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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棟是一個十分頑固的人,他的思想保守,不願意接受新的朝綱,經常會駁回一些新穎的建議,讓不少大臣稱呼他為︰老頑固。
偏偏,接受姚芷煙今日說的這些,卻只用了半個時辰。
並非是姚千棟突然開竅,而是因為他相信姚芷煙,他知道,姚芷煙不是一個會編瞎話的人,更不會說出姚家注定被毀滅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他信了,所以他憤怒了。
在姚芷煙描述的前世之中,姚家簡直是一塌糊涂。二房惦記世子之位,將嫡子送到大房,將大房鬧得一團亂,後來還氣死了楊宛白。姚文海收了繼室之後更是被哄騙得團團轉,連自己的嫡女都厭惡起來,只是一味的維護那繼室。
整個姚家在姚千棟去世之後,變成一團亂麻,甚至著了奸臣的道,讓姚家萬劫不復,被奪勛位,還被問斬!
姚千棟氣得渾身發抖,听著姚芷煙的述說,漸漸知曉姚芷煙所做的一切。
這一世,二房的惦記沒有成功,楊宛白不但沒有身體變差,反而誕下了嫡子。還有就是,余氏不在姚家,不會鬧得姚家烏煙瘴氣,也沒有與繼室斗法,如今姚家還算平穩。
原來,看似光鮮的姚家,一家都是忠臣的府邸,住著的,也都是一些不安分的人,丑陋不堪。
如今的姚芷煙,已經因為自己對姚家的維護,而被另外兩名重生者發現,從而使得她被人冤枉,這也能說得清楚為何一向敏銳的太皇太後,會直指姚芷煙是行刺之人。歸根到底,太皇太後多疑,對姚芷煙有所忌憚,即便多次試探,依舊不放心。那時發生了危險,正是慌亂之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姚芷煙,很直接就會想到要害她的人是姚芷煙。
如今的太皇太後也能冷靜下來思考,也該知曉自己被擺了一道,只是不知她會如何處理。
而姚芷煙,終于覺得自己一個人的肩膀太過單薄,撐不起這重擔,想要讓他幫著護住姚家。
姚家不能滅,百年的大世家,怎可禍害在姚文海這一代?況且,姚文海本質不壞,只是容易被表面現象哄騙,且固執得很。楊宛白雖然高傲了些,能折騰了些,卻也是個好的,做事磊落,不會做那些壞事。
姚千棟听完之後冷笑,道︰「你也莫要慌,我還能再活上幾年呢!有我在,定然是會保護你們的。」
只要有他在一天,任何人都別想動姚家分毫。
就在這個時候,院中突然騷動,很快,就有人來稟報︰「國公、三小姐,宮中有聖旨傳來。」
兩個人正說得憤怒之時,突然傳來聖旨,兩個人都沒能很好的調節情緒,最後還是一同走了出去,領旨。
「是皇上,還是皇後?」姚千棟出去的同時問了一句。
那傳話小廝恭恭敬敬的低頭回答︰「是太皇太後身邊的貼身公公。」
听到這句話,姚千棟與姚芷煙的臉色都是一變。貼身公公,這定然是大事了,也不知道這次來是善意的,還是……興師問罪的。
到了院中,發現姚文海等人已經到了,二房與三房的人姍姍來遲,卻也不算耽擱。
待人到齊,一家人跪下領旨。
期間不少人看向姚芷煙,都听到了她昨日暈倒的消息,今日看到姚芷煙依舊如同往常,便心中驚奇。若是平時的姚芷煙,怕是得開始鬧騰了吧,或者是干脆痛哭流涕。
冷靜的太詭異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一次的聖旨令人十分詫異,竟然是太皇太後賞賜姚芷煙護駕有功的,這樣的舉動,就好像是對姚芷煙的道歉。還有就是,之前的所有流言都會不攻自破。
病重的太皇太後竟然傳下來這樣的聖旨,還是貼身公公送來,听起來有些蹊蹺。
姚家人喜不自勝,只有姚芷煙表情凝重的去領旨。
領旨的時候,卻听到那傳旨公公說︰「姚三小姐可是有位疼你的人喲,你家那位可是闖進了慈寧宮鬧了一番呢,姚三小姐若是有空,就去明家看看他吧,怕是情況不好了。」
姚芷煙的身體一僵,詫異的看向那位公公,急忙問道︰「為何不好?他……怎麼了?」
那公公並不願意多說什麼,賞錢都不要,直接扭頭走了,似乎很不愉快。
傳旨的人來去匆匆,帶著情緒誰都能看得出。姚芷煙拿著聖旨,微微沉思,當即回身將聖旨交給了祖父,然後抬腳走向外面,似乎是準備馬車,去明家。
姚文海看到姚芷煙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出去,當即就想發怒,沒成想自己還沒說出來什麼,自己的父親先怒了,將他叫到了書房里面好一頓訓。
姚芷煙馬不停蹄的去了明家,到了門口才想起自己沒有帶帖子,她又是很少來明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馬車里面思量了片刻,才派听霜去與門口的小廝說要尋明音。
听霜見姚芷煙這般扭捏,也不好說什麼,點了點頭就去了。不出片刻,听霜就笑眯眯的走回來,說道︰「他們一听說是小姐,根本不問您尋誰,直接說明二少爺在,十分痛快呢!」
說著,便示意姚芷煙可以下車進去了。
姚芷煙坐在原處良久,醞釀了半天,也沒想好是以什麼身份進去好。明錚的未來媳婦?姚家三小姐?
