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和兒子剛吃完飯正在聊天呢。浪客中文網你呢，吃過飯了嗎？你那兒現在應該是早晨吧？怎麼這麼一大早就起來了呢？每天都這麼早起來嗎？在南極吃得好不好，過得習慣不習慣？南極現在應該是秋天快到冬天了吧？會不會很冷呀？衣服帶得夠不夠呀？」
這才坐到電腦的面前，秦茹芸便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麥克風，對著電腦屏幕上的古敏凡便開始如同放炮似的 里啪啦地將自己肚子里早就不知道醞釀了多少遍的話毫無保留地全部說了出來。
听得跟著坐在一旁的古翌晨是頓時腦門上冒出三根黑線，不得不無奈地沖著電腦屏幕上的爸爸癟了癟嘴。
「老婆，你這一口氣地問這麼一大堆的問題，你讓我要先回答哪一個呢？」
看到古翌晨沖著自己做出的鬼臉，古敏凡忍不住揚唇一笑，而後便又把目光轉移回到秦茹芸的身上，語氣里帶著些許的無奈。
其實古敏凡是完全能夠理解秦茹芸的。畢竟自從他離開家來到南極之後，這還是他和秦茹芸之間的第一次電話視頻。雖然秦茹芸和古敏凡已經不是新婚夫婦，早就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畢竟，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並不是每一對夫妻之間都會發生的。他們共同經歷過的那些酸甜苦辣，足以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如此深厚。
雖然這次並不是古敏凡第一次和秦茹芸的長時間分別，但是以往的每一次出差，無論有多忙、多辛苦，古敏凡必定都會至少兩三天就和秦茹芸電話視頻一次。而這一次，除了古敏凡所到之處是遙遠無比的南極，信號本就不是很好之外，更重要的還是由于秦茹芸意外地找到了古翌晨，而因為古翌晨的事情，沒日沒夜地照顧著他，也就再也空不出時間去找古敏凡。
所以，將近十天沒有聯系，對于秦茹芸而言簡直就如同十年一般漫長。這會兒一看到古敏凡，心里想說的話自然是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而古敏凡心里對秦茹芸的思念又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身為一個男人，相較于女人而言，古敏凡會更善于隱藏自己內心的情感罷了。一個男人若是像女人一樣，成天將感情表露得那明顯，那豈不是成了一個偽娘？
「呃……這個……那你就一個一個回答嘛。」
經古敏凡這樣一說，秦茹芸才恍然大悟，發現自己方才似乎的確因為看到老公而太過于激動，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語中的失誤，才惹得老公的笑話。
不過，秦茹芸是何等機靈，又怎會那麼輕易地就被古敏凡笑話了去。稍作思索之後，她的語氣立馬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那好吧。第一個問題，我還沒有吃早飯，因為其他人還沒有起床，早飯還正在準備當中。第二個問題，現在這兒的確是早晨，更確切的說是清晨，太陽才剛剛升起。因為這幾天的任務都比較艱巨，行程都是安排得滿滿的，所以一直都沒有機會和你們視頻通話。今天是我好不容易尋找到的一個機會，恰好方才不經意地就醒了過來，我就直接打開電腦看一看你們在不在了。估計再過一會兒大家就都醒了，吃過早飯我們又得出發開始一整天的忙碌了。第三個問題，這里的天氣還好，雖然因為是極地的緣故，的確會比家里的冬天還要冷上很多，但是幸虧我們在過來之前都已經做好了全套的防備措施，帶了特制的羽絨服，所以並不會感覺到冷。」
聞言，古敏凡看著電腦屏幕上俏皮得有點兒像個小姑娘的秦茹芸，不自覺地在唇邊勾起一抹笑容。
秦茹芸正是如此，在自己面前永遠像當初自己剛認識她時的那個小姑娘。不過，回想起來，自己當初看上她似乎正是因為她的天真俏皮。
秦茹芸認真地听著古敏凡的回答，當听到他說這幾天很忙碌，而他又大清早就起來其他人還在睡夢當中的時候，不禁失聲大叫了起來。
「哎呀，那你怎麼還不趕緊繼續去睡一會兒。就算是多睡十分鐘也都是好的。別我一不在身邊你就像個孩子似的一點兒都不懂得照顧自己。你現在已經是個近五十歲的人了，不比從前年輕的時候那樣身強體壯，如果再不好好保養，等到以後老了就會落下一大堆毛病的。」
話語之間，秦茹芸的眉間已經不覺在何時浮現出了一抹焦慮和擔心。
「傻老婆，你老公我的身體倍兒棒，沒事的啦。我這還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想要和你還有兒子視頻通話，看一看你們，也听一听你們的聲音以解相思之愁嘛。都好久沒有見到兒子了，你以為就你想著兒子，我就不想呀？好了好了，別再皺眉頭了，再皺就真的要把皺紋給皺出來，變成老太婆了。」
注意到了秦茹芸微微蹙起的眉，古敏凡忍不住伸手朝著電腦屏幕上的秦茹芸的眉間輕輕地撫了撫，仿佛此時和自己談話的秦茹芸並不是通過視頻電話，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你才是老太婆呢！好了好了，既然你提到了兒子，兒子剛才也正和我提到你呢。我要是再繼續霸佔你的時間，霸佔著麥克風的話，估計你和兒子都得在心里把我給狠狠地罵上幾百遍，幾萬遍不止。所以呀，我還是識趣一點兒，主動讓賢吧。」
