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厚愛 95 沐浴(一)

作者 ︰ 亦堇

不知道是該說這阿明的工作效率太高,還是秦茹芸為楚凡晨擦臉上的傷口擦拭得太過認真,當阿明將裘銘吩咐他買的藥都買回來時,秦茹芸這才剛剛將楚凡晨臉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一半左右。

「裘叔,我回來了。您看看是不是這些藥,別被我不小心給買錯了。」

阿明這才剛回到酒店的套房,還沒有來得及停下來喘一口氣,便趕忙將手上提著的那一大包藥遞到了裘銘的跟前。

雖然方才裘銘吩咐阿明買的藥量只不過是每樣五兩,但是阿明生怕楚凡晨身上的傷口需要比較大的藥物劑量,為了避免待會兒藥量不夠而耽誤了楚凡晨的傷勢,所以這阿明便自作主張地特地將每一種藥都多買了一點兒,所以才導致了此時此刻他手上提著這麼大一袋子的藥。

這不,一听到阿明的聲音,裘銘便迫不及待地朝他手上提著的那個袋子望去。然而,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目光才剛剛注視到阿明手上的那個袋子,裘銘便已然被那個碩大的袋子給嚇了一大跳。

阿明手上提著的那個袋子其實說大爺不大,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小。如果真的要以一個確切的大小來形容的話,大概也有一個裝米的麻布袋那麼大。所以,讓裘銘產生如此的驚訝一點兒也不奇怪。

「阿明,你這手上提著的一大袋東西是什麼呢?我讓你買的藥,沒有這麼多吧?」

裘銘這雖說是一大把年紀了,但是心里藏不住話的性格卻從來沒有改變過。所以這會兒心里產生了這麼大的困惑,裘銘又怎會甘心肚子憋在心里?

「裘叔,這些都是您讓我買的藥呀。您快看看這里邊的藥我有沒有買錯了什麼的,如果沒有的話,就可以趕緊替阿晨準備泡澡的熱水了吧。」

看到裘銘滿臉吃驚的模樣,阿明不禁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起來。其實裘銘此時的目光已經讓他感覺舒服多了。要知道方才他扛著這一大袋的東西走在回來的路上的時候,路人們向他投來的那種眼神,真讓他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鑽下去。

「可是阿明,我記得我剛才應該沒有讓你買這麼多呀。我剛才讓你買的藥應該最多不過一個購物袋那麼多吧,你怎麼扛著這麼大一袋回來了?難不成是今天那個藥店搞活動促銷,買一送一?」

雖然阿明的話中已經表露出了明顯的想要轉移話題的意思,但是以裘銘這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來說是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讓阿明三言兩語的就給蒙混過關的。

「啊?沒……沒有啊。我只是看阿晨身上的傷口好像挺多的,擔心萬一您讓我買的那些藥量不夠,所以這才自作主張多買了一點的。可是誰知道,這一不小心就給買了這麼多。但是我都已經和老板說好了,人家也給我裝好了,而且還是特地去找了個這麼大一個袋子來給我裝的,所以我這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呀。」

見自己想要轉移話題的陰謀竟然一不小心地就被老謀深算的裘銘給發現了,阿明這會兒是想要逃避也是沒有辦法了。

沖著裘銘諂媚的一笑,阿明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解釋著。

「阿明,這究竟是我老糊涂了呢,還是你老糊涂了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這應該也不是第一次幫我買藥了吧?這具體的藥的分量大小你就算不懂,但憑著這麼多次的經驗,你就算是看也得看熟了吧?你若是要說你是不小心才買了這麼多藥的,那我可是不相信。」

听到阿明的解釋,裘銘依舊一點兒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裘叔,我……我這還不是一不小心給把藥量說多了嗎?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絕對不會再犯諸如此類的錯誤了。不過這話也說回來了,我這一次性給您多買一點兒也沒有錯呀。反正這些藥材都是曬干的,也不容易長霉什麼的,您這次如果沒有用完的話還可以留著下一次用嘛,也省得下次再喊我去買嘛,您說是不?」

