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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早就派馬車去宮門外接人,可沒成想卻是撲了個空,去接人的丫鬟婆子在宮門外等了許久都不見兩位小姐出來,後來一打听才知道夏家的兩位小姐早讓人接走了,這下子可急壞了夏府的那些個下人們,立馬趕回去與王氏稟告了此事,王氏自然也是萬分著急,但再稍稍一思忖,就覺得這事情透著些蹊蹺,夏荷書和夏荷琴不可能連自家的馬車都不認得,而隨隨便便就上了陌生的馬車,除非那馬車的主人她們是認識的,且心甘情願地跟著他走,王氏再稍想想,也能猜到接走她們倆的人是誰了,她便準備先不動聲色,等等看再做打算。
果然快到午時的時候,那夏荷琴就被三皇子的馬車送了回來,王氏一看這陣仗,著實是氣得不輕,待三皇子的人走了以後,就將臉色一沉,對著夏荷琴斥責道︰「你怎的這麼不懂得自愛,太後娘娘都已經與你說了親事,你怎麼能還跟那三皇子糾纏不清,他將來可是你的姐夫,你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怎麼寫,我們夏府的臉都要被你給丟盡了!」
夏荷琴只是低著頭不說話,緊咬著下唇,一付泫然欲泣的模樣,王氏見她這般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卻還掛心著許蘿,只得繼續問道︰「你姐姐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夏荷琴很驚訝地抬起頭,淚眼汪汪的地看著王氏,詫異地反問道︰「姐姐還沒回來嗎?三殿下明明早就把她送回府了啊……」
王氏一听就上火了,手上的杯子都掉到了地上,站起身來,聲音都有些變了,「你說什麼,我可是一直在家里等著呢,你姐姐一直都沒有回來,她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吧!」
夏荷琴的腦子也一下子懵了,雖然她是十分想夏荷書消失,但若是她今次真的出了事,那自己也定是完了,不管是父親還是太後,想來都不會放過她的吧……
「啪」王氏怒極攻心,直接就上前甩了夏荷琴一個耳光,整個人氣地發抖,指著夏荷琴罵道︰「要是你姐姐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過!」
王氏這一巴掌在氣頭上,可是用足了力氣,夏荷琴單手撫著腫起來的臉,拼命搖著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是三殿下親自派人送的姐姐回來,她怎麼會出事的,一定不會的!」
王氏坐回椅子上,撫著胸口,「撲哧撲哧」地喘著氣,那模樣著實氣得不輕,思來想去,若真是如夏荷琴說的那樣,夏荷書是三皇子派人送回來的,現在人不見了還理當是去找三皇子要人,想通了之後,便站起身來,準備派人先把這事兒告訴夏雲麓知道,然後再讓他找三皇子要人!
王氏正準備叫人呢,那丫鬟就匆匆從門外進來了,氣喘吁吁地與王氏稟告道︰「夫人,二小姐她回來了,正往您這兒來呢!」
「真的是二小姐,你們可看清楚了?」王氏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急急向前兩步問道。
「千真萬確是二小姐,奴婢親眼見到的,絕不會有錯,夫人您就放心吧,二小姐她沒事兒,她回來了。」那丫鬟十分篤定地回道。
王氏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了,長長吁了口氣,而站在一旁的夏荷琴也總算是松了口氣,卻又頓時覺得委屈非常,捂著那半邊已經十分腫脹的臉頰,輕聲地抽泣起來。
王氏听到夏荷琴的哭聲,又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壓著心里頭的火氣,坐回了椅子上,正準備再教訓夏荷琴幾句,便見夏荷書款款走了進來。
「書兒,你這是去哪里?怎麼現在才回來!」王氏方才擔驚受怕地憋了一肚子氣,現下對那許蘿的態度也好不到哪里去,與她質問道。
許蘿從容地上前與王氏行了一禮,這才起身緩緩解釋道︰「讓母親您擔心了,我其實一早就回府了,只是到了府上的時候才發現我耳朵上的耳墜子丟了一個,那付耳墜子是太後娘娘賞賜與我的,這要是被我弄丟了,總會有些麻煩,我便又坐了馬車沿路去尋,還好我回去的及時,那耳墜子還沒被人拾去,總算是尋了回來。」許蘿這一番謊話說地不慌不忙的,再加之他早已經堵了那個車夫的嘴,也不怕王氏找人問話。
王氏看許蘿那般淡定的模樣,倒也是將她的話信了七八分,神色稍稍緩和了些許,但語氣中依然帶著些責怪道︰「以後再遇上這等事,你該與我先報備一番,你可知找不著你,我與你父親會有多擔心?」
