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雲老侯爺的做主下,所有人都開啟期雲其遠又會爆出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雲其遠跪在中間,雲朵自然是不能再繼續坐在上面,她起身下來,去女眷那邊將花明月扶過來,然後靜靜的站在一邊,而夏墨笙自然也是陪在她的身邊!
花明月跪下,望了望身邊的夫君,嘴角勾起,眼里散發出一股柔柔的光輝,一股幸福的光芒在二人之間閃現,望著雲老侯爺,花明月先開口道︰「夫君當初去江南是為了尋醫,結果一路被多次暗殺,一次傷重,暈倒在路旁,是父兄經商路過,這才將他救起,帶回了花家!而母親作為江南醫藥世家董家的後人,自然也是夫君所要尋的人!」
「只可惜,母親乃是董家的嫡親傳人,董家家規女眷學醫者,非親眷不救,所以便沒有答應下來,誰知夫君竟然在花府跪了三天三夜,最後不得已母親這才讓他娶我,這樣便可不違家規!」
「誰知道母親答應來京都了,而夫君也拿著母親給他的續命之藥早早啟辰,無奈還是晚了一步……。」
「夫君是重義之人,已經答應我要娶我過門,便決不食言,而我後來隨母親進京,也是見過祖母她老人家的,這便是祖母當時賞的!」花明月說完,露出手腕上的玉鐲,雲老侯爺一看,眼眸含淚,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玉鐲是當年他送給她的定情禮物,他又豈會不認識,他找尋多年,卻不想原來是已經賞給了孫媳婦,現在想來,當初她並沒有反對遠兒的婚事,到底她是為何突然氣急而亡?
每每想到這里,雲老侯爺都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遇到到了暗殺,我看是你們二人日久生情,讓他不肯早日回家吧?」成茹惠在一旁奚落道,目光帶著幾絲不屑!
當年那些殺手沒有得逞,她就改變了計劃若不是這般,她又怎麼能輕易取得老侯爺的信任?
雲其遠聞言,握住愛妻的手,低嘲道︰「我夫妻二人情意怎麼比得上你跟侯爺的那般痴纏,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
「今日我會讓眾人好好看看,你這張惡毒的嘴臉!」
雲其遠說外面不去管成茹惠和雲明中已經漆黑的臉,當年他們無媒苟合的事情在京都誰人不知,不過上礙于兩家的勢力罷了!
夫妻二人對著雲老侯爺一拜,然後雲其遠出聲道︰「當年父親突然去世,孫兒懷疑是有人暗害,故在回府後曾經偷偷去祖墳看過父親尸首,發現父親全身烏黑,身體急速腐爛,下葬不到一月,竟然只剩下一堆漆黑的骨頭,這如何不讓孫兒寒心?」
雲其遠的話一出,立即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去開已經下葬的棺木是不吉利的,眾人開始猜測雲其遠是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倒霉了十幾年!
說到這里,雲其遠便開始苦笑道︰「真正令孫兒痛心的,卻是祖母的極力阻止,她知道是誰動的手,卻不準孫兒去查?」
雲老侯爺听到這里,眼里已經不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了,兒子是被人毒死的,妻子竟然知道,還不準孫兒去查!
百般滋味只能由自己體會,心里空洞一片,整個人如秋天的楓葉,搖搖欲墜,已經找不到重心了!
雲朵有些不忍的別開臉去,她就知道,父親一直隱忍的原因,必定是不想傷害曾祖父!
果然,還是讓她猜對了!
夏墨笙輕輕的扶著她的肩膀,無聲的給以她力量!
那種無言的關懷,勝似千言萬語,夏墨 見狀,目光一閃,有些不適的移開視線!
「祖父可知父親是誰下的手,呵呵……。您想不到,父親想不到,祖母更是想不到,只可惜,祖母無意間還是知道了,所以她無法繼續活下去,所以她選擇了解月兌!」
「是誰?」老侯爺錘著胸口問道,聲音已經沙啞了!
一旁的雲明中後背挺的很直,但眼神已經開始飄忽,視線無處安放!
雲其遠說的,都只是猜測,他沒有證據,但他的心里還是有著小小的恐懼!
而成茹惠則冷冷的听著,那怕這一切都是事實,但誰又能證明呢?
污蔑的罪名,可不是她正想要的嗎?
