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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一分析,背後幾乎都出了一層冷汗,妖孽,玉瓏的頭腦簡直就是妖孽!她讓他們意識到,這場戰役真的贏得十分的僥幸,萬分的僥幸,僥幸到,不承認是僥幸都不行!而且這些話,玉瓏還不明著說,拐著彎的說了…總結,讓他們自己認識到「慚愧」二字,是怎麼寫的!
「可是~可是~」傲天一時說不上來心中的怪異感覺,他模模光頭,低頭嘟囔道,「可是我覺得已經天衣無縫了,小妹這是怎麼了?對自己的要求會不會太高了?」
「她做事就是這樣~」漠尊起身,修長的身子在桌面上投下一層薄薄的陰影,發絲柔順,戴著鎧甲手套的手指輕輕劃過桌面,隨著他的走動,暗紅木質的桌面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顯示了他現在心情的極度不爽,淡淡說道,「她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極致。」
是這樣嗎?玉瓏是這樣的一個優秀孩子啊?司徒飄飄低頭,教人看不見她冰冷的眼眸中,透著的那一絲欣慰,真好,沒有父母的照拂長大,依然成長得這樣優秀,真好~
「可是把自己逼得太緊,會不會適得其反?作為一個15歲的孩子來說,她的布局已經相當精彩了,為什麼還要繼續逼自己呢?」八爺擔憂的回想著玉瓏蒼白的面孔,他還是無法理解,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為什麼會說出這樣完美到苛刻的布局。
司徒飄飄暗驚,她知道原因是什麼,她知道玉瓏為什麼覺得這場堪稱精湛的布局破綻百出,因為他們那樣的人,大腦擁有相當于計算機的精密回路,聰明得近乎妖異,旁人看不到的缺陷,他們總能輕易指出,玉瓏,就與「他」一樣,這麼說~忽然,司徒飄飄起身,如旋風般跑了出去,她突然意識到,玉瓏是不是遺傳了「他」的異能?那個為世人所不容的異能~
此時,瘦小的玉瓏正緩緩行走在蒼穹總部,沿途遇到的玩家莫不同她微笑打招呼,她也是微笑點頭回應,大風吹過,蕩起她如咸菜干般的白藍衣裙,也吹起她腰上細細的黑鱗帶,帶來類似休假的好心情,也吹走了她心中的煩惱,玉瓏低頭,難道就穿這身去見火王炎?
還是去找七月借身不怎麼像咸菜干的衣服去穿吧。
自稻香客棧被毀後,草帽團便一直借住在蒼穹幫總部,要找到七月所在的院子,便要先穿過一片密集的竹林,夏日,清香襲來,風起,竹林里細長的竹葉紛紛灑落,倒讓玉瓏忍不住駐足,閉目,細細感受這樣真實的一切,四下無人,靜得只聞風葉之音,腰間,一雙戴著黑鎧甲的手套的大手自後面伸來,玉瓏緩緩回頭,昂臉看著漠尊寡淡而完美的雙目,狹長,透著一絲莫名的霸道。
「你怎麼來了?」玉瓏蹙眉,她又因為嗓子而受了3級內傷,這聲音听著,就跟男人一樣粗啞。
未等漠尊說話,儲物袋中的通訊器便「嗡~嗡~」作響,她接起一看,居然是溫小懶打來的,心中便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忙接起,還未等她說話,溫小懶的哭音便傳來,
「玲瓏~不好了啦~哥哥被洗白了!~~嗚嗚~~」
「轟~」玉瓏腦子里一片空白,雙目無神的看著眼前竹葉紛飛,火王炎被洗白了?那樣驕傲的人,居然被洗白了?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天還未亮的時候~嗚嗚~玲瓏,怎麼辦?你快來昆侖好不好~哥哥也在這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
溫小懶在通訊那頭,哭得泣不成聲,玉瓏蹙眉,算算時間,游戲中還有4天才是爭霸戰第四局,她騎馬再加上《流水訣》,15個小時就能趕到昆侖,便低聲安撫道,「我就啟程,你不要哭了~」
「嗚嗚~玲瓏,是漠尊,是漠尊派人把哥哥洗白的~你不要幫他打駐地戰了啦,那是個壞人!!」
通訊听筒中,溫小懶的哭音傳來,玉瓏垂目,卷翹睫毛遮擋住她的雙眸,握住通訊器的手指緊了緊,大風吹過,竹葉一直紛飛,帶起「沙沙」之音,倍感紛雜,半響,不帶一絲情緒起伏的冷聲響起,「我知道了!」
隨即,玉瓏掛斷通訊,腰上戴著黑色鎧甲護手手套的鐵臂將她箍得更緊,她輕輕掙扎,他卻猛然使力,將她狠狠捆在懷里,一直無語。
玉瓏眉頭輕擰,漠尊的鎧甲太硬,砸得她渾身都痛,她開口,聲音平平,毫無異狀,「我去昆侖一趟,很快回來!」
「回得來嗎?」。漠尊冷笑,無數竹葉在兩人身周飛舞,即使騎馬再加上《流水訣》,來回也要30個小時,還莫說去了昆侖,被溫小懶和火王炎纏住,再耽誤行程。
玉瓏轉頭橫了漠尊一眼,沒有回話,眼中透著堅持,昆侖,她是一定要去了!
