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航本想在艾小小結婚之後可以壓下再次擁有她念頭,未料,昨夜再見到她,他似乎變本加厲地貪婪起來。他想擁有她的痴念,甚至比他想象的更多。
「我的衣服呢?」艾小小看看身上的白襯衣,這上面有陸宇航的味道,淡淡的古龍香水味,不難聞,但是她不喜歡。
「我幫你換了,你的衣服被你吐髒了。你的酒品還真讓人不敢恭維,不止胡言亂語,還吐了我一身。」
「你親手幫我換的?」
「嗯,我還順便用水幫你沖了身子。」陸宇航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故意將話說的越來越曖昧。
懊惱地艾小小幾乎絞斷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怒吼道,「你直接說,我們到底有沒有怎麼樣?」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陸宇航反問,他一身清爽走到艾小小身邊,黝黑的眸子莫測高深。
「我如果記得,干嘛問你!」
「那你吐我一身,還記得嗎?」陸宇航故意岔開話題,見她俏麗的小臉氣到緋紅,還是不願將事實戳破。
「你的意思是說,我真的和你……」艾小小的拳頭,狠狠地攥緊。即使她喝醉,他也可以將她交給林涵啊。為什麼要故意帶她來家里,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陸宇航凝視她噴火的雙眸,短暫沉默。一室沉寂,令人窒息的沉寂。
艾小小暗暗發誓,倘若他敢說「是」,她一定立刻沖到廚房找把菜刀砍死他!然後,再自殺謝罪!
終于,陸宇航勾唇,抬手撥了撥艾小小凌亂的發絲道︰「你瞧,你的頭發亂的像一把草,該做營養……」
!門就在此時驀然被踹開。祁駿一陰沉著俊臉,一身冷冽站在門前。
「祁駿一!」艾小小驚喜,隨之全身陷入萬劫不復的黑谷。這里是陸宇航的家,他們衣冠不整,身後是凌亂的床鋪……看看祁駿一鐵青的臉色就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麼?
「老公,你听我說……」艾小小想解釋,卻發現一切語言在此時都是那麼蒼白。她竟在祁駿一一向深幽內斂的眸子里看到痛楚。
他也認為她和陸宇航發生關系了嗎?艾小小的心絞痛。狗血的戲碼,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因為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清楚。陸宇航將她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眸光變得復雜。再抬眸看向祁駿一時,忍不住不寒而栗。此時的祁駿一宛若來自地獄的使者,陰寒颯颯,雖然連正眼都不曾看陸宇航一眼,但那周身散發的狂霸陰梟氣勢就足以將他秒殺!
「出去!」他語氣淡淡,聲音卻冰寒刺骨。
陸宇航看了眼艾小小什麼都沒說邁步走出房間。
同時,祁駿一也邁開長腿往里走。兩個男人身形交錯的瞬間,祁駿一終于側眸賜了陸宇航一眼。只是冷冷一瞥,卻也是讓陸宇航恍若掉進北極冰窟,從頭冷到腳。
艾小小看著祁駿一一步步走近,感覺他沉穩的步伐一下下踩在她的心上,而他犀利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似的……
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她怯怯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他已經大手一伸,「哧啦」一聲將她身上那間礙眼的白襯衣撕成布片。
「啊……」艾小小驚叫一聲,下意識用雙手護住自己敏感地帶,眼帶驚恐,「你干什……」話沒有落地,祁駿一已經月兌下自己的上衣,狠狠包裹住她赤果的身體。
熟悉的男性清冽味道立刻縈繞在艾小小的鼻端。她抬起頭,祁駿一已經貼到她身邊,長臂一伸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離開陸宇航的公寓,始終都未發一語。
客廳里,陸宇航呆呆站著,看兩人離開,黑眸里滿是落寞……
車子飛馳,彪悍的速度宣泄著祁駿一的憤怒。
幸虧他開的是駐地的戰車,不然估計這會肯定被交警們當做危險分子圍追堵截了。
車子毫無目的在A市街道飆行了一個多小時。祁駿一的俊臉一直黑沉著,什麼也沒有說。最後終于在一家服裝店前停下車,祁駿一為艾小小買了衣服返回車上,依舊不發一語將衣服甩給她。
艾小小一手抱著衣服,一手揪著自己的衣領,爬到後座去。她想立刻將衣服換掉,這樣赤。果著裹件大衣,感覺好尷尬。
祁駿一掃她一眼,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迅速發動車子回到特戰旅駐地。
小樓客廳里,祁駿一和艾小小對面而坐,依舊無語,空氣泛著壓抑的死沉,仿佛不再流動一般。
「你沒什麼話對我說嗎?」終于還是祁駿一忍不住,先開了口。
向來他們一千種結局,卻獨獨無法接受她離去的那一種結局。于是,他決定了,只要她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誤會,他便將這一頁翻過,什麼都不再追究。哪怕她是騙他!