雲其遠說道這里,慢慢牽起妻子的手站了起來,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嘲笑,對著雲明中道︰「我的小叔,這麼多年,可有夢大父親向你來問好?」
「可有夢到祖母來淳淳教誨,可有夢到她悲痛哭泣的聲音!」
「住嘴,你沒有資格叫我小叔?」雲明中大喊道,幽深的眸子劃過一絲驚慌!
母親死不瞑目,大哥死不瞑目,為什麼?為什麼?
不是說愛他嗎?為什麼就是不肯把侯府的位置讓給他?
為什麼?
他們該死,該死?
「你的對,我不應該叫你小叔,你這樣禽獸不如的畜生也配?」
「雲明中,你看那是誰?」
雲其遠大吼一聲,指著一臉疤痕交錯的老婦,她步伐穩健,佝僂著身子一步步的走近,像是地獄的勾魂使者,猙獰的面目,陰冷的眼楮,還有懾人的氣場!
而此時,已經有所懷疑的老侯爺實在是受不了了,他不顧身份的呵斥道︰「到底是這麼回事?」
「誰是凶手,誰是凶手?」
「咳咳……」雲老侯爺吼完,整個人顫抖不已,雲朵見狀,連忙上前給他喂了一顆強身丸,這才穩住了他的身體!
「侯爺,我是紅姑!」紅姑此言一出,雲明中的腳步一下子就軟了,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幾步?
成茹惠也是一驚,心里生出一股恐慌,大喊道︰「胡說,你不是府里刷馬桶的老婦?」
「哈哈哈……說得好,成茹惠,你說得好啊,我紅姑刷了幾十年的馬桶,毀了樣貌,傷了嗓音,你以為我為了什麼?」
「是侯府的一碗餿飯,還是那馬桶里的一股屎味啊?」張揚的聲音透著一股淒涼,雲朵聞言,眼眶不知不覺便紅了!
要有多大的信念,才能忍受這番非人的待遇,一做就是十幾年!
而雲老侯爺坐在哪里,對著不遠的紅姑道︰「你可知你家小姐第一次見我是在哪里,說了些什麼話,你又做了些什麼?」
紅姑聞言,仿佛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往事中,時隔幾十年,她卻依然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是在荊州,你說為什麼水只會往低處流,小姐聞言,輕笑一聲,回道,因為它爬不到高處去,你言,它既是從高處來,如何不能回去,小姐再道,因為它已經去過了!」
「我見你二人竟說些廢話,便拉住小姐,讓她不要跟你這瘋子一般見識!」
雲老侯爺聞言,咧開嘴角笑道︰「哈哈哈哈哈…。果然是紅姑,果然是啊!」
笑罷,一行如水般的淚便順著眼角流下,雲朵難過的遞上手絹,望著下面的成茹惠和雲明中,恨不得上去把他們碎尸萬段!
「侯爺不必傷懷,不過是只豺狼而已,打死就是了!」
「怪只怪奴婢當年出了這個主意,讓大少爺和夫人慘死在他們的手中!」
紅姑悲憤道,眼里也早就掛滿了淚水!
「真的是他做的?」老侯爺最後確認道!
紅姑聞言,哈哈蒼涼一笑,最後在老侯爺那最後一點有光亮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好,好……。你且一樁樁,一件件的給我說出來!」
「張老,幫我吧大刀取來!」雲老後也這最後一個喝聲讓在場的人不僅抖了抖肩膀!
紅姑聞言,悲痛的眼里也浮現出一絲狠意,她一步步的走到成茹惠的面前,從懷里掏出兩張信件,然後從一封信件里拿出兩份證供,兩份都已經發黃的紙張在成茹惠和雲明中的眼前一晃後,紅姑將它呈給了夏墨 !
