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門那些事兒 第五話 出殯

作者 ︰ 冰鎮糯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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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了外婆家,麼有網絡,沒有及時更新,某粥在這里道歉了,今天趕緊補上,大家不要拋棄某粥哦,求訂閱~~~~~)

「快請大夫過來吧,四弟妹這臉色太難看了,想來是真得了什麼病了。」大少女乃女乃趙氏立馬上前來,將許蘿按到椅子上坐下,皺著眉頭說道。

因著高東霖病重,所以大夫這些日子一直是待在府上的,趙氏遣人去尋,不到一刻鐘,那大夫便匆匆趕來了,細細與許蘿把了脈,才起身與那高老太君行了一禮稟告道︰「啟稟老夫人,四少女乃女乃並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已經兩個多月了,只是四少女乃女乃這些日子思慮過重,近些日子又太過操勞,她月復中的胎兒有些不穩妥,不過也並不是很嚴重,待我開幾付安胎藥給她服下,好好調養一陣子,應就會無礙的。」

高老太君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愣了片刻,才皺著眉頭確認道︰「你看清楚了,可真的是喜脈?」

「千真萬確,老夫人放心,這喜脈在下是決計不會弄錯的。」大夫很是篤定地回道。

高老太君沒再說什麼,只是面上的神情頗有些凝重,趙氏一看高老太君臉色不對,便先打發了大夫下去,而後與那坐在椅子上似是在晃神的許蘿微微埋怨道︰「四弟妹,你這未免也太過粗心了吧,都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了,竟是一無所知?」

「是我大意了……我以前小日子也不怎麼準,晚個七八日的也是常事兒,再加上夫君這麼突然就去了,我完全沒想到那塊兒,才……」許蘿一臉恍然清醒的模樣,怯懦懦地回道。

趙氏輕嘆了口氣,也不好再說許蘿什麼,心中卻是愁壞了,本來三房這一家子就快死光了,也正好是稱了老夫人的意,卻沒想到,會生出這樣一個變故來。許蘿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言語,卻是一直在仔細觀察著眾人的態度,看高老太君和趙氏幾人的表現,似是當真今日才知道她已經懷了身孕,連老夫人都不知道她懷了身孕,想來這府中其他人也不可能知曉,那麼昨日殺她之人看來不是因為孩子和財產,謀殺這種事情,說白了其實很簡單,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情,現在看來既然不是為了錢,那便就只有情了,按著那秋宛原先的個性,和旁人**恐怕是不太可能的,可她生的那般模樣,卻是很難讓人不覬覦,莫不是求愛未遂,惱羞成怒,最後因愛成恨,索性得不到就要毀掉,許蘿將她能想到的一切狗血劇情都安在了那秋宛的頭上,越發確認了一個真理,當真是紅顏薄命啊,想著那個殘忍的凶手現在還隱藏在暗處,她便不得不要萬分謹慎啊。

「行了,宛娘就先回房休息吧,你既是懷著身孕,守靈這等操勞的事就莫要再做了,松哥兒的喪事便全都交給你大嫂去辦,你就先好好養著身子吧。」高老太君終于是開了口,雖然那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卻也不會在明面上苛待了許蘿。

許蘿溫順地點了點頭,便被胭脂攙扶著離開了。待他離開之後,高老太君就讓其她人也都退下了,只留下了趙氏攙扶著她回了臥房,高老太君臉色不豫地倚在那軟榻上,語氣陰沉地說道︰「本以為他們三房都死干淨了,我也能落個清靜,沒想到宛娘竟是在這時候懷上了,難道還真是老天爺幫著賤人,不想讓她滅了種!」

趙氏知道高老太君口中的賤人就是那三老爺的親娘,她輕輕地幫高老太君捶著背,柔聲勸慰著她說道︰「姑母,您也不用太生氣了,宛娘那肚子可才兩個月,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都沒個準呢,且就算是生下來了,也不一定就是個男孩,若是個丫頭,不一樣無濟于事。」

「不管是丫頭還是小子,我都不像讓她生下來,我本是打算等松哥兒的下了葬,就把宛娘送到祺國寺去的,讓她為松哥兒祈福,也給咱們高家添一個節婦,這三房的人我真是一個都不想看見,她若是真把孩子生下來,就算是個丫頭,那也還是咱們高家的正經小姐,她這個做娘的不還是要在咱們府上待著,我不還是要繼續對著她那張臉!」