沒想到這一向好說話的裘銘今天居然會如此百般為難著自己,一直揪著自己今天買了一大袋的藥材不放,一點兒也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哼,就你小子會說話,居然還把黑的說成白的,反倒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來了。好吧好吧,知道你小心嘴嚴,不願意說的話就算我拿著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都是不會透露半個字的。好吧好吧,既然如此,也罷也罷,那我就不再多問了,否則改明兒你還不知道要怎麼記恨我這個糟老頭子呢。好了,這些藥沒買錯,那你趕緊按照這張我已經寫好的藥房配好藥量拿到浴室里邊給阿晨去泡洗澡水吧。記得,這次千萬別再擅自多加藥量了。否則待會兒會物極必反的。到時候萬一讓阿晨被藥物給反噬了,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听到阿明的胡攪蠻纏、各種借口,裘銘的心里忍不住在暗自偷笑,偷笑著這個男孩兒居然也會有被自己逼得如此害羞的一天。原本裘銘還打算繼續追問著些什麼的,但是看了看秦茹芸那邊幫楚凡晨擦拭傷口的時間似乎也差不多了,為了讓藥物在熱水中浸泡的時間久一點兒,增長藥效,裘銘還是不得不克制著自己內心強烈的好奇心,打住了這個話題而言歸正傳了起來。

「嗯嗯,裘叔,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可是不敢拿阿晨的健康開玩笑。」

听到裘銘的囑咐,阿明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答應著。隨即,便按照裘銘遞給他的那張藥方認真地嚴格按照分量抓起藥來。

認真地將藥材按分量搭配好之後,阿明便趕緊將藥物拿到了浴室里邊,打開淋浴器的開關,將水溫調節到比較高的溫度,便往浴缸里邊灌起水來。

阿明的模樣顯得格外認真,一點兒也沒有敷衍了事的意思,仿佛在做一件十分嚴肅而精細的事情一般,絲毫容不得一點兒的馬虎。

雖然這搭配藥物的問題的確是一件十分嚴肅,不容許一點兒馬虎的事情,但是阿明的態度卻未免顯得有點兒太過精細,太過謹慎。仿佛已然真的相信了裘銘方才那明顯帶著危言聳听意味的話。生怕因為自己稍微的一點兒小閃失就真的害了楚凡晨一般。

站在客廳中透過門縫偷偷地觀察著阿明的一舉一動,裘銘的臉上不覺又一次浮現出了方才阿明著急地離開套房而出去幫自己買藥時的那副表情。欣慰的笑容當中夾雜著些許淡淡的擔憂,眼眸之中滿是一種讓人難以捉模的神色。

「老裘,老裘,你快過來看看,阿晨說話了。」

正在安靜地幫楚凡晨擦拭著臉上傷口的秦茹芸突然沖著裘銘發出了叫喊,臉上滿是一副笑容中夾雜著擔心的神色。

「嗯?阿晨怎麼了?阿晨怎麼了?」

看著阿明有點兒失神的裘銘被秦茹芸這突如其來的叫喊聲給喚了回來,詫異地朝著秦茹芸和楚凡晨的方向看去,腳步也漸漸開始朝著那個方向迅速地移動過去。

「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我在替阿晨擦傷口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疼’,我以為是我動作太重了,不小心弄疼他了,但是當我繼續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卻好像一點兒也沒有听見似的,只是一直在小聲的重復著一句‘疼,疼。’老裘,你說阿晨這是怎麼了呀?怎麼這麼奇怪呀?該不會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了吧?」

看著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裘銘,秦茹芸激動地講述著自己方才經歷過的事情經過,一邊講著,臉上擔憂的神色已然不覺變得更濃厚了起來。

「嗯?這樣?阿晨,阿晨,我是裘叔,阿晨,你听到我喊你了嗎?」

听到秦茹芸的講述,裘銘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情況,他似乎還從未見到過。根據他方才仔細的檢查,楚凡晨除卻了臉上和身上的一點兒皮肉傷之外,的確是沒有其他的問題,這樣說來,腦袋沒有創傷是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生理上的精神問題的。而這唯一的解釋便只有自己方才對秦茹芸說過的,是心理上的問題。但是裘銘畢竟只是一個醫生,而並非一個心理醫生,他能治病,卻不能治心。