挺著身子,跪在成茹惠的一旁,出聲道︰「這是當年侍候大少爺兩個丫鬟的證供,她們受到了成茹惠的指使,在大少藥里放入慢性毒藥,讓眾人以為大少爺久病纏身,這樣她最後下手的時候也可以洗月兌嫌疑!」
「只可惜,這件事被大少爺發現了,他暗中追查,卻發現凶手是自己的弟妹,他當時大為震驚,又听聞自己的弟弟身子也是十分的不爽,害怕這毒婦也會對他下手,便找上了自己的弟弟,跟他坦白自己所發現的,讓他多加小心,誰曾想雲明中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竟然因為是大少爺那話套他,以為發現他才是幕後的主使者,第二天一早便親自買來一份劇毒之藥,然後約了大少爺前去相談,結果不大少爺不防,便被他給毒死了,大少爺死時雙目大睜,那雙眼直到蓋棺也合不上!」
「小姐出自書香門第,從小博覽群書,得知大少爺去世後悲痛不已,但她不相信大少爺是暴斃的,幾番想要查探都被成茹惠給搪塞過去,于是晚上我跟小姐便夜探靈堂,誰知道竟然發現大少爺的面容上竟然涂滿了白色的粉末,輕輕刮開一看,皮膚竟然範黑,而體內更是含有劇毒,小姐雖然悲痛,但卻更加痛恨那個凶手,她一開始就懷疑是成茹惠,誰知道有一晚竟然意外听到他們夫妻二人竟然在商量著怎麼將小少爺害死,以便繼承侯爺的位置!」
「小姐不敢相信這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所做的事,便跑去質問,誰知,最後的結果是兒子兒媳跪在地上請求她的原諒,還說小姐最疼愛他,侯府之位也該是他的!」
「小姐整整坐了三天三夜,直到大少爺下葬也沒有出房門,直到第四天一出門時,迎接她的,便是一碗下了毒的燕窩!」
「從那以後,小姐便起了尋死的念頭,她無法去告發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也無法去殺了他給另外一個兒子報仇,她唯一做的,就是死,用死來結束這個秘密,只是沒有想到,後來小少爺也知道了,他一心想要為父親報仇,結果卻每每受到了小姐的阻止,後來小姐實在是累了,便要小少爺發誓,等她死後便月兌離雲家,自立門戶,除非有生命之危,否則不得將所有事實公之于眾!」
「侯爺,你可知道,當初我跟小姐說,那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她卻怎麼也不願意去相信,還以為我是為了讓她下決心揭開這一切編造的謊言,你可知那個時候,奴婢是怎樣的心情,你可知,當小姐讓我發誓,若非小少爺有生命危險,不得讓我出面作證,我又是何種心情!」
「忍辱負重十幾載,假死後,在亂葬崗躺了一天一夜,奴婢就真想那麼死了,就真的想那麼死了啊?」紅姑說完,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
而此時,情緒波動最大的,皆屬雲明中了,只見他雙眼血紅一片,抓著紅姑問道︰「什麼不是她的孩子?」
「快說,什麼不是她的孩子?」
「你個瘋婦在說什麼?」
「混蛋,放手!」雲老侯爺又悲又痛的揚起大刀就硬生生把雲明中的雙手斬下,鮮血四處噴涌!
「啊……。為……。什……。麼?」雲明中痛得臉頰變形,雙眼大睜,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影像中的父親哪怕是怒急也沒有對他動過手,為什麼?
為什麼?意識越來越弱,雲明中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父親的臉,卻發現什麼那張臉好陌生!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啊?」
「你可知你並不是我的兒子,我把你抱回來,當我的孩子養,航兒也當你是自己的親弟弟,有什麼好的都會分你一半,長大後,更是幾次三番想要讓我把侯府之位傳給你,不想看你吃一點苦頭,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要殺他?」
「為什麼?」
「為什麼?」
「啊……。」
……。
雲老侯爺一邊說一邊砍一刀,不一會,已經將雲明中的雙腿斬下,雙臂也砍斷,望著奄奄一息卻始終不閉眼的雲明中,雲老侯爺將大刀放到他的脖子處,嘴角勾起一絲碎心的笑容︰「知道嗎?從來沒有想過會把你分尸,就像,航兒沒有想過會死在你的手上!」
當年妻子中年得孕,心里自然是歡喜萬分,就連他也高興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誰曾想,那個孩子那麼福薄,剛剛來到人世便夭折了,他不忍妻子傷心,便讓紅姑出去抱養一個,誰知,他竟然養了一頭狼啊?
雲明中聞言,那渾濁的眼眸中,仿佛又看到當年那一幕,大哥緊緊抓住他的手,卻也只說了一句為什麼?
母親瞪大眼眸望著他,始終咽不下去最後一口氣,問的也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從小只要他要的,便沒有得不到,為何偏偏不給他侯府之位呢?
為什麼?
雲老侯爺說完,大刀一斬,雲明中的頭顱就那樣跟尸首分家,眼眸大瞪,死不瞑目!
而他旁邊的幾個兒子見狀,被鮮血濺了一身,卻連句求饒都不敢說!
那是怎樣血腥的場面,那些大臣們個個手腳發軟,卻移動不了身子,那些丫鬟們心膽具裂,卻發不出聲音,隔得近的那桌,幾位王爺的身上全是血,但卻無一人起身阻止這場殺戮!