艾小小搖頭,看看他,又點點頭。嘆口氣道︰「昨晚,我是陪林涵出來過生日的,偶然踫到陸宇航,多喝了幾杯酒醉了,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可以騙世界上的任何人,去而唯獨不願騙他。
也想撒謊的,可是在他犀利的目光注視下,她什麼也編不出口,只能老老實實將事情的經過講出來。
許久,祁駿一都沒有回音,房間里依舊寂靜而壓抑。艾小小幾乎听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她想再說些什麼,挽回點什麼……畢竟是自己喝酒出了事,這事情擱到任何男人身上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祁駿一。
她覺得自己是該先低頭的,可是抬頭目光一與祁駿一交錯,不知怎地就改了口︰「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事情既然發生了,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如果你覺得無法……忍受,可以離婚,我……」她垂下頭,咬咬牙道︰「會簽字的。」
話一出口,艾小小就恨透了自己,心也蘇護被什麼東西絞著,疼痛異常!
離婚?簽字?這就是她想要的嗎?祁駿一擰眉,剛剛壓下的怒火瞬間又蓬勃而出。難道她對陸宇航舊情難忘、死灰復燃。還是她認為昨晚的事情她根本沒錯,所以用離婚威脅他先低頭。
不管哪一種都足以令祁駿一的怒火越燒越旺,最後終于燒潰理智的大堤。
「好。」他咬牙答道。話落已經騰地站起身,「現在,我們就去取身份證,然後到民政局,離婚!」
艾小小聞言心極具下墜,摔碎在深不見底的深谷。她望著他的背影,動動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此時她臉色灰白,雙眸里充滿不舍與絕望。只可惜,祁駿一看不到。他怒氣沖沖走上樓梯,再沒有回頭。
艾小小只覺得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她無顏在挽留這段婚姻。該死的!酒真是誤事的壞東西,她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沾一滴酒了!