高老太君的語氣中很有些煩躁,這麼多年了,她對高東霖的事一直不曾釋懷,那就好像是一根刺一眼,深深扎進了她的皮肉里,且那根刺又在她肉里生根發芽,開枝散葉,若那高東霖不成器也就罷了,偏他又是個聰慧的,不靠家族庇蔭也能有這麼大一份家產,比起她自己的三個兒子,也不差一點,這讓高老太君怎麼能不恨,好不容易等到這父子兩人都要死了,卻又突然蹦出一個孩子來,這怎麼能不讓他心煩意亂。

高老太君嘆了口氣,又與趙氏繼續說道︰「萍兒啊,我從前也一直教導你,男人想收通房無所謂,但絕對不能讓她們生出孩子來,一個孽種都不能有,你已經生了磊哥兒和俊哥兒,那些妾生子便是可有可無的,我這個做姑母的只要在一天就一定是護著你的,莫要再像我一般,痛心一輩子啊!」

趙氏的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因高老太君是背對著她的,所以並沒有看到她此刻的神情,她的語氣依舊輕柔,讓人听不出一絲端倪,「姑母您放心吧,夫君他向來自律,對我也是極好的,我不會讓您說的這等事兒發生的。」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宛娘那邊就先看一陣子,也不必特意做什麼手腳,反正女人生產向來都是半只腳跨進了閻王殿,熬不過去,一尸兩命的也是很多的啊。」高老太君此時又恢復了那雍容的模樣,十足雲淡風輕地說道。

趙氏沒有再言語,只是眼神中顯露出些許不忍,那邊廂,許蘿回了房間,那胭脂像是扶著一件易碎品一般將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語氣中微微帶著些激動興奮地說道︰「少女乃女乃,真是太好了,您有了身孕,這要是生個小少爺,咱們三房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四少爺在天之靈也總算是能安息了。」

說著說著,那胭脂的眼眶竟是有些微微泛紅了,許蘿定定看著她,心想著,看來這胭脂對死去的高長松和有感情嗎,就是不知道這感情究竟純不純潔了,不過許蘿是從來堅信男女之間沒有純潔感情的人,從胭脂此刻眼神中流露出的絲絲感傷與眷念來看,她對那高長松絕對不僅僅只是主僕情誼那麼簡單。胭脂見許蘿一直盯著她瞧,便很有些不解地問道︰「少女乃女乃,奴婢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您怎麼一直看著奴婢?」

許蘿微笑著搖了搖頭,語帶調侃地緩緩道︰「沒有,我只是心想著,胭脂你也是大姑娘了,也到年紀該嫁人了,我尋思著咱們胭脂這般標志,該是給尋個怎樣的男子才好呢。」

胭脂被許蘿說的頓時紅了臉,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少女乃女乃您說什麼呢,奴婢從來就沒想過那個,只要能一直陪在少女乃女乃您身邊,奴婢就心滿意足了,等您生下小少爺,奴婢還要幫您照顧小少爺,奴婢不嫁人!」

「說的什麼混話呢,女孩子哪里有不嫁人的,本來四少爺還在的時候,我就想過讓她將你收了房,卻沒到天意弄人啊,不過就算已經成了如今這樣,你的終身大事也不能耽誤了,你若是看中了什麼人,一定要與我說,我自是會為你做主。」許蘿拉過胭脂的手,輕嘆了一聲與她說道。

胭脂卻是低了頭,不言語了,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與許蘿說道︰「少女乃女乃,您現在懷著身孕呢,定是沒什麼胃口,奴婢讓廚房給您準備些燕窩粥,好好補一補。」說完便匆忙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出了房間。

許蘿緩緩將背倚向身後的靠墊,嘴角扯出一抹淺笑,她敢肯定,這個胭脂定是瞞著秋宛些什麼,她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秋宛,這其中到底是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呢。

許蘿在床上優哉游哉地躺了幾日,身體倒是休養地差不多了,且她懷了身孕這個消息也傳遍了闔府上下,三房的下人頓時便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又對生活充滿了熱情,干起活來也比以前賣力多了,畢竟不用丟了飯碗,眾人心中還是十分慶幸的。

高長松下葬那一日,許蘿還是早早起了床,她現在是高長松的發妻,亡夫下葬,她是一定要參加的,換上一身純白的喪服,許蘿就被胭脂攙扶著去了靈堂。

等許蘿到了靈堂的時候,那里已是來來往往有許多下人在忙活著了,趙氏也穿著一身素服,指揮著下人們做事,見許蘿過來,便先擱下了手上的事情,走到她跟前說道︰「大夫不是說你胎像不穩嗎,今兒出殯人多事兒雜的,萬一動了胎氣就不好了,你就不必跟著了。」