听到古敏凡的這番話，加之通過電腦屏幕上看到的古敏凡的動作，雖然從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古敏凡只是伸手好像在擦拭著電腦屏幕上的什麼，但是以秦茹芸和古敏凡的心有靈犀，自然是對他的此舉大致猜到了原因。原本蹙起的眉終于重新放松了開。眉眼之間更是添上了一抹淡淡的帶著幸福意味兒的笑意。
坐在一旁的古翌晨原本已經做好了在旁邊老老實實地等上個大半個小時，等到媽媽心里的話說完了，自己才能夠有機會和爸爸說上那麼一兩句。然而，秦茹芸的這個舉動顯然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如果他的計算沒有錯的話，媽媽和爸爸剛才不過聊了幾分鐘而已，今天媽媽居然這麼主動地就肯讓賢？
勾唇微微一笑，下一秒，正在古翌晨詫異地想要尋思原因的時候，秦茹芸接下來的話就已經給他的心里的疑問做出了回答。
「趕緊簡短地說幾句就好了，讓你爸爸趁著其他人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再回去休息一會兒。咱們別耽誤他太久，那個家伙一點兒都不懂得注意身體，咱們可得監督著他。」
「嗯，知道了。」
秦茹芸的話音剛落，古翌晨的臉上立馬出現了維持兩秒鐘的震驚的神情。而後，待她回過神來之後，那抹震驚便又一次被他平日里那抹淡淡的笑容所取代。
「阿晨。怎麼樣，回來還習慣嗎？身體恢復了嗎？會不會還有什麼不舒服之類的？剛才阿明和我說你明天就要回到公司，不需要再休息幾天嗎？剛回到家里，別太辛苦了。」
古翌晨才剛剛接過麥克風，看到出現在電腦屏幕中間的兒子，古敏凡便立馬迫不及待地噓寒問暖了起來。和方才如炮轟一般冒出一連串問題的秦茹芸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見狀，古翌晨眉眼間的笑意不覺更深了幾分，想起方才古敏凡笑話秦茹芸時的模樣，他卻又是不忍心直接打擊了爸爸的積極性。
「爸爸，這兒可是我的家，我在這個家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哪兒來的不習慣之說呢？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無論在外邊待了多久，這回到家里總是有一種十分親切而熟悉的感覺，哪兒還需要習慣？」
「你放心吧，我的身體本來就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是在外邊太辛苦了，才會之前昏睡了那麼多天。媽媽不知道大驚小怪，難不成您也被她影響了變得喜歡大驚小怪了不成？您的身體倍兒棒，難不成兒子我還會輸給您不成？你這未眠也有點兒太小看自己的兒子了吧？我沒事的，媽媽這幾天因為要照顧我，太辛苦了。我現在既然已經沒事了，當然也得早點兒回到公司把媽媽換回家來好好休息休息。過一段時間，等到我完全熟悉了公司的業務，到時候，您也可以完全從公司退休回來了，你和媽媽就好好安享晚年吧。」
「噢？真的嗎？那就好了。不過你剛回來，之前在外邊過得太辛苦，這段時間還是得多多注意休息，先把身體養好了才是。公司的事情太過辛苦，你剛回到公司，還是得先讓你媽媽多幫幫你，等到慢慢的你熟悉了業務之後，我們才能放心地退休呀。當然，你能夠回到公司幫助爸爸媽媽我們心里自然是喜不勝收，不過，希望這樣的想法不要違背你自己的意願。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因為怕爸爸媽媽太辛苦，不願意我們擔心才被迫違背自己的心意回來的，那麼爸爸希望你還是繼續你的心意，不要做出這樣的犧牲。畢竟，對于爸爸媽媽而言，你的快樂才是更讓我們高興的事情。」
其實古翌晨方才說的這番話的大致內容在之前阿明就已經和自己說過了，雖然心里有一種驚喜，但是理智的古敏凡卻還是考慮到了更為重要的問題——兒子的心意。
雖然一直都很希望兒子能夠繼承家業，能夠到公司來幫自己和秦茹芸一把，而如果是在之前，听到古翌晨的這番話他一定不會有任何的疑問，只會單純地相信。但是，自從古翌晨離家出走之後，只留下了那封信，古敏凡的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思考了很久之後，他才恍然大悟，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十分了解兒子，但是直到那一刻他才發現，其實他從未真正了解過兒子，從未清楚過他的心意。
所以，經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思考，古敏凡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如果兒子真的不願意留在家里，想要獨自到外邊闖蕩出一片天地，這又何嘗不可呢？
「爸爸，沒事的。經過這一次歷練我已經成熟了很多。這一次，我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回到公司幫你和媽媽的。這是我的心意，是我內心的想法。您知道的，如果我不願意做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強迫我。」
