚在回來的路上對她鐘情,然後姚芷煙再輕浮一些,兩個人便容易產生情誼。
什麼忠良之後,什麼都城明珠,呸!不過是一個與她搶男人的下濺貨。她不肯就這樣認了,明錚這個人她最為了解,只要自己對他有恩,就是對他一生的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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