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許蘿再照鏡子,終于不會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了,臉上的一些比較嚴重的痘痘已經基本上都消下去了,只留下一些淺淺的紅痕,許蘿知道這些痕跡就只有靠時間來慢慢撫平了,也還好原先的夏荷書沒有用手擠過痘痘,不然萬一要是留下了疤痕,在這個沒有醫學整形美容的時代,就是許蘿也無能為力了。
青萍和青檸幾個丫鬟可以說是見證許蘿蛻變的最好人證了,看著許蘿的臉一天比一天的好轉,她們的心情是既激動又感慨,想著自家小姐因為臉上的疥瘡受了不少委屈與怨氣,明明就是那般尊貴的貴女,卻因為臉面的問題暗地里被其她的世家貴女們嘲笑,小姐為此事,連性情都變了許多,原先還是那般開朗的性子,這一年卻是陰沉了許多,不再去參加貴族小姐們的聚會,連笑容都鮮少有了,不過讓幾個丫鬟欣慰的是,自家小姐這次落水醒來之後,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僅不再忌諱照鏡子,也不避忌臉上的疥瘡,還會和她們討論治療疥瘡的心得和辦法,有時候她們都會有一種錯覺,好像眼前這個小姐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姐了,不過這也只是她們的胡思亂想罷了,自家小姐現在變得這般好,她們也是打心里面高興的。
許蘿並沒有一味地去模仿夏荷書,說實話她並不喜歡夏荷書的性子,許是母親早逝的關系吧,夏雲麓對夏荷書便更是疼愛,可再怎麼疼愛,他也終歸是個粗心的大男人,對夏荷書的教養並起不來什麼太大的作用,而夏荷書本身的性格又是十分固執的,不喜听從她人的言語,跟王氏這個繼母又不對付,性子就越長越歪,雖然心地還是不錯的,但那陰沉又固執的性子卻著實不是討喜的,也難怪後來那三皇子會對夏荷琴有好感了,畢竟人家表面上可是十分溫婉乖順的,生的也是楚楚動人,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自然是很難有抵抗力的。
這一日午後,陽光正好,許蘿正在屋里與幾個丫鬟們一起倒騰著幾株新鮮采摘出來的蘆薈,許蘿本來是不確定這個時代有沒有蘆薈的,便特意去問了府上侍候花草的那些僕從,知道蘆薈這植物雖然罕見,但在大一點花草鋪子里還是能夠買到的,便讓那些僕從買了許多回來,蘆薈在古代雖然不怎麼受歡迎,可在現代卻是有「植物醫生」的稱號呢,且她現在這種情況,用蘆薈汁涂抹臉部,不僅可以加速創口的愈合,還可以抗菌消炎,使皮膚細膩光滑,只要堅持著用,她現在的這張臉很快便可以恢復白皙水女敕了。
就在她們快把所有的蘆薈都搗成汁的時候,丫鬟青檬氣喘吁吁,一臉焦急地跑進了房里,連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了,幾步跑到許蘿的面前,喘了兩口粗氣之後,才稟告道︰「小姐……不好了,那三皇子……帶著三小姐到府上了……」
許蘿還沒有停下搗弄蘆薈的動作,偏頭看了青檬一眼,就對身邊的青檸吩咐道︰「給她倒杯水,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兒,何必把自己急成這幅樣子。」
青檸和青萍听著青檬的話也已經開始急了,听許蘿這般淡定的語氣,頓時都傻了眼,青檸還是乖乖地听了她的吩咐,起身倒了杯茶,遞到青檬的手中,語氣還是帶著焦急地催促道︰「喝了水緩緩,趕快跟小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青檬也顧不上茶水還有些燙,囫圇地就一口灌了下去,又是大大喘了幾口氣,這才開口仔細說道︰「奴婢方才去廚房取小姐您的點心,就看到那夫人屋子里的芍藥急匆匆地也來了廚房,一進來就抱怨開了,說是夫人的院子現在可是亂翻天了,那三皇子一聲招呼沒打,就把三小姐從覺羅寺里接出來了,直接領了人就到了夫人面前,那意思似乎是立馬就要把婚事定下來呢!」
幾個丫鬟一听,都是驚詫地不行,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會來這麼一手,這下三小姐和三皇子的事可該鬧地滿城皆知了,三小姐不嫁三皇子都不可能了。
「實在是太過分了,那三皇子明不是擺著給咱們小姐難堪嗎!」青萍氣性最大,已經忍不住站起來說道。
青檸也緊緊皺著眉頭,眼神擔憂地看向許蘿,許蘿卻仍然是那般不緊不慢的模樣,手上依舊不停地搗著蘆薈,慢悠悠地開口道︰「這就開始啦,比我想象地還要快一些呢,看來我的舒服日子是過去了,行了,人都到了咱們府上了,我這個準未婚妻若是不出去會會他,就太沒禮數了些,都起來幫我梳妝更衣吧。」
幾個丫鬟雖然沒怎麼听明白許蘿有些故弄玄虛的話語,但听到許蘿說要去見那三皇子,也都立馬來了精神,跟打了雞血似地全部跳了起來,翻衣櫃的翻衣櫃,找首飾的找首飾,弄胭脂的弄胭脂,許蘿走到那張半個月之前才搬到她臥房里的雕花妝台前坐下,唇角微微上揚,銅鏡中那眉眼艷麗的人兒也露出同樣耀眼的微笑,夏荷書生地一雙桃花水眸,原本的她不喜笑,倒是埋沒了這一雙會讓人驚艷的眸子,此刻許蘿只是這般淺淺笑笑,那眼眸便顧盼神飛,端的是妧媚艷絕。
青檸取來了珍珠粉,仔細地幫許蘿涂在臉上,許蘿此刻臉上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紅痕,涂上一層珍珠粉之後,便幾乎已經看不出那些痕跡了,將近一個月沒有出去曬太陽,許蘿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捂白了幾分,此刻再涂上一層珍珠粉,白的有些晃人眼,青檸又在她的臉頰上淡淡掃了一層胭脂,最後用桃花色的口脂裝點了嘴唇,鏡中的少女頓時便更妍麗了幾分,夏荷書的五官本就生地不錯,原先也算是明珠蒙塵,此刻這般一打扮,便讓身邊幾個丫鬟幾乎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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