戰車一路急飆,吱一聲停在民政局前。
一路奔馳下來,車窗開著,清涼的風吹拂進來,祁駿一和艾小小都有些後悔了。
艾小小往往車窗外,民政局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忽然想到事情或許還沒有那麼絕望,因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還沒有弄清楚。既然事實不清,她為什麼要那麼早就判自己的死刑。
想到這里,她扭頭看下祁駿一說道︰「我先打個電話。」
祁駿一沒有吭聲,也沒有反對。艾小小就打開車門下車,撥通了陸宇航的電話。一個電話關系到她的幸福與婚姻。艾小小的手不禁有些顫抖,連聲音都透著一絲不安。
「喂,陸宇航。」手機接通,她立刻開門見山,「你告訴我,昨晚,我們到底有沒有實質的關系?」
然後是靜寂,她揪著一顆心等待。
「你愛祁駿一嗎?」手機那端,陸宇航沉默好一會才開口問道。
「當然,我不能沒有他,所以我才請你告訴我真相。如果是我對不起他,我會主動……退出。」她希望他還有一點良心。昨夜的一切顯然是他故意的,只是他有沒有最後越過界限,她在賭……
「你……不用退出。你可以告訴他,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陸宇航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憂傷。即使心痛著舍不得放手,他還是不想被她恨,被她瞧不起。
昨夜她看向祁駿一的眼神震撼了他,第一眼是天堂,再看便成了地獄。而那個推她進入地獄的劊子手是他!所以,一切都成了定局,他,這輩子絕不會成為那個傷害艾小小的劊子手。
「我知道了。」艾小小聲音淡淡收起手機。絕望的心在這一刻,忽然就躥出了希望的新芽。
她打開車門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直直注視著一臉冷漠的祁駿一,鼓足勇氣說道︰「不管待會你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有些話我都必須對你說。」
祁駿一聞言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微微側眸,表示他在听。
艾小小望著他線條剛毅的側臉,厚著臉皮為自己的幸福爭取︰「祁駿一,我和陸宇航根本沒什麼。我愛的一直是你……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並沒有和陸宇航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說完,她就低下頭等著他的回復。
祁駿一不說話只是看著艾小小,一分鐘、兩分鐘……時間一點點過去,祁駿一依舊沒有回聲。艾小小的心漸漸又沉入谷底。她抬起頭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怪你,「走吧……」她推開車門準備下車,雖然結果不進入人意,但既然努力挽回了,她就不會後悔……
就在這一刻,祁駿一突然有了動作,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攬回懷里,然後狠狠吻住她。
「唔……」艾小小愣住,但隨即閉上眼享受他霸道而纏綿的吻。
熾熱的吻,唇舌繾綣,肆意滋取……車內漾出淺淺的春色。
直到將艾小小的唇舌吻得紅腫,祁駿一才放開她,盯著她的眼楮霸道開口,「以後不許再和別的男人單獨外出。」
「嗯,」艾小小點頭。
「更不準隨便提離婚這兩個字。」
「是。」
「還有……」
「什麼?」
「我吻你的時候不要說話。」
「呃……」
說話間溫熱的唇又覆上,與艾小小唇舌相戲,直到永遠……
林涵沒想到艾小小被陸宇航帶回家過夜的事情發生後,祁駿一和艾小小之間會風平浪靜。不但沒有離婚的跡象,似乎連吵鬧都沒有。
甚至,祁駿一還特別警告他,那夜的事情,他可以不和他計較,但是絕不許他將那夜的事情外傳。
他忽然意識到艾小小與祁駿一之間,似乎並不是艾小小攀上了祁駿一,而是祁駿一更愛艾小小一點。那個女人有那麼吸引人嗎?
他疑惑,然後自己竟有有些認同,這麼多天的相處,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所以他才會對艾小小下不了手。然後偶遇陸宇航,故意喝醉來個借刀殺人。
現在林涵的計劃失敗,可是他的心里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們依舊分在一個組,依舊一起參加訓練與測試,然後他依舊可以看見她俏麗的笑臉,只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粘著她……
而陸宇航呢?在事情發生後的半個月後,他忽然給艾小小打來電話,他是來辭行的。他說突然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從政,所以,他決定去國外進修工商管理學的MBA。
艾小小沉默一下祝他一路順風。
她知道事情不會像陸宇航碩大那麼簡單,這事一定有祈駿一的參與。如果陸宇航沒有陸宇劍這個哥哥,估計現在的下場也不會只是出國。
祈駿一,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啊。陸宇航雖然沒對她做什麼,但是只是將醉酒的她帶回家這條,他就無法容忍了。
當然這些艾小小只是想想,白天訓練,晚上被無止境的索取,日夜的壓榨,她哪里還有時間顧忌其它。
時間荏苒,三個月的時間轉眼過去。
作為階段性訓練的考核,參加訓練的每一個戰士都必須單獨去完成一個任務。當然任務的形勢不同,難易程度卻不相上下。
艾小小被帶到一間密閉的房間——
「什麼!讓我去殺這個小孩子?」
她望著手上的照片驚訝道,他們是特種兵不是冷酷殺手,為什麼她會分到這麼個變態的任務。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對面籠在陰暗里的男人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緒。
「可是,他還只是個孩子。」艾小小盯著照片開口——微卷的金黃頭發,湛藍如海的大眼楮,笑容純真的像天使,怎麼看他都只有十幾歲的樣子!做了母親的她怎麼下得了手!