更何況,雖然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秦茹芸因為過于擔心楚凡晨的緣故,並未看出點兒什麼,但是以裘銘這旁觀者清的角度來看,楚凡晨定然是為情所困才會這般撲朔迷離。裘銘也是個過來人,這正值青壯年,正是把愛情看得最重要的年紀,但凡只要在感情上出現一點兒小小的挫折或者不順利便會感覺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般,一蹶不振。這樣的經歷裘銘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有過的,所以,自然也是十分能夠理解此時吃的楚凡晨。

「疼……疼……」

然而,裘銘的叫喚得到的依舊是同秦茹芸方才描述一般的回答。楚凡晨並沒有理會裘銘,而是自顧自地反復重復著一個字。

見狀,裘銘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焦急不安,而是繼續心平氣和地問著︰「阿晨,阿晨,你是哪里疼呢?臉上,還是身上,還是……這里?」

說著,裘銘便小心翼翼地往楚凡晨心房的部位比劃了比劃。

說來也奇怪,當裘銘才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到楚凡晨的心房前面的時候,楚凡晨突然一個機靈站起來朝著後邊退去。

「別踫我,我疼,我疼。」

只見楚凡晨如同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緊緊地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懷抱著自己的胸膛,生怕再有人來觸踫到他的心一般。

「阿晨,別怕,我是裘叔呀。是這兒疼嗎?是嗎?」

見狀,裘銘的心里似乎已經明白了點兒什麼,繼續小心翼翼地問道,而這次,面對著楚凡晨如此大的反應,他自然是不敢再直接比劃在楚凡晨的胸膛上,而是直接對著自己的心口比劃了比劃。

比劃的同時,裘銘也一邊小心翼翼地朝著楚凡晨靠近。

「阿晨,阿晨……」

而這時,秦茹芸也有點兒被楚凡晨這突如其來閃開的動作給嚇到了,眼眸之中不覺浮現出了滿滿疼惜的神情,苦澀地看著楚凡晨,嘴里小聲地呢喃著。

但是卻由于楚凡晨方才過于劇烈的反應而不敢向他靠近,生怕自己再一個不小心而刺激到了他。

「夫人,您先別擔心,先就坐在那兒,讓我來和阿晨聊一聊試試。」

听到秦茹芸的聲音,裘銘停下腳步回頭朝著她望去,看到她滿臉憂愁的模樣,心里頭自然也不是滋味。又朝著楚凡晨看了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小聲地安慰著秦茹芸。

「嗯,嗯。好的。你快去看看阿晨吧。」

听到裘銘的話,秦茹芸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楚凡晨,小聲地回答道。此時此刻,她整個人就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一點兒精神也打不起來。平日里那個神采奕奕,精神抖擻的秦茹芸早已不知所蹤。

沖著秦茹芸點了點頭,裘銘便繼續小心翼翼地朝著楚凡晨走去。

「阿晨,別怕,我是裘叔,這兒疼嗎?」

沖著自己心口的部位比劃了比劃,裘銘溫柔地問道。

「疼。疼……」

而這會兒,看到裘銘的動作,楚凡晨也不禁學著他的模樣,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嘴里繼續喃喃有詞。

「阿晨,別怕,先讓你媽媽替你擦一擦傷口,待會兒泡個澡就不疼了,好嗎?」

沖著已經漸漸淡定下來的楚凡晨小聲地說道,裘銘便一邊偷偷地沖著在後邊不敢靠近的秦茹芸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著她慢慢朝著楚凡晨靠近。

听著裘銘的話,楚凡晨朝著裘銘看了一眼,臉上的警惕不覺漸漸有了略微的松懈。緊緊交叉擋在胸前的手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然而,正當楚凡晨放下防備準備接受著裘銘的靠近時,突然他眼楮的余光瞥到了同時朝著自己靠近的秦茹芸身上。