爸爸如此寬容的理解，實在是出乎古翌晨的意料。雖然古翌晨也並沒有想過古敏凡會責怪自己，但是至少他也沒有想到古敏凡居然會對自己報以如此的寬容，甚至縱容自己的任性。這一刻，古翌晨的心里不覺涌起了一股暖流，溫暖著他的心。
有這樣的爸爸媽媽，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究竟是有多麼幸福，擁有著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庭。心里，更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和任性而感覺到愈發的羞愧了起來。
「嗯。既然這是你自己心里的想法，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好了，時候不早了，待會兒他們估計也要起床了，我先掛了。等後邊有空了我再找你們。別擔心，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會比預期的時間提早幾天回來的。等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就又可以團聚了。」
听到古翌晨的這番話，從他堅定的眼神當中古敏凡便可以看出，他的這番話當中並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都是來自他真實的心意。
這樣想著，古敏凡心里原有的顧慮已然消退了一大半。看來古翌晨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兒子，雖然有過任性，但是任性過後果然還是沒有讓自己失望。
「嗯。爸爸，您注意身體。我和媽媽在家里等著您回來。」
這會兒，坐在旁邊一直扮演路人甲角色的秦茹芸見古敏凡就要掛斷視頻電話了，便趕忙搶過了麥克風，對著屏幕上的古敏凡又開始嘮叨了起來。話中的內容依舊是那些古敏凡早已耳熟能詳，就差沒有倒著背出來的話。
「老古，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體，注意飲食。你現在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身體和體力不比當年那麼強健，別總是喜歡逞強。如果太辛苦了記得要注意休息。你的胃不好，記得別吃太涼的東西，少喝點兒酒。喝酒之前記得要先喝一杯牛女乃，東西都要熱一熱再吃，別就那樣隨隨便便的。出門記得衣服多穿點……」
「好了好了，老婆老婆，我知道了。他們好像已經醒了，那我就先掛了。後面有空咱們再說。掛了，老婆拜拜。阿晨，照顧好你媽媽，照顧好自己。」
秦茹芸的嘮叨如同炮轟一般在自己的耳旁響起，內容千篇一律。故意做出一個朝著房間里看了看的動作，古敏凡便趕忙借口同伴們都醒來而迅速掛斷了電話。他知道，如果他要是再不趕緊掛斷電話的話，秦茹芸絕對可以再嘮叨上至少半個小時。
「哎，我還沒說完呢……」
當秦茹芸想要開口阻止的時候，電腦屏幕上便的古敏凡便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漆漆的屏幕。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屏幕，秦茹芸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眸之中的光亮瞬時又暗了幾分。
「好了，媽，別擔心了。爸爸不是說了嗎，他過幾天就回來了。走吧，咱們出去逛一逛？回來這麼多天了，我還沒有陪著您去公園散步過呢。走吧，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順便，我也可以好好重溫一下公園里邊的滿園春色。」
看了看如同漏了氣的皮球一樣的秦茹芸，古翌晨唇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古敏凡的舉動和心情，他似乎也理解了幾分。
將手輕輕地搭上秦茹芸的肩，古翌晨又一次扮演起好人的角色，幫古敏凡收拾殘局。
「嗯。好的，那我去換一身寬松點的衣服。」
回過頭看了看身旁的古翌晨，秦茹芸的臉上重新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幸好兒子回來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自己的心里總算也是有了幾分安慰。
語罷，秦茹芸便站起身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阿晨，你也去換一身衣服吧。換咱們一家人一樣的那套運動服，寬松點兒，散步方便。」
走到門口的時候，秦茹芸突然停住了腳步，補充道。
「嗯。好的。」
秦茹芸的話讓古翌晨一驚，不過下一秒他便回過神來，輕輕地回答了一聲。
聞言，秦茹芸便重新邁開了腳步。
既然老公不在，有兒子的陪伴也是好的。
其實，和倪幕念一樣，秦茹芸也是一個如同核桃一樣的女人。雖然她外表看似堅強，儼然是一個女強人的形象，但是內心里，她始終是一個如水般柔情的女人。她也希望能夠有老公兒子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前幾日是因為擔心古翌晨的緣故，秦茹芸的全身心都放在了兒子的身上，所以才沒有心思去在意老公的存在，也就沒有感覺到孤獨。但是這幾天，古翌晨已經漸漸恢復了健康，她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而另外一個身影的缺失，卻不覺成為了另外一個縈繞在她腦海中的問題。