「別去!」身後,漠尊將玉瓏的身子旋轉,讓她與他面對著面,緊緊的捆住她的腰身,渾身鎧甲硌得她生疼,仿佛她會從此一去不回,淡淡的冷聲中,竟帶著一絲恐慌,「因為立場不同,底下的人,手是重了些,是我不好!」
手重了些?都把人洗白了,還只是重了些??玉瓏翻翻白眼,側過頭,緊抿的雙唇打開,悠悠嘆了口氣,道,「漠尊,傲天的事就算了,就當是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入了少林對他有害無益,可火王炎這事,你真的~~算了,以後不要再這樣傷害我的朋友了,我說會回,就一定會回!」
許久,漠尊緊緊箍住玉瓏身體的雙臂略松,讓她得到些微的喘息,低頭,貼緊她的耳垂,任由他披散的黑色發絲爬上她的面頰,淡淡的,帶著一抹莫名的冷意,問道,「如果今日易地而處,我被他洗白,你也會不顧一切的來見我嗎?」。
玉瓏側頭,抬目,看著漠尊難得一見的俊美面龐上爬上憂傷,心中軟了半分,沉思道,「無論因為什麼樣的原因,我相信火王炎不會做出將你洗白這樣的狠辣之事,不過~~」玉瓏停頓一下,面色漸漸變得凝重,道,「若你真被人洗白,我會讓洗白你之人,無法活著走出游戲倉!」
對她來說,漠尊怕是至今為止她所認識的人中對她最好的一個人,他重視她,她必會回饋給他足夠的重視,于情于理,她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我信!」
漠尊臉上憂傷漸漸消失,慢慢放開了她,玉瓏松了口氣,彎腰拾起地上一塊黑色的圓形石頭,那是與稻香村河流里的一樣的石頭,除了顏色是黑色的,其余極為普通,她將石頭放進儲物袋,抬頭一笑,道,
「讓你底下的人,都去撿這樣的石頭,別再無聊到整天想著洗白人家!」
又是一陣大風吹過,竹葉如雨般,漸漸遮掩住玉瓏漸行漸遠的背影,漠尊臉上的冷峻,逐漸轉為陰冷,側頭,看著肩上落下的一片竹葉,淡淡問道,「怎麼讓他逃到了昆侖?」
「李復似與火王炎的關系很好,一路護送,屬下的人失手好幾次,請尊者責罰!」追風自竹林深處轉出,單膝下跪,低頭求罰。
「算了,下次做得隱秘些,別教人一眼就認出是我的人!」漠尊伸手,彈開肩上的竹葉,那般的漫不經心,卻又隱含凌厲。
「是!」追風頷首,又問道,「尊者,是否將師傅抓回來?」
「不用」漠尊整理鎧甲護手,俊美無雙的臉上浮現一絲柔意,淡淡說道,「本尊自有安排,她會回來的!」
「可~」追風單膝跪地,心中忐忑,不敢說的是,師傅真的會回來嗎?尊者做了這樣可怕的事,即便將責任全推到屬上,自己置身事外,可是以師傅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不懷疑火王炎被洗白,是尊者授意呢?
「去撿石頭吧!」
理好護手的漠尊,轉身離去,徒留竹林中,落葉繽紛,連綿不絕。
昆侖,沒有四季之分,常年都是雪,越接近昆侖之巔,雪便下得越大,這里沒有村鎮,有的只是波瀾起伏的雪山,以及一片冰川之上,那巍峨宏大的昆侖派,到處都是銀裝素裹,鮮有人煙,玉瓏騎在一匹雪白的汗血寶馬上,馬蹄緩緩踏行在雪地上,分不清是雪做的馬,還是馬踏了雪,這馬兒,是她從漠尊的馬廄里尋的。
臨別時,她並未責怪漠尊,雖不曾問漠尊為何要做這樣的事,可他解釋只是因為立場不同,手下的人便沒有通報過他先動了手,黑與白嘛,難免的,難道要他們在現實中將火王炎干掉嗎?那還不如在游戲里泄憤便好。
玉瓏信了,不信能如何?
疾馳15個小時,穿梭過一片白雪覆蓋的密林,便到了昆侖派山腳下,整齊砌成的石階,蜿蜒而上,石階上還有未掃干的雪粒,一身銀白昆侖校服的溫小懶早已在石階下等著她,見她下馬,便撲進她的懷里泣不成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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