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遼淮河交界&8226;孤城外
避開赫連穹渾厚的一劍,韓楚暮左手撐著馬背右手快速的抽出泰阿,側身隱藏在馬身,催動戰馬向赫連穹急急攻去。舒駑襻
赫連穹手持干將,鷹目微轉,灼熱的陽光照射他的眼中迸發中耀眼的光彩。面對韓楚暮迎面而來的劍他只是抬起左臂阻擊,兩把曠世名劍相撞立即發出猶如鶴鳴一般的聲音,劍身滑動出的火星飛濺,他們互相凝視,像是多年未見的友人,又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韓楚暮心里是十分仰慕赫連穹的,不僅因為他蓋世英名,還有他剛正不阿的壯志豪情。
這樣的對手是值得他欽佩,並且堂堂正正贏的,他為自己用一些計謀來與他相戰而感到一陣的厭惡。韓楚暮低頭一笑,想他們出生不同、身後代表的利益也不同,卻在這一刻生出了幾分英雄惜英雄的感情。
「好劍法!」赫連穹緊緊的看著韓楚暮的眼楮,知道看到他瞳孔里清楚的倒映著他剛毅的臉時,赫連穹才笑道,手上的力氣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好劍!」韓楚暮也是一笑,看著赫連穹手里的干將劍眼楮一亮,心中感嘆不愧是上古十大名劍。
而後兩人相視一笑,拉緊韁繩退開數十步,當空烈日高照,明晃晃的耀眼。
蕭綽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一黑一金的兩個人,嘴角拉開,她雖然不熟悉韓楚暮但是這些日子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性情,端的是正直不阿了些,也不知道在範陽韓氏那樣大的家族里怎麼就出了個這樣不懂勾心斗角的少主,真不知道幸與不幸。
「郡主是不放心韓將軍?」逐月扶著蕭綽問道。
「他若是沒有幾分本事也不會成為名震九州的‘名劍公子’,只是韓將軍為人剛直,不懂變通,遇上了赫連穹這樣可敬可佩的對手只怕不一定會听本郡主的安排了。」蕭綽悠悠的嘆了口氣,其實對于赫連穹她也是極其敬佩的,只是這亂世之中爭奪霸權從來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她不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強大的對手的,更何況是赫連穹這樣人物。
齊帝高湛對赫連穹有知遇之恩,赫連穹絕對不會再投奔到遼國,而且以目前的形式來看齊帝也是極其相信赫連穹的,至少在赫連穹在的情況下要輕易的滅掉齊國便是妄想。蕭綽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首先她便是要讓赫連穹同高湛帝將失和,那樣她才有機會除去赫連穹或者收為己用。
「那郡主還讓韓將軍應戰。」
「傻瓜,這軍中何人又是赫連穹的對手,讓韓將軍去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左邊可有動靜了?」蕭綽按捺這心,慢慢的觀賞這赫連穹同韓楚暮的決斗,她想若不是她身後有著幾十萬大軍,她一定以為這只是朋友間的比試罷了。
不多久五百招已過韓楚暮漸漸露出敗勢,但赫連穹凌空一劍向他刺來之時他也只是險險的避開了,沉吟的劍身割破他的衣衫,玄色的半截長袍在風中飛動,像是凌空的雄鷹一般。
「不好!」蕭綽暗道,拿過一邊侍衛身後的弓箭快速的搭好箭羽,對準赫連穹嘴角維揚,對比起他給她的那一箭,她這一箭力道不知輕了多少。
「砰——」蕭綽放開弓弦,只听見箭羽劃破空氣的聲音,便看見一道黑色的點快速的向赫連穹的後背馳去。
「小心!」韓楚暮大吼手中泰阿一揮,箭羽便頓時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雖然听見了韓楚暮的聲音之後赫連穹便已經開始手劍,但是因為力道過大干將劍還是穩穩的劃過了韓楚暮的手臂。
「韓楚暮!」蕭綽狠狠的扔掉弓箭,大吼一聲掉頭便走,幸好她不會嫁給姓韓的榆木疙瘩,不然她要是蠢一點指不定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也不顧逐月的勸說,蕭綽一路咬著牙直奔營帳,她可是遼王親封的督軍,必要時候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的。蕭綽一進帳篷便扯下頭上束發的金簪回身便向逐月射去,其實蕭綽並沒有她表現的這般生氣,韓楚暮有這樣的反應早在她的預料之中,那一箭也根本傷不了赫連穹,但是讓赫連穹因為這一箭而欠下韓楚暮一個天大的人情,可比那可有可無的一點輕傷有用多了。
蕭綽之所以佯裝生氣一是為了借著生氣的緣故試探逐月的身手,當時在紫薇居中她蕭霖明明就是在她身邊的,但是只一瞬便消失不見了,那時她雖然有幾分恍惚,但是絕對可以肯定周圍沒有人來過,所以除非是逐月動的手,不然蕭霖是不會沒有得到她的命令便無緣無故的消失的。從蕭霖身上的傷也證實了這一點,傷他的人身手絕對不低,雖然蕭霖昏迷的原因是中了迷香。