「你只要記住,我們絕不會濫殺無辜就行,去吧。」
……
艾小小離開,祁駿一這才從另一個門走進來。
「你真舍得讓她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嗯,我相信她。」祁駿一坐下來,聲音淡淡道。他太了解艾小小,她每一項技術都掌握的出類拔萃,但是唯獨做不到的就是冷酷無情。
這一次她的任務在澳洲,而他恰巧也要到澳洲板鞋事情。所以這一次,他想讓她在自己的保護下學會最後的冷酷。她該明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作為一個為國家完成使命的軍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
夜色籠罩魅藍的天空,星星也稀稀拉拉的沒了精神。
艾小小整理好自己的行裝回到臥室,就見祁駿一正斜靠在床頭隨手翻著一本雜志。絲被搭在小月復的位置,*的上身在淺淡的燈光下迷離而性感。
美色當前,艾小小心弦一動。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去執行任務,她是不是該來點有意義的告別?大眼骨碌碌一轉,唇角狡黠地勾起。
她走到衣櫥前選了件布料很少的黑色蕾絲睡裙走進浴室。
五分鐘後,她拉開浴室的門,扶著門框,側臉妖嬈地喚了聲︰「老公。」那風情整個就模仿的瑪麗蓮。夢露,就差弄個風扇在一邊吹個裙裾飄飄了。
「嗯。」祁駿一輕應了聲,目光還留在手中雜志上竟連頭都沒有抬。
艾小小嘟嘟嘴,踩著貓步走到床前(ps︰那貓步也就是她自認為妖嬈,別人看著滑稽的那種。)再輕柔嬌媚叫了聲,「老公……」
「什麼?」祁駿一終于抬起頭,看到她意思很清涼的裝扮,眸中立刻燃起一小簇火苗。不過,難得她這麼火辣主動一次,他忍不住逗弄︰「老婆,怎麼穿這麼少?趕快披件衣服,小心著涼。」說完,又將目光落在雜志上。
丫的!是她太缺乏魅力了嗎?艾小小嗔怒,一把奪過祁駿一手里的雜志,那上面竟是個比基尼美女!「她很漂亮嗎?」艾小小倨傲揚起頭顱。她發誓只要他敢說「是」,他一定直接將這雜志pia到他臉上。
「沒有我老婆漂亮。」祁駿一狀似無奈說道。
「你很勉強!」艾小小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
「真的?」艾小小斜睨著他,眼里放出如狼似虎的光芒。
「真的。」祁駿一老實回答。他快裝不下去了,他的笑意已經涌上眼底。
「那你介不介意今晚被你漂亮的老婆吃掉。」艾小小抬手輕浮挑起祁駿一的下巴,小臉上是一副痞子流氓相。本來她是裝妖女的,這一會就換了形象
祁駿一以行動代為回答,就見他長臂一伸,艾小小已經被他密不透風壓在身下。
「不對,不對!」艾小小推開他結實的胸膛。「今晚,應該是我撲到你。配合一點嘛,老公……」
祁駿一蹙蹙眉,不動。「誰撲到誰,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明天是我去執行任務耶,我一定要撲到你積累信心……」
「……」無語。小丫頭又開始天馬行空了,這都哪跟哪啊。
「老公,起來啦。讓我撲到嘛……」
……
最後某男終究抵不過糖衣炮彈,翻身乖乖躺倒在床上。
艾小小站在床邊嘿嘿一笑,「老公,我來了。」說罷,猛地撲將上去,將祁駿一壓在身下,扯掉他的衣服豪爽拋向空中(貌似,祁駿一身上也沒什麼衣服了哈……)。
于是一場老婆撲到老公的游戲開始……
一個關于女上男下,還是男下女上的問題展開……