最後,她還是一咬牙,直接走了進去。
引路的小廝恭恭敬敬的領路,樣子十分小心。也不知是因為明家規矩嚴,還是因為明錚在明家就是一個惡霸,又或者是姚芷煙著實太嚇人了,才會讓這小廝這般小心。
明錚的小院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並非在貴重的地段,而是在大房院落較為偏僻的角落。
與想象之中不同,這里並沒有如何的奢華,也沒有到處鳥籠、蛇窩。而是幽靜的小道,走過石子路,然後是一座木橋,小溪之中有著一條條金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過于安逸了,才會一條條肥得可以,並不如何游動,而是懶洋洋的停留在那里,顯得呆呆傻傻的。
木橋的另外一端坐落著一處雕刻別致的小木屋,三面有牆,只有向著小溪的一面是敞開的,有瑪瑙珠簾隔開,其中有棋盤與軟榻,想來這里是明錚與人下棋或者閑聊之時的亭子,坐在里面,還能看清這邊有誰過來了,閑了,還能觀溪賞水,很是愜意。
越過小木屋,有兩條岔道,小廝毫不猶豫的引她去較為偏僻的一條,當即引得姚芷煙起疑。
那小廝擦了擦汗,解釋︰「那邊是通往那些侍女住處的小道,來往人多。明少爺不喜歡有人打擾,外加兩年未歸,便很少有人來這邊。」
姚芷煙狐疑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另外一條小道,此處看去,只能看到樹叢而已,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任何東西。若是真的仔細去听,卻是可以听到女子的笑鬧聲的。
走到臨近明錚住處的地方,發現那里有爭執的人,仔細看,便發現是一方面的吵鬧,一方面的不理。
有三名面容較好的女子纏在明炎身邊,口中叫嚷著要去照顧明錚,明炎根本不搭理,只是看向姚芷煙。
那三名女子也注意到了姚芷煙,發現是陌生的臉孔,便也好奇了起來。
明炎揚了揚嘴角,玩味的看向那三名女子,然後又看了一眼姚芷煙,然後恭恭敬敬的行禮︰「小的見過姚三小姐。」
一听過來的人是明錚未來的正妻,三名女子的反應不一。
一人當即跪下,諂媚的笑︰「奴婢見過姚三小姐。」說著偷偷抬眼打量了姚芷煙一眼。
一人跟著隨隨意意的躬身行禮,瞥了一眼姚芷煙便不搭理了,高傲的可以。
另外一人則是干脆不理姚芷煙,只是站著那里光明正大的上下打量姚芷煙,還忍不住撇了撇嘴角,似乎很是不屑。
姚芷煙將他們三個的模樣記在心中,對那兩個行禮的人點了點頭,便徑直走了進去。
那三個人看到姚芷煙來了,也不著急走,只是站在那里盯著姚芷煙看,時不時的還輕笑一聲,似乎是在說姚芷煙什麼壞話。
姚芷煙懶得理,她的侍女卻是留下的,站著那里,看著他們三個就說道︰「我們小姐來了,你們還傻站著作甚?還不快去端杯茶水來?你們會不會做事?」
那名並未對姚芷煙行禮的,當即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還真當自己是個主子了。」
听霜听了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的說道︰「小姐她就是主子,太皇太後賜的位置,你敢抗旨不尊不成?」
「還沒嫁進來呢,就想做當家主母了?等不及男人了不成?」
「明少爺遲早是小姐的夫君,還用得著等?別你們想男人想瘋了,就這般思量別人的心思,對此,我也只能同情你們。」說著,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如,你們就等到小姐入門了再看看我們小姐的厲害?」
听霜說完,便不再說了。
听雪卻只是補充了一句︰「連倒茶都不會,還有臉做奴婢,還不快點滾開,真替你們的父母丟人。」
說完,便開始哄人。
明炎看著這群女子對罵,只是抬頭望天,並不如何搭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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