蕭綽眼角撇過逐月接住金簪的手,微微一笑,黑發散開,披在身後,「魏閔你可認識?」
逐月低下頭,小心的回道,「郡主從臥龍崗招下來的賢士自是認識。」
「呵呵……」蕭綽冷笑,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才笑道,「他是雜家的,你也是雜家的,豈會不認識。」
逐月一驚,猛的跪下,「請郡主饒恕奴婢的隱瞞,魏閔是奴婢的大師兄,但是他在七年前便被師傅逐出了雜家。」
「喔,我知道了。」蕭綽放下茶杯,聲音緩和了幾分,「你起來吧!」
逐月抬起眼角打量了一下蕭綽的神色之後才放心的站起身,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听見了外面將士的捷報。
「郡主左邊城門已破,萬沖率領五千齊軍追著赫奕將軍已經進入了城內。」
「好,即刻四周埋伏好的士兵準備來一個反擊,還有,讓人制造謠言說孤城已破,讓段小姐帶領三千士兵從右邊城門迎敵,借機制造出出逃的假象。」
「是。」
蕭綽說完不由露出了一分喜色,淮河一戰若是遼軍勝利,齊遼盟約已成,那麼遼國在北方的霸權地位便是得到了肯定,當然……蕭綽勾起唇,她相信耶律賢和她想的是一樣的。
等到駐守淮河的遼軍回到駐守地,那麼接下來便是龍城稱帝!
想到此蕭綽不由覺得她離勝利又近了一步了,她眯著眼看向前方,接著利用秋收蒼月四處搶奪的名頭滅掉蒼月國,那麼北方霸主便真的是遼國了。
蕭綽低頭看見腕上的一串碧綠的珠子,不由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來。子車央的話似乎還在耳邊,溫柔如春風拂過,又似秋雨呢喃。
八個時辰前&8226;紫薇居
「你想要什麼,我可不信世子千方百計用盟約引我至此只是為了知道我是誰?」
「我要你。」子車央一字一字的吐道。
「呵呵呵……」蕭綽捧著月復便笑起來,「世子想要奴家什麼呢?」她挑眉看著子車央扯開腰上的絲帶,扭著細腰如蛇一般的纏上子車央的身體,「世子是想要這身體呢,還是……」
蕭綽抬眼看著子車央平靜的臉,慢慢的拿起他的右手覆在她的胸房,將下頜靠在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頸項吹了兩口氣,「這殘破不堪的心呢?」
「若我說這身與心……我都要呢?」子車央輕笑,額上的汗順著臉頰滴落入塵土里。
「呵呵,子車世子!」蕭綽眼楮一眯,攀住子車央肩膀的手不禁滑到他的腰上,右手快速的附上子車央按住傷口的左手,微微的用力按壓。
「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喔!」
子車央微微皺了皺眉頭,「若是我能幫郡主……」子車央貼著蕭綽的耳際輕聲的說著。
蕭綽推開子車央微微的斟酌了一下,「你為什麼要幫我?」蕭綽當然知道齊國會是她幫助耶律賢一統九州最大的一塊絆腳石,如果有了子車央的幫助,那麼齊國大半的士族的支持便到了手,對于她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自然是欽慕郡主無雙容顏呢!」子車央笑道。
「那你還是拿著鏡子自己看自己吧!」若不是多年的教養,蕭綽真想爆一句髒話出來。
「郡主真會玩笑。」子車央收起臉上的戲謔,眼楮冷冷的掃過四周的暗衛,揮了揮手所有的黑衣暗衛便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好像剛剛只是她產生的幻覺一樣。
蕭綽收起笑意,心里不禁猜測起子車世家的實力,能夠豢養這麼多一等一的暗衛,她相信真正的子車世家要比實際上的強大不止三倍以上。
等到周圍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子車央才吐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只要郡主許央一個心願,央定權利相助郡主!」
蕭綽這算是明白了,剛剛出現的那些暗衛只是子車央故意讓她看見的,目的只是為了證明他的實力。
微微思考了片刻,蕭綽便點頭,反正皇權帝位本就是一場大的賭博,這一次便再押上一個子車央她也不懼。
「好,我答應世子的條件!」
一場賭局,無論勝負,她都能夠接受。
就像她輸了愛情,賠上性命,搭上兒子的命,卻敗在了一個向晚卿的手上一樣,願賭就得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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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號的因為網絡故障沒有傳上去,這是補更上的,12號的晚上更。