一對那啥的男女,那啥的激戰正酣……
第二日清晨,艾小小是被祁駿一吻醒的。本來她設想的是自己先起床,對祁駿一來個熱切吻別的。結果昨晚被折騰的太累,今早就沒醒過來。
她朦朧睜開眼就看見一條精致的白金項鏈在眼前晃。
「送給你的。」祁駿一笑著為她戴到頸上,然後摟著艾小小低沉在她耳邊叮嚀︰「它會替我保護你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摘下它。」
「嗯。」艾小小點頭,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唇上。驀然就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倏地吻上他的唇。輾轉吸吮學著他平日的樣子發著狠……
就這樣,艾小小在晨曦微露的時候辭別祁駿一,坐上了飛往澳大利亞的班機。
美麗繁華的悉尼竟然也有這樣破敗的角落。
一身黑衣的艾小小收回冷漠的視線,快步在每個狹窄的小巷搜尋。
昨天,她得到那個金發男孩的行蹤,卻因為一時不忍下手,轉眼沒了他的蹤影。
她只有七十二小時的時間。今天,她不能再猶豫了!
——身側巷道里突然傳來一聲異響,艾小小立刻警覺。砰一聲槍響,險險擦過她的臉頰,沒入對面的建築物中。
幸虧,她動作敏捷,閃身進入陰暗的小巷。但敵暗我明,她整個人暴露在槍口之下。
精致典雅的五官在暗淡的光線下,完整映進槍手湛藍的瞳眸——
清澈的眸光一凜,艾小小將視線停留在角落的垃圾桶後,對方只發了一槍,看來並不急著殺她。
緩緩的,一步步逼近,她希望自己的速度可以快過垃圾桶後的槍手的子彈。
砰!又一聲槍響,沈落雨身體往前一滾,身後留下一個彈坑。同時,扣動扳機回敬過去一顆子彈。又一道槍風突然擊發,她閃身,躲過要害,肩膀卻被子彈擦過。
她知道這是警告!撫住受傷的肩頭,溫熱的血透過她的指尖滑落地面,她不再妄動。
踏踏——她听見腳步聲,依然佝僂著身子,現在,她唯有以不動制萬變!
對方很快來到她面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展開純淨的小臉,沖著身下的她天真一笑。
「美女姐姐,把槍扔掉。」
艾小小垂眸,從容撒手將槍撇在一邊。
一腳將手槍踢飛,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的男孩依然對艾小小微笑著。「姐姐,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殺他?艾小小抬眼打量站立她上方的身影。金黃柔軟的發,湛藍純真的眼,他比照片上還像天使,但是他手上的槍卻使用的那般自在嫻熟……
早已想到,組織不會讓她狙擊一個普通小孩!他既然不是善類,她就該狠下心殺死他!
「不說話?」小男孩嘟起嘴,蹲來,哇哇驚叫著。「原來你受傷了,要我幫你包扎嗎?」但手槍一刻也沒有離開艾小小的腦門。
該出擊了!至少她要擺月兌現在的危險境地!一模到藏在靴子內的匕首,艾小小抓住一個空擋,揮臂一掃,一刀劃過他的肩膀。
男孩反應機敏,向後跳開,手槍一舉,連瞄準都不必,直接開槍打掉了艾小小掃向他下肢的利刃。
「你是軍人!」男孩將槍口再次對準艾小小的臉蛋,眼神變得陰森。
他果然不是善類,艾小小按住傷口,目光凝向地面,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決不能再心慈手軟!