頓時,下意識的,楚凡晨原本才稍稍放下的防備立馬又重新警惕了起來。

「阿晨,是我,我是媽媽呀。你怎麼連媽媽都不認識了呀?」

注意到了楚凡晨動作的變化,秦茹芸的心里仿佛突然被針刺痛了一般生生地疼了一下。

這會兒的楚凡晨似乎已經因為裘銘方才的那番話恢復了些許的感覺和記憶,在看到秦茹芸臉上十分自然地浮現而出的那抹憂傷的神情時,楚凡晨臉上冰冷的防備竟然不知不覺融化了。方才下意識地擋在胸前的手也不自覺地悄悄放了下來。

「媽媽……」

如同剛開始學說話的孩童一般,楚凡晨緩緩張開了口,輕輕而小心翼翼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阿晨……阿晨,你認得媽媽了嗎?阿晨……」

雖然楚凡晨的聲音很小,但是此時在如此安靜的房間內卻一點兒也不顯得小聲。而對于秦茹芸而言,這句話更是顯得格外響亮而動听,甚至堪比李斯特親自彈奏的樂曲。

雖然「媽媽」這個詞從楚凡晨的口中對自己喊出來是一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事情,因為這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對于此時此刻的秦茹芸而言,別說楚凡晨喊她「媽媽」,甚至是只要楚凡晨能夠看她一眼,沖著她笑一笑,對她而言都是一件人生中難以得到的高興的事情。

因為楚凡晨的這一個稱呼,秦茹芸的眼眸之中早已因激動而氤氳起了一層霧氣,臉上更是因為高興而笑得合不攏嘴。

「媽媽……」

然而,此時早已陷入了一副「忘我」狀態的楚凡晨並無法體會到秦茹芸此時的激動,而只是依舊盲目地重復著方才的那個稱呼。一字一頓地,卻讓秦茹芸心里的激動愈發的有增無減起來。

「嗯,嗯,阿晨,媽媽在這兒,媽媽在這兒。阿晨,你快過來,讓媽媽給你把臉上的傷口擦干淨。」

秦茹芸早已因為激動而近乎哽咽了起來,而腳下卻是一直猶豫著是否要邁開腳步主動朝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走去。

「媽媽……」

聞言,楚凡晨似乎听懂了點兒什麼似的,又重復了一遍那個讓秦茹芸無比激動的稱呼,一邊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漸漸向著秦茹芸的方向靠近。

其實,對于此時的楚凡晨而言,他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因為自己一句話而激動得熱淚盈眶的女人究竟是誰。對于他而言,他之所以會這樣一直重復著這個詞語,只不過是因為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似乎很關心的模樣,而且自己只不過是一句十分簡單的話便可以讓她高興成那副模樣,楚凡晨的心里自然是有一種何樂而不為的感覺。

反正,喊出「媽媽」兩個字對于此時的楚凡晨而言只不過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而且,楚凡晨的心里想著的是,既然眼前的這個阿姨對自己這麼好,那自己做點兒簡單的事情讓她高興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這樣想著,楚凡晨這會兒才會漸漸地挪動開腳步朝著秦茹芸的方向靠近。雖然這會兒楚凡晨的心里依舊有點兒不安全的感覺,但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召喚著他,趨勢著他朝著秦茹芸的方向走去。

「阿晨……阿晨……」

看著已經邁開腳步漸漸朝著自己走來的楚凡晨,秦茹芸內心的激動早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不再多想,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立馬邁開步子激動地朝著楚凡晨跑去,將他緊緊地擁進了自己的懷里。

「阿晨,阿晨,你終于認得媽媽了,你知道媽媽有多開心嗎?」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血濃于水的感情,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倘若自己的孩子不認識自己的話,那心里的痛楚壓根兒就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痛。所以,這會兒看到楚凡晨終于認出了自己,秦茹芸要說不激動簡直就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任憑著秦茹芸將自己緊緊地抱在懷里,楚凡晨的心里一點兒想法也沒有。

