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一夜無眠。
一清早,蘇月笙匆匆穿戴起床便準備去太子東宮照看青衣。
倒不是擔心青衣再翻出什麼浪來,實際上,自昨晚同青衣達成共識,她便暫時將對青衣的警惕放了下來,至少,她確定拿到璃火珠前青衣不會輕舉妄動。
青衣同她提的交易,與其說是交易,倒不如說是一場合作。
目的是璃火珠。
衛宮本就禁衛森嚴,加之因為衛王壽宴,各國來賀,使節們都被安排在宮里住下,是以如今的守衛更是比平時多了一倍。
繞是她和青衣之間有再大的仇恨,再多的恩怨,如今為了同一個人,她們默契的選擇暫時都放下。
蘇月笙這般匆忙的趕去太子東宮其實是為了避開燕恆,經過昨夜,她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只是,事情往往超出她所料。
她剛推門,便見有人身姿挺拔的站在了房前的屋檐下。
身姿挺拔,穿著卻極為單薄。
依舊是昨夜給了她狐裘披風自己僅剩的那件寢衣。
瑩白色的雲綢,風雪浸濕,緊緊的貼在身上。
說不出的狼狽,在那人身上卻依舊風姿無雙,如芝蘭玉樹。
額角,眉峰依稀有被這一夜冰雪肆虐殘留的冰霜。
一夜……
蘇月笙在見到眼前這一幕當即就呆了呆,她強忍著心頭的苦澀與痛惜,上前一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出聲問道︰「你……」
只是那句詢問的話才出口,便被她硬生生壓下。
她已明白,不用問,眼前的事實已然說明了一切。
自己一夜未眠輾轉反側,而他竟也在此佇立了一夜。
這一夜風雪,這一夜徹骨淒寒,這一夜梅香,染了誰的心頭,開出漫野心殤。
見到蘇月笙,燕恆動了動有些僵硬的嘴角,卻最終沒有說什麼,他走上近前,抬手拉起蘇月笙的手。
他的指尖冰涼,帶著刺骨寒意,觸踫到蘇月笙的手,後者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一滴滾燙的淚便奪眶而出,滑過臉頰,滴落到他的手背。
那晶瑩剔透的淚滴在他手背上,似是濺起一瓣燃燼宿命的曼陀羅花香。
燕恆抬起的手不禁一顫,便將一個碧玉通透的物件往蘇月笙手里一塞,才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蘇月笙幾乎是下意識接下,待翻轉手心看著掌中那溫潤的羊脂玉佩,蘇月笙啞然。
不是被她扔掉了的龍鳳玉佩,怎麼會在燕恆那里?
不過,眼下她已顧不得這疑問,她更驚訝的燕恆再一次將它給了自己。
對上她那詢問的眼眸,燕恆終于開口道︰「給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我給了你的,又豈止是這一枚玉佩。」
後半句聲音極輕,似呢喃,似低嘆,听的蘇月笙心頭一顫。
「可是——我——」
蘇月笙臉色一白,想要說什麼,卻被燕恆出聲打斷。
「憑這玉佩,你可隨意調動玉碟關二十萬守軍,他們大都是蘇家軍舊部,听得你調遣,不用謝我,我這般做,也只不過想對的起這一世唯一一次動過的真心。」
言罷,他便轉身,踏著滿園積雪離去。
二十萬守軍?
蘇月笙錯愕的同時更多的是震撼。
燕恆此番不啻于給她一個保證,讓她對護得雲淺周全的力量又多一分。
只是,他又何至于要讓步至此?
「你既無意,我便休。」
他清清冷冷的聲音自門口處傳來,蘇月笙身子一僵,心跳在那一剎那止住。
你既無意,我便休。
這般決絕的話語……一如他一貫的驕傲高貴。
她的拒絕折損了他所有的驕傲,如今,這一夜落雪梅香,終于讓他清醒,恢復如初。
蘇月笙絲毫不懷疑燕恆會說到做到,從此他的眼眸里,不再有她。
雖然一如她所期冀料想的樣子,可真待看到燕恆做出這般決定,將她從此從他生命中抹去,她的心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恩怨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刻皆不存在,她緊追幾步,再忍不住奪眶的淚意,一邊喚道︰「不是這樣的,我——」
「莞兒姑娘。」
她一邊追出去,哪里還見得到燕恆的影子,卻被園外進來的一個宮女焦急的喚道︰「莞兒姑娘,太子妃叫您這就過去呢。」
蘇月笙腳下的步子一頓。
PS︰最近感冒鬧騰的,頭痛欲裂,渾渾噩噩的腦子讓這文也寫的極不順暢,被我一字字敲打出來,然後再一行行按了「Delete」,本著寧缺勿濫不灌水的原則,所以,這兩日實在沒能堅持更新,萬分抱歉》_。
另︰因這兩日停更,就把這文拉黑的妹紙,真真讓某陌傷心、很傷心,~~o(_《)o~~,你們要對我有信心額——即使我現在在挖新坑,即使因為新文分去了一部分精力,即使這書成績再差再爛,我都會用心完結,不會太監不會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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