「是書兒疏忽了,以後一定不會如此了。」許蘿從善如流地認錯,一臉愧疚模樣地說著。王氏看許蘿態度這般良好,也便不再說什麼,與她揮了揮手,道︰「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與你父親提了,你勞累了一上午,想來還沒用午膳吧,先回房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吧。」
許蘿低頭應是,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才似乎剛發現站在角落的夏荷琴,向她走近了兩步,驚訝地開口問道︰「咦,三妹妹原來你也在這里啊,你的臉……」
「我沒事,方才不小心撞了一下。」夏荷琴立即背過身去,不讓許蘿看她腫起來的左臉,澀然說道。
「妹妹怎的這麼不小心呢,這女孩子的臉面可重要了,要是留個什麼傷疤的那可怎生是好,要不要尋大夫瞧瞧?」
「書兒,你回房去吧,你三妹妹犯了錯,一會兒還要去跪祠堂呢,她臉上的傷不過就是一點小傷,用不著請大夫的。」王氏冷冷地看了夏荷琴一眼,與許蘿說道。
王氏都發話了,許蘿自然沒有再說什麼,與那夏荷琴抱歉一笑,就提著裙擺優雅離開了,心想著,這王氏手夠狠的啊,才這一會兒就腫地這麼高了,夏荷琴這臉看來最起碼也得一禮拜才能好吧。
晚上夏雲麓回來之後,王氏狠狠告了一通夏荷琴的黑狀,這祠堂里罰跪一個月的懲罰立馬就敲定了,許蘿彼時正在自個兒的房間里吃著精心為她準備的晚飯,心想著這夏荷琴應該能消停一個月吧,她現在心里頭該是篤定覺得衛幽定會披荊斬棘地來迎娶她吧,可惜啊,她這個變數改變了一切,衛幽現在恐怕恨她還來不及呢,衛幽這般驕傲的一個人,被夏荷琴騙地團團轉的,別說他本來對夏荷琴就沒有太多的愛意,就算有愛意,這般嚴重的欺騙,也會將愛意消失殆盡了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許蘿的日子過地極其舒心,每日除了跟著王氏學些管家的本領,就是在院子里曬曬太陽看看書,夏荷書的針線活不行,繡嫁妝這些事兒就都交給底下的那些個丫鬟們操辦了,也難怪那衛幽會說夏荷琴的手滑潤非常,不止同一般大家閨秀那般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繡花針都從來不握,那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能不滑潤嗎。
夏荷書的日子過得舒坦,可那夏荷琴就簡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從那日出宮之後不過十日,李太後娘家那邊就派人上門提親了,雖只是一個庶子,但終歸是李家本家的子孫,配那夏荷琴也是綽綽有余,若不是李太後親自保的媒,人家還未必能看上夏荷琴這個庶女,能跟李家結上親,夏雲麓和王氏自都是十分滿意的,王氏雖對那夏荷琴頗有些微詞,但她向來是一心為夏家著想的,對這門婚事也算是盡心,在嫁妝上也沒怎麼為難夏荷琴,整整六十四抬的嫁妝,在庶女來說,已經是極有臉面的了,將來夏荷琴嫁進了李家,就光憑著這些嫁妝,也能在娘家站穩腳跟,可夏荷琴卻不一定領王氏這個情,她可還巴巴地盼著衛幽來「解救」她呢,眼看著與李家已經互換了庚帖,過了文定,可衛幽那邊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夏荷琴便開始慌起來了,但真正讓她覺察到事情已經月兌離了她的掌控,是宮里下了旨意,將夏荷書與三皇子的婚期提前,將在年前完婚,而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這便預示著,里夏荷書與衛幽成親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個半月了。
接到婚禮提前的旨意,許蘿也感到十分的驚訝,她有點猜不透衛幽是怎麼想的,不過對早些成親她也沒什麼意見,早一天與衛幽生活在一起,就能讓他快些愛上自己嗎,盡早完成任務,她也能快點回去,何樂而不為呢。
許蘿接到聖旨後的第二日,那清河公主便下了帖子,邀請夏荷書和夏荷琴去她的公主府參加賞花會,那清河公主因為得衛觴的寵愛,十二歲就已經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公主府,不過她原先十分不待見夏荷書,是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邀請的,夏荷琴就更不必說了,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女,她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今次邀請她兩人去什麼賞花會,決計不可能只是賞花那麼簡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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