尤其是剛剛和古敏凡通了視頻電話之後，雖然古敏凡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那抹讓人放心的笑容，但是細心如秦茹芸卻還是發現了他的鬢角似乎多了幾縷銀絲，他的臉似乎消瘦了幾分，他的眼中似乎多了幾分疲憊……
想到這些，秦茹芸的心里便不覺一絲淡淡的擔心油然而生。
畢竟，同床共枕二十多年，那份感情，早已根深蒂固。
*
雖然古家是一個大宅子，佔地面積十分寬敞，但是其地理位置卻也是處在一個十分絕妙的位置。四周圍可以說是依山傍水，空氣格外清新。而古翌晨和秦茹芸時常會去散步的那個公園距離他們家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步行路程。對于想要飯後散步鍛煉的人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十分絕佳的距離。
母子二人穿著親子裝並肩走在人行道上。天邊的夕陽尚且還留有一點兒余光滯掛在天邊。折射出來的光亮投射在二人的身上，在身後扯出了一個狹長的影子。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和十幾年前所差無幾的模樣，卻是在兩個影子的身份之間有了對換。
不知不覺，十幾年的時光，曾經那個總喜歡跟在媽媽後邊調皮地耍鬧的小男孩，現今已經長成了這麼高大的模樣。站在他的身旁，秦茹芸卻不覺顯得有點兒小鳥依人的渺小。
看著陪伴在自己身旁高大健壯的兒子，秦茹芸的唇邊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弧度。
要是此時，古敏凡也能夠在身邊，畫出一幅一家三口的圖畫，那就更加完美了。
「阿晨，你這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是不是該給媽媽帶個媳婦兒回來了？」
在心里糾結了許久，秦茹芸終究還是在百般猶豫過後緩緩開口說出了藏在心里許久的話。其實，關于娶媳婦兒這件事情早在古翌晨離家出走之前她和古敏凡就已經商量好了，誰料，就在她準備找機會對古翌晨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卻只留下了一封書信便不見蹤影。而前幾天，又是因為古翌晨的傷勢，秦茹芸一直都沒有開口，怕的就是不小心又勾起那段讓古翌晨傷心卻又幸運地被他忘記的往事。
前思後想之後，秦茹芸覺得或許此時就是一個很好的試探機會。
畢竟，世交陳家已經不止一次和自己提出成為親家的事情了。
「媽，您這未免也太心急了吧。感情這種東西，是靠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如果沒有緣分，就算我流水有意，人家落花也無情呀。」
幸而，秦茹芸的話似乎並沒有觸踫到古翌晨的敏感神經，並未勾起他些許不快樂的回憶。
「阿晨，你還記得你陳伯伯家的千金柔兒嗎？」
「嗯？就是那個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後邊的柔兒妹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不是早在幾年前就出國留學去了嗎？媽，你怎麼突然之間提到了她？你該不會是想……」
剛听到秦茹芸提到陳柔的時候，古翌晨心里還是一驚，感覺到些許的詫異。但是，轉念一想，他的心里便似乎有了答案。
扭頭詫異地看著秦茹芸，臉上不覺帶上了些許驚恐的神色。生怕秦茹芸接下來的話恰好應證了自己的猜想。
「嘿嘿，阿晨，果然是知母莫若子，媽媽的心思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
聞言，秦茹芸臉上立馬笑開了花，滿臉激動的神情看著古翌晨。
「媽……我和她都多少年沒見了，現在這麼突然，別說我了，想必人家柔兒妹妹身為一個女孩子家更是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秦茹芸的話音剛落，古翌晨的腦門上便已經冒出了三根黑線，尷尬無比。
「這就不是你要擔心的事情了。我和你爸爸還有你陳伯伯會商量的。要知道，人家陳伯伯可是已經好幾次向我問你起咯。他說柔兒幾個月前已經回來了，想找個時間咱們兩家人坐在一塊兒吃頓飯，敘敘舊。」
「呃。好吧……」
聞言，古翌晨已經啞口無言，只得尷尬地敷衍。
「對了，前段時間我還看到柔兒了，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呀。以前小時候柔兒就長得特別可愛，五官也是精致，現在長大了竟然變得愈發亭亭玉立了，那模樣，估計追她的人都可以排上成千上萬米了。」
「還有呀……」
秦茹芸就是這樣的性格，有的時候，那話匣子一旦打開了就會如同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
這不，一提到了陳沁柔便又開始嘰嘰喳喳了。可憐了古翌晨，只得站在一旁左耳進右耳出地忍受著听覺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