「又不說話?」男孩不滿嘀咕。
艾小小突然揚眸,淺笑著。「等你去和上帝做伴的時候,我就考慮告訴你。」
話落,她出手如電,從衣袖中滑出一把槍,抬手、擊發,動作一氣呵成,速度快到男孩即使察覺,也來不及躲閃!
怎麼會這樣……瞪著血花在腳邊一滴滴濺開,男孩滿眼驚詫,轉眸望著已經坐起身子的艾小小。
「你……」溢出鮮血的嘴突然裂開,他盯著她左手上的槍支。「居然可以雙手執搶……」
流血太多讓艾小小有些頭暈,她必須打起全部精神硬撐,「你答對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世界排名第六的殺手杜庫斯?」
男孩孩子氣的笑了,她不是殺手,對他心軟了兩次!她很勇敢,很美麗……還很善良……既然如此,他就告訴她吧。
「是……」
男孩合起雙眼,緩緩倒向地面!
艾小小的腦子開始搜索,曾經絕密檔案里,國家一位杰出的外交官,駐非洲某國的大使就是被杜庫斯暗殺——而今天,長著稚顏卻出手狠絕的殺手杜庫斯死在她的手里!
該走了……艾小小撐住地面想要起身,卻疲憊得力不從心。
唉,失血過多了,但是她必須起來,她不能在這里多做停留,很危險!可是身子好像失了控制,隨之艾小小的意識也開始飄忽起來。
為自己的孱弱,她發起脾氣。暈在這里,就是死路一條!丫的,第一次獨立執行任務就掛掉,她也太遜了吧。
扶著牆壁走出巷口,街道上竟看不到一輛出租車,艾小小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
吱一聲剎車聲,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面前。艾小小看到祁駿一那張熟悉的俊臉,立刻上了車。「你……怎麼會來?」她虛弱靠在椅背上,臉色蒼白。
「我沒告訴你嗎?我也在澳洲執行任務?」祁駿一說著伸手解開她的衣扣,檢查傷口,幸好不算太重。彎身取出醫藥箱。開始為艾小小消炎、包扎……
「是嗎?」艾小小閉起眼,語氣微弱︰「如果我沒記錯,你的確沒告訴我。」
「那現在告訴了。」祁駿一邊說邊往傷口上擦著藥膏,粗糲的手指輕輕揉搓著艾小小嬌女敕的肌膚,輕柔而小心翼翼。
「你在跟蹤我。」他不相信她的能力,所以就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後。艾小小因為這個想法而心情郁悶,她,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沒有。」祁駿一卻果斷否定。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快趕到這里?」艾小小驀然睜開雙眼直直盯著他,顯然在等著他的解釋。
「因為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在你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安裝有微型攝像頭,你們的情況隨時被監控著,一遇到危險,便會有人前來相助。而我恰好是離你最近的人。」祁駿一淡淡解釋,很快將艾小小的傷口處理干淨。
然後他又拿了一套黑色洋裝遞給她。「這是在國外,我們不得不小心。換上它,待會下車的時候一定要裝作若無其事,別讓任何人察覺出異常。」
「明白」艾小小展開衣物,起身一陣眩暈襲來。祁駿一大掌一伸將她攬在懷里,輕柔拔掉她帶血的衣服,換上那套質地高檔的洋裝。
他知道她在硬撐,她臉色蒼白連一向嬌潤的紅唇都失了血色。岑薄的唇動了動,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忽然又改變主意,直接俯身就吻住她的唇。輕輕淺淺的,仿若用這種方式為艾小小度一些力氣。
而他清冽的味道在艾小小鼻端彌漫開,漸漸地她清醒許多,小臉也有了一絲紅暈。艾小小飄遠的神智漸漸凝聚,忍不住輕嘆口氣,他的懷抱一如記憶中那般溫暖,這一刻好安詳,生怕破壞掉了似的,她孩子氣的閉上眼楮。
祁駿一察覺到懷中人些微異動,低頭就見蒲扇似的羽睫微微顫動猶如蝴蝶美麗的雙翅,不僅心弦撥動,將她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