雲朵站在一邊,身上也全是血,那種切膚蝕骨之痛,正在一步步啃噬曾祖父的心,他一下子仿佛老了幾十歲,身體彎起,面容肅殺,身上全是鮮紅的血!
眼淚肆無忌憚的的跑出來,好像怎麼擦也擦不完,很多人都流淚了,就連一直高高在上的凌王爺微微濕了眼眶,花明月早就泣不成聲,而雲其遠則悲痛的抱緊妻子,壓制著心里翻滾的痛苦!
若是早知道他不是父親的弟弟,那他這些年是不是會過得快活一些,而父親和祖母的仇也能早些得報!
雲明中死了,下一個自然是成茹惠了,她早已大手刺激的緊緊抓住成國公的褲子,呼求道︰「大哥救我?」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引起了老侯爺的注意,只見他渾身是血的轉過臉來,望著不遠處的女人,提著大刀一步步的走近!
成國公看著懾人雲老侯爺,再看看一臉寒霜的皇上,連忙一腳將成茹惠給踢了出去,成茹惠頓時心茹死灰,連忙發出一種細小的聲音,想要召喚自己的人,夏墨笙見狀,冷冷一笑︰」他們都在底下等你!「
成茹惠聞言,頓時眼眸睜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那滴血的大刀一步步的靠近,連忙向上面的離王呼救道︰」王爺救我?「
離王聞言,眸子一閃,裝著沒有听見!
而成茹惠不死心,想要繼續開口,不想空中不知是誰彈了一顆花生米,頓時點住了她的穴道!
老侯爺的大刀狠狠劈下,從頭到腳,分了不知道多少斷,直到雲朵難過的跑上前去抱緊他︰」曾爺爺,曾爺爺,曾爺爺!「」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雲朵哭泣道,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正在折磨一個老人,她就算是再厲害的醫者,這樣無藥可醫的心痛讓她也沒有辦法!
輕輕往雲老侯爺的頸項一扎,雲老侯爺立馬就昏了過去,夏墨笙連忙上前幫忙扶著,然後讓張老將老侯爺暫時扶下去!
整個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雲明中的幾個兒子現在連動都不敢動了,還有幾個女兒也是小聲低泣,顫抖的哭聲像催命符一樣,整個女眷中,所有跟雲明中有關的人統統被一股巨大的恐懼籠罩著!
他們都不是雲家的子孫,他們都是冒牌的,他們的父親和母親還害死了真正的雲家子孫,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們沒有回過神來,當地上那血肉模糊的尸體映入他們的眼簾時,他們又不得不清楚的知道,如今,他們的小命在雲其遠的手中!
這個真正的雲家嫡孫!
夏墨 該看的戲也看了,現在這個時候,也是他出聲的時候了!」雲愛卿忍辱負重,忠孝兩全,是朝中大臣的典範,更是有其雲家之風,現在朕封你為開國侯爺,掌刑部尚書之職,以雲明中所有有關的人員,皆由你處置!「」臣謝主隆恩!「雲其遠帶著愛妻和女兒跪地謝恩!」嗯,外面的兩千禁衛軍暫時留給你了,若有人敢鬧,直接殺了!「夏墨 冷冷一撇和成國公遞傳消息的雲其容,目光帶有幾絲深意!
站起身來,夏墨 一邊走一邊出聲道︰」愛卿們莫不是還想吃人血宴?「
眾臣一听,連忙起身告退!
行色眾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園子,地上跪了一大群,全都是侯府里的家眷!
凌王一家和五公子都沒走,但這是家事,雲其遠也不想他們參與其中,所以最後勞煩凌王將妻子送回雲家,而他和女兒則暫時留在侯府中!
當然,夏墨笙也是陪著一起的!
雲朵冷冷的看著園中跪地的眾人,一朝富貴一朝哀愁,如今,只怕他們也想不到自己的結局吧!今日已經鮮血淋灕,明日又不知是何種光景,曾祖父這把年紀還要承受這般傷痛,這一切都是誰的錯呢?
紅姑站在一邊,嘲諷看著地上跪著的女眷們,目光冰冷而蒼涼,嘴角勾出一抹解月兌的笑意!
園子的一角,眾人走後,柳隨風這才和雲香雪一起出來,今天這一場戲可謂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從沒有想過,雲明中竟然不是雲家的孩子!
一場戲剛剛落下帷幕,那站在房梁之上的人低低一嘆,若是他再不來,只怕她的心中就快沒有他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