許蘿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大嫂,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長松是我丈夫,他下葬,我這個做妻子的怎麼能不在他身邊的,我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非常想送他父親最後一程的。」

趙氏見許蘿執意要去,便也沒再勸說,只是與她提醒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便不攔著你了,只是你要記得,若是一會兒身體有什麼不適一定要馬上說出來,可不能傷著肚子里頭的孩子。」

「大嫂放心吧,我省得的,這孩子是長松留給我最寶貴的東西,我自是不能讓他有一點差池的。」許蘿含著笑,低頭輕輕地看著自己平坦的小月復,神情哀傷地說道。趙氏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看向許蘿的眼神里卻是多了一絲同情。

趙氏指揮著下人們將高長松的棺木移出靈堂,放置到預先綁好的架子上,然後她便遣人去喚了高家的幾位少爺,因為高長松只是一個晚輩,所以今日他出殯,也就只有他的幾個兄弟陪著一起。

待那幾人款款而來,許蘿才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過去,走在最前頭的那個男子年齡最長,劍眉高鼻,面如古銅,目光炯炯,很是風神軒朗,許蘿不用猜也知曉這定就是那老大高長志了,心想著高家長孫有這般氣度倒也不賴,據他所知這高長志現在已經是都察院的左僉都御史,正四品的官職,才不過三十歲就能做到這個職位,其能力可見一斑。

許蘿正觀察間,忽然覺得那高長志似乎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她不能啃確定高長志是不是在看自己。但那個眼神,有些奇怪,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許蘿,這個高長志與秋宛之間應該有些不同尋常。

許蘿晃神間,又感覺到有一股赤luo果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徘徊,那眼神好像是要把他扒光一般,讓她十分不舒服,許蘿皺著眉頭看了過去,卻見盯著她瞧的那人生的一張小生一般的白臉,額頭很寬,面頰和下巴都很豐腴,說實話,這張臉其實並不難看,若忽略那眼中讓人不舒服的yin邪,其實與那高長志也是不遑多讓的。就憑著那一雙眼楮,這人也定是高長天無疑,他素來嘴甜圓滑,高老太爺從小也不怎麼管他,而那高老太君就多順著他,便養成了他現在吊兒郎當的性子,文不成武不就,只恩蔭在兵部謀了個閑差,且他又最好,雖有那秦氏看著,卻也時常忍不住偷腥,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芝兒勾引到了,秋宛生地那般絕色容顏,這高長天不垂涎三尺那倒真是奇怪了。

許蘿微微厭惡地移開了眼眸,心想著,以後要盡量離這人遠點,看著就讓人倒胃口。那走在最後的高長斌倒是讓許蘿的觀感又稍稍好了些,他今年不過只有十七歲,還算是個未長成的少年,臉上還有些嬰兒肥沒有褪去、鼻子和嘴唇的輪廓周正而縴秀,是個讓人看著十分舒服的少年,只是眉宇間的神情有些冷清,還帶著幾許傲氣,應是不那麼好親近的人。

許蘿覺得除了那高長天,這高家的第三代還是不錯的,不過這種世家大族,出幾個紈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高家只有高長天一個已經算是家教十分不錯的了。

高家三兄弟走到那靈柩前面,面上的神情多少都有些哀慟,高長志從下人手中接過那引魂幡,緩緩繞著那棺木左轉了三圈,又右轉了三圈,以此來表示對死者的依戀難舍,其中每轉一圈,都會澆奠一次,等到他繞棺完畢,下人們才正式升棺起靈。

三十二個僕役抬著厚重的靈柩緩緩走出了高府,高家幾個兄弟走在那靈柩旁,而許蘿和趙氏、秦氏則是各自坐在小轎里頭,如她們這般世族高門的女眷是不宜拋頭露面的,只是坐著轎子跟著出殯的隊伍到達下葬的地點,所以趙氏才會準許許蘿一齊跟來。高長松生前的那些親朋好友們則是在隊伍的最後,送他最後一程。

出殯的隊伍行地並不快,每到人多處或是大路口,都需要停靈路祭,鼓樂也要停下來演奏。像高家這種世家大族,最是看重排場,即使只是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庶子之子,這儀式也要辦地隆重體面。

走走停停將近一個時辰,出殯的隊伍總算是來到了靈柩下葬的地點,那些前來送葬的親朋好友們俱已經回去,只剩下了高家之人,女眷們就不必再回避,紛紛下了轎子來。

許蘿拿帕子捂著嘴,臉色有些蒼白地被胭脂扶下轎子,腳步很有些虛浮,轎子搖搖晃晃地行了這麼久,她一個孕婦早就覺得不舒服了,只是強忍著,此刻下了轎,終于是忍不住,讓胭脂扶著她道一旁草叢邊嘔吐去了。