正當楚凡晨對早已過于激動的秦茹芸表現出有點兒無奈時,站在一旁作為現場唯一一個清醒者的裘銘終于開口了。

「夫人,快放開阿晨吧。眼下並不是激動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先把阿晨臉上的傷口擦干淨讓他趕緊進去泡個澡也把身上的傷口好好地清理清理,再讓他好好地睡個覺。指不定等到明天一覺醒來,原來的阿晨就回來了。」

听到裘銘這樣一說,秦茹芸這才恍然大悟地從激動之中自拔了出來。

「啊,瞧我這高興的,老裘,還好有你這麼個清醒的人兒在,不然的話,指不定我真的就給一個不小心把阿晨的身體給耽誤了。」

一邊說著,秦茹芸一邊小心翼翼地牽著楚凡晨準備往沙發重新坐下。

「阿晨,來,媽媽給你擦傷口,你先坐下。乖。」

秦茹芸的動作顯得格外的輕柔,對待楚凡晨更是無微不至,儼然如同一個母親在照顧著自己尚未周歲的嬰兒一般。

然而,對于此時的秦茹芸而言,目光呆滯沒有任何反應的楚凡晨甚至連一個未滿周歲的嬰兒都不如。因為,即使只是個嬰兒也會懂得哭懂得笑,也會有點兒反應。而此時的楚凡晨,卻始終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無論自己為他擦拭傷口的力度或大或小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應。

「裘叔,阿晨的泡澡藥水我配好了,我都快被那股子濃郁的藥味給燻暈了。」

一會兒過後,一直待在浴室里邊按照裘銘的囑咐為楚凡晨調配泡澡水的阿明終于走了出來,那臉上、脖子上、手臂上早已布滿了豆大的汗滴。

「哈哈,辛苦了辛苦了。趕緊先去歇息一會兒吧,夫人這邊替阿晨擦拭傷口應該也差不多快要結束了。」

听到阿明的聲音,裘銘朝著他看去,看到他汗流浹背的模樣,嘴邊不覺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說著,裘銘便朝著自己放藥箱的桌子走去。

搗鼓了一會兒,便看見裘銘從藥箱之中拿出了一個模樣看上去像個防毒面具一般的東西朝著楚凡晨的方向走來。

「夫人,待會兒等到阿晨臉紅的傷口都擦完一遍之後就替阿晨把這個面具戴上吧。由于阿晨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到清醒狀態,為了避免他待會兒被熱水的蒸汽不小心給燻過度而昏厥過去,我覺得還是給他戴上個面具為妙。」

說著,裘銘便將自己手里的那個模樣奇怪的面具遞到了秦茹芸的面前。

「嗯,嗯,好的。老裘,泡澡的熱水準備好了嗎?」

這會兒,秦茹芸已經差不多將楚凡晨臉上的傷口處理好了,便沖著裘銘問道。

「嗯,是的,夫人,阿明已經替少爺把泡澡的熱水準備好了。如果夫人沒有其他事情的話,現在就可以安排少爺進去泡澡了。」

裘銘朝著阿明看了看,回過頭對著秦茹芸十分禮貌地回答道。

聞言,秦茹芸擦去楚凡晨臉上最後一抹的污穢,無比溫柔地朝著他的臉上撫模了一遍,這才緩緩接過裘銘遞過來的面具,溫柔地沖著楚凡晨問道。

「阿晨,這個面具是為了防止待會兒你因為熱水的蒸汽而窒息用的,媽媽給你戴上好嗎?」

雖然,秦茹芸並不指望楚凡晨能夠沖著她做出什麼樣的回答。

果然,對于秦茹芸的話,楚凡晨只是依舊滿臉茫然地看著前方,甚至連稍稍一個點頭的動作都沒有。

見狀,秦茹芸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直接小心翼翼地將面具往楚凡晨的臉上戴上。

戴面具的過程楚凡晨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掙扎,只是安靜地任憑著秦茹芸將那個長得有點兒奇怪的東西往自己的臉上戴上,十分地安靜。

「老裘,那待會兒有沒有人幫阿晨洗澡?他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幾經猶豫,秦茹芸還是說出了自己心里的顧慮和擔憂,臉上略微露出一抹尷尬的神情。

