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香馥郁,沁人心脾。
末春之時,百花凋落之際,卻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
這院子的正房門口,左右兩旁,種值的不是桂樹,也不是杏樹,而是有兩棵大槐樹,有些年月了,合抱粗細,參天聳立,部分樹干還伸長到了屋檐上,樹枝與樹葉與回廊的檐角密密地嵌合起來,連成一片蔭地,夏天的時候,在蔭地上放一把涼席榻,倒是個乘涼的好地方。
而今,樹枝上掛滿一串串潔白的槐花,花苞張口綻放,吐露芳香,使得滿院子里都彌漫著素雅的清香。
「槐林四月漾瓊花,郁郁芬芳醉萬家,春水碧波飄落處,浮香一路到天涯。」ヾ
清亮的吟誦聲由遠及近,陸辰兒轉頭望去,程常棣緩緩踱步而來,不快不慢,著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越發顯得人如玉,行如風。
待晃過神,陸辰兒眉頭不可察地輕蹙,克制住欲要轉身而去的沖動,淡淡道︰「早呀。」
「早,表妹也喜歡槐花?我還以為表妹不喜歡呢。」
此時,程常棣望向陸辰兒的目光,別有意味。
臉上似笑非笑,眉角微挑。
這種表情,陸辰兒再熟悉不過,忙地撇開頭。
上一世,每每她做錯了事,他就是這種語氣,就是這種表情,讓她不得不主動地承認錯誤。陸辰兒原本昨晚就已經是一肚子悶氣,沒承想,這一大早,好好地出來賞花,也鬧個心頭不痛快。
「素雅的清香,誰都喜歡。」陸辰兒語氣有些冷,「不知大表哥會這麼早過來,我進去讓喚二爺出來。」
說著,便轉身離去,才剛上台階,只听程常棣阻攔道︰「不用了,難得休息能睡個懶覺。」瞧見陸辰兒頓住了腳步,「沒想到這院子有兩棵這麼大的槐樹,我在東廂房那邊都聞到了沁脾的花香,是循著清香跑過來的。」
話音剛落,正房門里出來一人,「遲了,我縱有心再睡個回籠覺,也讓表兄給吵醒了,一大早的表兄跑到這兒來誦詩,還真是擾人清夢。」
程常棣微微一躬身,抱了抱拳,揚聲一笑,「這可不能怪我,罪在槐花,只能怨,花香太醉人,芳香遠飄。」
「表兄還沒用早飯吧,既然來了,到屋里來坐坐,一同用早飯吧。」李皓白揚手邀請道。
陸辰兒先時已進了屋,在里間听了這話,吩咐羅綺去傳早飯,讓雲錦收拾著東邊側間的桌子,等會兒擺飯。
「等會兒,我和辰兒要一起去匡家,拜訪匡家姨母,表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山長今天必是在家中,到時他看到表兄,只怕也會很高興。」
大成史上,只出過一位三元及第的進士,還是出自如今逐漸沒落的軒轅書院,因而,松林書院自匡正業接手以來,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書院能出一位三元及第的進士。程常棣解元的身份,非常受匡正業看重,遇到時,總少不了點撥一二。
程常棣搖了搖頭,「不去了,我今日大約沒空。」
「沒空,表兄約了誰,怎麼昨日沒听表兄提起。」李皓白狐疑地望向程常棣。
窗外打開後,屋子里都滿是槐花的清香。
望向了望窗外,程常棣回過頭,「原本是無事,和你們一起去也無妨,只是剛才,我發現這院子有兩棵槐樹,槐花沁香醉人,給自己尋了件事做做。」
這下子,李皓白更不解,眼里已是迷糊,只听程常棣笑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會淘澄胭脂膏,這槐花繁盛開滿枝頭,今天想摘了槐花淘澄胭脂膏。」
李皓白的表情可以用瞠目結舌來形容,「真的假的?」
「我小妹喜歡帶有花香的胭脂膏,小時候,我又恰好在一本書上瞧見過淘制的法子,以前在涼州的時候,每當花開的季節,便會給小妹淘制,等我制好了,到時候給你瞧瞧。」
「嗯,做好了,我是真想瞧瞧。」李皓白說完,又道︰「還真是不可思議,不過,這些都是姑娘家愛好的玩意,家里也能允許表兄做這事?」
程常棣無奈地笑了笑,「母親自然是不讓我做這些,也曾挨過罵,後來不得不私底下偷偷做些,今天我只有一天時間,還需要向你們借幾個人幫忙,我之前的書僮端木以及幾個人幫忙摘槐花的。」
李皓白非常樂意地點頭,一切好說,「沒問題,用完早飯,我們和辰兒說一聲便行。」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若不是今天要去匡家拜見長輩,我還真下留下來,給表兄打下人,以前瞧著我三妹月姐兒和一群姑娘淘澄胭脂膏,雖有興趣,卻不好去瞧。」
程常棣輕笑道︰「我已教過端木,端木那小子會,想瞧的話可以找他。」
李皓白听了,不由道︰「不知道辰兒會不會,若不會,讓她學會更好。」
備注︰ヾ這詩非原創,百度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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