與她一同下轎的趙氏和秦氏看她這般模樣,神情各異,趙氏的臉上微微帶著些擔憂,吩咐了身邊的丫鬟幾句,而秦氏儼然一派幸災樂禍的模樣,低聲請嗤道︰「知道自己身子不行還逞什麼能啊,好不容易盼來個孩子,這要是給她自己折騰沒了,可有她哭的。」

「你也少說幾句,宛娘年紀輕輕就守寡,本已近十分可憐了,再者她原先與四弟感情那般好,執意要送四弟最後一程,也算是全了她二人的扶起之情吧。」趙氏微微有些悵然地說道。

秦氏不敢得罪趙氏,便也沒再說什麼了,只是面上的那抹不屑神色越發明顯。

許蘿幾乎是把早晨吃的那些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直到沒有什麼東西再可以吐了,她才稍稍緩了過來,拿帕子擦了擦嘴,臉色白地幾乎透明了。

胭脂一臉心疼地站在許蘿身邊,用帕子幫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憂心忡忡地問道︰「少女乃女乃你,您沒事兒吧,您若是受不住,要不要跟大少女乃女乃說一聲……」

「不用了,我沒事。」許蘿抬起手制止了胭脂的話語,直起身來深吸了幾口氣,才準備回去,一轉身卻是看到那趙氏身邊的甘露拿著一個紅色漆盒走了過來。

甘露走到許蘿身邊,與她行了禮後,才起身笑著說道︰「四少女乃女乃,大少女乃女乃看您不舒服,叫奴婢給您拿了驅風油,您在太陽穴上涂一些,應該會舒服一點的。」

胭脂接過甘露遞過來的漆盒,許蘿便笑著亥首與她道謝道︰「多謝大少女乃女乃記掛,我已經好多了。」

甘露聞言笑了笑,又是與許蘿福了一禮,便離開了。許蘿只讓胭脂將那驅風油收好,便緩緩走回了人群中,此時離下葬只剩下一點點時間了,所有的祭品與送葬品都已經準備妥當,只待時辰一到,便立刻下葬。

許蘿站在趙氏的身邊,臉色依舊不好看,趙氏有些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與她問道︰「四弟妹還受到住嗎,若是不行,便在一旁休息吧。」

許蘿搖了搖頭,眼楮看著高長松的靈柩,神情悲戚地回道︰「放心吧大嫂,我無事的,長松馬上就要入土為安,我只是……有些舍不得罷了……」

趙氏看著許蘿傷懷的模樣,便也沒再說什麼,下葬的時辰很快便到了,僕役們拿著鐵鍬開始慢慢地往靈柩上填土,丫鬟們則是再旁慢慢地燒化著紙扎品,眾人又是一番痛苦哀涕,許蘿拿著那特制的帕子哭地尤為傷心,但卻是依舊分神觀察著高家幾兄弟的表現,高長志雖沒有哭,但面上沉痛的神情倒也不似作偽,高長天倒是哭地十分傷心,但就算是這種時候,卻還不忘記拿眼偷瞄她呢,這讓許蘿對他的厭惡又是增了幾分,高長斌也沒有哭,只是眉宇間的冷淡少了一些,皺著眉頭似是在晃神。

許蘿看著這三人,倒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若這其中真的有一個是殺秋宛的凶手,那他的城府真的是很深,看到她還好好的活著,竟是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失措的神情,想來她往後的日子,就更不能掉以輕心了。

很快那靈柩就被完全掩埋,豎上墓碑之後,眾人又待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了,許蘿站在那高長松的墓碑前,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見的聲音替死去的秋宛與他說道︰「你放心去投胎吧,我一定會把你和秋宛的孩子生下來,應該屬于他的那些東西也會一分不少的到他手里,絕不會讓他隨意任人欺侮。」

一陣清風吹過,那墓碑前的白蠟燭似乎更旺了幾分,許蘿想著,若是高長松的魂魄未散,听到她的話語,應該也能安心上路了吧。

「四弟妹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啊。」許蘿正胡思亂想間,听到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面帶驚嚇地回過了頭,便見到高長天一臉故作沉痛的模樣站在她身後,那眼珠子卻一直在她身上打轉,流露出不懷好意的光芒。

許蘿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語氣盡量平和地開口道︰「多謝三哥,我只是想再陪長松一會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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