聞言,裘銘微微地笑了笑,正欲開口回答。

然而,就在此時,站在一旁休息的阿明突然搶過裘銘的話,主動毛遂自薦了起來。

「夫人,如果您不放心的話,就讓我來替阿晨洗澡吧。反正我和阿晨從小就是光著身子一塊兒長大的,從來就不分彼此。」

听到阿明的話,裘銘的眼眸之中不覺閃過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卻並未開口說什麼。

而並不了解內情的秦茹芸听到阿明的毛遂自薦,恰中自己的下懷,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嗯嗯,好,好,阿明,既然你肯主動提出這樣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阿明,你辦事我是一向放心的,那麼我就暫時先把阿晨交給你了。辛苦你了。就知道你和阿晨從小一夸而長大,感情深厚,這對他最忠心的人非你莫屬了。」

高興地看著阿明,秦茹芸沖著阿明說道。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事情,她秦茹芸可是最擅長的了。否則,她又如何能獨自將公司和家庭的事情料理得如此井井有條,讓人信服?

听到秦茹芸的夸獎,阿明臉上也不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顯得十分恭敬而禮貌。但是,他心里的想法,卻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或者,站在一旁靜默不語的裘銘也大概能夠猜透一二。

「好了好了,阿明,快把少爺扶進去吧。這藥應該也泡得差不多了,藥性應該也已經大多都滲透到熱水里邊了,別耽誤太久讓藥性蒸發了。」

都說這學中醫的人懂得看相,裘銘這行醫這麼多年自然也是略微懂得一點兒從人臉上的表情來猜測內心想法的技巧。安靜地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阿明臉上的申請,裘銘這才清咳了一聲,小心地打破了沉默。

「啊,裘叔,是的。我這就去。」

听到裘銘的話,阿明這才突然從失神之中反應了過來,發覺了自己方才的失態。

隨即,趕忙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沖著秦茹芸問道︰「夫人,那少爺的衣服……?」

阿明小心翼翼地問著,心里卻期待著秦茹芸能夠直接說出自己心里所想。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是秦茹芸有意為難,而是阿明的心中所想未免有點兒太過奢侈。

堂堂古家的少爺,又怎會需要擔心這衣服的問題?

「那個不需要擔心,待會兒我直接打電話讓人給阿晨買幾套新的回來就好了。對了,阿明,待會兒給阿晨洗完澡之後來書房找我一趟,我有點兒事情想要找你咨詢一下。」

听到阿明的擔心,秦茹芸只是微微莞爾一笑,回答的語氣顯得格外的雲淡風輕,似乎阿明方才的擔憂只不過是一件如同毫毛般渺小的事情一般。

「啊,好的,夫人。那……那我現在就先扶少爺進去泡澡了。」

希望落空,阿明的心里不覺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失落。為了掩飾內心油然而生起的那抹失落感,阿明便趕忙隨意地說了幾句,便趕忙低頭走到了楚凡晨的身旁。

「阿晨,該去泡澡了。」

微微俯子,將唇輕輕地附在楚凡晨的耳畔,阿明小聲地說道,儼然一副生怕若是自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兒,便會驚嚇到楚凡晨一般。

然而,楚凡晨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依舊安靜地看著前方,眼眸之中找不到一點兒焦距。

見狀,站在一旁的秦茹芸看出了阿明的猶豫,便開口替阿明解決了麻煩。

「阿明,別等了,你直接扶著阿晨進去吧。」

得到了秦茹芸的許可,阿明輕輕地餓點了點頭,便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坐在椅子上的楚凡晨。

值得慶幸的是,楚凡晨依舊顯得格外的安靜,而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抗,只是任由著阿明扶著他,朝著浴室走去。

待阿明扶著楚凡晨到了浴室之後,輕輕地關上浴室的門,阿明便開始小心翼翼地替楚凡晨褪去身上的衣物。

------題外話------

咳咳,某堇很邪惡,~

小小的邪惡~

捂臉,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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